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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应该去接她的。”刘星辰说。
保罗叔叔深表同意地朝他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分责备,又像是在给他暗示,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向她解释一下,然后保罗叔叔拉开了花厅的大门。
刘星辰看见不动声色略有不快的妈妈,向她热情地展开双臂,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撒娇意味:“妈妈,我回来啦。”
看见他那孩子气的英俊脸庞,理事长夫人一肚子的气顿时消了一大半,被他抱紧的同时责备地说:“你不用跟我撒娇,去楼上跟武娇解释清楚吧。”
“唔不嘛,妈妈都不高兴了,我哪有心思去哄别人。”他抱住妈妈不肯松开。
理事长夫人实在装不住了,眼角立时绽开心花怒放的笑纹:“呵呵,我的乖儿子,出去野了一圈儿嘴巴倒是学甜了呢。快去漱漱口,怎么弄得满嘴都是烟味儿,熏死人了。”
“哈——”他故意对着妈妈的脸哈了一口气,然后坏笑着去洗手间里洗漱。
当他上楼,推开自己的房门,看见武娇坐在窗台前背对着他,并没有转头看他。他知道武娇在生气,就像每次他冷冻自己一段时间后重新回到她身边时一样,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用任性的双臂把她从牛角尖里拉出来,直到看见她的笑容为止。
他从书桌下面抽出一把椅子,靠着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亲爱的……”
他那熟悉的声音加上愧疚的口吻顿时使武娇委屈得泪流满面,她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颧骨,他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可是她扭着脸,依然看着窗外不说话。他不知道什么样的解释能使自己和她都满意,他甚至在开车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决定不做任何解释了,可是现在看来不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爸爸,妈妈,以及所有人的都还期待着他们的婚礼,期待着她早点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这一刻,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忤逆自己的心意,从身后抱住她,将歉意的表情藏在她的脖颈后,轻轻吻了那块细致柔嫩的皮肤,和她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过了一会儿,武娇慢慢地把十指插入他的指缝,和他掌心相连,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的和好那样,这就表示她愿意原谅他,只需要再给她点时间。可是他再也无法通过她的掌心传递来的热量而得到心灵上的平静,事到如今,这个默契的动作只能令他陷入更深一层的纠结之中。
听着他那轻缓而迷人的呼吸声,武娇总算安下心来,将身体仰靠在他的怀中,乳白色的连衣裙下微微凸显的小腹引入眼帘,他闭上眼睛,搂紧她,一只微微发抖的手轻抚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她忽然问:“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我在学校附近随便逛悠逛游,看了看,没什么意思。”
“那你住哪儿了?”
“住……旅馆。”
“是那个旅馆吗?”武娇知道他懂的。
他含羞地笑着说:“呵呵,那里变成了一片绿化带。”
武娇转过身来,带着一股子认真劲儿说:“我也想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片树林子。”他低低的头颅和躲闪的目光令她感到扫兴,并且失望。
武娇忽然不说话了。
他攥攥她的手:“好好好,带你去,带你去,到时候可要穿条长裤,蚊子特别多。”
原来他是考虑到这些,武娇想了想,笑了笑,觉得自己越来越神经质了,都是肚子里的小坏蛋在捣鬼。如果是在以前,她就会完全相信自己的这个解释,现在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孕期加重的关系,随着身体的各项机能逐日降低,肚腹越发臃肿,她变得很自卑,越来越怕被忽略,被嫌弃……
她双手托着他的脸,撒娇式地对他说:“老公,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他搂住她的后腰,避免她的屁股从椅子上坐空。
她说:“你先答应我好么。”
“好,我答应了,你说吧。”
他慷慨而坦率的态度使她开心起来,几乎把一周以来的伤心难过都抛开了。她顽皮地笑着,就像小学妹一样拽着他的领带说:“在我们的宝宝出生之前,你这个做爸爸的就别再冷冻自己了,好吗?”
