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鲍比坐到了桌子边上,“你是单纯因私出来玩?”
“是的。”南泽雨坦率地说,“一半是带我的家人出来度假,一半是为我的岳父治病。”
“不是因为公事就好。”鲍比始终盯着南泽雨的眼睛,“不然,你们拿着旅游签证,却秘密执行任务,想要逮捕谁,我们就不好办了。”
南泽雨装作没有听出这句话里蕴含的恶意,微笑了一下。
鲍比看了一眼陶白荷,“你们都是中国人吧?”
“对。”
“今天的事情,如果我要追究,恐怕会对你的仕途造成不好的影响。”鲍比说着,掏出了一包烟,“来一根?”
南泽雨摇了摇头,鲍比收起了香烟。“我知道受害者家属的心情,我也会竭尽全力破案,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妨碍警方——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太好。”
南泽雨听完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又转头对陶白荷说,“为了让他们抓紧办案,我们的态度要好一点,这里是美国,法律和我们中国的不太一样,你不能用刚才的态度对待警察。入境随俗,你能理解吧?先忍忍。”
陶白荷不情愿地看了一眼鲍比,点了点头。
“我妻子说她知道错了。”南泽雨说,“这件事不必闹大吧?如果不行,我可以再给你一份书面的道歉。”
“那就不用了。”鲍比摆了摆手,“对了,你们知道外国人在纽约死亡后的办理程序吗?”
南泽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如果你们想把死者的遗体或者骨灰带回中国,那么你们要让医院给你们开一份死亡证明,还要提供你们的护照扫描件,还得找个公证律师来给你公证一下。最后,去你们的领事馆申请死亡证明的认证。”鲍比侃侃而谈,“当然,这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如果你们的签证时间太短”
“没有问题。”南泽雨连忙说道,“但我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我岳父突然去世。”
鲍比耸了耸肩,“哈里斯医生很配合,相关的资料都提交给我们了,现在,请耐心一点。”
陶白荷看两人聊得还算投机,便忍不住插嘴道:“老公,你们说什么呢?警察不查封医院吗?赶紧查我爸出事的原因啊。”
“白荷,忍忍吧,这里不是魔都。”南泽雨苦笑了一下,接着对鲍比说,“是不是需要尸检?”
“是的,尸体很快就会送到警局。”鲍比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咖啡来了。”鲍比接过杯子,放到了桌上,“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他对送咖啡的女警官吩咐道。
三人沉默了一阵后,鲍比咳了一声。“南,既然你是警察,那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
南泽雨用双手圈住了咖啡杯,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雨之前的天空。“这种案件,通常会优先怀疑跟死者有利益关系的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 幽毒之花()
鲍比摸着自己的胡茬,微笑了一下。陶白荷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虽然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鲍比那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她想起了丈夫的叮嘱,才忍着没有发作。
“我岳父是突然去世的,还没来得及立遗嘱。”南泽雨斟酌着词句说,“确切地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立遗嘱。”
“看起来,死者是单身汉?”
“是的,我岳母去世很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她。”南泽雨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妻子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
“那他去世后,你的妻子会成为唯一的遗产继承人。”鲍比打了个响指。
南泽雨强忍住心头的不悦,“看起来是这样,但不能这样说,因为我们还有个女儿。我岳父非常疼爱她,如果有遗嘱,肯定会提到我女儿。”
“你女儿多大了?”鲍比漫不经心地说。
“13岁了。”南泽雨说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掏手机,摸到裤兜的一刹那,他才想起来自己正身处纽约警局。他叹了一口气,问道,“我可以把我的手机拿出来吗?里面有我女儿的照片。”
“当然可以。”鲍比咧嘴一笑。南泽雨解锁手机后,将手机递给了他,墙纸正是南泽姣。
“很可爱。”他欣赏了一番之后,并没有马上把手机还给南泽雨,而是顺手点开了电话app。他大致地浏览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最近跟这个人联系很频繁啊。”他将手机放在桌上,指着一个名字问道,“这个人,是谁?”
南泽雨看了一眼鲍比指的中文名字,不觉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你刚才在医院见到的人,er…august,就是他介绍我们做的手术。他是英国人,我们平常叫他侯爷。”他看到了鲍比眼里的讥讽之意,于是又补充道,“貌似他真的受封过,但这跟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南泽雨迟疑了一下,“算是吧。”
“你们肯定是好朋友。”鲍比若有所思,“你们来美国,住在他家,护照放在他家,家人又去他介绍的医院做手术。这些都说明,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南泽雨听完鲍比的话,扭头看了看双眼红肿得如同桃子的妻子,心里涌起一阵淡淡的怜惜之情。“我们确实经常一起活动,但也不像你说得那样亲密无间。”
“那么,这个号码呢?”鲍比点进了未接来电,“这个号码最近给你打过不少次电话,看这个夸张的数字,竟然有11次。我想,这不会是推销的广告电话吧?”
南泽雨一看号码,顿时暗暗叫苦——那是田中余一郎的号码。他平时都会注意删掉最近通话里的不仁社号码,但却忘了删除未接来电。
“这是一个曾经与我有过合作的国际刑警,是rb人。”他绞尽脑汁地编着谎言,“你们可以去查,我几个月前才去过rb。”
鲍比盯着南泽雨的眼睛,后者不得不作出一副毫无隐瞒的样子。
“我相信你。”鲍比终于将手机还给了南泽雨。“那么,我想问问,今天上午,你和你太太都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有没有人能帮你们证明?”
