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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进来的时候,她正准备喝药,结果宋徽疯了一般一头冲了进来,她只好将药碗搁下。
刚刚趁着宋徽出去接老太君,药也还没有凉,春青便仰头将一大碗苦药汁子喝尽。
乔太医的药苦就算了,还带着隐隐约约的回甜,简直能把人恶心死,任谁牛饮一大碗药,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老太君一看春青的样子,就更是深信不疑外面的传言,“请大夫瞧过了?”老太君依着春青床边坐下,拉起她的手问道。
因为刚刚喝了药,春青的手心汗津津的,老太君却只当春青这是因为身子虚发的虚汗,“可怜的,让你委屈了。”
春青扯着嘴角一笑,“当时就请了乔太医过来,太医说吃着他开的方子,再好生保养,无碍的。”
春青一说话,满嘴的药味就扑了出来,呛得春青眼泪花花的难受。
这个药真心难喝啊!
苏氏立在老太君身侧,抹着眼泪说道:“大郎媳妇这孩子怀的遭罪,都请了几次太医了。也是这孩子自己争气,被这么几次三番的折腾,换作旁人,但凡不要强的,肚子里的孩子早保不住了。”
春青看着苏氏,似有若无的撩了宋徽一眼,“或许是公公婆婆在天之灵保佑着我们吧。”
宋徽立刻朝春青看过去,眼角一片湿润。
“是啊,你公公婆婆定是满意你这个儿媳妇,在天之灵庇护着你们呢。”老太君没想到春青会突然提起这个,想到早逝的大儿和儿媳,心尖一阵抽搐,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养着就是,既是你公公婆婆庇佑着你,定然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不让你凭白受委屈。”
春青看着老太君,哽咽道:“我没什么的,吃着太医的药感觉好多了,只是世子”
她的话引着大家的目光都纷纷落到宋徽身上。
前几天还精神抖擞的,这几天功夫就像变了个人一般,莫说老太君看着心里难受,就是苏氏也一颗心跟刀子割似的。
“祖母和三婶帮我劝着点世子。”春青说道。
宋徽一笑,“劝我做什么,我好端端的。”话说完,宋徽立刻反应过来春青话里的意思。
刚刚自己还担心春青会被祖母看穿,可现在来看,春青这一次分明是做足了准备的,字字句句都说的漂亮极了。
“祖母,春青这样被人欺负,孙儿是绝不会放过那给春青下药之人的。”领悟了春青的意图,宋徽话锋一转,恨恨说道。
“孙儿统领十万将士,却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护,孙儿实在”
老太君看了春青一眼,打断宋徽的话说道:“这件事祖母必是不会让你们委屈了的,你只安心做你的事就是了。”
宋徽是老太君看着长大的,自己的孙儿什么脾性她再清楚不过。
若是一旦让他查实就是田氏所为,只怕宋徽会一头冲进二房将田氏绑了吊起来打。
老太君倒不是觉得田氏不该打更不是要偏袒田氏,她只是不愿宋徽为此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他是不管不顾的为春青出气了,可外人怎么看他,田氏纵然有天大的不是,毕竟是他的婶母,是他的长辈。
“祖母!”宋徽还想争辩。
老太君脸一沉,“难道你信不过祖母?”说着,老太君转脸看向春青,“你呢,你也觉得该让他替你出气?”语气极是严厉。
“春青就是想求祖母和三婶劝劝世子,这件事不要让他插手,世子如今又不是白身。”春青仿佛没有听到老太君刚刚语气里明显的责备,柔柔诺诺说道。
因为刚刚喝了药,肚子里被药汤子搅的翻江倒海的难受,再加上春青有意为之,她说起话来极是虚弱。
老太君心口颤了颤,神色又柔和下来,拉着春青的手说道:“好孩子,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春青点头应诺。
看着春青精神不济,老太君又嘱咐了宋徽几句,便带着苏氏离开。
从头到尾,关于春青究竟是如何险些滑胎,没有询问半句。
出了明志堂,走在粉红色碧桃簇簇盛开的鹅卵石小路上,老太君长长叹息一声,对苏氏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分明是大郎媳妇受了委屈,我刚刚还那样严厉的对她。”
苏氏心里想说是,可嘴上却不敢真的承认,只是不承认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刚刚就觉得诧异,人家大郎媳妇都委屈成什么样了!
