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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骑马始终是个半吊子,究其原因就是她心太躁。
但谁也知道,元是帝后的心头肉,是帝国最尊贵的长公主。
学马术不过是为了日后春游时玩乐,哪需要精通?
可霍去病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教好元,为此还拿磨磨性子的理由来征求阿娇的支持。
阿娇自然同意,她只是有些担心元的配合度。
没成想,元举双手赞成。
于是,他们一行就来了这钓鱼。
刘彻听说是霍去病的主意,便来了些兴趣。
娇娇似乎还挺看重这个少年,第一次见他时就似乎如见故人有些失态。
刘彻明白这估摸就和娇娇压在心里最深的秘密有关,但如今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娇娇能一生一世地陪着他,就足够了。
这一钓鱼,就钓到了黄昏时分。
收获倒委实丰厚,足足装了三水盆。
阿娇便提议说晚膳就吃钓上来的鱼,一口气说了清蒸、红烧、炖汤好几个做法。
伺候的宫人赶紧把这些鱼都送到少府去,好叫他们准备。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荷香殿沾染了太多香,钓上来的鱼吃来都有股淡淡的荷香味。
元吃的开心,又抱怨道:“要是这个鱼不长刺就好了。”
童言童语,煞是可爱。
用过晚膳后,一双儿女照例被刘彻赶到偏殿去练字。
在这方面,刘彻是半步不让,说习字是一日都不可以断。
这日督促着孩子们习字完睡下后,他却忽然让宫人叫霍去病来。
霍去病正在沙盘前演习兵阵,闻得天下传召忙匆匆赶来。
他到时刘彻正歪在软塌上执着一卷帛书在看,见他来了便叫坐。
霍去病行过礼在下首坐了,耳听得隔壁殿中皇后和宫人们打叶子戏的声音,心下难免有些忐忑。
刘彻见他紧张,便淡淡一笑,望着身前案上摆着的棋盘。“会下吗?”
霍去病道:“会。”
刘彻脸上的笑不由多了点,这个霍去病,还真是有意思。
一般人碰着他这么问,会的都要答会一点,他却是不藏拙,半点不像他舅舅那个谨慎性子,倒是正对他胃口。
刘彻执起一枚白子轻轻落下,而后望向霍去病。
霍去病会意,执起一枚黑子在棋盘上看了看便不假思索地落下。
先时两人都下的快极了,但两刻钟后速度便明显慢了下来,甚至下一子要思索半个时辰也不是没有。
如此这般,等阿娇在隔壁玩到哈欠连天终于撑不住要去睡时,才发现刘彻在隔壁下棋。
而且观其棋局,似乎刘彻也没占着什么便宜。
霍去病这个人带兵就是灵活,他注重方略,从不拘泥古法。
若不是他一味猛进,到后来一步错步步错。
霍去病笑着落下最后一枚子道:“陛下棋艺高超,草民弗如也。”
刘彻也笑了,摇头叹道:“你啊,是心太急。”
话音一转,语气里却满是赞赏。“但朕就是喜欢你这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霍去病笑笑,“陛下厚爱。”
刘彻一面闲闲地把棋盘上的棋子捡回去,一面似是不经意地道:“朕听说你这几年兵法谋略学的不错,明儿开始每日也给朕交一篇策论。”
霍去病有些不解,神色微微紧张起来。
刘彻道:“你随便写,朕也随便看看。”
霍去病眸光中光芒大盛,旋即大声应诺。
此后每日霍去病都会挑一桩军事案例来分析呈给刘彻,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后,刘彻忽地告诉霍去病不用再写了。
他直视向霍去病,目光中满是欣赏和期待。
“朕想历练历练你”
这话后面代表着什么,霍去病自然明白,他惊喜之余还没来得及谢恩,就又听刘彻笑着道:“朕有意叫你领兵,你意下如何?”
霍去病大惊,他原先以为多半是放他到军中,却不想陛下上来就要他领兵。“臣愿意。”
刘彻笑了笑,一个自称的改变就能见出霍去病的机灵劲。
“你和朕再三强调对匈作战中机动性的重要性,提出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迂回穿插,对匈奴实行穿插包围,从最薄弱的环节入手对其实行毁灭性打击。
朕以为可行,只是这样的策略需要一支极为精锐的骑军。
你有没有信心建立这样一支精锐善战的骑军?”
