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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待嫁-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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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乱七八糟的。

    壁虎一听玉拾这话就明白了,舒心的同时还有一丝窃喜。

    她也想到玉拾这话是不是意味着,其实香翟根本就知道不可能,当面问玉拾的话指不定还要得一番训斥,所以才让她代为问上一问?

    这回没有得到答案的机会,玉拾便让壁虎下去歇息。

    壁虎一走,玉拾便爬上床榻歇下了。

    一夜无梦,晨起先用了早膳,玉拾便带着壁虎直奔汉津码头。

    两人没有骑马,毕竟虽是戴了一张假脸,壁虎于楚京人而言,也是十分隐密陌生的,但小心方驶得万年船。

    玉拾觉得还是坐马车好,反正她再急也不赶这么点时间。

    路上车厢里,壁虎问玉拾要到汉津码头做什么?

    玉拾掀着格窗布帘往外瞧着,听到这问题便放下了手,对壁虎道:

    “听洪烈说,姚增浩这几日都在姚家货栈里对帐,那一船海珍珠又刚到,昨儿个曹允已然验过货,想来也是极满意的,洪烈那头在查太子要这批珍珠的用处与意图,曹允这人不简单,行事素来稳妥谨慎,这回这般大摇大摆地与姚家接头,想必定有所谋……洪烈那边不一定能查到。”

    壁虎接下猜测道:“所以大人想从姚家大爷这边下手?”

    玉拾点头:“嗯,待会一到汉水街,你便下马车,找个机会混入姚家货栈,然后了解下姚家营生最近最缺什么,或者说哪些买卖最近有了麻烦。”

    壁虎应道:“是,大人!”

    玉拾看向壁虎,冷声道:

    “不能叫我大人,都忘了么?”

    壁虎惊觉自已失了两次口,不由脸色微变。

    这种错误有时候是很要命的!

    玉拾也没安慰壁虎,又掀起格窗布帘往外瞧。

    她的身份暂不能暴露,可不能她费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却在自已身边的人翻了船!

    到了汉水街街口,壁虎下了马车,玉拾便让车夫继续起行往汉水街靠近中段的一家茶楼停了下来。

    茶楼就在姚家货栈的斜对面,与洪烈用手段进了姚家货栈正对面的别家货栈栈上往下瞧不一样,她坐在茶楼一楼大堂角落,完全只能看到姚家货栈门前来来往往的人与车。

    至于马车,玉拾让车夫驾着回了车马行,不必等着。

    壁虎什么时候能混入姚家货栈,她不和道,也不担心。

    倘若壁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黑木楼也不过尔尔。

    昨儿个来了一船的海珍珠,颗颗都是钱,姚家货栈里的苦力皆是小心翼翼地将一箱又一箱的海珍珠抬进最后的仓库,姚家货栈里的伙计又做了防潮防霉的一系列措施,个个累得满头大汗。

    苦力是从船上搬上码头,又从码头一路运回货栈,再小心地搬进最后的仓库,这累是体力上的。

    而伙计则是不同,他们做的是细巧的活,比费体力的苦力还要再小心八分。

    倘若这一大批海珍珠一个不小心保存不当,受了潮受了霉,那他们个个就是填上性命,那也赔不了!

    今儿个姚家又有一批专从江南运来的青茶,价值虽没海珍珠高,可做买卖的,时刻没有亏的道理。

    所以今儿个这批青茶,无论是苦力还是伙计还是得小心做好了,不然可就不是挨管事的一顿训那般简单。

    苦力们与伙计们个个在这两日都有点绷紧,也是纳闷,因为姚增浩这两日都在姚家货栈里住下了,连夜了也不回姚府,就着天井小院后面的厢房歇下。

    往日里,姚增浩可不曾如此,总嫌货栈太过简陋,住得不舒服,也歇得不安稳。

    可偏偏这个月的查帐算帐,姚增浩还真就在简易厢房里住了下来,且一住便已有两日,这势头看着,还得再住上几日。

    壁虎溜进天井小院的时候,院里没人,再往后走,便能听到后面厢房隐约传出来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是定然姚增浩的,另一个是谁,她心里没底。

    连哪一个是姚增浩的,她也没底。

    毕竟她不认得姚增浩,这是她头一回这般正面这般近距离接触京中大商户姚家的当家人。

    天井小院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壁虎赶紧真如一条壁虎般飞跃上庑廊最上面,双手双腿撑开,紧紧吸在两边壁上,瞧着底下一个姚家货栈伙计匆匆走了过去。

    她屏声静气看着、听着。

    伙计敲了两下正中厢房的门扉,接着禀道:

    “大爷,青茶已进了库房,文掌柜让小的来问问,可要挑上好的多备下一份?”

