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找来当日那些庄园仆人证实燕洪所言确实非虚,又问了一些当日寿宴旁的情况后,罗恭与玉拾很快离开了四季庄园。
没有回衙门,而是直接到了于克强家。
在于府大门前下马车,冰未与连城这回没有跟在罗恭与玉拾在右。
马车留着,连城受了玉拾之命去查一查于克强的为人处事,冰未则受了罗恭之命暗入于府,算是与两人形成一明一暗的趋势。
两人在明问于克强的话,冰未则到暗处去查一查于克强。
分好工后,四人便分成三路展开调查。
于克强年约四十上下,如燕洪所言,确实是一个豪爽的中年商人。
一听到罗恭与玉拾的来意之后,他虽显得有些惊慌,但也只是一刹那,便坦然地任两人盘问。
于克强坐在下,待仆人为上的罗恭与玉拾彻上香茗后,他便道:
“知县大人被杀害一事,在小民归府隔日宿醉清醒之后,方得以知晓,说句大胆的,便是小民有心,只怕那会也是无力那般做,何况那会小民尚在醉酒当中,根本就不知道知县大人在归府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番话是自辨,也是在向罗恭与玉拾呈现一个事实。
至于这个事实,两人信不信,已由不得他把握。
于克强与林昌生争执,并带着醉意怒之言,确实并不能说明他便是凶手,但至少暂时他是洗不清嫌疑的。
毕竟那样怒极狠甩下的杀心,也是一种杀人动机。
玉拾道:“不知道不代表没做,醉酒时无力做些什么,但你可以让旁人去做,根本无需你亲自动手。”
所以,于克强这个自辨无法成立。
太过薄弱,几乎无需玉拾费什么力,便能一语戳破。
于克强有些丧气地垂下脑袋。
是了,他忘了他是珠莎县富,他并非是那些连杀手都雇佣不起的小老百姓。
只要他一声令下,便是他醉死过去,只要有钱,谁都会替他卖命。
可……可他真的不是凶手,他真的很冤枉!
即便有了杀手动机,也是在燕世南寿宴当日那一场争执引起的。
这个时候,他很懊恼。
早知会因着那一场争执,而惹来这样解释不清的人命官司,他怎么也会压着自已的脾气,忍忍也就过去了!
于克强颓废着,垂头丧气的,再无想要辨解的模样,大概也是不知从何说起为自已辨解。
玉拾看向罗恭,罗恭想了想道:
“你也无需如此,只要你是真的未曾杀人,我们总会还你一个清白,不会冤枉你的。”
这定人心的事,还得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做得够有份量。
罗恭这话一落,于克强便抬眼看向上,一双比米粒大点的眼睛出闪亮的光芒,对罗恭是感激得不得了,千恩万谢之际,倒是也没忘了玉拾。
玉拾心下烫贴,便逐了引导于克强一下:
“你好好想想,当日与林知县起争执,到底是因着什么事情?”
于克强果然好好地想了一想,想了有半刻钟的时间,方想起了点: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说到这里,他极为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
“就是知县大人一到任,便一直待在衙门内衙,半步不出的,小民那时遇到知县大人,又见园子里没旁人,便借着酒意与知县大人打了声招呼!”
