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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买,我真的好失望。”
艾萌萌简直被他气乐了:“你以为你是谁!就因为你变成了一只海龟我就要给你买这些?”
“呵呵……”刘星辰觉得她实在太傻太天真,他情不自禁地扳着她的脑袋不顾她的乱踢乱闹使劲儿吻下去。他的嘴里都是咖啡的苦味,她的嘴里都是口香糖的甜味,尽管她嚼口香糖的时候总要把糖水吐掉,可是薄荷的清香甘甜还是残留在了她的嘴唇上。她不知道这些年他在国外喝过多少杯不加糖的拿铁,那可能是她根本想象不到的,也可能是她根本不不屑于去想象的,但是他已经习惯了那种炭烧糊锅底般的香味,尽管他可能永远不能理解父母离婚的心情。
他俘虏着她走进卧室,将那个黑色手提袋扔到床上:“给你的。”然后他抽出电脑椅,像观众一样静侯在一旁。
艾萌萌拎出一团沉甸甸的黑色光滑面料,好奇地扯了扯,拽了拽,几乎抽干脑髓里所有的理解力,最后她终于看出这是一条露背的礼服裙。艾萌萌不经意地看看价签,有木搞错,七位数,她捂住嘴不说话了,经常看时尚杂志的她深知这是一折也不打的今夏流行新款,可能全世界只有一两件而已。
他说:“穿上我看看。”
艾萌萌低着头,眼睛有点湿:“神经病。”
他笑着说:“什么跟什么啊,我给你买衣服你还骂我?”
“谁叫你买这么贵的衣服!”
“贵吗?等我们结婚以后,你会有一屋子的衣服。”
“神经病!”
“怎么了……”他走过来拉拉她的手,发现她手心里冒出一层小汗,他又托起她的脸看看,发现她在哭。他好笑地说:“艾萌萌,你好奇怪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到底怎么了嘛,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那就扔掉,或者送人,随你怎么处置。哭什么,不知道我最怕你哭了么……”
他把她搂过来,她忽然抱住他,把脸扎进他怀里,一瞬间,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轻轻地摸摸她的头发:“呵呵,原来是被感动了。”
忽然间,艾萌萌像一头沉睡的老虎一样把他推开了,用手背“蹭蹭蹭”几下就抹掉脸上所有的眼泪:“刘星辰,你到底是从谁那儿问到我的生日的?”
“你生日?”他愣住。
艾萌萌指着他:“说,是不是武娇?你就那么直接问她?你是不是想让她干脆流产算了!”
刘星辰莫名地皱起眉头:“今天……是你的生日么?”
“昨天。”艾萌萌已经认定他跟武娇打听过自己生日。
可是,刘星辰的表情不对劲,好像有些懊恼,他暗自咬了一下嘴唇:“啊呀,昨天……”
“别装了!”艾萌萌很不屑地白他一眼。
“嘿嘿。”刘星辰假装微笑一下,赶紧跑出去查手机上的日历。
天啊,6月11号是她的生日,昨天我居然在家里睡了一天觉,下午陪妈妈去逛街,晚上还在电话里跟她大吵一通,就算她是假小子,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难怪她会哭。刘星辰坐在沙发上展开了一系列的想象:
昨天,艾萌萌一个人在家,自己吃饭,自己吃药,自己睡觉,冷冷清清的一天过去了,都没有人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晚上她惊喜地接到一通电话,却被那个人劈头盖脸地不爽了一顿,于是再也不相信世上有真爱的她把电话扔到床底下,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她突然做了个彪悍的决定,决定一个人去旅行,所以她一早就去超市买旅行用的东西,在超市里手机突然响了,心里虽然盼望着有人打电话问问她要去哪儿,但是自尊心阻止她接这个电话,手机响了几遍之后就再也不响了,她忽然感到自己的人生很凄凉,忍着莫大的心酸和委屈她又给那个人回拨过去,还没说上两句话却又被那个冷血男挂断了,于是她绝望地回了家,想给自己冲一杯不加糖的拿铁,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无耻的家伙穿着自己的睡衣在用自己的杯子喝咖啡……
当刘星辰怀着倍感歉疚的心情走进卧室,却看见艾萌萌正在往头上套那件晚礼服,头发弄得像个小疯子一样,她眼睛被蒙住了,感觉到有人进来,就从裙子里伸出一条胳膊,大喊:“快来帮帮忙啊!”
