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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宫情史-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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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延休红红的脸刹那又变白了,好一会儿才低头道:“是……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太后朴素……”

    “别说了。”完颜绰打断他,“你的心意我明白。”她眼角又关注了王药一眼,见他若有所思盯着那大红雕漆的锦盒,便又转而说:“延休,来日方长,我要慢慢考量你呢。”

    青白的脸色在这句话的抚慰下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耶律延休点头道:“是!臣明白!请太后只管往后看!”

    作者有话要说:  '1' 宋太宗时六宅使何承矩确实有这样的上奏,借用。虽然比较理想化,但是应对小型战争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第90章 11。11() 
天天渐渐炎热起来,捺钵的皇帝和太后的大军,处置好了战后的事务,嫌南边燥热不适,还是决定回上京避暑。

    “从并州一路往北,现在都挂着我们的金狼旗,不过到底是才攻下的地方,民心浮动不说,也要防着南边。”完颜绰左右看看,“要留个有本事且靠谱的在并州节度,这项差使不好做,但功莫大焉。”她特地瞟了瞟耶律延休,但并没有点名:“大家打仗打了这么久,都盼着回家看看,所以,谁有这份心,谁私下里告诉我,我和皇帝再来定夺。”

    她刚回到营帐,王药就紧跟着过来,完颜绰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王药奇怪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给你送热水啊。”

    完颜绰吁了一口气,这才懒懒地伸出双手:“应州比上京还干燥,我的手指甲边都起了肉刺,你给我好好泡泡。”

    王药嗔怪地看她一眼,把她那双又白又细的手放入温热的水里,小心翼翼地搓揉她的每一个关节,最后点评道:“瘦了。要多吃点。”

    完颜绰等把手从盆里拎起来,才说:“手也看得出我人的胖瘦?”有一阵没让他抱一抱了,那样的话倒是感觉得出。

    王药像不懂她的暗示似的,转身拿来一盒油膏,剜出一大块在掌心里揉匀,又慢慢地给她擦在手上。各种油脂和香料调和成的护肤软膏不太好吸收,需要一点点揉进去。王药很耐心地抓着她的手,每一个指节,每一个指甲缝都细细地捋过好几遍,最后放肆地把她的手背放在嘴前亲了一下,笑道:“香喷喷的,好想咬一口。”

    他既不像个奴才,也不像个重臣,就是个随常的男人,在家里享受伺候老婆、把老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种闺房之私。

    完颜绰嬉笑着,伸出另一只手让他擦,揉了一半,外头通报耶律延休请见。她也不觉得应该让王药回避,大大方方地说:“叫进来。”

    草原人随意,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王药见她都不在乎,自己自然更不在乎,在耶律延休进来的门帘响动中,还抓着完颜绰的手心喋喋道:“抓马缰或弓弦之后,回来要及时泡热水,不然,你看看,掌心都有薄茧了!”

    完颜绰把手一抽:“你嫌么?”又对耶律延休笑道:“别理他,他嫌不嫌,我才不关心。——你有什么事?”

    耶律延休的脸色变幻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还是不去理睬王药,而是对完颜绰道:“太后今日在朝堂的话,臣想了想,好男儿志在四方,臣不回上京,愿为太后守好并州!”

    王药的眉头不易觉察地挑动了一下,先时嬉笑的神色褪去了,转眸望了望完颜绰。完颜绰看着耶律延休,诧异道:“你要去并州?你现在的大将军职衔,可高过并州节度使,岂有高位而低就?”

    耶律延休笑道:“并州臣虽然没有去过,但听说和应州风土人情类似。应州可是臣一马当先打下来的!高位低位,都是太后和陛下赏的,臣但知为太后和陛下守土,不在乎什么职位。”

    完颜绰还没说话,王药却已冷笑一声:“耶律将军可知,马上得天下,未必能马上治天下。将军心虽不坏,奈何未必谙治理之道。”

    耶律延休已经几次被王药侮弄,此刻不由把新火旧火都燃起来了,横了王药一眼说:“太后帐下,有你发言的份儿?”

    王药端起水盆,耶律延休不觉就退了半步,以胳膊半挡着身子,叱道:“你想干嘛?”

    “倒水!”王药冷冷地说,到营帐外头泼了水,进来又道,“我端水盆,你只想到我要泼你,不过是一根筋罢了。治州郡和治国一样,如烹小鲜。并州那情况,是你能够治理得来的?”

