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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恭示意玉拾开动。
其实也不用罗恭示意,玉拾一说完,见面食纷纷热气腾腾地上桌,早就伸手去拿了一个葱油饼来咬,岂料葱油饼刚出锅,用油煎出来的香气固然是香,但那煎得焦黄的皮可还微带着滚烫的热油,赤手拿多一会那可是相当地烫手。
就在玉拾刚咬一口便想撒手将烫手的葱油饼丢弃的当会,罗恭适时又取出另一条洁净的帕子来,长臂一伸,大手一捞,将在玉拾左手右手来回丢的葱油饼捞到他手中,再迅速用帕子包好递给玉拾。
似是很平常,也很习惯,玉拾眉开眼笑甚是满意地重新接过葱油饼,并赞叹道:
“跟你在一起用膳就是好!比我父亲贴心多了!”
罗恭给玉拾包好葱油饼后,便拿起汤勺舀了口羊肉臊子面的汤水喝,听玉拾这么一说,一张俊美的脸不由皱成一团:
“你是说……我像玉伯父?”
问话的同时,罗恭眉心止不住跳了跳,直觉得这肖父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玉拾一边优雅地咬着香气四溢的葱油饼,一边冲罗恭摆手:
“不不不,你比我父亲好多了!我父亲哪里会像你这般照顾我,他从来就只会照顾玉枝,还说我什么身为男子汉,凡事都得靠自已,不能扭扭捏捏,不然显得女气!”
玉拾的解释并没有让罗恭释下一张皱得像拧布般的脸,倒是吃得正欢的玉拾注意到罗恭的不对劲,不禁往坐在她左手边的罗恭靠了靠问:
“怎么了?不舒服?”
罗恭摇头道:“没有,就是在想你刚才的问题。”
玉拾了然道:“哦,那有想出什么了么?”
罗恭道:“你说得对,不管真相如何,钟小李断不能再出什么意外,得寻个由头把他从公主府里接出来。”
玉拾吃葱油饼吃得有点噎了,用汤勺往红烧牛肉面里舀了口汤水,连喝了好几口方觉得不怎么噎了,又道:
“对了,你为什么不让工六继续查那个林烟织?”
林烟织明显有问是,且说不定还是钟清池被刺杀的关健,但罗恭却让工六不必再查下去,只让工六好好去查玉拾要查的那件事情,这让她有点想不明白,但她觉得罗恭应该是另有安排的。
罗恭喝了两口羊肉臊子面的汤水后,果然道:
“林烟织这个女子应该不简单,就算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她身后的人也必是一位来头不小的人物,工六只是个混混,拼命可以,但要真正查到大人物头上的事情,他还欠些火候,而且他的身份不够,行事自然诸多不便,所以查林烟织背后大人物的这件事情,我会交给冰未亲自去查探。”
听到是冰未亲自出马,玉拾不说话了,就像罗恭所言,冰未去查林烟织与工六去查林烟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冰未更快也更靠谱些。
第四十三章 不眠()
玉拾不出声,全力吃着桌上的各种美味面食,也是饿的,很快便吃了一个葱油饼、一个芹菜包子、一个韭菜盒子。
红烧牛肉面的汤水喝着不够,玉拾又向店家要了一壶清茶,两杯下去,兀然打了个饱嗝。
本以为也就吃饱了打个饱嗝而已,哪里知道这一打便一发不可收拾,想是方才吃得太快所致,玉拾自放下茶杯,便连着打起嗝,且丝毫未有想停歇下来的趋势。
一个连着一个,打得好生火热。
嗝嗝嗝的,连玉拾自已听着都怪不好意思,拿眼瞧罗恭,发现他正放下筷子,又用干净的湿帕擦净了手,然后伸臂过来往她后背开始轻轻地拍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也没人跟你抢,便是饿极了也得慢慢吃,又不是你吃得快便消化得快……凡事也不必都靠自已,有事没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罗恭说完便不再多言了,只一手给玉拾轻拍着背,另一手倒了茶端到玉拾跟前,示意她喝茶把嗝压下去。
玉拾听话地端起茶杯就喝,喝着的当会,她想着罗恭说的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刚听着罗恭前面的话时,她便觉得她该反驳反驳,但听到罗恭后面的话时,她突然觉得这话是不是有点跳题了?
