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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不能!不能啊!
为皇帝,也不是外人以为的那么自由。要考虑要权衡的太多了,他有时想或许世间根本就没有能恣意畅快的人。
所以,他极力宠爱娇娇。给她从古至今的皇后宠妃从未有过的尊荣,他希望最起码他的娇娇这一生能活的痛痛快快,谁的气也不用受,谁的脸色也不用看。
他望着一脸认真劝解他的娇娇,心中柔软的好似一汪春水。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他也曾想他会不会也喜新厌旧?他会不会有天也厌倦娇娇,去宠信别的女子?
他是天子,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男人。美色和权力,都是他身为帝王的特权,那合该是他放肆享受的东西。
但他渐渐发现,人正好是恰恰相反的,人其实是喜旧厌新的。
人总是在怀念少年时光的喜好和人事,因为那些东西共同组成了一个人终身的根基。所以,人穷其一生,总是在追寻这些旧时光。
许多男人一辈子忘不了初恋情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刘彻又何止是少年时光中全是阿娇的身影?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时光中,阿娇全都参与了。
就更别说,刘彻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到了晚间回来,遇上阿娇的笑颜,就有些不敢直视,恍如心中有愧一般。哪还生的出去实施的勇气?
何况,又有谁还能像娇娇这般合他的心意呢?
不会有的,这世间只会有一个娇娇!
刘彻思忖间,阿娇还在认真地劝解刘彻。
她很怕刘彻因为这些负面情绪纾解不出去,性子偏激,变成前世那个动不动就叫长安城中血流成河的汉武帝。
“阿彘,你曾经跟我说过。地上最弱的是水,最硬的是石。但一旦水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洪水,别说岩石,什么都将不能阻挡它前进的脚步。主父偃的推恩令现在还只是一股水流,但一旦推行就会轰然成为洪水,湮没破而分之的诸侯王!”
冬日清冷的光影扑到窗棂上,混着殿内满室的温煦,叫人生出一种别样的寂然之感。
阿娇的侃侃而谈却恍如一阵轻风,拂散了寂然,带来许多春日独有的明媚。
她的脸微微逆着光影,瓷白如玉。一双美的动人心魄的桃花眼瞳仁干净明亮,眼尾上扬,触之即叫人为之沉醉。
生育过后,身上脸上贴了些肉的阿娇终于不再瘦削,多了些柔和的圆润。他就如一枝正当花期的桃花,去了花骨朵时期的青涩,留下的全是娇嫩鲜艳的美丽。
刘彻忍不住骄傲,他的娇娇单就美色一样,便是举世无双。
阿娇话落音后,就望向刘彻。却见他不知何时就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温润,好似仲春的雨雾,不知不觉就能把人的衣衫湿透了。
等她也望向他时,他的目光中笑意更多了,炽热也更多了。一下子,恍如夏日的烈阳要把她晒干一样。
即便是从小到大这样在一处,如今就是孩子都有了。
阿娇还是会时常被刘彻这样火热的目光看的生出些羞意,毕竟有些时候愈是亲近熟稔,愈不好意思像刚大婚时没完没了地诉说起爱意。
但刘彻不同,他就像不知道什么是害羞。总是会心血来潮地问她喜不喜欢他?她若只是点头都不成,必须明确地答喜欢他,才会停止对她没完没了的缠问。
阿娇微微抬眼去瞟他,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我说完了,你怎么不说话?”
他轻轻摇头,一把把她抱起来朝寝殿最里面的宽榻走去。低声暧昧地在她耳边说:“这么好的时光,这么好的你,光说话太可惜了。”
刘彻温热的气息扫在她耳边,她想起就在偏殿睡着的两个孩子。一时又担心又羞恼地拿拳头去砸他,“让我下来,别闹。孩子在偏殿呢!”
