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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马长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立正站好。
“嗯。”聂天戈满意地点了点头,“站姿还不错,有点军人的模样。”
“马长贵,你是老军人了。却在扰乱军心,我这样处罚你,你服不服?”聂天戈冷声问道。
“服。”马长贵哪里敢说不服,只好应声道。
“当了这么些年的兵,让本团座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聂天戈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马长贵,你有什么特长?”
“小的就是枪法好一些。”马长贵唯唯诺诺着。
“好,那就看下你的枪法。”聂天戈笑了笑,“走,去操场。”
这么一来,跟着到操场上看热闹的大兵们三五成群,不下一千人了。
聂天戈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五个大洋,对马长贵说:“我把五个大洋一次抛往空中,你的枪能打下几个,几个大洋就归你。”
“真的?”一听到有大洋赚,马长贵的眼神马上亮了起来。
“本座难道还骗你不成?”聂天戈翻了翻白眼,“只要你有本事,要是你一枪打掉五个大洋,我给了一万个大洋!”
“这个……”马长贵有些傻眼了,团座这不是说天方夜谭吗?谁有那种本事,一枪打掉五个大洋?
“行了,你准备好,我要抛大洋了。”聂天戈嘿嘿一笑,把手中的大洋一个接一个往空中抛。
马长贵早就成半跪姿势准备好了,眼睛一眨不眨。
“砰!”“砰!”“砰!”“砰!”“砰!”
马长贵接连开了五枪,却是打中了三个大洋,还有两个大洋没有打下来。
“哎。”马长贵叹了一口气,就差一点点了,真可惜。就这么一点点差距,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大洋啊。
“哎。”聂天戈也叹了一口气,“这枪法不行哪,想多奖励几个大洋都没有办法。”
马长贵早就把自己打中的三个大洋揣进了口袋,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服气地说,“团座,您这大洋可比移动靶还难打啊。”
第三十七章 移动靶子
“难打?”聂天戈皱了皱眉头,向不远处招了招手,“九姑,你来试一试。”
九姑低着头走了过来,俏脸微红,眼神里带有一丝幽怨。
聂天戈笑嘻嘻地说:“九姑,有把握吗?”
“试了才知道。”九姑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好。”聂天戈这才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五个大洋,“准备好了,五发全中,我送你女兵连两挺轻机枪。”
“嗯。”九姑的眼神也发亮了,女兵连现在可是一架轻机枪都没有。
九姑拿枪的姿势非常美妙,俏脸望天,犹如一尊美丽的雕塑。
“砰!”“砰!”“砰!”“砰!”“砰!”
也是五枪,五枪全中,大洋发出的清脆声音,非常悦耳。
“很好,很好。”聂天戈满意地笑着,“九姑真是神枪手,巾帼不让须眉!”
“团座大人,也让弟兄们见识一下您的枪法吧。”九姑却是突然发难,让聂天戈有些措手不及。
“是啊,团座大人,也让兄弟们见识一下您枪法如神吧。”马长贵也在旁边笑嘻嘻地说着,这小子少拿了两个大洋,满脸的不服气呢。
“行。”聂天戈推辞不掉,撇了撇嘴,“这大洋太大了,难度系数低。”
九姑却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五颗玻璃弹子,戏谑道:“团座,这个行不行?”
“就这个吧。”聂天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这下,所有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要知道,玻璃弹子直径还不到一厘米,对精确度要求更高了,更别说,玻璃弹子还在空中不停变幻运动轨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准备下。”九姑存心看聂天戈的笑话了。
“你扔吧。”聂天戈却是笑了笑,没有半点紧张表情。
随着九姑秀气的小手一抛,五颗玻璃弹子飞向了空中,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焕发出五光十色的色彩,非常耀眼。
聂天戈好整以暇地从腰间掏出了两把盒子炮,左右开弓。
“砰!”“砰!”“砰!”“砰!”“砰!”
也是五枪,五颗玻璃弹子应声而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周围马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巴掌声音,在军中,强者是受人尊敬的。这些掌声,并不纯粹是因为聂天戈身为保安团的团长,而是心悦诚服,对强者的尊重。
“团座的枪法比九姑好。”九姑看了聂天戈一眼,红着脸说,心中也对这个年轻男人更加爱慕了!只是,此时的聂天戈漂浮在天上,九姑有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才是枪中之王。”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钻了出来,显得略微有些阴阳怪气。
聂天戈微微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哪位弟兄觉得盒子炮是雕虫小技,也可以上来露一手,只要他的枪法能够胜过我,他就是我们的保安团射击教练,职衔少校!”