什么叫做“凡事也不必都靠自已,有事没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蓦地又灵光一现,玉拾想起先前她所说“凡事都得靠自已”的话,心说原来是在回她的话,随之又不禁觉得罗恭这回话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慢了?
玉拾在心里抱着疑问,边打着嗝边灌着茶水,还边用眼神偷偷瞄目不斜视专心替她拍背替她倒茶的罗恭。
罗恭拍背递茶水,玉拾喝茶压嗝偷瞄,两厢各做各的,时间短倒也谁没扰到谁,时间长了,罗恭却是微皱了眉头便将手由后背转到跟前来,将玉拾频频偷瞄的一双眼给蒙上了,还郑重地单方面宣布道:
“再瞄,你就嫁给我好了。”
“噗……”
这回轮到玉拾喷了。
翌日一大早,玉拾还忘不了罗恭那句像是闲着无事随手拈来的玩笑话,以致于到了公主府前说好的汇合地点时,她还一副神游太虚不在状态的模样。
昨夜就是一个不眠夜。
玉拾整夜没睡好,又是比罗恭先到的公主府前,说好了在这里汇合再一同进公主府的,所以她也就在公主府一侧墙边打着哈欠,边等着罗恭。
岂料没待到罗恭,反等到了冰未。
冰未骑着马儿到玉拾面前,一个俐落翻身下马便道:
“大人一大早接到圣喻,被皇上招到宫里去了,所以大人让冰未来告千户大人一声,进公主府一事便由冰未陪千户大人进去一趟。”
没等到罗恭,玉拾不知怎么地竟是松了口气,全身心有说不出来的舒坦,当下便拍了下冰未的肩膀道:
“得!走吧!”
朱蓉不在,说是到京郊的半山寺上香祈福去了,顺便与自清主持说一下一个月后为驸马钟清池举行的一场**事。
木中虹招待了玉拾与冰未,得知罗恭这回虽是没来,却派了罗恭身边的亲兵团之首冰未与玉拾同来,招待时不禁又客气了几分。
毕竟玉拾只是锦衣卫衙门里十个卫所中的一个卫所千户,冰未却是锦衣卫衙门最高统领的罗指挥使的心腹,整个楚京谁人不知,只是要冰未到场,那便形同于罗指挥使的到场。
在进公主府大门之前,玉拾便问了冰未,罗恭可有交待如何将钟小李带出公主府?
冰未回话说,罗恭什么也没交待,只让他进公主府后一切听从玉拾的命令行事。
玉拾听完便一个头两个大,昨夜里她因着罗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失眠,整整一夜未睡,莫说想出个什么法子将钟小李安然带出公主府,就是这会她还是硬撑着眼皮才没睡着的。
玉拾不禁心中着恼,既恼罗恭说话随意不羁,半点不负责,又恼自已太过着相,一句玩笑话而已么,她听过当阵风吹过不就好了么,多想什么啊想!
木中虹刚让人奉好茶坐定,便直接问道:
“不知千户大人与冰未大人此番前来,可是还有什么要问的?”
玉拾轻押了一口茶,是至少三五年以上的普洱熟茶,色泽褐红,滋味纯和,有着独特的浓郁陈香,倒是养胃、护胃、暖胃的好茶。
玉拾早就听闻朱蓉在饮食方面口味较重,而钟清池口味偏喜清淡,可经木中虹令人奉上来的普洱熟茶来看,钟清池在公主府中的权利确实比不得朱蓉,连给过府的客人所奉的香茗都是以朱蓉口味来准备的。
虽说这不过是小小的枝末,但往往就是通过这些细节,才能真正看到事情的本质。
玉拾放下单个价值至少百两的景德富贵缠枝碎花青瓷茶杯,开门见山道:
“我是带钟小李前往锦衣卫衙门走一趟的。”
木中虹暗惊,心说这钟小李要是自锦衣卫衙门走一趟,那钟小李还有命回来么?他向钟小李要的东西可怎么办?
玉拾的直接不仅打了木中虹一个措手不及,也让始料未及的冰未在面无表情的俊面上一抽。
木中虹心里不愿钟小李被玉拾带走,但面上却不能显出来,只诧异道:
“可是小李犯了什么事?”
玉拾端着千户的架子,明眸微眯了眯,明显传递着她的不悦,瞥睨了一眼木中虹后,便略沉了声音道:
“此乃锦衣卫衙门北镇抚司的公事,就不劳木管家操心了!”