阿娇整个孕期,刘彻始终没有召幸后宫美人。他的闲暇时光全被学习医书和操心阿娇的起居占满了,根本就无心他顾。
阿娇还纳罕,但一等她出了月子,刘彻立时整夜都缠着她,没完没了地要把这几个月的损失补回来。弄得她好一段时日跟孕期一样整日困倦,他却跟魇足的猫一样红光满面。
如今孩子虽然都四五个月了,他却还是这样。时常不分地点不分时间地就要缠着她胡闹,阿娇十次里得有七八次应了他。
“谁跟你闹了?正正经经认真的,知道吗?”他把她放倒在宽榻上,一脸戏谑地说。
说话间,已经不由分说地去覆上阿娇的双唇。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逼迫她和自己唇舌纠缠。
阿娇被他吻的周身乏力,满面酡红。却还记着偏殿的兄妹俩,极力地去推他。
只是她的力气太小不说,还怎么看怎么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刘彻又怎么会拒绝娇娇的邀请呢?他七手八脚地把手上所有的妨碍脱掉,信手扔在地上,彻彻底底地和阿娇坦诚相见。
他接着又喘着粗重的呼吸,伸手就要去脱阿娇的衣裳。
阿娇在他脱衣的间隙,从榻上坐起来就要下去。她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都说了,孩子就睡在旁边殿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章 延缓(三更)()
刘彻无动于衷,继续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倒。附上去在她耳边满是笑意地叮嘱道:“那你就不会小声一点叫?”
阿娇气结,立时就打他。
刘彻任凭她打,对她的进攻却是丝毫未停。
隆隆寒冬,殿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止都止不住。
等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后,刘彻终于满足下来。他先用锦被拢紧了阿娇,才下榻去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衫,扬声要水进来。
阿娇躺在榻上,微微滚着汗珠的眉眼间,还带着情…欲未退的娇媚。她裹紧了被子合上眼,半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她实在也是累了。
纵便她被她的阿彘什么都捧到手边由着她予取予求,什么心都不需要操。但阿彘成天累日在床笫对她的纠缠,还是没有人可以替她——她又怎么会叫人替?哪怕是累死,也得拼着自己来。
将近而立之年的帝王,多的是无处发泄的旺盛精力。政事分去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却是只肯发泄在阿娇身上。
帝后起居从来都在一处,恍如民间夫妻,时日久了宫人们早都习惯下来了。
他从没有像前世的刘彻一样,被他宠过一夜的美人,有名分的没名分的数都数不清。
纵便阿娇重回后宫,成为倾国倾城李夫人时,这样的局面也还是没有改变。
但现今他宠过的那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嫔妃和两个皇子,阿娇也没理由不平。
那个时候,他和她都以为,今生今世她不会再回去了。
但大汉,却需要继承者,需要皇子,需要公主。
而等到阿娇回来后,他再没有踏进过后宫半步。
不知不觉中,阿娇恍然发现自己竟就这么容易地得到了前世始终追逐的东西——完整的身心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刘彻。
她自然是开心,若是不为了刘彻,她又何必从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的宫外回来。
但同时她也禁不住有些怅然:前世时,是不是只要她肯去和解,刘彻也能变成现在的模样?
这将永远没有答案,就同他为什么会选择卫子夫为后一样永远没有答案。
好在他还是他,这就足够了。
阿娇深深地吸了口殿中的沉水香,馥郁之气扑到鼻翼间,几乎要把她淹没。
汤泉宫主事不知道皇后自怀孕后,就再没有用过带香气的熏香,还特意点了最名贵的沉水香。
眼瞧着天子脸色一沉,就慌不迭地跪下,心下明白只怕又是犯了什么不知道的忌讳。
阿娇笑着止了,“久也不闻它,还真有些想念。点着吧——”
她含笑思忖时,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发出一声好似哑在嗓子里的声音。紧接着进来的,是抬着大大浴桶深深低着头的宫人们。
等宫人们带上门出去后,刘彻才掀开锦被,把她抱进屏风后的浴桶里面去。
温烫的热水一激,阿娇清醒了几分。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取过浴桶上搭着的澡巾,随意擦洗起来。
刘彻三五下把身上的衣裳褪去,要往另外一个浴桶去。却又临时调头回来,一脸玩味地提议道:“我进来帮你洗吧,娇娇?”说着就要去拿阿娇手上的澡巾。
阿娇残留的几分倦意立时也去了,让他进来这不又是一场白日宣淫?她摇头拒绝,对足以能泡下三个人的浴桶睁眼说瞎话道:“太挤了——那不还有一个吗?你去泡你自己的——”
刘彻见了她的惊慌,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毕竟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弄的时常哭求告饶,得意总是远远多于心疼。
他也不闹她了,大步跳入另一个浴桶,啧啧道:“你就这点胆子,一唬一个准。”
阿娇懒得理他,他现下是刚魇足,自然说是吓唬。
她不说话,他却又接着欢愉前的话题漫无边际地说起朝事。
对于一个满心都是天下的帝王来说,他放松下来也还是思虑朝廷上的那一堆事。只要不用立时拿出个周密的计划来,于他就已经是难得的惬意了。
用一个人的双肩挑着整个帝国往前走,身前满是陷阱不说,身后都时不时会伸出手来拉拽他:即便不能一下叫他跌进深渊中万劫不复,跌的鼻青脸肿也是好的。
刘彻即便心智过人,却又怎么敢真真正正地放松下来?