他倚在门口,欣慰地发现,眼前的这个艾萌萌始终都是他所认识的艾萌萌,从来都没有变,她就是那么一个“有意思”的人,许多时候,她都像个傻小子一样把不高兴一股脑表达出来,然而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大的优点就是,呵呵,没记性。
刘星辰走过来,从侧面倏地一拉,拉链开了,沉甸甸的裙摆唰地一声垂落到地上,这时,艾萌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低头一笑,把她炸分的脑袋用手捋了捋:“你是土拨鼠吗,拉链没拉开你要是能钻进去我就算你厉害。”
穿好之后,他帮她托着裙摆到外面的穿衣镜前照照,这条裙子就像量身订做的那么合体,为心爱的人选礼物,跟着直觉走就不会错,她回身照自己后背的样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性感,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抱着她在镜子前接吻,本来是想留给她一个回味无穷的长吻之后就走的,却轻而易举地惹起了*,他转眼看看时钟,已经快到午后一点了,家里人等他吃饭肯定都等着急了,但是他不管了,他迫切地需要把这个吻加深加深再加深。
直到他把她压到床上,她才恍然想起一件大事:“暂停!没有套了啊!”
他不慌不忙地脱去衣服,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宠爱:“哼哼,告诉你吧,我其实控制力很好的,当初戴那个是因为你不让做前戏怕你那里受伤。放心,我有把握。”
艾萌萌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老底:“有把握个屁!武娇不是都意外怀孕了吗?”
他很想告诉她那不是意外,可是他犹豫了一下没说,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艾萌萌试图翻身逃脱:“喂喂喂,刘星辰,我可不想给你生孩子哦!”却被他抓过来。然后他用力一挺腰,趴在她身上说:“真是的,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我都伤心死了……”艾萌萌郁闷地闭上了眼。
做完之后都下午三点了,刘星辰也不必急着回家,因为回家肯定是一顿臭骂。他趴在床边孤单地抽烟,艾萌萌在浴室里洗澡,这个澡她足足洗了半个小时,看样子是要把自己彻底洗干净,他想想这个就特别不高兴。
第176章 '另类校园剧'matche46()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一直等到午后一点,理事长郁怒地说了句:“不等了。开饭!”
这一中午,理事长夫人和保罗叔叔都快把刘星辰的手机打爆了,可是那个混球就是不接电话。理事长夫人只好撒个弥天大谎,笑得很是不自然:“呵呵,可能是亲家母留他在那边吃饭。”
理事长“哼”了声,投来一束凌厉的目光,立时拆穿了她的谎言:“在岳父岳母家吃饭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别替他隐瞒了,我猜他根本没去武娇家,你们母子在合伙编瞎话!”
理事长夫人知道老公这算是给儿子留着颜面,之所以没当下揭穿真相是考虑到餐桌上还有小赵,再说这种事根本瞒不过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想当初,这个不肖子大费周折地把武娇追到手,十七岁就发生了关系领着人家回来见父母,害得理事长夫妇这些年始终在武娇父母面前低声下气,信誓旦旦地用人格担保,将来一定会做亲家一定会做亲家。还以为儿子现在长大成人了,应该能体谅父母的苦衷,却没想到这孩子刚回国就在父母的眼皮底下搞外遇,真是荒唐得可以,这前后不一的行为能不让人生气么,连理事长夫人都觉得儿子有点太过分了。
但是相比之下还是情感大于理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一顿饭吃得菜不是菜味饭不是饭味,下午,趁着理事长出去打球的工夫,理事长夫人赶紧给武娇打电话叫她来家里吃晚饭,其实是给儿子请来一个挡箭牌,因为儿子晚上回来之后肯定要遭到审问,说不好还会被理事长用高尔夫球杆胖揍一顿。
保罗叔叔亲自开车去镇里接武娇。打发走保罗之后,理事长夫人怅然地瘫坐在沙发上,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中间到底是起到好作用还是起到坏作用,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是真的为儿子好。
下午四点半,刘星辰和艾萌萌在床上腻到胃抽筋儿,才发现午饭还没吃呢。难得艾萌萌突然说想吃烤冷面了,刘星辰就当做给她庆祝生日,拉她到学校那一带去找找。七年前的那家店早已面目全非,他们凭着记忆在附近胡乱点了一家,这个时间吃饭的人极少,一般饭店都不营业,但是好在快餐店是随来人随招呼的,这会儿室外气温至少有三十度,看见印刷效果超级烂的菜谱的瞬间就让人胃口全消,他们坐在空调旁边只点了一份烤冷面。
刘星辰忽然指着窗外说:“你看那棵树,还有印象吗?”
