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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没有说完,咽回了喉咙。阿娇从来就在容貌上鹤立鸡群,叫人惊艳。但一身白色长裙,裙身绣着几朵梅花的她立在帘后,肌肤胜雪,恍如姑射仙子。
他时隔许久,再次被阿娇所惊艳。
她拨开珠帘,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地朝他走过来。行动间如弱风扶柳,螓首蛾眉、齿如瓠犀,仙姿佚貌、翩若惊鸿。桃花眼中眼眸灵活慧黠地转动着,更为她添了几分仙灵之气。
她走到他身边,望着他一双眸子双瞳剪水般地望着他带笑说道:“我叫她们做来给我孕期穿的,好看吗?”说话间,她转动了下身子,裙摆飞旋间身轻如燕,几乎叫刘彻看不出她已经怀孕五月了。
“好看,朕刚刚望着你出来,知道朕在想什么吗?”
“什么?”
“实在该叫娇娇再生个女儿。”他的温柔神情叫剑眉星目上的凌厉也减了好几分,他望着阿娇一字一顿地说。
虽说本来就是希望刘彻夸她,但是略略夸夸她就害羞的不行。生怕他再说,上前撅着嘴说:“彻儿,你现在越来越能哄我了。”
刘彻想要再说,阿娇已经一把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过,我很喜欢。”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耳边,叫他有些痒痒。
他顾忌着阿娇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抱过她放在腿上:“朕用的着哄你吗?”
阿娇歪头想了一会,才睁着大眼看向刘彻:“用不着。”
刘彻苦笑不得:“娇娇啊,姑姑怎么不给你起名叫慢慢。”
阿娇不满地嘟囔了声:“现在好像是反应慢了点,不过”她话没有说完,刘彻搂过她在额头上印下一吻:“怎么样都是我的宝贝是吧。”
宝贝?
阿娇一下飞红了脸,觉得殿内的气氛变得旖旎暧昧起来。她推开刘彻,站起来说要洗漱慌乱走到殿外叫海棠去了。
留下刘彻对阿娇落荒而逃的背影似笑非笑,娇娇啊,眼看马上就会当娘了,还是跟从前一样。不过,嘴上久挂不下的笑容到底透出了他的愉悦。娇娇,永远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不过月余,果如阿娇原来所yy的,齐胸襦裙被进宫来看望她的隆虑学了去。几乎是一夜间就火遍了长安城,听馆陶说如今的王侯贵女都叫家里摸索着做呢。
紫荆私下还说:“她们又没有怀孕,学我们娘娘干嘛?”不过不管怎么说,阿娇确实在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引领着长安城的风尚。
阿娇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体重更是一天比一天增加的快。她几乎觉得睡醒就长了两斤了,好在现在到了怀孕中期,人还是比较有精神,胃口也很好。
椒房殿的产房是现成的,只是薄后二十多年未孕,王太后为后了也没有再生育了。产房也就闲下来了,但是差不多阿娇的喜讯一传出去,宫中有经验的女官就奉命收拾产房。
趁着夏季太阳正烈的时候,更是日日开了门窗透气。需要用到的床帐滚水煮过再爆晒,等进了秋更是天天用火盆烧艾草除寒气。阿娇的产期得在三月,初春还微寒的时候,不能存了潮意。
又因为许久没有用过,用那时的话叫没有人气。怕再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从九月起宫中就选了四个八字大利阿娇的住了进去。听海棠说,这个差事还抢手地很呢。
叫一向觉得古人认为产房是污秽之地的阿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知道宫中都说元后怀孕,喜气大着呢。
乳医来了两三个,如今就叫昼夜待在后阁。天天都得过来请脉,宫中的桌椅更是叫海棠几个趁着夜包上了厚厚的棉布。满宫上下如临大敌的样子,一下子弄得阿娇草木皆兵起来。
有几次都错觉肚子疼,叫了乳医来。人家笑着说是阿娇太紧张了,她放松心情,果然当下就不疼了。
但是夜里就做起了噩梦,梦见孩子生下来先天不全,一会是少胳膊,一会又是少腿。在梦里面吓得阿娇是满头大汗,还是刘彻昏昏沉沉中感觉出不对,又是心疼又是后怕地唤醒她。
刘彻比她更期待这个孩子健康,更何况古人总是信梦的预兆。阿娇心知自己只是紧张过度,只推说做了噩梦。
但是随着肚子一天一天大到无法忽视,她又开始为生忧心起来。古代死在生孩子的实在太多了,输血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有心电监护。要是碰到胎位不正,实在生不下来,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剖腹产。再说了,只是经过简单消毒的产房叫她怎么放心?