木中虹在被玉拾瞥睨的那一眼里,便被瞥得七上八下,心知是玉拾怪他多嘴,倘若他不是皇帝最宠爱的浩英公主的人,而是随便其他权贵府里的管家,这会怕是早被玉拾的绣春刀一把架在脖子上问罪了。
锦衣卫衙门里的北镇抚司可不比衙门里的其他司,北镇抚司专掌诏狱,负责巡查缉捕,更专理皇帝朱元钦定的案件,可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的司法机构,就连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司法机构也无权过问,权势可谓极大,与其他司相较,更是地位特殊。
第四十四章 通风()
倘若说南镇抚司的一个卫所千户与北镇抚司的一个卫所千户对上,无论对错,南镇抚司的千户在气势上便得先弱了三分,无需闹到锦衣卫衙门最高统领的指挥使那里去,南镇抚司的镇抚使便得让自个管辖之下的闹事千户给北镇抚司的千户认个错,以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揭过去。
毕竟南镇抚司只掌管锦衣卫衙门的所有刑法事务,兼理军匠,负责执掌侍卫、展列仪仗和随同皇帝出巡,在某种程度上,与传统的禁卫军并无不同。
所以相较于拥有自已诏狱的北镇抚司,南镇抚司简直就像是一个家里的妇人,只管内宅事务,不掌生杀大权。
当然身为南镇抚司里的锦衣卫也是锦衣卫,想要一个人的性命还是要比一般权贵容易得多的,只是与同在锦衣卫衙门里的北镇抚司没得比罢了。
北镇抚司又分为五个卫所,从一到五,以实力划分,越强的人所在的卫所便越靠前,可以说除了不计北镇抚使大人,北镇抚司的第一卫所就是五个卫所里的老大。
而玉拾就是北镇抚司第一卫所的千户,是五个卫所五个千户里的第一人。
要是被玉拾看不顺眼,那便形同与北镇抚司的五个卫所作对,木中虹小小庶民,不过是仗着朱蓉的信任担个公主府里的管家,玉拾便是看在朱蓉的面上,不好做得太绝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也绝对能做到让他生不如死。
于是玉拾的话一落,木中虹即刻一个哆嗦跌下下首的座椅,跪地求饶道:
“千户大人恕罪!老奴这就亲自去将小李带过来!”
老奴?
才三十一岁就敢自称老奴?
哼!不过是想以个“老”字提醒她,他这个老奴在公主府里也侍候朱蓉一些年头了,让她看在朱蓉的玉面上饶他一回。
玉拾绷紧了一张脸,斜睨一眼跪得瑟瑟发抖的木中虹,淡淡道:
“嗯,本大人就在此候着,等木管家将钟小李毫发无损地带过来。”
玉拾声音冷冷的,也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来,木中虹拿不准玉拾这会心情是好还是不好,更不敢抬眼去探个究竟,只哆嗦着爬起身,连杵半下的时间也没有,便迅速转身去将钟小李带到前厅来。
从进公主府,到木中虹夹着尾巴逃似地离开,冰未是一句话也没发表,连木中虹给他行礼时,他也只是点头示意木中虹免礼,那宛如冻冰的模样直接能戳人一脸。
要说有什么神色动静,那还得算玉拾直截了当向木中虹开门见山的那一句,那时冰未就抑制不住在一张冰脸上僵了一僵,连带嘴角地抽了一下。
在玉拾问他罗恭可否有什么良策让他带来之际,冰未除了摇头否定之外,也在心中想着玉拾会找出怎样的一个由头来,没想到事到临头,玉拾不闪不躲直接迎面一个痛击。
那先是理所当然后又仗势欺人的模样,当真就译成一句话——老子就看中你家的甜瓜了!怎么着吧,要瓜还是要脑袋!
当然要脑袋。
木中虹还有得选么?
身为锦衣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冰未自然也有仗过势欺过人的经历,但也不是每回都能仗势欺人,这还得分时间、地点,最重要的是还得看人。
公主府是什么地方,朱蓉是什么人啊,哪里能这般轻易就仗势欺人得了的?
可瞧瞧玉拾,先是友好地问候了朱蓉在不在,在得知朱蓉并不在公主府里后,木中虹没察觉,冰未可就站在玉拾身侧,玉拾当时那一副天助我也的神情可尽落他的眼里。
冰未料想着,那会的玉拾应当就已想到了直截了当要人的主意。
冰未正静坐思忖着,便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