艾萌萌顺着他的手指瞧过去,树很粗,长得很茂盛,不过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倒是让她想起了学校里的那片小树林,她兴致盎然地说:“对了!”刘星辰还以为她想起来了,反正他可记得,那是在他第一次坐公交车的时候,当时的公交站牌是一面歪歪斜斜的铁板,就在那棵树的下面立着,不过那棵树好象没怎么长粗,七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失恋的人来说实在太漫长,可是对于一棵无情无爱的树来说也只是风过鸟歇的转瞬之间……就在艾萌萌说话的几微秒的间隙里,刘星辰的意念就走了那么一大圈,艾萌萌接下去说:“一会儿吃完了我要到学校里转转。”
“好啊。”刘星辰知道一到学校这边来就免不了要去学校里溜达,所以答应得相当干脆,他忽而又想问:“毕业后你去过学校吗?”
艾萌萌摇摇头,眼神里写满了惭愧和失落,因为她根本没有毕业,怎么会有心情一个人回母校。他知道她一直在为这件事悲伤,对她而言这可能是一种用再多的时间都无法冲淡的悲伤。
她问:“你去过几次?”
“我回去过很多次。”
可能,一种坚定的执念真的可以改变物质世界的走向,这么多年来,他总是固执地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和艾萌萌一起手挽手走在母校的操场上,哪怕是在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他都深信会有那么一天,就像记忆总是停留在那样一个暖洋洋的上午,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懒惰地把每节操应付完,之后她就消失在操场的人群里,不管他的视线被人群截断多久,他都能准确地追踪到她的身影,随时可以追上去从身后拍一下她的肩。
然而他的执念里只是到此为止,并没有接下去抱她、吻她、爱她的那些情节,是因为高中时对她的向往仅停留在比喜欢深一些比爱浅一些的程度上,但是他无法解释现在每次和她吻过之后,他的心就会被多年前的一次离别弄疼,那一刻,他觉得即使抱得再紧吻得再疯狂也无法表达出对她的强烈依恋,做/爱只是他对她最高形式的表达,并不代表他拥有她。
就算此刻他们真的手挽手走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他还会被许多悲伤的回忆刺伤,那是在她辍学几个月之后的一个晚上,武娇说想要到小树林里办点事,他猜不到究竟是什么事,就预先准备了一个避孕套,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明亮,他觉得自己作为男生应该主动点,刚把两只手搭上武娇的肩膀,里掏出一把新买的小刻刀,并认真地对他说,能不能帮她在树干上刻一句“我喜欢你”,他感觉好像顿时松了口气,非常豪爽地答应了她。他问她需不需要刻上名字,她说,不用,心里知道就行了。依他的行事风格,自然会把那句话刻到很高很高的地方,跟那些“大傻逼”、“大搔逼”什么的尽量离远点,因为早在那时就已经找不到一棵绝对“干净”的树了。这一句“我喜欢你”究竟代表谁喜欢谁?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答案,尽管那时都已经成了武娇公开的男朋友,他依然认为它代表的是:我喜欢你,艾萌萌。
但是那个明亮的夜晚里没有艾萌萌。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棵很高很直的树下,指着树干的最高处一条条模糊的伤疤说:“那里,你看出是什么字了吗?”
“我喜欢你。”
他点点头,搂着她靠在树干上,让她的脸贴着他的锁骨,呼气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怎么了,那是你刻的么?”
“嗯。”
“什么时候刻的?”
“七年前。”
“胡说。”
“真的。”
“那怎么还这么清晰呢?”
“因为,我刻得很深……”
午后金色的光辉斜斜地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