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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图可能确实画了出阵之路,但是我们疏忽了。这上面没有画进阵之处,所以我们连何时从哪进阵的都不知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章 难局()
一条藤径绿,万点雪峰晴。
眼下除了继续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边走边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出路。
虽已至仲春,但崤山还是清冷的很。唯有斑斑驳驳的光点中在林间跳动,显现出些许活力。林中树木,有的泛着铁青,有的是一片银白上布着棕色斑点,透出冬日的萧索来。
好在,绿色也多的很。山林中常绿树随处可见,雪松、油松、圆柏、云杉、香樟这里一株,那儿一伙的。郁郁葱葱的枝叶在蓬松的雪花中露出绿色的边缘来。
越往前走,绿色渐渐变少起来,林间疏阔起来。阳光终于透过稀疏的罅隙扑泻而下,撒照了人一身。
她们三个一直往前走,忽然眼前霍然开朗起来。竟然是一片不小的开阔地,厚厚雪地上一片晶光闪耀,叫人眼花目眩。
这里图上画的有,有!
山林中开阔地不多,所以她对这记忆深刻。只是原本这应该是走过小溪不远就能看见的啊,怎么倒现在才出现?
她们既然迷路了,怎么又能走到正轨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阿娇停住,惊喜地说:“我们好像路又走回来了一点。”说完,往怀中去拿帛书翻开确认。
帛书变了,帛书小溪换到了前面去了!这片空阔地在小溪之前!
不会吧?还能真变?
阿娇大惊失色,要不是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绝对会以为自己记错了,但这幅地图她看的熟的不能再熟啊!
竹歌看她脸色转阴,忙问:“怎么了?又不对了吗?”
天空碧蓝的通透极了,阳光毫无遮挡地撒在她们身上。阿娇却没心思去享受这份温暖,她皱着眉望着地图,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随着她们的走动,这阵法在变,所以图也就跟着变?
光只是想想,就觉得叫人心里不可置信。能以一己之力,撼动山脉走向,这还是人吗?
奇门遁甲竟有如此厉害?也无怪乎后世人说诸葛孔明多智近乎妖,这个松石斋主人只怕与他不相上下。
但再细想想,也不对,这最开始的路对不上。
现在的情景比之前更难办了,自己本身记住的图不对,现在手里拿着的图也不对。
到底该怎么办?
阿娇站在日光下,一时竟是拿不定主意。
还往前走吗?
但是往前走,要是还是迷路迂回地走回来。只是白白浪费她们的体力,不,不应该。
她摇起头来,老太公只是叫她们来取东西。用不着来为难她们,把她们困在这里又有什么好处呢?
没理由,没有任何理由。
她咬着嘴唇,翻来覆去地想。终于咬着牙说:“这图不对,但是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不对?”雪舞有些讶异,之前阿娇怕她们担心只是说走迷了。
阿娇点点头,轻声说:“图变了,而且我记住的图跟这也对不上了。”
雪舞有些不解,“老太公不是就叫我们出阵去取东西吗?把我们困在这干嘛?”
阿娇只能摇头,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往前走去。
竹歌一边拉着雪舞跟上一边说:“女士,我们就尽管往前走吧。总不能还真找不出去?”
几个人心底都坚信老太公没理由把她们困在这里,面上倒也不太着急。竹歌还特意说起从前事来,又引着雪舞说。气氛渐渐又活跃起来,大家心里总做着指望。说不得待会就能出了阵外。
只是天色到底一点一点暗下去,阿娇到最后都记不得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一双腿已然走酸了,走在雪地上像踩在棉花地上,没有一点力气。
按图上说,如果她们走对了。至多一个时辰就出阵了,现在已经走了一天了。她们的的确确又迷路了,只是这苍茫山林之中,往哪边走不是一副望不到出头的样子呢?
