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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馨茶随声附和:“是啊。”
“那你先说啊。”
她仍然不看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现在都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梁莯说:“茶茶,对不起。”
周馨茶皱起了眉,心情像揉皱的绸缎:“别这么说……”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下来:“其实我刚才在外面逛游的时候心想,就算是回来吵架我也要回来,因为我想你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得这么容易被感动,周馨茶忽然流了泪。
他说:“茶茶,我真的……”
周馨茶走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我知道,我也爱你。”
梁莯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仰起头,吻她。随着这个吻愈加热烈,他解开睡袍,分开她的腿。
半夜,周馨茶睁着眼睛一丝睡意也没有,躺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睡,平缓的呼吸说明他睡得很沉,这一天他肯定累了,为工作倒还不至于,多余的累都是他自找的,他明明可以不用这么累的。还说他,她自己不是比他更累吗?都这么累了现在还睡不着觉,究竟是谁更应该反省呢?
如果世上没有叫做韩方佳的人该多好。她就可以独占他。但这是个悖论,如果没有韩方佳,他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结婚。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缺憾,就看能不能忍受。就像韩方佳说的,忍人所不能忍,之所以能忍受至今,是因为比任何人都想要他,美其名曰比任何人都爱他。这种控制欲也好、占有欲也好,叫做什么狗屁爱情,反正不能让人信服。到如今才发现,当你想要控制一样东西时,你反而被这样东西所控制了。就像他,他被韩方佳牢牢地控制在手心里,却还以为她永远逃不出自己的视线。
爱情也好,控制也好,占有也好,这个东西究竟有没有出路?除了放手,难道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酷热的伏天里,他独自开车,来到韩方佳的学校,拦下一个女学生,打听舞蹈系的女生宿舍楼。他的车停在楼门口,把中午回宿舍的一群群女生分流,到最后也没有看到韩方佳。午后三点,所有的学生都去上课了,韩方佳始终没有出现,他落寞地离开了。
思念是一种能叫大丈夫也变成孬种的东西。
第二次去她的学校,他没有开车,躲在一棵树的后面。他看到韩方佳拎着一个开水壶,从水房里步履蹒跚地走出来,满满一壶开水坠得她一条胳膊微微发抖,肩膀严重地向一侧倾斜下去,过路的学生们对此视若无睹,这可不是在家里,没有人把她当公主。
在企盼着第三个经过她身边的男生能帮她拎一下的愿望落空后,梁莯不顾一切地从树后跑出来,握住了那只发抖的手。韩方佳惊讶极了。
他说:“松手,交给我。”
韩方佳把暖壶交给了他,可是,当梁莯走到女生宿舍的门口时,被一个管理员拦下,说多少好话都不让他进去。
韩方佳不慌不忙地跟过来,对他说:“你能帮我的只能到此为止了,把暖壶给我吧。”
梁莯使劲眨眨酸涩的眼睛:“你打开水干什么?”
“洗衣服。”
“怎么,来例假了吗?”
韩方佳轻轻点头。
梁莯当时就受不了了:“来例假了还洗衣服?怎么不给保姆打电话呢!”
“保姆是你花钱雇的。”
梁莯说:“如果这么说的话,你的学费也是我的钱,你的宿舍费也是我的钱,你的饭费和辅导费都是我的钱,你要怎么和我全然断绝关系呢!”
韩方佳说:“那些我以后会慢慢还你。”
梁莯当然是一万不答应:“什么?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心血,你就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吗,只要把钱还给我就完事了吗?”
韩方佳声音微颤:“我也曾想过用很多方式报答你,可是你不接受!”
梁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发现宿舍楼的看门大妈在看自己,就赶紧压低声音说:“我是说,你这么固执,你到底想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回来?”
韩方佳忧伤地摇摇头:“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既然你做不到,何必一再来问我。”
梁莯说:“佳佳,我求求你,不要这样钻牛角尖了好吗?”
“你结婚了吗?已经结了吧?所以你才无所畏惧地来问我,没有意义了,就算你现在和她离婚也不行了,你已经选择了她,抛弃了我。”
梁莯摇摇头:“我们还没有结婚。”
韩方佳低着头,眼底忽然闪现一丝光亮,但是没有说话。
“但很快就会结的。”他补充道:“佳佳,你看这样可以么,我向你保证,就算我结了婚,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你就当她不存在,不不不,我们都当她不存在,这样子可以吗?”
韩方佳问:“怎么个当她不存在法?”
梁莯连忙给她解释:“就像原来一样,你还是搬回我给你买的房子里,每天晚上,我去练功房接你,没有应酬的情况下我就陪着你练功,周日我陪你出去玩,只有咱们俩,你每个月不舒服的时候,我就搬到你那边住,照顾你,凡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因为她而减少,我们在一起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当没她这个人,好不好?”
韩方佳笑了笑,摇摇头。
梁莯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为什么不可以?我以前不是也一样有过许多女人,你不是一样也可以当作她们不存在吗?”
韩方佳摸摸他略显清瘦的脸颊:“你可以当作她不存在,但我做不到。”
梁莯愤然地说:“这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张结婚证书而已啊!”
