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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尸两命!
不幸的女人是疯子,幸福的女人是傻子,超级幸福的女人则是小孩子。
此时春青这个小孩子和双瑞两个人鬼里鬼气的你一言我一语耍贫嘴,不亦乐乎。
原本因为方才的插曲,饭桌的气氛尴尬、沉闷又诡异,结果被春青和双瑞这对活宝一闹,很快就欢声笑语纷沓而至了。
尤其是春青的娘亲,眉眼弯弯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一对女儿,心头因为蒋沁的事而产生的憋闷去了一大半。
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的女儿花朵似得笑容更让人踏实舒心呢!
而且,春青上次回门说的话果然不错,镇国公府的伙食还真不错,尤其是这一道爆炒虾仁,简直一绝。
早知道,该把春青她爹也带来的,他最爱吃这个了。
可惜了。
唯独蒋沁,春青的笑声和宋徽看向春青时那宠溺的目光,于她而言,如同白蚁过境,啃噬的她五脏六腑疼痛无比。
吃罢饭,闲话片刻,春青的娘亲便带着双瑞和蒋沁离开。
“我去送岳母大人回府。”宋徽起身说道。
有些话必须得和岳父岳母说清楚了,免得引狼入室,他们做了东郭先生还不自知。
要知道,有多少事情,祸起萧墙,家贼难防!
听到宋徽的话,蒋沁眼珠动了动,苍白的面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世子爷为什么要亲自送我们回去,难道说他心底其实对自己说的话产生了怀疑,想要私下里问个清楚?
如此一想,蒋沁立刻枯木逢春,死灰复燃。
待宋徽引着娘亲她们离开,春青迅速将她那衣领高的诡异的小坎脱掉换了。
捂了满满一身汗,三伏天也不过如此了。
还好娘亲没有打算吃了晚饭再走,要不春青非得捂出痱子来。
将金银花露到了半瓶在浴盆中,白芷服侍春青洗了个热水澡便伺候她在软塌上歇下。
春青半眯着眼睛轻轻摩挲隆起的小腹,白芷则搬个绣墩儿坐在春青脚下给她捶腿。
说了一上午话,还真觉得有些腰酸。
窗外北风呼啸,室内静谧而美好。
闻着鼻尖似有若无的淡淡果香味,春青简直爱死了这万恶的旧社会。
“大奶奶,厨房的那些点心果子怎么办?”白露双眼泛着精光,一头冲了进来。
冲进来之前,她并不知道春青已经歇下,美食当前,白露心情无比激动,嗓门也不是一般的大。
于是这句话的前两个字喊的格外地动山摇。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宋徽一次买那么多点心回来呢,而白露又是个彻彻底底的吃货。
她的内心早就被厨房那几百斤点心震撼了。
可是一进屋发现春青正闭眼躺着,白露立刻语气一顿,声音徒然降了下去,低声说完余下的话。
于是,行走在明志堂院子里的一众丫鬟婆子们在不明所以的情形下,以为白露只是气沉丹田的喊了那两个字。
“大!**奶!”
不禁人人脚下一软,匪夷所思的朝明志堂正屋望过去。
而春青顿时被这一称呼羞得脸颊绯红。
小白露,你家大奶奶我虽然是小金橘长成了大蜜桔,你也不能这么喊啊。
知不知道要低调。
“这东西经不得搁,装两匣子送到宜春苑,三房和四方各送一匣子过去,把绿豆酥和豌豆黄捡几块给我送过来,”春青躺在软塌上吩咐道:“余下的,你们分着吃罢。”
白露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方才的话有多么震撼人心的效果,专注的听完春青的吩咐,转身拔腿而走。
一边走,心里一边琢磨,大奶奶面色这样红润是因为见到夫人和二小姐高兴的吗?还是因为今儿的午饭格外丰盛呢!
白芷望着白露生风的背影,心中无力地叹息一声。
将来谁把这妞娶了呀!