何况时日一久,如此殚思极虑已经成了他骨子里的本能。男儿大丈夫,毕生所求不就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吗?
他的美人——阿娇——他曾经以为永远地失去了,而如今能失而复得,他就更要给她更深的宠爱和空前绝后的尊贵。
尊贵从哪来?还是从权柄来。
江山于刘彻,若非要说这是个负担,也是个叫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负担。
刘彻东拉西扯地,话题有时都跑偏了,还是阿娇拉回来的。
洗浴完后,帝后两个只着了中衣在榻上歇息。
刘彻揽过阿娇,也不知怎么地说起了韩安国。
“这个韩安国主和的时候叫我恨不得立时杀了他,大战在前,动摇军心!如今气消了,我又想何必和他计较?就让他好好屯守渔阳,亲眼见见匈奴人的残暴再说话。他又上书说希望渔阳能暂停军屯,于春后恢复农耕——到底是老臣,又是一片为民之心——”
刘彻本只是闲聊,阿娇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
但说到韩安国上书请停军屯后,靠在怀里几欲睡去的阿娇打了个激灵,豁然睁开眼望向刘彻。
刘彻的闲扯自然被打断,他顺着阿娇黑顺的秀发,疑问地嗯了一声,语音中有些吃惊不解。
阿娇仰头急切地问道:“你同意了?”
她怎么会忘?前世时这年秋天韩安国就会上书,刘彻允后不过半月,匈奴二万骑兵进犯辽西,杀辽西太守,杀掠二千余人,进围韩安国营垒。又攻入渔阳、雁门,各杀掠一千余人。
弄得刘彻大为光火,措辞严厉地派使者去军中问罪韩安国。又令韩安国率军东徙,屯驻右北平。
其时,匈奴的俘虏供言说匈奴将从东边进攻汉朝。
韩安国倒是没有如刘彻所愿一样用生命去洗涮罪过,匈奴最终没有进犯右北平。但韩安国内心失意懊悔之下,不用数月便吐血身亡。
时移事易,眼看都要翻过年了,阿娇还是没有听刘彻说起。还以为随着许多事的改变,这件事或许并不会发生了。
毕竟,那是活生生的几千条人命,他们会哭会喊,绝望无助时绝对也祈求过天子能遣兵来救。
如果能避过这样的惨剧,阿娇自然千万个乐意。
只是如今听刘彻说起,她明白了:历史或许被什么阻挡住了,延缓了脚步,却还是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一章 信任(一更)()
前世时,这几千汉民死在了匈奴的战马下,用滚烫炽热的鲜血把马鬃染的腥红。
而这世,如果历史注定还要重新再来一遍,她一定要拼尽全力阻止。
那是人命,那是供奉她这个汉室皇后的人命!
她等待回答的时间其实很短很短,但却因为焦虑不安好似度过了漫长的光阴。
刘彻有些猜度地审视着她,“还没有,我预备着先晾一下他,等回宫了再批复他。那有一说就答应的道理?更何况,如今还是深冬,春耕还早着,晾他几天不碍事。”
阿娇却立时就松了一大口气,出人意料地道:“阿彘,不能答应他!若是匈奴偏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