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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防御战壕,一道比一道高出将近一米。而不进入战壕里面,基本上是察觉不到这中间微笑的差距。可细节决定成败,这短短的一米落差,也许会要掉许多人的命!
聂天戈可没有怎么打算和敌军拼个你死我活,既要保存自己的实力,还要大幅度地杀伤敌人,让这一仗打得漂亮。
保安团这一次来的一千人马,可是精锐力量,聂天戈赔不起,也堵不起,因为自己没有多少本钱!
不到万不得已,落马坡的防御阵地绝对不能丢。因为这关系到战斗的胜负,即便杀伤的敌人很多,可如果阵地丢了,就是打了败仗!
聂天戈召集保安团排以上军官开战前临时会议的时候,只强调了四个字:固守待援!
“如果战况紧急,需要对敌军发动反冲锋或者白刃战,我只有一个要求。”聂天戈锐利的目光从军官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军官在前,士兵在后!”
第五十九章 溃逃
“冲锋的时候,如果我聂天戈后退一步,保安团任何一个士兵都可以向我开枪!”聂天戈的声音在落马坡上回荡,传出很远。
“是!”所有军官都齐声应道,“谨记团座训示,军官在前,士兵在后。”
而“军官在前,士兵在后”的这一条例也在日后的聂家军中传为经典,一提到这八个字,聂家军中的官兵们就会热血沸腾,攻无不克!
“违抗军令者,杀!”
“后退一步者,杀!”
“扰乱军心者,杀!”
聂天戈一字一句地吼道,杀气弥漫在落马坡的上空。
“第一防御线指挥官,虎子!”
“第二防御线指挥官,胡铁刚!”
“第三防御线指挥官,聂天戈!”
“骑兵连由高风率领,保护左右两侧,伺机出击!”
聂天戈很快地把各个防线的指挥官任命给搞定了,接着一声怒吼:“每道防御线必须坚守两个小时以上。两个小时以内丢失阵地者,军法处置!”
“是!”军官们齐声吼叫。
“没有我的命令,各道防线不得擅自离开阵地,出击敌人!”聂天戈又加上了一句,还特意看了虎子一眼。
让虎子担任第一防御线的指挥官,聂天戈看重的是虎子的勇猛!可虎子虽然勇猛,却经常头脑发热。在战斗过程中,如果虎子擅自出击,很容易陷入敌军的包围当中。到时候,聂天戈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因此,聂天戈特意加上这么一道军令,其实是专门针对虎子的!
高风和胡铁刚性格都比较沉稳,也比较果断,聂天戈倒是比较放心!
“保安团必胜!”聂天戈在战前会议结束的时候,振臂高呼!
“保安团必胜!”这是所有保安团官兵们的呐喊,士气高涨。
“军心可用!”聂天戈暗自点了点头,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抽动。
落马坡前面不到三百米处,就是一个长宽都大约一千米的山谷,那也是敌军追击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溃兵的必经之地。
一切布置稳当,聂天戈亲自率领着警卫连来到山谷入口,等待着溃兵们的到来!
九姑放心不下,咬紧嘴唇,一直策马跟在聂天戈身后!
聂天戈回头看了看九姑,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光中难得的多了一份柔情!
既然是保安团的军官,就要参战。聂天戈没有任何把九姑赶走的理由!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侦察小分队穿谷而出,小队长急匆匆跑到聂天戈面前。
“团座,溃兵马上就要到了。”小队长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得斯斯文文,不像个军人,倒像个书生。
“溃兵大约七百人,敌军追兵在五千人以上。”小队长微微喘气,“离这里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
“嗯,辛苦了!”聂天戈笑着点了点头,“归队吧。”
“不辛苦!”小队长大声回答说,“团座辛苦了。”
说着,小队长又翻身上马,跑回主阵地去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稀松的枪炮声音,还有人们不时发出的吆喝与咒骂!
“九姑,你马上回阵地,通知全团做好战斗准备。”聂天戈马上吩咐说。
“可是……”九姑愣了愣,有些担心地看着聂天戈。
“放心吧,我马上就回。”聂天戈笑了笑,“我也是血肉之躯,挡不住子弹,不会学赵子龙,一个人挑战敌军千军万马的。”
“那你小心些,子弹不长眼睛。”九姑的眼神里满是柔情,“溃兵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在九姑心中,聂天戈自然比赵子龙还要威风!