聂天戈的眼神已经盯向了人群中的一个彪形大汉。这个男子有些扎眼,最突出的就是那一脸的硬渣胡子,衬托得整个人非常粗矿,魁梧。
“好一条大汉!”聂天戈心里也暗自赞叹了一声。
彪形大汉应声而出,丝毫也不怯场。
“团座,****才是强中之王。”大汉对这聂天戈敬了一个军礼,“在战场上,绝大部分的敌人是被火炮和****击毙的,盒子炮的威力有限,主要是因为盒子炮的有效射程不到一百米,而****就不同了。”
“你能打准多远的目标?”聂天戈笑了笑,语气倒也相当随和。聂天戈现在缺乏的就是军中人才,只要这个大汉有本事,夸夸其谈也没有什么,聂天戈丝毫没有觉得这个大汉对自己有什么不尊重的地方。
“四百米的移动靶吧。”大汉很是自信地说,“愿意向团座讨教一下。”
“哦。”聂天戈的眼神亮了一下,要真是那样,让这个大汉当射击教练,保安团倒是可以培养出一批狙击手。在战场上,狙击手的作用毫无疑问是无可比拟的,这一点,聂天戈相当清楚。
“好,就打四百米远的移动靶。”聂天戈眼珠子转了转,“可总该有点彩头才行。”
“团座想赌什么?”大汉沉声问道,却也不怯场,让聂天戈对他更加欣赏了。
“你赢了好处自然不用说,就按我刚才所说的条件。”聂天戈笑了笑,“可你要是输了,就去炊事班帮忙一个星期吧。”
“好。”大汉没有丝毫犹豫,马上答应了。
“三枪为定!”聂天戈指了指远处的移动靶,“你先来吧。”
“那我就献丑了。”大汉淡然说道,人却快速往下卧倒,手中的****也迅速子弹上膛,动作非常干脆,让聂天戈眼神一亮,这个家伙动作非常混熟,看来是久经沙场!
标准的卧姿射击动作,在大汉手中一气呵成!
“砰!”“砰!”“砰!”
三枪响声,远处的报靶员马上检查了成绩。
“三十环!”报靶员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简直是枪神了!
要知道,在军中打靶,就算是固定靶,两百米远的距离,能够每枪十环,都已经是百里挑一了!
而现在是四百米远的距离,还是移动靶!
“团座请!”大汉爬了起来,躬身说到,眼神里也掠过一丝得色。
聂天戈抬了抬手,一声不响地从大汉手中接过了****,右腿往后迈了半步,左腿呈弓步,左手端住****的前半部,整个枪托稳稳地抵砸自己的肩窝处,右手手指已经搭上扳机!
这个时候,聂天戈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
大汉的眼神也变了!
“砰!”“砰!”“砰!”
同样是三声枪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很明显,远处的三个移动靶只有其中一个动了,而另外两个却没有被击中!
“十环!”远处的报靶员的声音还是那么死板。
周围一片叹息声音,特别是九姑,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九姑倒不介意聂天戈输,可输得这么难堪,那也太那个了。
“慢点。”大汉却是皱了皱眉头,看向一直呵呵笑着的团座大人,“报靶员,把靶子拿过来看看。”
报靶员飞奔而来,手中举着刚才聂天戈击中的靶子!
大汉接过靶子,仔细看了半响,才叹息了一声。
“团座,我输了!”大汉恭恭敬敬地敬了个军礼,眼神里多了一丝尊敬!
周围的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个大汉是在替团座大人遮脸?
“兄弟们,团座大人三枪全部从同一个弹孔穿过。”大汉举起了移动靶,大声说道,“兄弟们仔细看看,这个弹孔比通常的弹孔要大一些,还呈现三个弧形!”