霍去病兴奋的脸涨的通红,响亮答道:“臣能!”
答的不是尽力,也不是有信心,而是斩钉截铁的我能!
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刘彻又笑了,“朕给你八百军骑的量,人你自己去挑去训练。”
霍去病点头,已然有些跃跃欲试了。
刘彻最后又满含希望地道:“朕希望下次再打仗时,朕能用上你霍去病。”
霍去病郑重其事地行大礼,而后缓缓退行。
他知道这是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出宫了,想再见陛下就得拿出切实的成绩了。
机会已经摆在他面前了,检验他是不是纸上谈兵的赵过就在这一次了。
翌日一清早,霍去病就出了宫,儿兄妹俩的马术由李敢接了过去。
这个严格却又阳光的少年一走,便是阿娇也有些不习惯,儿兄妹俩更是天天追着问去病哥哥还会不会回来。
待听说去病哥哥去了军中当大英雄,两个孩子才消停下来。
霍去病组建八百悍骑的事进展的很顺利,他挑的第一个人就是赵破奴,其次又在上林苑期门军、羽林军中选拔,不出半月便凑齐了八百骑兵。
成天累日地在上林苑进行操练,李广去看了一次回来都和阿娇说后生可畏啊。
阿娇不免感慨霍去病到底是天生的将才,到了军中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啊。
却在思及前世霍去病的结局后,到底有些担心,
锋芒太露,先伤的往往是自身。
她的忧心未了,刘彻心下又添了一桩糟心事。
淮南国的事刘彻交给了廷尉和河南郡,河南郡依法要查问淮南太子刘迁。
刘安心中有鬼,又实在太清楚自己儿子,怕他去了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他有意起兵对抗朝廷,但到底下不了决心。
正在犹豫间,天子有诏就淮南审讯刘迁,不必逮往河南郡了。
这对刘安父子来说本是好事,但淮南国相对寿春县丞顺从刘安之意,而不及时逮送刘迁非常生气,弹劾他犯了“不敬”之罪。
刘安向国相说情被顶后,气怒之下上书朝廷告淮南国相。
廷尉奉命查究此事,按例来淮南国查问刘安。
刘安害怕查问是假,捉拿是真,又有意起兵。
刘陵劝他不可惊慌,若朝廷本来无意反倒露了马脚,若朝廷有意则见机行事当场就杀死汉使继而起兵也不晚。
刘彻从淮南国中的密谈得知了此事,便改派中尉殷宏赴淮南国向淮南王询问。
殷宏得了天子的嘱咐,态度温和,只询问雷被一事,旁的多一句都不问。
刘安便把心放了回去,按捺着没有发作。
殷宏还朝后,把暗中查询的情况上奏。
刘彻大怒,几欲废刘安王位。
最终以淮南王刘安阻雷被从军击匈奴,削其两县。
刘安被削地以作惩处后,非但没加收敛,反叛之心反而更甚。
明明天子已立太子,刘安作为旁支再无继承之可能,刘安却走火入魔地给自己心理暗示以为三四岁大的孩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没了。
他异想天开地想到倘若天子驾崩,又没有太子。
他身为高祖亲孙,自然比天子留下的那两个庶子血脉高贵,说不得朝中诸臣还要使人来请。
却也不想想他比天子大了多少,天子怎么可能会死在他前面?