“去吧。”聂天戈摆了摆手,催促九姑离开。
前方三公里处,漫山遍野都是军人和战马。铁蹄在草地上践踏着,尸体被****高高挑起。
前面是白俄兵团和奉军第三骑兵团的溃兵们在亡命逃跑,后面是直军的大部队人马呐喊追赶,间或两军混在一起,乱杀一通。
子弹呼啸着在空中编制着丝网,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马刀高高扬起,或者与敌人的马刀砍到一起,发出钢镚的刺耳声音,或者看在火热的身躯上,骨头被砍裂,肢体被分解!
聂卡耶夫和尚旭东并肩而逃,身后是一大堆狼狈不堪的溃兵。
聂卡耶夫的脸庞上流着鲜血,滴落在马背山,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
尚旭东白皙的脸庞已经变成乌黑一片,头发乱糟糟的,布满灰尘,右耳没了半边,那是敌人骑兵连长王致和的马刀留下的。
当时,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就是被王致和的骑兵连给引诱,才进入直军的包围圈。而很快,王致和的骑兵连就消失在山谷的尽头。
等到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的溃兵突围而出的时候,王致和的骑兵连又出现了。
直军的骑兵并不多,一共就只有五百多骑。可就是这些为数不多的骑兵,死命的骚扰着溃逃的奉军,让聂卡耶夫和尚旭东都觉得很别扭。
打吧,要耽搁时间,被敌人的主力给围住。不打吧,这些敌骑就是一条条毒蛇,时不时伸出毒牙,给自己的部队狠狠咬上一口!
就这样,打打停停,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始终和敌军的追击主力部队没有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
“尚团长,你说的保安团呢?”聂卡耶夫狠狠地用手在脸上一抹,甩掉了一溜血水,吼叫着,“保安团在哪里?”
“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了,我们再坚持一下。”尚旭东苦笑了一声,天知道保安团有没有逃走,可嘴上却安慰着聂卡耶夫。要是聂卡耶夫犯了牛脾气,冲回去与敌军恶斗一场,自己这点人马也迟早要让直军给包了饺子!
“奶奶的,这打的什么仗啊,真窝囊!”聂卡耶夫嚷嚷着,“炮兵营那帮兔崽子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是啊,要是有炮兵阻止敌人追兵,溃兵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可现在没有假设,战场上就是这么残酷!
尚旭东心里骂娘,要不是和老毛子搞什么杀敌比赛,自己的骑兵三团哪里会如此狼狈!
第六十章 挑衅
在尚旭东心里,这一次是阴沟里翻船,亏大了,自己好不容易组成的骑兵三团,损失了大半,以后在第三混成旅中要矮人一头了!
聂卡耶夫则在为自己的炮兵营的失踪心急如焚,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人没有了,还可以再招,现在东北的白俄溃兵多的是。可没有大炮,白俄兵团以后就只是纸老虎,打不了什么硬仗了,而聂卡耶夫在混成第三旅中也会没落下去,得不到张宗昌的重用!
白俄兵团之前之所以能够攻无不克,主要还是凭借炮兵营的火力,再加上老毛子人高马大,经常把敌军给吓跑了!
聂卡耶夫和尚旭东各有各的心思,不过,心情都是糟糕到了极点。这也难怪,无论谁碰到这种情况,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更别说这次在直军的追击下,能不能活命,还是两说。
“尚团长,前面山谷出口中间好像站着一个人。”聂卡耶夫突然说道。
“是吗?”尚旭东将信将疑,定眼望去,还真有个人。
掏出望远镜,尚旭东看了过去,禁不住愣了愣。
“怎么啦,尚团长?”聂卡耶夫着急了,“是不是敌人的伏兵?”
“不是。”尚旭东的表情很奇怪,“是保安团团长聂天戈,就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不是敌人的伏兵就好。”聂卡耶夫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自己可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被吓得两腿都发软了,千万别再有什么坏消息,自己的残兵败将可没有能力再进行一次冲锋了!
“这个聂天戈不会是在摆空城计吧。”尚旭东喃喃念了一句,“现在可不是三国,王怀庆这老匹夫也不是司马懿,这空城计可不大好使!”
