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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簇,一丛丛,红似火,黄似金,白如雪,绿如玉,朵朵盛开的菊花迎着秋日闪着醒目的光泽。一样一样看了一遍,阿娇又选中了几盆叫搬回去。
从朱鸟殿出来,海棠正陪着阿娇还在说起菊花。迎面不远竟见到了带着狗出来散步的狗监们,阿娇一下就丢掉了刚刚和海棠的话茬。
说起来有点好笑,但阿娇还真是到了汉代第一回见着大狗。隔着那么远,叶公好龙的阿娇又一下被威风凛凛地大狗给征服了,他们行走间实在太拉风了。
好像养的还不止一种猎犬,她往前快走了几步。狗奴们早已经紧握着狗绳跪在甬道两边,她也就停下来打量。这中间有一种周身雪白长耳朵垂到嘴边看起来温顺可亲的猎犬一下就夺走了她的心,看起来像现代的拉布拉多。不过拉布拉多没有白颜色的,而且它们看起来更高大些,周身的肌肉更是充满了力量感。
她不禁就问道:“这种白的叫什么狗?”
穿着不一样服色明显是领头的就跪在原地回答她:“回娘娘的话,这是白狮子。耐力好,跑的快,性情也比一般的猎犬温顺。”
最后这句性情温顺一下就击中了阿娇啊,有没有。阿娇想再问点别的,但是他低着头又跪的有些距离总叫阿娇有些听不太清,就叫他抬起头来。
他抬起头来阿娇才认出这正是上次在白虎殿抱狗出来给她看的狗监,多了几分熟悉,阿娇就接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到道:“娘娘,奴婢叫杨得意。”
这下给阿娇惊了一下,没有穿越前汉代电视剧小说总爱写杨得意是汉武帝的近侍,相当于如今的春陀。没有想到,真正的杨得意在这里养狗。
这应该也是历史上留了名的吧,要不然后世也不会牵强附会地写出这么个人来。
早知道还能再活一次,说什么阿娇也要细读汉史。现在基本上除了主要大致的走向,她就是一片迷茫。更何况自己都怀孕了,感觉历史要大歪了。
她还想着白狮子,接着问:“白狮子现在有小狗吗?”
身后的海棠和玉兰简直把脸都急白了,生怕娘娘要回去一个养。狗监已经开口了:“娘娘如今身怀有孕,不适宜碰狗。等日后娘娘若是想养,奴婢选最好的给娘娘。”
他话一出口,阿娇被许了张空头支票恹恹地回去了。海棠和玉兰总算松了口气,虽说明知道娘娘若真的想养,陛下不能让。但是眼下她们劝不住娘娘啊,再叫娘娘给狗惊了就事大了。
阿娇明知道狗只要干净就可以养,但这是没有疫苗的汉代,谁敢硬着脖子说狗绝对没有弓形虫啊。虽然眼馋的不行,到底还是算了。只能安慰自己再不济后年也就能养了。
但是雪白的大狗那温柔的大眼睛一直在她眼前闪,等到晚间躺到榻上。抱着刘彻的胳膊就撒娇:“那个雪狮子真的太好看了,我好想摸摸它,彻儿我可以养一只吗?”