这个时候,外祖母和母亲就给了阿娇许多慰籍。她们两个用自身的经验告诉阿娇,生一个活一个,很容易地。更何况,宫中安排的都是经验老道的产婆和乳医。
自己给自己打着气,想到阿娇现在也有十九岁了。古代死在生产上的许多产妇都是因为年龄太小,发育不全。而她自怀孕后,哪怕是入冬了都坚持天天走上好一会。应该是属于好生的,做好了心理建设的阿娇当起了鸵鸟,只能乐观了。
到了正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大到坐卧都需要搀扶了。还老是觉得胃不舒服,特别容易腰酸背痛。略坐会,背就疼地跟以前从电脑跟前一整天一样。
还老是想上厕所,脚也水肿起来。她想自己穿袜子穿鞋已经做不到了,到了二月,她天天躺在床上的时候居多。偏偏就是躺着,还觉得好像有一群小孩踩过她的那样酸痛。
平躺时忽然会感到心悸、头晕,说给乳医,叫她左躺,马上就好多了。她躺在床上,感受着如今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已经越来越少的胎动,在心里面嘀咕为什么听外祖母她们说起来虽然或多或少会有些不适,但也不会像她这样吧。
她脚水肿的厉害,乳医看过后叫煮红豆汤,喝了段日子有些效果。怀孕晚期的频尿老是折腾地她一夜起来好几次,肚子大了坐起来躺下去都困难。起来再躺下又不时会失眠多梦,孕中难受的她,也顾不上刘彻了。
有时候,她还在睡着,他起身了。但是有时候,她睡着了,他才回来。更多的是她在梦中感觉到他在力道轻柔地给她捏肩捏脚,和落在额头上如蜻蜓点水的一吻。
二月末的时候,胎动越来越少,到最后更是没有了。乳医轮番来看过说没事,这天阿娇由海棠扶上榻慢慢坐下,这个时候的她因为肚子负重过大,双手老是酸麻无力。
阿娇忽然感觉到一阵热流席卷着疼痛,她皱着眉有心想要掀开裙子看看。海棠见她面露痛色,掀开裙子,血已经染红了裙子。
海棠煞白了脸,当下不敢抬头吓着娘娘,镇定地叫玉兰紫荆和木笔进来。一边劝慰阿娇:“娘娘,没事,别怕。”
到了一月就开始日夜待命在侧殿的乳医听到召唤,马上就进来了。上前查看了一下阿娇的情况,语气沉稳地说:“娘娘,别怕,是要生了。”
要生了吗?这么快,阿娇还以为要到三月,离产期越近她每晚睡下前总是在想,很好,又过去一天。
阿娇还没有意识到见红而不是羊水破的区别,如果见红只是轻微些许问题不多,但是她的血已经染红了里裙一大片。腹痛难忍她也只是以为这是生的前兆,被乳医三言两语稳定了下来。
她不知道,不管是羊水破还是见红都不会当下就阵痛。她更不知道,几个乳医看过她的情况后心下都是坠的往下发慌。娘娘这胎,提前了日子,还是这么个情形,只怕会不顺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九章 小皇子()
心下发颤,不过几个乳医和产婆到底还算是见过风浪的。当下还是有条不紊地吩咐宫人烧水准备工具。海棠玉兰也吩咐人去各宫报信,长公主一月有二十多天在长乐宫侍奉太皇太后,省了再去宫外了。就是陛下自进了二月有事商议都是选在宣室殿,只用杨得意去通传就行了。
木笔紫荆和两个产婆把阿娇扶到产房躺上后,刚刚那一瞬间的刺痛已经消失了,变成了酸酸麻麻的时有时无还能忍受的阵痛。姓白的年纪最大的乳医把过阿娇的脉后,又问过阿娇的感受,转头吩咐木笔:“还烦请姑娘去叫厨下给娘娘做点抗饿的来,饼啊鸡汤啊都是顶好的,趁现在能吃,补充足体力。”
鸡汤和饼很快就送上来了,刚吃过午膳还没有多久,阿娇还不饿。但是想到这不是一时半会能生下的,她咬着牙喝完了满满一大碗鸡汤,又吃了三个饼。再躺下时觉得食物都顶着嗓子眼了,产房进了冬日夜都是烧的暖融融的,换过衣服的阿娇觉得躺在烘的干燥的棉被上舒服极了。
白乳医拿过软木叫阿娇含着,说是怕一会太疼了喊着的时候咬着舌头。又叫紫荆服侍着阿娇脱下里裙,在腿上搭条薄被。吩咐完人的海棠也进来了,握着阿娇的手说:“娘娘,陛下和太皇太后、太后、长公主都到了殿外,娘娘安心,婢子们也在这一直守着娘娘。”
一切准备好了,阿娇却又不疼了,后面更是睡着了。不过没有睡多大一会,就被疼醒了。疼的满身流汗,就跟有人使劲拽着她的肚子往下拉似地,简直是无法描述的疼。