“该死的骑兵。”聂卡耶夫气急败坏,“快点跑,敌骑又要追上来了,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一直穷追不舍。”
尚旭东苦笑了一声,败兵之将就是落水狗,过街老鼠,人人都喊打,能够有什么好日子过?
近了,更近了,终于进了山谷,聂卡耶夫松了一口气,或许冲过这个山谷,敌军就追不上来了。
“前面是保安团聂团长吗?”尚旭东拉住了战马,高声喊道,“我是骑兵三团尚旭东。”
尚旭东可还没有活够,这么贸然冲过去,保安团的人给自己冷枪,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太好了!”聂天戈洪亮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你们从落马坡的右侧撤退,我们保安团设置了防御阵地,不要把阵地冲乱了!”
“防御阵地?”尚旭东微微一愣,感情聂天戈这小子还真想和直军大部队开战?就凭保安团那些人枪,这家伙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吧?
“好!”尚旭东拱了拱手,“今日之情,兄弟领了。”
尚旭东也管不了这么多,管他保安团的死活,只要自己能活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卡耶夫,旭东兄。”聂天戈也拱了拱手,“请约束部下有秩序从落马坡右侧撤退,有敢冲撞阵地者,休怪兄弟我手下无情!”
聂卡耶夫和尚旭东相对苦笑,摇了摇头。
败兵之将,不敢言勇。既然是目前这个局面,还是配合一些的好。
殊不知,聂天戈心里也在骂娘:“一群饭桶,乌合之众,就算是败退,也不是这么个撤退法,这不是找死吗?连断后的人马都没有!”
聂卡耶夫和尚旭东赶紧招呼各自手下的人马,从阵地的右侧通过。
“天戈兄。”尚旭东强行笑了笑,“敌军有上万人马,保安团势必有一场恶战。要不,我留下来与保安团的兄弟们并肩作战吧。”
尚旭东这自然是客套话,不像大鼻子聂卡耶夫,这个时候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今天可跑得够呛。
“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经过一场恶战,已经很累了,官兵们需要休整。”聂天戈呵呵笑着,“这里就交给我们保安团了,旭东兄赶紧回军部,让张军长派部队过来援助。”
“那我该怎么说?”尚旭东略微有些迟疑。
“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已经将敌军主力引诱到落马坡,保安团负责阻击敌军四个小时,希望我军主力能够及时赶上,切断敌人的退路,将敌军主力消灭在落马坡。”聂天戈早就有了说辞,不动声色地说道。
聂天戈这话一出口,聂卡耶夫和尚旭东都是大喜。这样一来,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不但不需要承担折兵损将的责任,要是在这落马坡前歼灭了敌军主力部队,那就是不但无过,反而立下军功!
“聂团长说得好,我们白俄兵团就是去引诱敌人上当的。”聂卡耶夫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丝毫没有为这谎言感觉到羞耻!
“多些天戈兄仗义相助,他日必有厚报。”尚旭东拱了拱手,“四个小时内,即便我军主力不能赶到,我们骑兵三团也一定前来策应保安团撤退。”
尚旭东之所以这么表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尚旭东的队伍中,大部分是土匪出身,讲究江湖义气。要是尚旭东就这么走了,置救援骑兵三团的保安团于不顾,只怕手下的弟兄都会瞧不起他,而小白朗的名头也就没有了!
江湖上讲究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别说这救命之恩了,这是江湖上“义”之所在,对江湖人有相当的约束力。
“好,一言为定。”聂天戈拱了拱手,不再废话。
敌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在山谷的尽头若隐若现,聂天戈却仍然单人单马,屹立在谷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直军骑兵营长王致和是直军二路军司令员王怀庆的侄儿,为人冷酷,嗜血,自负!
居然有人胆敢阻挡骑兵营的追击,王致和禁不住大怒!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王致和冷哼一声,“给我射击,消灭他。”
四百米的距离,敌骑纷纷胡乱射击,向着远处的人影。
聂天戈依然是勒马而立,纹丝不动,犹如一座静止的雕塑。
子弹打在聂天戈两侧的草地上,乱草横飞!有一颗子弹甚至划过聂天戈的手臂,留下一条浅浅的血槽!
可聂天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