所以苏氏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老太君反倒看着她的样子噗的笑了出来,“你呀!”
苏氏一笑,挽起老太君的胳膊说道:“到底为什么呀?”
老太君无力的叹息一声,“就是因为这次她着实委屈大了,我才实在是心里不安。”
苏氏听着就更糊涂了,“母亲,媳妇不明白。”
“你想大郎素日待她的感情,见她这次遭这样大的罪,受这样大的委屈,心里怎么受得了,若是她也心里想着让大郎给她出气,以大郎的脾性,那还不出大事啊!”老太君悠悠说道:“我是怕他们一时糊涂做了不能挽回的错事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四章 鸡飞狗跳()
说着话,忽的一阵风吹过来,老太君话音儿一顿,打了个喷嚏。
苏氏侧脸朝老太君看去,阳光下,老太君满头白发银光闪闪,这一刻,苏氏突然鼻尖一酸,心里一阵发慌的难过,老太君真的老了。
“母亲,我们还是回去说话吧,这里是个风口。”苏氏挽着老太君的话说道:“虽是天气缓和了,可媳妇总还觉得这风吹在身上凉,前几日还鼻塞呢,可是不敢受风。”
老太君又岂是不知道苏氏是为了自己好,拍着苏氏的手,说道:“走吧,去宜春苑和我坐坐。”
老四媳妇要看要生,如今能和她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苏氏了。
至于田氏一想到那个搅屎棍子,老太君就头疼,就跟天灵盖被战马踩过一样。
“你说会是她做的吗?”沉默良久,快到宜春苑门口的时候,老太君突然说道,声音透着沧桑和无力。
苏氏心里只觉得憋的难受,“有些话原本不是我这个妯娌该说的,可当日静若给大郎媳妇下毒那件事,母亲就当真相信,是静若一人所为吗?”
老太君登时看向苏氏,眼中带着一层苏氏看不懂的光晕,“你继续说。”
苏氏一面扶着老太君进屋,服侍她在炕上坐下,一面遣散了一众丫鬟只单单留下柳嬷嬷。
老太君在炕上坐定,苏氏坐在老太君下首的杨木大方椅子上,说道:“当日田嬷嬷拿着捡来的绿梅的荷包,想要用里面一张小像污蔑大郎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母亲觉得难道仅仅是田嬷嬷一人所为?”
柳嬷嬷正还奇怪怎么老太君从明志堂回来是这样一副神色,仿似当日大爷离世时那般,一听苏氏的话,顿时心里明白。
立刻给苏氏使眼色,让她不要说。
老太君横了柳嬷嬷一眼,“你个老货,当真以为我和你一样老了,看不见你眼抽筋啊!”
柳嬷嬷顿时老太君,奴婢比您小好不好!
“你继续说。”老太君对苏氏说道。
虽然知道今日自己将府里的这层遮羞布彻底揭下,老太君心里难免悲愤,可苏氏看到大郎媳妇那憔悴的样子时,实在于心不忍。
再加上前几日夜里白芍送四房那两个宫里的嬷嬷回四房时说的那番话,恰好被自己的贴身丫鬟一字不落的尽数听到。
所以苏氏比老太君更知道,那一夜春青是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是如何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自那一夜起,苏氏就一直琢磨着要在老太君面前提一提这些事,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爆发了这样的传言。
倒是给了她一个好契机,苏氏自然抓住机会。
“就大郎媳妇刚刚进府的时候,母亲可记得在明志堂的院子里发现了什么?”苏氏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媳妇记得清楚,当日在那里可是发现了这么大一坨麝香。”苏氏抬手比划着。
“当日母亲让媳妇负责查此事,结果呢,和此事相关的婆子却是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柴房。”
“母亲,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和二嫂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难道真的是巧合吗?媳妇不信!”苏氏面色凝重的说道:“那夜大郎媳妇送的香辣虾,可唯独二嫂那里没有。”
“也是四弟妹福泽深厚没有吃那虾子,不然以四弟妹的身子骨,未必能像大郎媳妇一样熬得过!”