    往常江南青茶一到码头卸进货栈,总要挑上好的先备下两份。

    一份送回姚府,供自家人享用;一份则放进库房备着,做什么用没人知道。

    可文掌柜早听闻了曹允最喜江南青茶,昨儿个用来招待曹允的茶汤便是姚府库房上一季来江南青茶时备下的,曹允品得很欢快,直叹好。

    那会文掌柜就在天井小院里,看着曹允抿着茶汤,一口一个眉开眼笑的模样,他也想跟着笑。

    心说不就一碗江南青茶么,至于么?

    可想想是曹允的心头好,他也就释然了。

    这会差伙计往厢房里问姚增浩,其实文掌柜那边已然在开始挑第三份江南青茶备下了,就差伙计回去禀句肯定的。

    不消会,伙计便听到里头厢房里一个声音传出来:

    “备下,备好了告诉我一声。”

    这应该就是姚增浩的声音了。

    壁虎心里想着,再次看着底下的伙计往来时路走,很快走出庑廊出了天井小院。

    这时厢房里另一个声音也传了出来,是个男子,听声音应当还是个年轻的男子,他问姚增浩:

    “大爷,太子这般看着姚家,原本是好事,可大爷可曾想过,太子底下的曹先生做事素来低调,这回却这般明目张胆地到姚家货栈里来亲自验这一批海珍珠,大爷不觉得蹊跷么?”

    姚增浩道:“能有什么蹊跷?太子也并非看重我们姚家,而是看重这回这一批刚从海上远运过来的海珍珠,本来我们姚家与荆家、莫家皆暗投了太子阵营,专做太子的钱袋子,可说到底这钱袋子与钱袋子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年轻男子迟疑道:“大爷的意思是……”

    “你觉得海货的买卖好做么?”姚增浩不答反问。

    年轻男子似是被问住了,停顿了好一会儿方又听到他的声音:

    “好做,也不好做,这海上买卖风险大,可利润也大……大爷的意思是,太子真正看重并非姚家人,而是姚家有一支专做海上航线的海货船队?”

    说到一半,年轻男子反应过来姚增浩的意思。

    他的声音到最后,尾音也上扬不少。

    他很惊讶。

    姚增浩点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么……”

    想了想,顿了顿,姚增浩终归没有道出这个其二。

    年轻男子也没再问。

    壁虎下了庑廊顶上,又戳了戳个小纱洞往厢房里瞧,见年轻男子欲言不止,显然是嗅到了一丝异常,想问又不敢问。

    再听了一会儿,已听到想要探听到的情报,壁虎很快悄然离开姚家货栈。

    几个绕圈,又十分平常地走入茶楼,她直往大堂角落玉拾那一桌走去。

    壁虎坐下,四望邻桌无人,再远也听不到后,她便压低了声音道:

    “公子,今日姚家刚到一批江南青茶,与昨儿个曹允喝得高兴满意的茶是同一种,是上一季姚家预在库房里备用的,昨儿个便用上了,至于麻烦,就在于这批青茶的销路。”

    玉拾听着不觉面露疑惑,眉头微微蹙着:

    “我记得姚家有茶庄,这批远从江南运来的青茶难道不是姚家自已底下茶庄要零售的?”

    壁虎道:“有一半是,另一半则不是!”(。)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寻欢() 
“好像是有位大主顾提前预定的,因着这位大主顾要得紧,水路上来的时候可是日夜兼程,为此姚家多了一半的路上花费,但这批青茶真到了,那位大主顾却不见了踪影!”壁虎接下道,这是她摸到文掌柜那边去,听到文掌柜哀声叹气与身边得力小厮抱怨的话。┡趣 .b.

    玉拾感到讶异,居然有人敢动在姚家头上,难道不知道姚家如今已算是太子底下的人么?

    见玉拾沉吟着没开口,壁虎问道:

    “爷,要不要我去查一查那位大主顾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回事?”