刘彻早几天就已经听满腹担忧的海棠和玉兰回禀过了,还以为她忘了呢,没想到今天明知道不行还来磨他了:“不行,想都不用想。”
他本身并不反对阿娇养狗,猎犬从小更是忠心向主。但是孕期这个敏感时期,怎么能养狗?看到阿娇一下像枯萎的花一下就消沉了,他又连哄带骗地跟她保证等到明年下半年就给她养。
哄睡了阿娇,他轻轻掀开被子下榻。转到侧殿叫过春陀:“明天把狗监杨得意挪到阿娇身边来当近侍,四福忠心但太老实了点,这个杨得意还行。”他沉吟了下,接着说:“你多看着点杨得意,别叫他耍小聪明。”
阿娇不喜欢用黄门,但许多事叫海棠这些宫女去做到底有些不方便。四福忠诚是够了,就是不够聪明。这个杨得意,知道怎么恰到好处地露下脸讨阿娇的欢心,看着也像有些分寸,显然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第二天下午阿娇还没有见到遥遥无期的狗,先见到了养狗的杨得意。他被领到她面前见礼时,阿娇正在竹林里面听玉兰念书。
对,念书。
为了防止用眼过度伤神,如今阿娇所剩无几的娱乐活动之一的看书已经变成了听书。
海棠走到她身边,轻轻一指跪在几步远都能闻到皂角香味的杨得意说:“娘娘,陛下调杨得意到宫中当近侍。”阿娇下意识地看向走廊上正摆弄花草的四福,海棠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当下也不好解释,只得又强调了一遍是陛下叫他来的。
阿娇转过脸对着跪着的杨得意:“这是见第三回了,也算有点熟悉了。叫木笔带你下去安置,好好跟殿里人的相处,明天我再吩咐你干活。”
杨得意虽说是个小黄门头,但到底是个养狗的。虽说是专门给皇上养狗,但说受重视到底也就那么个受重视。这么隔老远闻的到的皂角香,想必洗了好几个澡。穿的更是新衣裳,边角都没有一点褶。宫中为奴婢的,出头不容易。冲他这份战战兢兢的心思,阿娇吩咐海棠赏他,就叫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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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死生契阔()
杨得意要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委屈他了,家里从前也是富足人家。也请过先生,识得几个字。没成想逢着黄河水灾,双亲拼着命给他送到大柳树的枝桠上,叫他抱着树。耗尽力气的父母下一秒就叫洪水冲走了,小小的他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等洪水稍退一点,他望着已经疮痍满目、面目全非的家乡。甚至找不到原来的家在哪了,他慢慢知道大概父母不会回来了。但是是冷血吗?他竟然哭不出来,明明心里浸满了苦水。天天叫他幺儿的阿娘,督促他习字的阿爹。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天灾带走了生命,他和着难民的队伍一直走。
受灾的郡实在是太多了,朝廷都快管不过来了。难民队伍中每天都有人死去,他饿的浑身都水肿起来,手脚更是在寒冬冻烂到血肉模糊。后面一直照顾他的一个伯伯含着心酸又不得已的目光在临死前告诉他:“再往前走吧,走到有官府的地方去,告诉他们你愿意进宫去。好歹能活命啊,苦命的孩子啊!”
于是,他就入宫当了黄门。进宫后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因为心气高又认得几个字,就遭到了排挤。后面就发落到了去给娘娘们养鸟,在那里一个老太监指点了几句。他终于醒悟过来,已经这样了还端什么架子呢?宫里的人谁还没有几个苦处呢?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老太监从前是服侍栗娘娘的,栗娘娘失势了他也就被打发来养鸟。
杨得意勤勉起来,也学会了嘴甜与人为善。帮着还有父母的黄门宫女写家书,渐渐地也混开了。后面就调到了白虎殿给皇上养猎犬,怎么说皇上一年也要去狩猎几回,犬的供应比一般不受宠的妃嫔好多了,也算得上美差了。后面又当上了狗监,也大小算个黄门头子了。
人往高处走,他不是没想过钻营。虽说和陛下一年怎么也能见上几回,但春陀从小就伺候的情分是一般人插得进吗?听说这小子为了固宠,徒弟都不收怕饿死师傅。
他本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成想叫他遇到皇后娘娘。他苦苦思索了几天,故意跳出来。他提着性命在赌,赌陛下会不会看中他这一点小聪明。
他赌赢了,陛下调他去皇后身边。
他走时,白虎殿中跟他要好的一个黄门倒是真心地劝他:“不如在白虎殿舒服着呢,太皇太后宫中哪年不发落几次人?伺候着狗儿们,些微做一星半点也没事,又没有是非,一辈子都舒坦。”