真是愁死人了。
春青的娘家人过来,田氏原本想趁着老太君心情好,求她放静若出来,可老太君却无论她怎么说都不松口。
只要一想到静若孤孤单单跪在阴冷潮湿的祠堂里,田氏就鼻子发酸,心里像被滚热的沙石揉搓了一样。
从宜春苑出来,田氏心中郁郁,胸口憋闷,却偏偏遇上明志堂的胖丫鬟在欢天喜地的四处送点心。
“都怪春青那个小贱人,若非她,静若怎么会被关到祠堂里去。”田氏望着白露圆滚滚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转脸问田嬷嬷,“奶妈,您打听出来静若究竟为什么偷花瓶去当银子了吗?”
田嬷嬷摇摇头,“老奴问遍了二小姐跟前的丫鬟,没有一个知道的。”
“跟着她一起去当铺的那个也不知道?”田氏有些不信。
静若就连去个茅房都带着那丫头,难道静若偷花瓶她能不知道!
田嬷嬷叹息一声说道:“她倒什么都知道,只是您也清楚,她是个死心眼,眼里心里只有二小姐一个人,老奴问不出来,应该是二小姐在被关祠堂之前特意嘱咐过了的。”
田氏一愣,随即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样的忠仆,是不能用刑的。
可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田氏不甘心。
“咦,那是什么?”田嬷嬷突然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闪烁着五彩光泽的东西说道。
田氏收了心思,顺着田嬷嬷的手看过去。
田嬷嬷快走几步,弯腰将其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田氏,“夫人,是个荷包。”
一个松绿色的荷包,用金线绣了几只斑竹。
只凭颜色质地,分不出这荷包的主人是男是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春青的小像()
回到二房,田嬷嬷动作利索的服侍着田氏换了家常衣裳,在邻窗大炕上坐下。
立刻有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捧着热茶点心上来。
“这就是明志堂送来的点心?”田氏斜昵一眼白玉小蝶里的七八块点心,语气微酸的说道。
听闻大郎为了招待春青的娘家人,专门让人将兴福斋的点心见样买了二斤回来,拉了整整两马车呢!
他还真是把春青那个小蹄子宠上天了。
再想到自己每次娘家来人,宋二老爷莫说是买点心招待了,连照面都不见的打。
人家大郎可是从头陪到尾,吃罢饭又亲自将春青的娘家人送回侍郎府。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春青那个吃货死丫头怎么就命数那么好。
大郎也就罢了,毕竟和春青是刚成亲,小夫妻感情好。
可就连三房宋三老爷和四房宋四老爷也各自把苏氏和王氏当个宝贝疙瘩捧在手里。
唯独二房
一想到宋二老爷给乔姨娘买礼物却从来不给自己买,田氏越发气的肝疼。
小丫鬟飞快的看了盘子里的点心一眼,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挪,神色不安的说道:“这不是明志堂送过来的,是二房小厨房里的。”因为害怕,声音带着颤。
好可怕,二夫人一定又要发火了。
明志堂的白露姐姐给镇国公府各院都送了点心,可唯独跳过了二房。
其实,何止是点心。
哪一次大奶奶做了好吃的也没给二房送啊,唯独送了一次羊蝎子,那还是您吩咐人去要的,而且,那一次就连二门的大黄也分到一些呢!
夫人,您怎么还惦记着明志堂的点心呢!
“怎么不把新送过来的点心端上来?”田氏剜了小丫鬟一眼,冷哼一声说道。
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吃兴福斋的点心了,还真是怀念那个味道。
小丫鬟又悄悄抬脚,朝后挪了挪。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小丫鬟心一横,壮着胆子说道:“明志堂没有送点心过来。”
说完,小丫鬟深吸一口气,做好随时拔腿就跑的准备。
“什么?”田氏猛地站了起来,柳眉倒立,瞪着小丫鬟面目狰狞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明明志堂没有送点心过来。”小丫鬟看着田氏扭曲的面容,吓得两腿发软快要哭出来。
二夫人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要发这么大的火。
好可怕啊。
我得和娘亲说说,让她快点把我赎出去。
小丫鬟心惊胆战的低头看着自己青灰色布鞋的脚尖,两只肩膀瑟瑟发抖。
田氏都快被气死了,扑通坐下,衣袖一扫,将小丫鬟刚刚端上来的热茶和点心噼里啪啦扫落在地。
顿时瓷片四溅,热气蒸腾,点心滚落一地。
小丫鬟立刻弯腰去收拾。
“滚!”田氏抬脚在小丫鬟脊背上狠狠踹了一脚,愤怒的吼道。
“是。”小丫鬟浑身一哆嗦,手中锋利的瓷片划破指尖,顿时钻心的疼袭上心头,却不敢出声呼疼,只紧紧咬着下唇,将头埋得低低的,起身飞快的离开。
凭什么!