她想大叫,但是得把力气留到后面。但是越来越疼,疼到她偷偷练习了一个多月从前看电视学的深呼吸完全就没有想的起来用。
脑子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连自己有没有叫也不清楚了。等锥心的疼过去后,迎来短暂的几分钟好时光她能歇就歇。
阿娇这样疼了得有两个多时辰,阵痛开始越来越频繁,后面就不叫阵痛了。几乎是一直痛,这个时候要是告诉她可以剖腹产,她估计要顾不得汉代能不能顺利实行就点头同意当这个小白鼠。
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乳医和产婆总算松了口气,娘娘的产道总算开了。这个时候阿娇头发已经汗湿过好几遍了,整个人大汗淋漓好像刚洗完一场澡一样。
白乳医凑到阿娇耳边鼓励她:“娘娘加油,再使使劲就快了。”
使劲,她也想使劲。她虚脱了一般地躺在床上,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见到的人都是重影。
她忽然特别想哭,想前世的妈妈,想现在的馆陶。她喃喃道:“娘,娘。”她好久都没有哭过了,但是现在的她觉得自己脆弱极了。
海棠凑上去仔细听了听,抹了一把不知道是热还是急的汗,出去叫长公主。
太皇太后拄着拐杖面朝着产房倾耳听着,看上去比起好像陀螺一样在屋里打旋的刘彻和不时张望的王太后长公主算得上镇定了。但是实际上她清瘦的手握得馆陶生疼,等海棠一出来她就带着颤音问:“阿娇怎么样?”
海棠偷眼看了下馆陶:“回太皇太后的话,娘娘没事,就是有些没力气了,在里面叫着长公主呢。”
“我这就进去。”馆陶起身理了下衣服,就要跟海棠进去,又回身劝慰太皇太后:“母后,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您晚膳都没用一直搁这熬着,等娇娇生下来再通知您。”
又是这样的夜晚,等得叫人除了心急什么都干不了。启儿的第一个儿子荣儿生下来是也是晚上,她等到三更才有人来报喜。后面的孙子孙女也是一样的疼,但到底没有第一个那么叫她忐忑了。
但是阿娇生孩子,她心慌意乱的不行,这是启儿的第一个孙子,也是馆陶的第一个外孙,更是她第一个重孙子。意义太大了,她不能回去干等,没有回答馆陶,只是说:“去吧,阿娇在这关头想娘你就赶紧进去。”
馆陶进去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除了时不时传来的痛呼。还是没有人出来报喜,太皇太后攥紧了拐杖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般。忽然,一双温暖地手覆在她清冷的双手上。
是刘彻,他靠着祖母坐下来,沉声说:“祖母,皇祖父和父皇都在天上照看着娇娇呢。”
老人家长出了口气,没有说话。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的叫声越来越小。馆陶钗环凌乱红着眼走出来,没走几步扑倒在太皇太后腿上:“娘,阿娇难产,就是生不下来。”
刘彻惊的一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就要往产房进。门口的人死死拦着他,嘴里不住地说:“陛下,产房不能进。”刘彻又气又急,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怒喝道:“让开!”
王太后一直念着玉石串成的佛珠手链,听到阿娇难产,慌乱间站起身手链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哭的哭,闹的闹。眼看就要乱成一团,太皇太后铁青着脸重重地拄了下拐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越:“慌什么,都在慌什么。事来了想着去应对,慌有什么用。”她又温声向馆陶:“别怕,娘在这儿。”又说刘彻:“皇帝,你进去能干什么?坐下!”
“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