于克强跟林昌打招呼,林昌却是第一回见到于克强,于克强的身份还是在寿宴上,燕洪在介绍来宾的时候,林昌方知道眼前这个粗壮的中年人竟是珠莎县富。
在想着将来免不了要与于克强打交道的前提下,林昌颇为曲尊降贵地回于克强一声招呼。
本来两相招呼过后,便是各自从园过,再有其他交集,那也得是以后的事情。
至少在那会的园子里,两人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
何况林昌那会内急,急着去解手,根本无心闲聊,而且他见于克强浑身酒气甚重,更是无心再攀谈一二。
当下招完招呼后,林昌便赶紧越过于克强想出园子解手去。
于克强说到这里,颇为扭扭捏捏,看得玉拾一阵恶寒,罗恭倒是淡定自如,只挑了下眉,眸色更是一下子冷了下来。
于克强扭捏之中见到罗恭那突然锋利如刀的眸色,一下子便坐直了腰,挺直了脊梁骨,像背书般道:
“小民那时也是嘴欠,也是早在心中对那般形同乌龟的行径嗤之以鼻,于是脑子也不知怎么的,竟是如同瞬间烧坏般,对知县大人冲口而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不得不说,于克强这句烧坏脑子这下冲口而出的话极俱威力。
当时林昌便一下子懵了,连内急一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只在原地颤了几颤后,便一个怒指于克强,大声训斥起来。
第七十五章 分析()
本来么,林昌是官,还是珠莎县的父母官,而于克强是民,再是与四季庄园交好,也是民。
在恼极的情况下,林昌会训斥起于克强来,实在是情理之中。
自古说,民不与官斗。
然到了于克强这里,特别是醉酒的于克强这里,那便是一句屁话。
于是一声争执扭打拉开序幕,直到燕洪的闻讯而来,方将落幕告终。
时值正午,罗恭与玉拾在转过四季庄园与于府之后回到衙门,一进内衙知县宅用完午膳,冰未与连城也回来了。
冰未说,于克强所言不虚,他找了几个于府仆人,威逼利诱了一番,所得结果与于克强自已交代给罗恭、玉拾听的内容一般无二。
连城是去查于克强在外的风评,相较于于克强这个人脾性的爆燥,他在做买卖这方面却是出奇的好人缘。
只要是与于克强有营生买卖往来的人,对于克强皆是众口归一的评价——诚信、豪爽、大方、不计较、值得相交!
总之一句话,在商界为人处事上,于克强是一面倒的好评如潮。
至于在平日里与人相处上,正如于克强对待四季庄园里的上上下下所有人一样,他也是一步步深入,逐渐收拢人心。
虽不能算是尽得人心,但也是无人会说于克强一个不好。
这大概就是于克强虽是脾性不佳、两三黄汤下肚便会胡闹,却无人会说他半点不好的成功之处。
罗恭挥手让冰未、连城下去用午膳之后,他总结道:
“这于克强倒不失为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玉拾也颇有深感:“商人么,倘若真不懂得变通,性情又真是直来直往之辈,哪里真能在鱼蛇混杂的商界站得住脚?”
这样一分析,便足以说明于克强也非简单之辈,至少不是他表现出来地那般简单。
而这样不简单的人,却在燕世南寿宴当日犯了一个险些致命的浅显错误,这太矛盾。
即便以醉酒为由,也说不过去。
说险些,则是因为罗恭、玉拾还没办法确认于克强到底是不是凶手。
罗恭道:“那日寿宴,于克强会那般不顾民官之别,而与林昌对上,应当是有缘由的。”
没错,且那缘由还涉及于克强的身家性命,方让他即便面对自楚京来的上差,也冒险强杠着不吐实情。
玉拾道:“他不说,我们可以查。”
至于怎么查?
只要紧紧暗中跟着于克强,迟早总能摸出点马脚来。
这个任务,很自然地便落到了冰未的头上。
于是冰未用完午膳,便又出了衙门执行任务去了。
连城看着罗恭与玉拾,眼中询问之意明显。
玉拾想了想,对罗恭道:
“你觉得是直接将张更力绑来问好,还是先让连城查一查好?”
罗恭拿着冰未刚找来的折扇摇了几摇,道:
“先让连城查查吧,我们绑张更力之前,得先去会一会王县丞。”
玉拾道:“王朋?你是觉得这王朋有问题?”
罗恭点头:“就目前我们遇到的这些人,无一不是深藏不露的能人,既是如此,那又怎么能少了王朋?”