苏氏不急不缓的话,字字句句如同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割在老太君心口。
苏氏说的这些,她怎么会不知道,可就算是知道,老太君总是想着田氏是一时糊涂。
为了老二的面子,为了静若和二郎的名声,为了镇国公府和睦的架子,老太君一次又一次委屈了春青。
苏氏话音落下,屋内便是落针可闻的安静。
此时宜春苑落针可闻的静,二房那边却是鸡飞狗跳了。
宋二老爷黑着一张比煤矿都黑的脸,指着田氏的鼻子,唾液横飞,“你脑子有病吧,怎么能做那糊涂事!”
宋二老爷掐死田氏的心都有了。
“不是我,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定是春青那贱人要害我才如此栽赃我的。”田氏气的浑身打颤,几乎是咆哮着为自己辩解。
“放屁!”宋二老爷对着冥顽不化的田氏,气的咬牙切齿,甩手照田氏脸上给了她一巴掌。
田氏受宋二老爷一巴掌,顿时几个趔趄向后倒去。
恰好这个时候二郎推门进来,一见屋里一片狼藉的情形,母亲又是半边脸肿了起来,立刻朝田氏奔过去。
将田氏扶起扶她坐到床榻上,二郎对宋二老爷说道:“爹爹,你怎么又打娘!”
当着儿子的面,宋二老爷就算心里气的就跟火山喷发似的,也压了下来,只铁青着脸兀自重重在椅子上坐下不说话。
见到儿子,田氏却是立刻嚎啕大哭起来,跳脚冲到宋二老爷跟前,嘶吼道,“二郎问你,你怎么不说啊,你怎么不告诉他,你是为了春青那个贱人打的我!”
看着发疯的妻子几乎没有一丝理智,宋二老爷忽然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他和田氏所谋之事,是瞒着二郎和静若的,如今田氏当着二郎的面一口一个贱人,让二郎如何不多心。
“娘,您怎么如此说大嫂!”果然,二郎一听到田氏的话,立刻涨红了脸说道。
田氏转脸狰狞的看向二郎,“怎么?娘说不得她?她给你们使了什么**招,让你们父子这样维护她。”
田氏说的阴阳怪气,已经成年的二郎如何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登时面红耳赤道:“娘,您胡说什么!”
宋二老爷也一把拉住田氏,“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
田氏本就心头激愤,此时更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红着眼睛面目狰狞的盯着宋二老爷和二郎,“你们就真的相信那些谣言?”
田氏的声音凄厉仿似阴间鬼魅。
二郎从未见过这样的田氏,登时满眼惊恐,“娘,您怎么了?”
“你只说,你究竟信不信那传言!”田氏目光凶狠咄咄逼人的看着二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五章 二郎质疑()
二郎被田氏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不禁脱口而出:“不是母亲做的吗?”
他原本过来就是想要问田氏,外面的流言究竟怎么一回事,却没想到会撞上这样一幕。
“连你也不相信母亲?”田氏红着眼睛盯着二郎,说话间便要上前扭打他,“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竟然也向着那个贱人!”
“你为难孩子做什么!”宋二老爷一把拉住田氏,低声吼道,转脸有对二郎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二郎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对宋二老爷说:“爹,真的是母亲给大嫂的虾子里下了红花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二郎拳头紧握,嘴皮不停的打颤。
母亲口口声声“贱人”二字深深刺激着二郎。
自从大嫂嫁进镇国公府,每一次做的吃的都没有给二房送过,大嫂那样好的人,满府的人都喜欢她,可为什么独独二房在大嫂眼里是个例外呢!
二郎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一次想到关键的地方,他心惊肉跳便不敢再想。
田氏毕竟是养他育他的生生母亲,他怎么会愿意将母亲想成是那样恶毒之人。
宋二老爷避而不答,只是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回去温书去,眼看科考就这一两日了。”
宋二老爷说罢,二郎只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