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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紧张地伸开双手,预备着随时接住摔倒的她。
她跑出了庄严的正殿,到了院中。
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开的正艳,她要折下一朵戴。
她不肯叫人帮忙,自己费劲地垫着脚去够。
就在马上要够到的时候,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阿娇姐,阿娇姐——”
是彘儿!
她马上就不摘花了,迎着春日灿烂的阳光奔向他。
那是前世的五六岁光景吧,她在梦中分心想道,俯在刘彻怀里的双眸不自觉湿润了。
梦渐渐淡无后,她被刘彻推醒。“到了,下去吧。雪狮子今天非得高兴坏了。”
雪狮子!该有八岁了,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么小孩脾气!
阿娇一面下车一面想,她总觉得动物们都有着自己的脾气性格。
雪狮子的脾气呢,就很像小孩子,特别爱撒娇,还贪吃。
她蓦然想到前世她被废居长门宫后消沉的什么都不想关心时雪狮子的眼泪,心仿佛被什么撕裂了一下。
她想见到雪狮子的心情就更急切了,她下了辇一路往里进。
椒房殿还是她走时的样子,只是寝殿前的竹林愈发青翠欲滴了,院中精心种下的花木也当着阳光开的正好。
她一步步走上台阶,望着一溜摆开的碗莲,笑意满面。
阿娇站定看了片刻,而后同身畔的刘彻相视了一眼推开殿门。
“长乐未央!见过陛下!长生无极!见过皇后!”
海棠同玉兰领着椒房殿众人跪了满满一殿,她们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阿娇暗忖:难怪一路走来静悄悄的。
她含着笑意叫起,打量了一圈没有见着杨得意也没见着小冬子,估摸着是去放雪狮子去吃草了。
众人悉悉索索的起身后,自去忙活。海棠几个贴身侍女盈盈起身到了她的身前,双眸中热泪滚滚却犹自强撑着。
昨夜春陀来说了皇后要回来,四个人又惊又喜,激动的一夜没怎么合眼。
阿娇望着她们四个,眼睛也不由湿润了。她轻声安慰道:“傻姑娘们,我这不好好回来了。”
几个人含着泪花点头,阿娇侧身把雪舞叫上来,为她们彼此介绍。
“这是雪舞,一直跟着照顾我的,以后也留下来了。”
“这是海棠,从小照顾我的这是玉兰、木笔还有紫荆。”
阿娇笑盈盈地望着她们彼此相望友善的眼神,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哒哒声直冲进来。
她循声望去,一道白芒闪电一样地卷进来,而后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步站住脚。
是雪狮子。
它还是从前那样腿短毛长的可爱模样,正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阿娇缓缓蹲下去,轻声叫了句:“雪狮子——”
这匹通体雪白的果下马一下跃过来,像狗一样摇头摆尾地扑进她的怀抱里。它激动坏了,不住咴咴叫着。
阿娇搂着它的脖子,把它浑身都顺了个遍。
小冬子跑的气喘吁吁地到了殿门口,心里暗暗吃醋了一路。
你说这马,也知道挑人看啊。他天天伺候它,哪天冷不丁不见了,它还不知道会不会想他呢?
这皇后回来,它又不是狗,隔这么老远是怎么知道的呢?
但到底心中还是高兴更多,皇后回来了,他们椒房殿的主人回来了!
小冬子挂着笑意站在门口看着雪狮子撒欢,心里没来由地竟有些心酸。
师傅要是能见着皇后回来,哪会干那样的事呢?
他望着蓝天,耳听着殿里的欢笑声,目光深远的望不到底。
这个下午对于所有人来说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下午。
刘彻带着阿娇的御辇一驶进宫门就有无数人关注,但这关注只是下意识地。
近来朝事不顺,陛下不进后宫很久了,就是最得宠的林灵也许久没有见过圣颜了。
她们打听,不过是彼此防备,看谁会是第一个幸运儿。
只是这消息一向是很不好打听的,但是这次刘彻没有设防或者说故意为之的举动,轻而易举地叫她们就探听到了消息。
于是她们很快知道了有女人跟着陛下直接到了椒房殿,还没等她们猜度身份。其后传来的消息更是砸的她们喘不上来气,因为进宫的竟然是皇后!