    完颜绰问道:“那你觉得谁行?”

    王药挺直胸脯说:“自然是我。”

    完颜绰冷笑道:“荒唐!”耶律延休亦道:“怎么,叛变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

    王药反驳道:“虽则有一,未必有二。就像我这一盆水,泼你第二次,就难得多了,又泼你做什么呢?不如——”他话没说完,耶律延休饿虎扑食一样飞扑过来,一拳头直接就挥上来了。

    王药养了这么久,身上的鞭伤大半已经退了痂,身体也矫健灵活一如往常,但平常步幅缓慢,一步一摇的习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此刻,他却反应如旧,拳头一来,伸手一带,化解了拳风,嘴里还嘲道:“下一拳应当是攻肚腹,脚里钩下盘——上次摔跤,就是这样的——果然是拘泥不化。”

    耶律延休的动作滞了滞,明显是硬生生换了拳头的方向,这下王药更容易抵挡,两个人就在太后的毡包里比划开了。完颜绰先也不说话,直到扭打的两人把战火烧到她脚下,把那放各色东西的案几打翻了,才板下脸来说:“出去打!”

    王药抱拳道:“不用打了,打架我认输,毕竟我不是武将出身的,练点强健身子的五禽戏,也不是用来跟你正儿八经打架的。只不过刚刚一架,你稍被一激就怒不可遏,打开了就顾不得此处乃是太后营帐,也顾不得周围的案桌文牍,只管出气而后快。这样的脾气,统领军队尚且要小心为上,若是叫你统领百姓的城池,我看不是被胥吏骗倒,就是恶脾气发作,无法安定民心。”

    将军被他说得一钱不值,胸口起伏不断,额角暴起一道道青筋,指着帐门说:“少废话!太后说了,‘出去打’,咱们就出去打!你要是男人,就别整这些没用的话逃避!”

    王药道:“出去我也不一定输。上次你赢,不过仗着我身上有伤,胜之不武。这次我也不跟你出去打,要赢你,原不在拳脚上。倒是要太后知晓耶律将军不能节度并州的第三点:并州在两国边界,与晋国隔水田遥望,若不是长袖善舞的人,只怕日后也和李维励一样,空有抱负,却不能守土。太后,这是大事,请太后三思。”

    完颜绰冷哼一声道:“王药,你想说,你不拘泥,脾气好,也长袖善舞,所以我理应让你这个被贬为奴隶的枢密使去节度你故国的领地?你说我能信你吗?”

    王药面色一冷,旋即笑道:“你不信我也不要紧,横竖不宜让耶律将军去。”

    完颜绰冷笑道:“这事不用谈了,就是耶律延休去并州。你以奴隶而妄议朝政,之前的我就既往不咎了,再说废话,我又要抽你了!”

    耶律延休大声道:“臣请求当这个行刑手!”

    王药回头狠狠一瞥他,耶律延休亦狠狠回瞪过来。完颜绰觉得俩男人斗鸡似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忍住笑厉声道:“都闭嘴!国政的事,我说了算!”

    王药胸口起伏,最后说:“还有第四点。为州郡官,要能辨识人才,知道人与人之间明的暗的关系。耶律将军好像也懵懂得很。”

    他虽然贬斥到这地步,但曾经是什么,日后又会是什么,耶律延休只知皮毛,不知内情。完颜绰见他吃醋的模样,倒觉得好玩起来,对气哼哼的耶律延休道:“今日不劳将军亲自动手,我帐下的奴才,我来教训。延休,你把我的鞭子取来就行。”

    耶律延休这才觉得出气,把完颜绰的小鞭子取过来奉上,又道:“抽人是个力气活儿,还是臣来吧。”完颜绰接过鞭子道:“对了,西边斡鲁朵拔营的时候要把骆驼身上的粮食袋子备好。那些懒货经常丢三落四的,烦劳你去吩咐一声。若是好容易得来的粮食都撒了,也是可惜呢。”打发走了耶律延休。

    帐门闭上,外头不相干的人也都走了。完颜绰笑着用鞭杆挑着王药的下巴:“给你三天好脸色,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吧?”