明志堂不是点心多的吃不完,四处送人情吗?为什么不送给二房,凭什么不送给二房。
一定是春青那小蹄子刻意吩咐的,她就是要打二房的脸,就是要打我的脸。
可恶!
真是歹毒至极的小蹄子。
田嬷嬷心疼田氏,劝道:“不过是一盘子点心,夫人何必大动肝火,凭白气坏了身子。”一边说,一边给她捏肩膀。
田氏愤愤说道:“奶妈,这不是点心的事,这是她春青要骑在我脖子上,她要压制我,她是故意给我没脸的。”
田氏越说越气,只觉得胸口快要炸开,随手抓起手边的一个东西用力朝地上掷去,用以泄愤。
被田氏掷出去的正是那个她们在宜春苑门口捡到的松绿色荷包。
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绿线,荷包哐当落地,荷包里的东西也跟着散落一地。
东西不多,不过是几块碎银子,几个铜钱,加起来没有二两,可见这荷包的原主不过是个破落户。
田氏没好气的扫了那荷包一眼,却在目光划过荷包的瞬间被荷包口处的一抹鲜亮的红色吸引。
“那是什么?”田氏指着那抹红色疑惑道。
田嬷嬷上前将荷包并那抹红色捡了起来,递给田氏,“夫人,是小像。”
田氏顿时眼睛一亮,将那小像放在掌心仔细瞧。
能把小像放在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可见这小像于这荷包主人意义非凡。
田嬷嬷斜挎着炕边坐在田氏对面,探着脖子亦朝那小像看过去。
“咦,夫人,这不是大奶奶的小像吗?”田嬷嬷惊奇的说道,目光闪烁。
田氏也觉得这小像眼熟,听田嬷嬷如是说,再朝那小像仔细端详,“可不就是她。”
这荷包可不像是大郎素日用的,春青的小像怎么会在这荷包里呢?
田氏方才的盛怒顿时被这荷包和小像冲刷的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眼角眉梢的兴奋。
就像是捉到了葫芦娃的蛇精,浑身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计多端。
“说起大奶奶的身孕来,老奴总觉得大奶奶这命数也忒好了些,一共进门才几日,怎么就诊出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田嬷嬷觑了那小像一眼,眼珠动了动,说道。
田氏凝视着手中的小像,半晌,嘴角微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田氏将荷包拿给田嬷嬷,身子向前一探,在她耳边低言几句,“你找个妥当的人去办,我这就去宜春苑找老太君去。”
说罢,田氏精神抖擞的起身朝宜春苑而去,步伐矫健虎虎生风。
田氏进去的时候,老太君正和柳嬷嬷并两个丫鬟打叶子牌。
看到田氏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一头冲进来,老太君心下不禁咯噔一声。
她怎么又来了!
“二丫头的事,你就是把嘴皮说漏,也没得商量。”老太君先发制人,免得田氏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求情。
自从把静若关到祠堂里去,老太君每天都得换四五身衣裳。
不换不行啊,上面全是田氏蹭的鼻涕和眼泪,黏黏糊糊一大坨,恶心死了。
我都一把岁数了,你能不能让我愉快的打一会牌,安享晚年,别折腾了。
祠堂那地方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静若也是我的亲孙女,我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都敢偷家里东西去典当了,再不管教怎么得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醉八仙()
田氏坐在老太君的下首,含笑说道:“母亲哪里的话,静若的事情,是媳妇糊涂,现在媳妇已经想通了,合该罚她呢,再不约束,谁知道她还能捅出什么窟窿来。”
老太君疑惑的眼神瞟向神色恭顺的田氏。
刚刚不是还哭天抢地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就想通了?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