当然到底是不是,其实他也不能肯定,就是觉得该先会上一会,指不定会有新的现。
玉拾也明白了,想着一到珠莎县后的所有事情,也确实总看着是光明大道,却每每突然便是一暗,要不就干脆是一阵迷雾,她都转得有点糊涂了。
接理说,能当上一县县丞的人,怎么也不能在明知楚京上差亲临的情况下,还病卧床榻,连露个面都不曾。
这太不符合常理。
但凡在官场为官者,即便不阿虞奉承,也不该如此自毁前程。
说自毁前程,也不是夸大了说。
罗恭与玉拾虽不是那种会借此小小礼数问题挥的人,但若换作他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但凡为楚京上差的,要弹阂捏死一个小小县丞,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玉拾道:“那张更力只有先放一放了。”
连城也领命出了衙门。
刚出知县宅,便遇到张更力。
张更力小心翼翼地问:“两位大人可在?”
连城道:“在。”
说完不待张更力再问些旁的,连城便一个快步离去。
张更力瞅着连城急忙离开的背影,眉心一股愁烟笼罩而上。
在知县宅犹疑不定之际,负责听候罗恭与玉拾差谴的衙役出来了。
衙役见到张更力顿时一喜:“张主薄!这太好了!指挥指大人正让小的去找你呢,不料张主薄便来了,真是巧得很啊!”
张更力轻声嗯了下。
思忖再三,在衙役比着请的手势之下,张更力还是先问了句:
“可知指挥使大人找我何事?”
衙役稀奇地将张主薄瞧着:“张主薄,你这不是笑话小的么!小的也就在外头负责传个话递个信的小事,哪里晓得里头两位上差的什么事情?”
被衙役这么一说,张更力也是晓得自已真是急昏了头。
再不多说半字,跟着衙役进了知县宅厅堂。
衙役带人一到,便自动自地退出厅堂,回到外面安静地守着。
行礼后,张更力恭恭敬敬地在一旁站着,连下座都不敢擅自落座,深怕一个举止不当,就惹了杀身之祸。
特别是在罗恭与玉拾带着仅有的两名亲随到达珠莎县后,张更力方慢慢收到上面一个消息,说此次来的两位上差皆是锦衣卫,在楚京里锦衣卫衙门便素有狼狗之称。
对此,上面的人好心提醒张更力八个字——万事谨慎,小心侍候!
这两日,罗恭与玉拾自看过三起铜钱知县案的卷宗,及仵作尸检结果之后,两人便一直带着那名为冰未与连城的亲随锦衣卫进进出出的。
今日一早还去了县郊的四季庄园,那可是燕世南阁老的养老之地。
既已经查到那里,张更力便也料想到两人定然会寻上于克强的府邸去。
果然,被张更力派去探消息的人刚刚回来禀报说,两位上差在回衙门之前,正是从于府出来的,至于冰未与连城,他的人说,没跟着两位上差进于府,分头离开了。
第七十六章 王家()
张更力当然也想知道冰未与连城分开后去了哪儿,但他的人苦着一张脸与他说,那两人的轻功极好,嗖的一声,旁人还未回过神来呢,已不见了人影。
特别是那位叫冰未的亲随,尤其厉害。
本是想自动送上门来近距离探探情况的,没想到罗恭与玉拾也让衙役请他来,这让张更力一时间的心跳直接往上窜的度成倍增长,大有冲破天际之感。
就在张更力越想,心房越不受控制地乱呯呯呯响之际,罗恭开口了:
“不知张主薄可认得前往王县丞家的路?“
咯噔一声,张更力顿觉有些虚脱,整了整略不齐的心律后,道:
“下官认得!”
哪里会不认得?
必须认得啊!
三人很快出了衙门,前往南关大街,王朋家就在那里。
一路上,罗恭与玉拾并未坐马车,反而与张更力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的南关大街。
所幸南关大街离衙门不远,也就两刻钟的路程。
当初王朋会将新宅子买在南关大街,也就是因为南关大街离衙门近,他想回家看望妻儿方便。
玉拾问:“王县丞的家人从不住在县丞宅么?”
张更力回说:“不曾住过,王县丞的夫人长年卧病在床,需要静养,所以只王县丞一人会住在内衙的县丞宅里。”
玉拾又问:“哦?不知王夫人是个什么病?”
张更力道:“具体下官也不知,只听王县丞说过,王夫人的病是自小便落下的,为王县丞生下长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