这是一个准父亲应该有的觉悟,她的身孕是个既定事实,他的任性逃避没有任何前途可言,所以按照她的立场来说,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可是对于他而言,这简直是把他往绝路上逼。他那明显怔愣的双睛使她不禁忘记了身体和语言的协调性,像是被剪切的录影带一般怪异地停顿在那个瞬间,她的嘴型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吗”字过度到微笑,她的目光就已搜索到了他神情里的一丝懊恼。
他转过脸去,目无焦点地望着夕阳西落的窗台,一种不忠的眼神飘忽了零点几秒之后,心虚地回到了她的脸上,他故作轻松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有说服力,简直都快把自己说服了:“呵呵,我没有冷冻自己啊,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回国之后,你也看到了,这座城市到处都挤满了人,记得上学那会儿,一下点雨一下点雪,大街上就冷清得要死,这才几年,就变得这么拥挤了;搞得我每天都头疼欲裂……”
他说完之后,一直看着武娇的眼睛,通过她的反应,也许他可以为自己刚才那番完美的狡辩打分。因为,他没有冷冻自己,所以,他不用为刚才所答应过的事负责——这完全是在“概念偷换”,他这个年年都拿全额奖学金的高才生,竟然也会犯这种逻辑学上的低级错误。
经过他这么一顿搅和,武娇果然被他给带跑了,武娇歪着脑袋想了想:“那……那你以后就少去那些广场啦,地铁啦,夜市啦那种人多的地方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听说国家有了个什么城镇化的政策,进城务工的人越来越多,好像只能是越来越挤的样子。”
他微笑着捋捋她的高吊辫,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看见武娇迷惑的眼眸,他总算是安心了一点,因为他明天还要继续去“冷冻”,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和那个人之间的约定,如果可以做个假设的对比,就算武娇明天可能会流产,他也要去陪那个人输液。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偏心的学长,从他站在爸爸的面前默认那张照片的时候起,他就清楚自己有多偏心。
第170章 '另类校园剧'matche40()
晚饭时间到了,大家看见他们俩手拉手从楼上走下来,就知道小两口已经和好了。吃饭的时候,理事长夫人说:“你们抽个时间去照点婚纱照吧,现在正好是春夏之交,花草树木都长得挺茂盛的,照出来一定好看,过几天就该热了。”
刘星辰含糊地“嗯”了声,没太搭茬。武娇心里想,夫人说的对呀,他怎么不说话呢,肚子越来越显眼了,他又不是不知道。理事长夫人还不知道武娇怀孕的事,也就不像武娇那么急,毕竟儿子刚回国,连时差还没倒过来,再说他们俩都同居七八年了,结婚也不用忙于一时。
理事长夫人用公共筷子给武娇夹了一大块蟹肉,放在武娇碗里,武娇犹豫了一下刚要吃,就被刘星辰的筷子夹走了:“妈,你怎么都不给我夹点。”他边说边把蟹肉放进嘴里。
“嗳你……”理事长夫人假意生气地笑着说:“我那是给武娇夹的,你怎么给抢去了,真是。”她说着又给武娇夹了一块儿,刘星辰伸手把武娇的碗拢住:“不给她吃,这盘蟹肉都是我的。”
在计划要这个孩子之前,刘星辰就在网上恶补过功课,蟹肉是寒凉性食物,孕妇最忌讳吃的。刘星辰把盘里的蟹肉都挑进自己碗里,扒拉几口米饭。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理事长夫人微恼地揍了他一下,又给武娇夹了块儿鸡肉。
他偷偷朝武娇挤了一下眼睛。武娇忍着不笑,对理事长夫人说:“谢谢阿姨。”
理事长夫人笑着说:“别叫阿姨了,不如叫妈妈吧。”
武娇害羞地看看刘星辰,刘星辰把碗筷放下,站起来说:“我吃完了。”
理事长夫人和武娇都觉得有点扫兴。他倒了半杯凉白开,喝了一口:“今天晚上我爸回来么?”
“不回来,忙着呢。”理事长夫人略有不悦地说:“你们爷俩都很忙。”
刘星辰说:“武娇,你慢慢吃,不着急,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武娇点点头:“嗯。”
理事长夫人说:“都这么晚了还跑什么跑,快让她住下得了。”
“我们还有事儿呢。”他说。
理事长夫人更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们都忙!”