到了要黄昏时分,气温一点点低下来阿娇一张脸已然是冻木了。此时此刻,无比怀念红楼。
柏树影子透过窗格撒在屋中,微微摇晃着。屋里暖和极了,她拥着被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真是想想都觉得爽,阿娇吸了口气,凉气入心叫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几个人到了此时也没有说笑的心情,只是竹歌同雪舞闯荡的久了,怕阿娇心思重了。她们面上还是满不当回事地说笑着,阿娇知她们的意思也不时应和着。
夜色一点点地深了,月光冷寒,幽幽地照在她们身上。雪地里她们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却还是在咬牙走着。
四下里安静极了,阿娇边走便在树林缝隙间看向那一弯细月。心下一刻没停地思考着,回去?不去取东西了?
可是现在谁知道走到哪了?
能确定转头往回走就是对的吗?
不能!但继续往前走,走到明天天亮,也找不到出口。难道就在这里一直冻着,她们现在似乎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走也不是,不走还不是。
墨汁般的天穹上稀疏的星星一闪一闪,她们越走越觉得没有了尽头。
阿娇在寒气凛冽中手心洇满了汗,她蹲下抓了一把雪把手心的热度减下去。又往脸上抹了一把,她已经在犯困了。
但是她必须精神起来,不然竹歌和雪舞还得照顾她。冰冷的雪敷在脸上,整个人都精神看。
竹歌见她蹲下,还以为走不动了。便停下来等,没想到阿娇竟然用雪洗脸。忙去阻止,但是已经迟了,便心疼道:“女士,困了咱们就在这略缓缓再走。”
阿娇站起来摇摇头,“没事,咱们继续走。一直走着,虽说累,但好歹身上能暖和点。”
半明半暗的山林中,树影被拉得老长。远远望去,像一些巨人张牙舞爪,又像魑魅魍魉般叫人有些叫人心惊。
万籁俱寂中,悄无声息地落起雪来。起初只是淡淡轻轻的小雪,像盐一样撒在这地上,在这夜间倒也很有几分诗情画意。
只是雪竟越下越大,到最后撕破天穹般地跌落下来。铺天盖地厚厚地粘在阿娇几个的头上、肩上。
过膝的雪层,填满了沟谷,铺遮了岭颠。慢慢地,风也猛烈起来,卷动着雪花。狂暴地摇撼着山林,古木虽然巍然不动,但枝条上到底被大把大把抖落下来厚厚的雪花。
阿娇几个行走在这山林间,躲也没地方躲。实实在在地被浇了一身,寒风像暴怒的怪兽一样吼叫着。
几个人狼狈极了,却也只能咬牙一直走。身上落住的雪花越来越厚,远远望去想三个雪人在这山林中赶路。
大略走到了后半夜,风雪终于小起来。几个人都松了口气,互相打着雪花。
雪舞不禁笑道:“我们上次上山的时候,也是在这风雪中走了一天一夜。没想到,这次还是一样。”
她这话倒是提醒阿娇了,难道要学上次那样叫小师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阵()
不行!这个念头不过略转了转,就被阿娇坚定地打消了。上次那是不知道头尾,张博达又连清醒都快做不到了。事急从权才喊的,现下怎么能喊呢?
但也实在走不动了,熬过了最困倦的时候。倒不想睡了,只是腿脚已经麻木了。
不能停,阿娇知道眼下停下来。再想提起脚步来,那才是更累人。
她出宫之时,误入山林之中。已经领教过一会了,那个时候要不是有卫子夫一家相救,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卫子夫?她唇间无声地呢喃起这个名字,自梦中见着陈后因为卫子夫封后而吐血的不平心绪竟是平缓了许多。
到底也不怪卫子夫,到底还是刘彻不好。
陈后最后也是明白了吧,所以她自请同太皇太后葬在一块。只愿和刘彻生生死死,再不相逢。
而现在,却也是造化弄人。
她这个元后和卫子夫那个继后倒都没有在宫中,也不知道这汉宫之中以后倒是谁主未央?
又不禁苦笑起来,左右是与她无关了,担心什么呢?