    “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这件事情可能会很麻烦。”玉拾看了壁虎一眼,“你是黑木楼的人,没被揭穿还好,要是被揭穿了身份,必将张东胜与整个黑木楼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处境。”

    “当蜘蛛令牌被人从孟知府手里抢去,尔后又利用这块令牌让我们黑木楼出手沾上珠莎县铜钱知县案开始,楼主便说过,我们黑木楼即参与了这个案子的中段,不管开头与结尾如何,黑木楼已终将无法置身事外。”壁虎说得坚定,也是将张东胜曾与她、青蛇、蜘蛛三人说过的话照搬说了一遍:“所以,爷不必为此忧虑,该做什么,只管让我去做便是!”

    玉拾看着壁虎笑,从最初的抿着嘴笑,到慢慢地弯起嘴角露齿而笑,她很是愉悦:

    “嗯,张东胜是个明白人,他底下的人也皆属不差,你更是个耿直不错的。”

    听着玉拾的赞言,壁虎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玉拾不过是在试探她!

    不!

    不是在试探她,而是在试探她身后黑木楼与楼主的立场!

    而她如玉拾所愿表明了,且表明得十分坚定。

    玉拾很满意,所以笑了,笑得有些让她迷了眼。

    最后壁虎连口茶都没喝,便出了茶楼查那位姚家大主顾去了。

    也不是她不想喝解解渴,只是她心情复杂。

    她知道她不该日渐对玉拾迷恋,可她却现这种如花般美好的情感就像瘟疫一般迅蔓延,也开始令她害怕。

    她害怕她的心无法坚守,她害怕这是个没有结果的结局。

    并不知道壁虎复杂情感的玉拾在壁虎离开茶楼后,她也悄然离开了茶楼。

    当然这回她有带钱袋,茶钱自个付的。

    每日在姚家货栈里对帐的姚增浩很是枯燥烦闷,日间无法出去寻乐子,到了夜间便再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即便知道这段时间曹允特意让他就待在姚家货栈里,哪儿也别去,他听了,可也没尽听。

    而这没尽听也是暗底下的,明面上他对曹允那可是恭恭敬敬,曹允说一他不敢说二的。

    带着小厮悄然来到燕芳楼找阿池,姚增浩连日间那个与他同在厢房里对帐算帐的年轻男子也没敢告诉,瞒过了姚家货栈的所有人,悄悄自燕芳楼后门进去。

    燕芳楼阿池是楼里的头牌,相貌身材手段都是一流的水准,就算在整个楚京的花街柳巷里,那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阿池还曾大放厥词说,除了真水的头牌清倌人香翟,没谁能跟她比!

    这可笑掉了所有公子哥的大牙。

    香翟是清倌人,阿池是挂了牌的,虽同身在风尘,可这风尘中也有三六九等。

    人家香翟是卖艺不卖身,阿池却早是梳栊挂牌,这哪里有可比性?

    都说阿池真是被各位少爷大爷的给捧得没了边,玉拾却不是这样认为。

    从前阿池虽也不差,可也就在她刚挂牌那会热过一段时间,此后便再无热闹,冷清得像个弃妇。

    后来阿池这自视过高的话一放出来,反而成就了她自已!

    这是阿池在借着香翟的名头重炒热自已,香翟把这件事当做笑话儿跟玉拾说的时候,玉拾便问过香翟生不生气?

    香翟却是笑得颠倒众生,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直透过窗台传出个老远,笑完后回答玉拾,说有什么可生气的?

    玉拾只是一笑,没再提这件事情。

    香翟也不曾再提起,直到今日初次来到这燕芳楼,玉拾才又想起这一茬来。

    玉拾跟着姚增浩自燕芳楼后门摸进楼上各个女妓的房间外楼道走廊时,边避在楼道廊下角落不让人觉,边心里想着要是让罗恭知道今晚她走的这一遭,不知道该会是谁倒霉?

    她?

    还是洪烈、林冲?

    眼见姚增浩直接取了两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子,到底多少,玉拾没瞧见,便见进了燕芳楼妈妈的手里。

    燕芳楼妈妈见是全国通用的汇通银票子,面额也不小,立马笑得满脸的粉扑扑地落,花枝招展地跟姚增浩说,阿池姑娘早在房里等着了!

    姚增浩进了阿池的房里,妈妈很快下了楼,把银票子回房收好,那一路扭着腰走着,还哼着变调的戏曲。

    玉拾等妈妈彻底不见了身影,楼上姑娘们的房间又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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