的确,风险与机遇并存。伺候娘娘,比不上伺候猎犬们轻松,稍微不注意就是要命的事。娘娘虽然对下和善,但陛下向来不介意替她做恶人。听说连近身侍候的海棠姑娘还是陪嫁进来的,都差点被发落了。
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人,是人就不能像畜生们给点吃喝就满足了。黄门圈中谁不羡慕娘娘殿中的四福?就是春陀都得带点酸意吧。
杨得意也想混出点样来,父母的尸骨是找不着了,但是人死入土为安。怎么也要给他们立个衣冠冢,他每每想到父母还孤魂野鬼地飘着,鼻子简直酸的像喝了醋一样。
他相信只要好好侍候,娘娘肯用他,他就拿出百倍的心去报答娘娘。怎么也能叫他混出来,白虎殿这个安乐窝他下了决心不要了。
他进清凉殿前春陀就传话过来叫他洗干净,这个他懂,娘娘怀着身孕。等他洗了好几遍到身上全都红了一大片,春陀这才教训了他一顿带他到清凉殿交给海棠姑娘。
娘娘比他想象的要和善,她下意识地看了四福一眼。他这一来是顶了娘娘身边空了许久的近侍位子,直接站到了四福头上。要不是娘娘不爱用黄门也轮不上他,他原来还想娘娘可能会不待见他。但是见了娘娘那一瞥,反倒叫他放下心来。
黄门说到底,跟常人不一样。娘娘金尊玉贵的不喜欢也正常,但对四福尚能如此看顾,他一下子就定下心来,黄门能用得上的地方太多了,而他就要做娘娘的心腹。
娘娘担心他和四福能不能处好,毕竟太监是无根之人,比不上宫女子到了年龄还能放出去嫁人,黄门只能指望主子和徒弟。他想四福是不乐意他来分宠的,他打定主意要低眉顺眼地对四福,不能刚来就打发回去。娘娘不喜的奴婢,陛下也不会再用的。
叫他吃了一大惊的是,四福反倒恭恭敬敬地叫他哥哥,叫两个徒弟给他见礼叫爷爷。他没来前想的千百种情况和对应的办法唯独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情况。
其实杨得意来的前一夜,春陀就透给四福了。四福一向忠厚,娘娘身边他长青不倒,和他结个善缘。哪天犯了错,还能托他向娘娘求个情。
四福倒没有什么,两个徒弟炸毛了。叫四福给他们一顿好训,罚他们跪了一个时辰。杨得意是陛下送过来的,冲这个就得尊敬他。更别说他们是伺候娘娘的老人了,怎么能叫娘娘丢脸呢?
四福心里明白,自己不够聪明。陛下就是看他忠厚娘娘又喜欢花草离不开他。这是他的优势,然而娘娘身边总要进近侍的,不过也不用怕,他只要还像从前一样,也没有人能欺负他。
杨得意和四福都奔着好好相处,四福不仅心甘情愿地屈居人下,更是不吝指教杨得意。一来二去,杨得意总算知道四福还真不是扮猪吃老虎,是真忠厚。也就微微放下了心防,两个人倒是越来越和睦了。
有了近侍后,阿娇也体会出来杨得意的好处了。他会说话,也勤快眼里有活。四福毕竟主责还是伺候花草,跟春陀的接触也交给他了,平常再送汤传信给刘彻不用叫海棠她们去了。海棠她们到底许多事不方便做,杨得意就不同了。
比起宫女子,杨得意更愿意揣摩阿娇的喜好。少府最近上的膳,简直不能再合胃口。偏偏,还没有叫人有被看穿的不快。阿娇至此也明白了为什么刘彻送他来,叫海棠赏了他,至此,杨得意算是在清凉殿扎稳了脚跟。
刘彻问了她几回,说要是耍心眼,叫春陀处置他。什么叫处置?阿娇不敢问,她不是白莲花更没有圣母心来质疑汉代的价值观,但她还是想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尽量保证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的道德心。
刘彻看她沉默下来,多想了一下就知道她是吓着了。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到腿上,语气宠溺:“你啊,胆子还是像从前一样小。”
阿娇在心中抗议,这不关胆小好吧。人命,又不是蝼蚁。那么轻松地说杀就杀,她就是再活几辈子也做不到。想到历史上的汉武大帝可不就当人命是草芥吗?抄家灭族几百人的性命说杀就杀,眉头恐怕都不会皱一下。
她自己没有发现,但是自从她放下心来爱刘彻和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她已经一点点开始展露本来的自己了,这点刘彻早注意到了,以为他不过是孕中反应。
心计过人的刘彻也没有想到阿娇从几岁他还在为胶东王时就在或多或少地巴结他,这点是他小瞧了阿娇。一向在他心中算不上聪明的阿娇竟然能十几年如一日地装,就是生养她的馆陶陈午都没有发现。
她嘴上不敢反抗,但是情绪却透过她微微撅起的嘴表现了出来。刘彻看她这样温柔地摸着她的头给她保证:“娇娇心善,朕也会多加注意的,当给我们的孩子积福了。”
刘彻凌厉的眉目总是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但是在她面前他总是笑着的。这样温暖的他,真的还是历史一怒血流成河的他吗?
她相信有因必有果,没有人愿意隐在皇权的背后做一个让天下万民心惊胆战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