她竟然不在椒房殿!而是早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堂邑侯府养病!
所有人从前的疑虑在这刻都有了解释,难怪就是生下皇子的两个良人陛下也不叫她们去探视皇后!
其实,是怕在宫中养病被人所害吧!
陛下这是对她们谁也不放心!
这些良人少使们或许一开始进宫时还抱着能凭自己才貌打动陛下,一跃成为陛下心头肉的想法。
但是天长日久的失宠和宫中流传的皇后盛宠的种种事迹,都让她们渐渐降低了期望。
但皇后重病,说不得就去了,到底还是给了她们盼头。
尤其是生育了皇子的宁蒗和尹月娥,她们谁也不敢摸着良心保证说自己没有觊觎过皇后之位。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夏日午后,椒房殿真正的主人病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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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 求见()
夏日黄昏,日光西斜。正午时光芒万丈炽热浓烈的光线已经转淡,天地间都柔和下来。
一声尖锐的惊呼划破静谧,惊得一群晚归歇在树上的鸟直冲进朱红色的暮霭。
“她回来了?”
尹月娥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恭谨垂着头的绿音,后者没有抬头,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绿音知道这个消息委实让人难以消化,但也不用这样一遍遍地问。
再问一百遍一千遍,皇后就是病好回来了啊,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啊。
一阵压抑的静默后,尹月娥哗啦一声把身前案几掀翻,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叫人心惊。绿音仰起头想劝却又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尹月娥还不解恨地起身把满殿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砸了个痛快后,尹月娥便在殿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她一直在反复呢喃着:“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绿音明白,良人还有一句心里话没说出来,那就是皇后怎么就没有病死呢!
她犹豫了半响,终于还是壮着胆上去劝道:“良人,您还有三皇子呢,就是皇后回来了不也得对您高看一眼——”说到这里,她似是豁出去了,上前贴近尹月娥耳边低声道:“代王殿下夭折后,皇后就再无所出,只怕是”
绿音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她满以为这个饱含深义的留白处理会让尹月娥眼神一亮,焕发出神采来。
没料尹月娥只是摇头苦笑,缓缓道:“你不懂,不懂陛下对皇后,那是真正放在心尖上的。薄后无孕尚且能为后二十多年,何况一个受宠的皇后?没儿子,陛下就过一个给她就是了。”
绿音不免又道:“到底不是亲生的,养不熟的。更何况,皇后心性高着,从前王庶人生了皇子陛下就想抱给她,她不要。”
她的话里满是说不出的鄙视,自己怀不上,凭什么还这么傲的没边?
尹月娥自然也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脸上的苦笑却更浓了。
就因为不小心犯了代王名讳的忌讳,陛下就冷落了她多久。
皇后,在他心中是该有多大的位置?
先帝是皇后的亲舅舅,太皇太后是她的亲外祖母,自小就同陛下长在一起。
感情深厚到代王若是活下来了,不管贤愚必定是太子。
她当然能高傲起来,她当然可以一直做陛下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
尹月娥一面都没有见过皇后,但她心中明白皇后在一日就没有人可以与之争锋。
她不也正是因为陛下这份世间难得的痴情才深陷进去的吗?
她总是期盼着皇后薨逝后陛下能看到她的一番真心,然而苍天和她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病的要死的皇后,竟然大好了!
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尹月娥闭上双眸,只觉得心中被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折磨的几乎要疯了。
她恶毒地想:你为什么不病死呢?你得到的实在太多了,上天实在太偏心了!
蓦然间,她睁开双眼,对绿音吩咐道:“我要梳妆更衣,去拜见我们已经大好的皇后,贺喜她!”