纵然有这等意外出现,也轮不到他来继承帝位。
凡是同刘安说太子康健成长的,刘安都大怒叫把人赶出去,说他胡言乱语。
当然也不是没有那等忠心之人,如伍被。
刘安早年沽名钓誉时,最好礼贤下士。
甚而还为了讨当时掌权者太皇太后的喜欢,编纂黄老之书鸿烈。
伍被便是彼时刘安门下千人中的翘楚,深受刘安重恩。
眼见如今刘安是往死路上走,心下不忍,便用昔日子胥谏吴王,吴王不用其计而被迫自杀的故事谏刘安。
刘安大怒,囚禁伍被父母三个月之久来逼伍被认错。
伍被逼得没法,只得屈服。
却再也不肯为刘安所用,对淮南国事再不评论。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太傅 (一更)()
雷被远赴长安告发淮南王谋反,最终却只叫朝廷削了淮南国两县。
本有些紧绷的局势顿时松缓下来,但明眼人都看得分明,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至于这风要从哪刮却是说不好了,只能由着时间来揭晓答案。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不觉间,元朔五年就这么过去了。
新年刚过,朝中就为太傅一事闹腾起来。
儿已经五岁,早到了可以选太傅正正经经进学的时候了。
但刘彻却一直把儿留在身边,半点都没有选太傅的意思。
馆陶进宫都来说了几次,今日太傅,明日帝师,这里面可不光光是涉及到至高无上的荣誉,还有朝臣们对未来天子的期待。
更重要的是,儿也该借此早些培植自己的势力。
阿娇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却不急迫,她还是希望父子俩能多培养培养感情。
“阿彘喜欢自己教孩子,就让他教。”
馆陶看了她一眼,端起手边的白玉茶杯,到底有几分不快。
“你啊,就是什么都不急。”
阿娇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并未就此和馆陶继续聊下去。
她徐徐起身,望着窗外姹紫嫣红的春光道:“母亲,出去走走吧。阳春三月的阳光,舒服的很。”
馆陶无奈地摇了摇头,娇娇看着柔顺,其实骨子里比谁都犟。
但用陈午的话来说,一代人管好一代人,何必总为子孙后代操心?
她抿了口茶水,起身同阿娇一起往温室殿庭中听雨阁而去。
仲春时分,春光正明媚。
听雨阁外的桃林开的热闹之极,人还在外面老远,就被那裹着桃甜香的南风拂过脸。
阿娇心想,还真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半点不错呢。
仔细闻闻,风里还有些许新鲜湿润土地的味道,春的盎然生机一下就透出来。
燕子唧唧叫着从树梢间振翅飞过,乱深处一片蓊然。
仲春的阳光温暖极了,晒久了还有些微微出汗。
母女俩就踱步上了回廊,在树荫下说话。
阿娇问馆陶道:“隆虑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隆虑正旦朝贺的时候受了点寒风,回去就病下了。
馆陶道:“好多了,就是还咳嗽。也是换季闹的,等天气再暖和点就好了。”
阿娇却没法真不当回事,前世隆虑就是病死在元朔六年。
起因似乎就是这场谁都没太当回事的风寒,到最后却要了隆虑的命。
阿娇望向庭中阳光下微微晃动的树影,坚持道:“回去时把太医令带着,给隆虑好好看看。她年纪也不小了,别再有什么隐疾,跟着风寒一起犯了。”
病来如山倒,阿娇想来想去都觉得多半是这风寒引发了什么并发症。
前世时,自变成了李妙丽后,她只恨不得同外界隔绝,又怎么会知道外面的这些事?
等死后被禁锢在刘彻身边后,倒由不得她不知道了,却也知道的都是些军政之事。
前世种种,现在看来恍如南柯一梦,带着些不真实感。
她叹了口气,又叮嘱馆陶和陈午年纪越大越要注意身体。
馆陶听了这话,心下熨帖不已。
“比你两个哥哥知道心疼父母,可算没有白疼你。”
阿娇哭笑不得,“您这话说的”
馆陶笑笑,道:“行了,我要回去了。把太医令带着,我看也好。”
阿娇一直把馆陶送出温室殿老远,才慢慢地踱回去。
她心下不知怎地,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搅得她有些难受。
太医令当晚就回来复命,说隆虑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重才久病不好。
阿娇摆摆手,叫太医令下去。
她微微蹙眉,这是心病啊,心病还需心药医啊,而隆虑的心病骄横跋扈的昭平君却只怕是没得治的。
因为隆虑根本就不想治,谁要是管教管教昭平君,隆虑就一百个不乐意。
她眼中她儿子自然是千好万好,哪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