南泽雨想了一下,“我在august的宅邸玩赛车游戏,august本人就可以为我证明。而且,和我一起参与游戏的有五个人,他们每个人都能证明,我一上午都在那儿。”
鲍比点了点头。
“我妻子和女儿整个上午都在沙龙做头发,具体的地址我等下写给你,你可以去查。”
“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august的?”鲍比突然发问。
“去年四月中旬。”南泽雨脱口而出。
“记得这么清楚?”鲍比有些讶异,“这是你的职业习惯?”
“算是吧。”南泽雨硬着头皮说。他在心里想:“怎么可能记不住?那可是潘宁顿头一次出现。更何况,万国侯本来就是让人无法忘怀的存在。”
“那么,这个august认识你的岳父,是通过你吗?”
“当然。”南泽雨变得越来越镇定了。审讯室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此刻也只不过是换了个装修风格而已。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难道你认为august有问题?”
鲍比将手伸进了口袋,似乎想要拿烟盒出来,但他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后,却停下了。“你岳父的眼睛有问题?”
“嗯,接近全盲。”
“之前没动过手术吗?”
“没有。”南泽雨摇了摇头,“他之前比较担心手术风险,加上我们的条件还可以,家里有人照顾,平常生活不需要太费心,他就一直没动手术。”
鲍比起身在桌子旁边踱起了步子,“那你们为什么要送他来美国做手术?你不是说他平常生活不费心吗?”
南泽雨看了一眼陶白荷,有几分无奈地说:“我们主要是来度假的,顺便做手术。其实我也不太赞成他动手术,但august说哈里斯医生的技术非常好,可以先检查,再做决定,所以我们才接受了这个建议。后来,检查以后,哈里斯医生说问题不算严重,他有把握能让我岳父重见光明。实际上,根据陪护对我妻子介绍的情况来看,手术本身是成功的。”
“手术是前天做的,2月11日。”鲍比掏出记事本,在上面标记了时间。“手术做完后,你和他见过面吗?”
“2月12日白天,我跟我妻子去看过他。”南泽雨说。
“可是,你岳父不是2月11日就做完手术了吗?”鲍比提出了疑问。
“2月11日白天我不在纽约,晚上回来的时候也比较晚了,所以我们是第二天白天去看他的。他当时眼睛上还蒙着纱布,但听他说话似乎状况不错。”
鲍比停下了写字的动作,“为什么你岳父动手术的时候,你却不在纽约?”
南泽雨很想说“这跟案子没关系”,但他看出鲍比身上有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执拗劲头,便忍住了反驳的冲动。“我打猎去了。”他用左手揉了揉眉心,说道,“跟几个朋友一起。”
鲍比略带讥讽地说:“你岳父在动手术,你倒是有心情。”
“这并不是很大的手术。”南泽雨神色如常地说,“而且,我当天也回来了。”
“那么,2月11日一整天,你太太在医院?”
南泽雨将身子靠到了椅背上,“她也有事,我们都是2月12日去看我岳父的。”
“你们这一家人真奇怪。”鲍比下了结论,“刚才我看你太太哭成那个样子,还以为你们感情很好呢。”
“我们感情是很好,这次刚好有别的事情岔开了而已。”南泽雨用尽量平和的口吻说,“我觉得你不如把精力放在今天进出医院的人身上,我们一家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三人既没有动机、也没有条件实施犯罪。最后,有句话我一定要说,我岳父的全部财产就是一家琥珀店,而它的价值远没有大到让人铤而走险的程度,更别说我们会愚蠢到选择在美国动手了。”他缓了一口气,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一家都没有外债,也没有财务压力,为什么要突然谋害自己的亲人?”
鲍比用笔帽抵着下巴,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说完,他一挑眉,“要不,我问问你女儿?”他眼中露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精明和狡黠。
“她还是个孩子。”南泽雨沉下了脸,“她现在还不知道外公去世了。”
鲍比耸了耸肩,“跟我谈谈你那个爵爷朋友。”
“你想知道什么?”南泽雨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你真的怀疑他?”
“他是在什么时候向你们推荐这家医院的?”鲍比并没有回答南泽雨的问题,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发问。
“我要问问我妻子。”南泽雨说,“我不记得了。”
他和陶白荷交谈了几句,然后改用英语对鲍比说:“应该是去年10月,他跟我岳父聊过这家医院,说医院的创始人是他朋友,技术很好。后来,12月的时候,他跟我妻子说,建议先去做个检查,因为医生要在今年1月份休假。后来他们商量的结果是2月来美国。”
鲍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载着,南泽雨忍不住问道:“你们不录审讯的吗?”
鲍比傲慢地“哼”了一声,同时瞟了一眼天花板的角落,南泽雨这才看到那里装着一个迷你摄像头。他在心里一阵感叹,“明明有录像,却还要坚持笔录,这到底是敬业,还是老派?”
“你们跟这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南泽雨一听,愣住了,几秒之后,他才开口说:“工作原因认识的。”
“他也是警察系统的?”鲍比瞪大了眼睛,“怎么看都不像啊。”
“不是。”南泽雨避重就轻地说,“是他认识的人很多,各个领域都有吧,他似乎喜欢交朋友。”
鲍比思忖了一下,“你岳父会说英语吗?”
“不会。”
“那意味着你这个有钱朋友会说中文?”鲍比有些吃惊。
“是的,而且说得很好。他基本上是个‘中国通’了。”南泽雨略带揶揄地说,“但这跟案子没什么关系吧?难道你们认为这案子是熟人做的?”
“我们只是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鲍比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鲍比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着年轻的吉姆,他看了一眼南泽雨夫妇,然后在鲍比耳边小声说起了话。
鲍比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我暂离一下。”鲍比看向南泽雨,“请二位在这里稍等。”
鲍比关上门后,陶白荷便按捺不住地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查到什么没有?现在怀疑谁?”
“他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