绿音愕然,但望着尹月娥几乎要吃人的狠戾只能道诺。
尹月娥跪坐在梳妆台前望着昏黄铜镜里娇艳的脸,不觉露出了一丝冷笑。
你不是心善脾性好吗?那你就不会在陛下前拒绝见我这个去恭祝你好了的嫔妃!
忽然,她扬声吩咐道:“把胥儿叫起来,告诉他去见父皇!”
你不是生不出孩子吗?那就让你好好见见陛下和我的骨肉!
哪怕是占据了陛下全部心神的你,也会忍不住嫉妒吧!
尹月娥快意地想,她望向铜镜里绽放出了一个娇媚的微笑。
*****
比起不知真相而被震动的尹月娥和后宫诸少使,早就摸到了皇后离宫真相的宁蒗所受到的冲击更大,她一听说皇后回来后几乎半响合不上嘴说不出话来。
她曾经就是把这个消息透给了王西语,又教唆王西语用孩子争宠,才真正把她整倒。
后来又想故技重施,去打探消息叫尹月娥知道。
只是没想到那个眼高于顶的世家嫡女,真是中看不中用,脑子估计也是摆设吧,楞是没有查出半点蛛丝马迹。
她也不担心,左右日子久着呢,慢慢斗着吧。
但是今天告诉她,离宫的皇后回来了?
而且陛下还给她找着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理由:回堂邑侯府静养了!
陛下对她还真是费心,命好果然就是不同。
得,皇后回来了。这回真是谁也不用奢望中宫之位了,还斗什么?
宁蒗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前总以为只要努力就没有什么得不到,但越长大越明白有些东西和努力没关系。
正当她颇有些心灰意冷时,流珠进来轻声回禀道:“良人,刘少使、周少使还有唐少使求见。”
流珠见她神情落寞,便又加了句:“您不想见她,婢子这便去回了她们说您不舒服。”
宁蒗却笑了,柔声道:“见,怎么不见?叫她们进来吧。”
流珠微微讶异,不免多了句嘴。“良人,她们肯定是听着皇后回宫的风声来的。”
宁蒗悠然起身,站到窗前望着满地残阳,徐徐道:“我心里有数,去吧。”
尹月娥是个没脑子的,该叫这些莺莺燕燕去挑拨她一下才好
流珠道诺,下去传话。
没一会,三个少使进来行礼问好。
宁蒗笑着叫起后,三人中性子最活泼的周少使率先开口道:“良人,听说皇后大好了。我们姐妹几个想去探望下,但无奈身份不够”
她的话到这里便拖长了尾音等着宁蒗去接,宁蒗也没有叫她失望,她含着笑轻声道:“我身上有些不快,别过去了再给皇后过了病气,你们不如去找尹良人。”
“尹良人早去了,这会只怕都到了,我们没来得及赶上。”周少使道。
啊?已经去了?
宁蒗心中暗自好笑,这尹月娥还真是被宠坏了,还以为自己是家中那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尹家千金呢。
一次冲撞代王的忌讳还不够,还上赶着要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皇后可不是薄后那等贤良人,从前就是咬紧牙关不给陛下纳妃。后来她们这些少使进宫,她不为难却也从来没有放在眼睛里过。
只是因着她的出身好,陛下又盛宠于她,很有骄纵的资本却不为难人。日子一长,就给了人脾性好的印象。
尹月娥难不成以为皇后今天开开心心地回了椒房殿后,一堆事情忙不过来,还有空见她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良人?
就凭她生育了皇子?从前王西语有皇子,不还是在皇后跟前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还真是天真的叫人同情。
宁蒗慢慢落下笑容,转过身轻声道:“我乏了,你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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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四章 一人()
刘彻这日也没去宣室殿,一直陪着阿娇。
这是她回宫的第一天,他要好好陪她。
至于前朝中那些糟心事,已成定局,索性先晾晾他们。
也让他们体会下忐忑不安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他挂着笑容陪着阿娇转遍了一如原样的椒房殿,又到廊上去看过了开的正好的碗莲。两个人手牵着手踱步到了殿前的竹林前,阿娇语气欣然地说:“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