武娇放下碗筷,说:“阿姨,我吃完了,您慢慢吃。”
理事长夫人说:“哎呀,才吃那么一点,都不如我饭量大,再吃点水果吧。”
武娇看看水果盘里的芒果和西瓜,摇了摇头:“我吃得挺撑的,想消化消化。”
刘星辰在客厅里看电视,怕妈妈再给武娇乱吃,就赶紧把她叫到自己身边来:“武娇,你过来一下,帮我把空调遥控器拿来。”
武娇“哦”了一声,乖乖给他递过去。
理事长夫人看着他们笑了,低声和保罗说:“看我儿子那个霸道劲儿,跟他爸爸一模一样的,我以后得好好教教武娇,太百依百顺了不行。”
保罗说:“呵呵,夫人,年轻人的事还是少管点吧。”
大沙发上,刘星辰把空调温度调高三度,低头问武娇:“冷么?”
武娇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只手和他五指相扣,盯着电视说:“我还觉得热呢。”
“呵呵,跟我捱这么近,我还以为你冷呢。”他又把温度调低五度。
理事长夫人跟保罗说:“武娇这孩子,性格随和,还特实在。我觉得这俩孩子挺般配的呵呵。”
保罗点点头。
看了会儿电视,武娇要走,刘星辰要去送她,她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也挺累的,早点歇着吧。阿姨,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保罗叔叔,下次再见。”
理事长夫人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武娇这是在跟谁客气,好像是生气了。刘星辰都没来得及换拖鞋,抓起车钥匙就追了出去。
武娇刚走到大门口,就被刘星辰捉住了手腕:“你等会儿啊,我不说了要送你吗。”
武娇说:“不用送了,太晚了,我家那么远,你还得返回来。”
刘星辰不高兴地说:“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我没有。”她转过身去,才意识到这个盘山道上根本没有出租车。
刘星辰对着她的背影说:“武娇,我不喜欢和你这样打哑谜,你说,你到底在挑什么理,是我没让你管我妈叫妈,还是我没让你住在我家?如果你想叫妈也想住下,那ok,我问你,明天早上我妈会让你吃燕窝粥的,你吃得下吗?让你喝牛奶你喝得下吗?她会一整天不停地让你吃这吃那,我是不是都不能离开你身边半步,总得找各种理由保护你?我可以保护你,但是我妈会发现你怀孕的,你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咱们是奉子成婚吗?”
武娇低下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说的话固然是很有道理,但是她说不清他哪里出了问题,他想到的这些事她也想到了,如果未来婆婆很真诚地要她叫妈妈,并且都愿意留她在家里住了,那么就算知道她怀孕了又有何妨,现在似乎不是她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而是他不想。
武娇敏感地察觉到他对结婚这件事不再积极,就比如说拍婚纱照,明明早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他最清楚她的小腹还有多久就会鼓起来,他却丝毫不着急。今天她跑了这么远的路到他家里送鹅蛋,本以为可以让结婚的事情变得更明朗,她却失望地察觉到他那放任逃避的态度。
现在她只能退回一万步想,他们之间本来也不是为了结婚才在一起的。可是当她知道理事长为了表示对她充分重视早晨临时取消会议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就为回来赶这顿午饭,当理事长夫人把最宝贝的首饰盒放在她的面前,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产业跟她一一尽数,又将她安排在儿子的房间里午休……她觉得天下父母的心很苦很苦,她不由自主地和他们一样开始认真地期待着这个婚姻。
武娇默默地给自己擦擦眼泪,虽然有一些话在心里积压了好久,却不能在此情此景之下说出,她怕他那不诚实的目光会无处遁形。
她转过身来:“就算我想住在这儿,我爸妈也不让,你送我吧,这打不到出租车。”她说着,勉强地和他五指相扣,没想到这个默契的动作变成了掩饰内心真实感受的一个虚伪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