这天底下难道还没有人能做的了皇后了,只要皇帝喜欢,歌姬不也照样送上皇后之位,金尊玉贵。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雪地里继续逶迤而行。
这山中走久了,一开始还能借着阳光模模糊糊地算时间。到了这夜里,竟有些摸不准了。
现在估摸着应该已经到天明时分了,四下里却是暗的吓人。月光也隐没了,几个人只能借着雪光走一步看一步。
阿娇脸已经木的没有了知觉,倒也不觉得冷了。她耐着性子自己掐算着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停下脚步来不肯走了。
捡了一块石头坐下,好在穿的厚实。倒还没感觉出来多凉,竹歌同雪舞两个见她不走了,自然也是停下来找石头歇脚。
不能再这么被动了,难道就一直困在这?
阿娇自顾自想着,她从前大概是想差了。一味想着老太公不能把她们困在这,但眼下事实就是如此。
要想出去,只能靠她自己。
又或许,张博达也是对了一半的。自说了要叫她出阵,张博达便咬定了老太公这是要教她,又再三嘱咐她记牢地图。
老太公,可能真的要教她。只是这图却是错的,就是来看她怎么应对。
她自己?靠她自己吗?
阿娇不免嘴角由衷苦笑起来,从小到大,好像还真的没有靠过自己。
在堂邑候府中,有爹娘惯着。进了宫,有太皇太后宠着,刘彻疼着。所用所得,哪有一样是靠她自己呢?
就连给昱儿报仇,靠的也不是她自己。从出宫而走,直到这松石斋,靠的还不是她自己。
她一直想着不要被这时代所浸没完,总得留着点从前的自己。只是没想到,改变从来都是这样无声无息又彻头彻尾。
前世的时候,靠着自己的努力上好的初中,好的高中。靠着自己的勤奋和悟性去学琴,虽说一向过的静极了,但心里却是快乐的。
新做会一个题,新练会一首曲子。总能叫她心里由衷地快乐起来,没成想这世这样的乐趣竟越来越深,直到连自己也忘了。
她坐在石头上,目光幽远。忽然,绽放出夺目光辉。起身望向天空,早该天明了。只是还只像后半夜时分,到天空中星辰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阿娇定了定心神,仔细地回忆起来了从前学过的知识。辨树木年轮自然是好办法,只是这里最小的树也是合抱粗细。就是雪舞同竹歌再厉害,没有工具,难道还能单手劈开?
那便看星星吧,前世看星星的时间少,这世倒是补回来了。夏夜中,她总爱在廊下看星星。
北斗七星是最好找的星星,虽然总是在变化。但一把勺子的样子是跑不掉的,把勺头两端之星星连成一直线向勺口方向延长,约往下走不远,就能见着一颗微微显着黯淡的北极星。
顺着这颗星画直线往四周看去,差不多在同样的距离中便能连上仙后星座中的一颗星星。
仙后星座由五颗星形成,看起来像英文字母的m或w倾向一方的形状。
看来的确是北极星无误了,阿娇便站起身来,指着北极星。“我们往那颗星的方向走,不管能不能出阵,出了山也不错。总不能,在这冻死。”
她话到尾音,带出几分笑意来。一扫之前的沉郁,竟似充满了自信般。
竹歌同雪舞是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的饿,在雪地中凑合一夜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阿娇到底同她们不一样,兼之这阵中诡异万分,久留到底不是长久之策。
便也欢欣起身,往前走去。雪舞年纪小点,心性活泼。便边走边好奇问道:“这也没有司南,女士是怎么认得方向来的?”
司南早在战国时期就发明了。是用天然磁铁矿石琢成一个杓形的东西,放在一个光滑的盘上,盘上刻着方位,利用磁铁指南的作用,来辨别方向,是指南针的始祖。
阿娇歇了这半响,又辨别了方向,心情也轻松起来。走路也没有那般累了,笑盈盈地边走边同她们解释。
竹歌同雪舞听了她说,从北斗七星和仙后星座两相印证下去。果真都还是汇于那一颗心,不免连声叫奇。
迷路迷的自然是方向,只是阿娇不信松石斋主人竟还能改天换日不成。
现在有了方向,走出去想必是快了。
她脚下加快,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忽然见不远处光亮大盛,白芒刺眼。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