“我胡铁钢服了。”大汉大声说道,“我输得服气,团座大人的枪法确实比我好。”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聂天戈这才满意地摆了摆手,“我这有投机取巧,哗众取宠之嫌疑。按照移动靶的规定,以环数定输赢,还是胡铁钢赢了。”
顿了顿,聂天戈大声说道:“下面,我宣布,胡铁钢就是我们保安团的射击教练,全权负责射击培训工作。”
士可杀不可辱,聂天戈总不能真让胡铁钢去炊事班干一个星期吧,那样对胡铁钢以后的射击培训工作开展会带来负面影响。
第三十八章 契机
在操场上的露脸,让聂天戈在保安团的威信日益壮大。
三枪打中四百米开外的移动靶同一个弹孔内,聂天戈这种神乎之技也被传得纷纷扬扬!
而黑虎寨的二当家马萧风就有些不高兴了,指使着一帮手下阳奉阴违,与聂天戈这个保安团长过不去。
聂天戈也有些恼火,这个二当家很复杂,据吴道士说,二当家不但与奉天城内的杨宇霆来往密切,更怀疑大凌河边黑虎寨众弟兄的死亡与二当家马萧风脱离不了关系!
如果说马萧风与杨宇霆关系密切,图谋保安团,聂天戈还可以忍受的话。那么,马萧风如果与日本人勾搭上了,聂天戈是无论如何不能放过马萧风的。
和一般的老百姓一样,聂天戈最痛恨的就是汉奸。当然,与普通老百姓不同,很多老百姓痛恨汉奸还胜过日本鬼子,聂天戈自然更痛恨日本鬼子,那是国耻,给国家和民族带来的是灾难!
聂天戈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整军计划要想顺利得到实施,就必须先立威,让马萧风的一帮心腹手下害怕自己,才不敢乱动!
当然,聂天戈也需要一个良好的契机。
保安团一共有三个营的建制。在聂天戈的坚持下,虎子理所当然的成了二营营长。一营营长则是聂天戈自己兼任,让马萧风他们无话可说。
而三营营长则是大当家的心腹人士,黑虎寨里排名第七的蓝宝和!
这个蓝宝和大有除了马萧风之外,谁的帐都不买的驾驶。而蓝宝和的三营,匪气最重,下山后,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少干,让保安团周边的老百姓颇有怨言。
聂天戈知道,蓝宝和还是有些本事的。除了身手过硬外,蓝宝和腰间的盒子炮也能打天上的飞鸟!
聂天戈等待的契机终于出现了!
也算蓝宝和倒霉,这家伙勾搭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这天晚上,蓝宝和正在和这个少妇玩肉搏战的游戏的时候,少妇外出的丈夫突然返回,来了个捉奸在床。
蓝宝和恼羞成怒,凶性大发,居然把少妇的丈夫给一顿拳脚打死了!
这下,死者的家属闹腾到保安团来了,嚷嚷着要保安团团长聂天戈主持公道。
“聂团长,这事情你要是处理不公允,老朽我就是告状到奉天府张大帅那里,也不含糊。”死者的爷爷已经七十古来稀,长长的白胡子足有一尺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对聂天戈说。
“老人家,你放心吧。”聂天戈安慰着,“我们保安团常驻此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过,这个事情我们还要进行调查,调查过后,一定会秉公处理。”
“血债血偿。”老头子的口水都快溅到聂天戈的脸上了,“杀人偿命,从古到今都是这个道理。”
“老人家,家有家规,军有军法。”聂邱庭见自己儿子处理这种事情还有些适应,赶紧跑了出来,“您就先回去吧,过几天我们就将处理结果告诉您。”
“几天?”老头子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怎么也不肯走。
“三天。”聂天戈没有办法,只好说道。
“好,聂团长身为长官,一口唾沫一个钉子,老朽就信这一回。”老头子这才拱了拱手,带领着家属们离开了保安团。
而二当家马萧风的房间里,马萧风皱着眉头看向惹下大祸的蓝宝和。
“宝和,你怎么还敢回军营啊,不想活了?”马萧风低声呵斥道,“赶紧到乡下去躲几天,我没有通知你就别回来。”
“风叔,我怕什么?”蓝宝和大大咧咧地说,“不就是打死一个刁民吗?以前这种事情也没有少干。”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呢。”马萧风就火了,“原来是黑虎寨,我们是土匪,大块吃肉,大块喝酒。可现在我们是保安团,属于东北军所管。军规所在,岂能儿戏。你想想,聂天戈早就把你看做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