    王药一甩头甩开她的鞭杆:“没忘。你的气还没消,少不得我这身皮肉给你出气。”

    完颜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衣裳脱了,准备受鞭。”

    王药盯视了她一会儿,“呵呵”笑了两声,开始解左衽的衣带:“你应该叫耶律延休动鞭子,他力气大,甩得开,声音响,一定特别过瘾……”

    完颜绰冷冷望着他,等上衣一件件解开了,露出精悍的胸腹,一道道肌肉虽不特别凸显,却也纹理分明,各成块垒,几处和耶律延休打架时留下的青紫伤,现在也只剩一点点痕迹,大半湮没掉了。完颜绰控制自己用力往肺里吸进空气,以弥补呼吸顿时一滞带来的眩晕感。

    “还有裤子。”她吩咐道。

    王药给她激怒了:“阿雁,你不可以辱我!”

    完颜绰见他又犯犟,手上的小皮鞭便勾了过去,在他腰上缠了一圈,眼睛闪动妩媚,嘟着玫瑰花似的嘴唇说:“真个不脱?”

    王药报之以一声“哼”。

    完颜绰道:“那你可别后悔!”双手一用力,拉着鞭子把他的腰带了过来就势一转,王药新旧伤痕叠加的脊背袒露在她面前。

第91章 11。11() 
完颜绰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心底深处发出无声的喟叹。王药皮肤白皙,微带蜜色的背细腻光致,而新伤带着粉红,旧伤带着浅褐,纵横交错,却也不觉得难看或狰狞。

    王药收紧着肌肉,无奈地等待着这只暴戾的小母狼或会给他带来的新的疼痛,但只感觉她温热的手指一点点划过来划过去。大约要在他放松的时候予以重重一击?王药暗想:耶律延休那个手劲他都挺过来了,今日总不至于更糟?

    然而他想错了。

    她的手指蓦然离开,紧跟着一点**袭上背上的皮肤。王药周身一战,刚长出的迟钝的新肤竟有些没有分清这样的**来自什么。当那一点**微微离开时,柔软的触感跟着离开,其实也就电光火石的刹那,但他像隔了很久才了悟过来,并且后悔不迭——她在用唇吻他。

    好在并没有等多久,柔软而**的嘴唇又贴了上来,在新伤上格外轻柔而用心地磋磨着,过于娇嫩的新生皮肤其实仍有些**辣的疼痛,但更多是痒酥酥的感觉往心坎里钻,又往四肢百骸里渗,最后顺着血脉集中到他小腹里,像团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

    感觉到王药的起伏呼吸和战栗,完颜绰紧了紧手里的鞭子,缠勒着他腰上的汗巾。嘴唇仍旧在他背上,说话的声音“瓮瓮”的,像从他的胸腔里传出来的,然而娇憨妩媚,仍然是她一如既往的调调:“挨罚都不老实!”牙齿寻了一块没有伤痕的皮肤,轻轻咬了一小口,惹得身前那人闷闷地哼了一声。

    新的鞭痕从上横贯到下,最后隐没在他窄窄腰间系着的宝蓝色绉纱汗巾上。而她**辣湿乎乎的吻,亦是从上横贯到下,细致而毫无缺漏地顺着一道道伤痕吻下来,中途见他起伏得厉害,呼吸得急促,她停顿了片时,叹息道:“却疾,这次都没有给你上药,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好好照顾你!今日就算我补偿你罢。”然后,又把热吻贴了上去。

    如果每一鞭都能换来这样带着些微痛楚的甜蜜亲吻,王药倒真不介意再多挨几鞭。此刻只觉得浑身热得几乎爆炸,而热源却被汗巾子牢牢地锁着,释放不开。

    果然所有的美好都有限。完颜绰到了他腰际,就停了下来。缠在王药腰间的鞭子也松开了,人也慵慵地到了一旁的矮榻上卧下:“罚好了。既然你不肯解你那宝贵的汗巾,不肯为了你的尊严听我的话,那就这样吧。你可以穿上衣服走了。”

    他再一次在爆炸的边缘被她一盆冷水泼了,那兜头的冷水简直要在他脑袋上腾出蒸汽来。完颜绰一脸无辜地俯卧支颐,玩弄着鞭梢,仰着头看着他深深地喘着气,好像要过来抓住她法办的模样,她对外头大喊:“忽络离,瞧瞧耶律将军在不在!”

    王药僵在那儿,简直想抢过鞭子在她翘在那儿的浑圆臀上狠狠抽两下。但是外头传来太后帐中的贴身宦官的脆声儿:“回太后,在西头吩咐事情呢,可要叫耶律将军过来听吩咐?”

    完颜绰低声对王药笑道:“你自己出去,还是等他来?”

    这不仅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还是能不能落下难听话柄的问题。王药只能仰天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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