韩方佳看着他困惑的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没结婚,我可以永远期待着你的吻。你结了婚,我永远也不能再期待你的吻。你没结婚,我们在一起,饱受煎熬的是那些挖空心思想要嫁给你的女人。你结了婚,我们在一起,饱受煎熬的人变成了我。你没结婚,你的时间可以是任何人的,给我的再少,我都不会贪心。你结了婚,你的时间全都是她的,给我的再多,我都觉得不够。最重要的是,你没结婚,你就不会有孩子,我是你唯一的掌上明珠。一旦你结了婚,你就会有孩子,你不可能不爱你的孩子,到那时一切都变了……”
梁莯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如果我不要孩子呢?”
韩方佳说:“但是,她要是意外怀孕了呢?”
梁莯的眼神忽然变得茫然失措,仿佛脑路神经有点错乱了:“我……我说不要就不要,怀孕就不能打掉么,再说,她也不见得想要孩子呀……”
韩方佳的表情似乎很失望。
梁莯的表情却很痛苦:“到底你想要我怎么样呢?佳佳。如果我承诺这辈子都不要孩子,我把你当作唯一掌上明珠,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这样还不行吗?”
韩方佳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这种事,你不该先跟她商量好,再来向我承诺吗?”
梁莯毫不犹豫地说:“不需要。”
韩方佳提起了暖壶:“你还是先跟她商量一下吧,正好考验一下她是不是为了你的钱!”说完,她就决然地走进了宿舍楼。
梁莯被拦在门口不能进去。
公司一直没有给事业部拨款,陈部长把策划案扔给了市场部,马部长不敢接,周馨茶只好替他接过去。周馨茶拿着企划案到十八楼找梁莯,来到办公室门口,听张威说梁莯不在公司,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周馨茶给梁莯打电话,那边很久才接起来。
梁莯的声音十分低沉:“茶茶,正好有事要找你,你能不能到皇朝这边的房子来一下?”
周馨茶讶异地问:“现在吗?”
“对。”
周馨茶觉得他的情绪很压抑,一定又是被韩方佳刺激到了,她看看手表——这是他送给她的钻表,自从那天起,她就一直戴在手腕上,许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这块表,没有人怀疑他们的婚姻即将成为事实——现在是上午十点。秘书办这边看起来很忙,应该还有许多日程等着他,可是,自从佳佳搬到学校宿舍以后,不管是谁到办公室来找他,都被张威拦在门外,要不就是人不在公司,人们都以为梁总在忙着操办婚礼,只有周馨茶一个人知道他没有。
为了节省时间,周馨茶开车去了皇朝。梁莯站在十楼的窗户前看见了她的车。他手里拿着一支高脚杯,把杯底的酒一饮而尽。不久,周馨茶乘电梯上来了,夹着一份企划案,敲了敲门。已经一年没有来这栋房子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了这里。
大白天,梁莯穿得很整齐,站在略显空荡的房子里,给她打开门,四目交接的那一瞬,他的眼神似乎变成了陌生人,一缕烟香从他身上飘过来。周馨茶说:“你又抽烟了,不是都说好再也不抽了么,以后为了孩子也得戒掉啊。”
梁莯把下意识藏在背后的手亮出来,又在她面前吸了一口烟:“进来。”
周馨茶看看他那颓废的动作,疑惑着走进去,把企划案放在茶几上:“这是陈部长早上送到马部长办公室的,你看看吧。”
梁莯说:“我没功夫看他那破玩意。”
周馨茶着意地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好像很不耐烦,今天的他似乎不是谈公事的梁总。
她走过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梁莯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坐下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非要到这边来说?”周馨茶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的眼睛。
梁莯打开酒瓶子,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茶茶,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像现在这样爱着我吗?我知道你会的,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钱的问题。你知道我的个人财产有多少么,不动产大概有……”
“我不想知道。”周馨茶打断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结婚就是从法律上认可两个人的关系,不考虑多一点以后会有麻烦的,我喜欢把事情简单化,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个总也回避不了。”
周馨茶忽然间就和他有了距离感似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莯喝了一口酒,另一只手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我要把这栋房子给你,另外再给你一些存款。”
“为什么?”
“因为……”他把手扶在额头上,一边摇着头一边说话,好像根本不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但是又非说不可:“因为我要让律师做一个财产公证,把我现在所有个人财产都冻结起来留给佳佳。”
周馨茶惊呆地看着他,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
“不是的。”梁莯抬眼看看她,明显有些醉意,头脑却十分清醒:“茶茶,我结婚以后不想要孩子,你能接受吗?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勉强你和我结这个婚。”
周馨茶吃惊地捂着嘴,眼泪涟涟地望着他:“呜……为什么?”
梁莯坐过来,抱住她,酒气包围了她的周身:“我认真地考虑过,像我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孩子到老的时候可能会很糟糕,但是,谁让我摊上了一个精神病妹妹,我不能把爱分成很多份,最多只能分成两份。两份,这样已经够辛苦的了,你懂吗?”
周馨茶在问为什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幸好他说他把爱分成了两份,如果不是这样,她真的会觉得生无可恋。这一刻,她想起了韩方佳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在生孩子之前会要求他做财产公证吗?”
“你会跟他要多少钱,是不是视男女而定呢?”
“结婚以后,你会拼命地给他生孩子吧?”
“你都结过一次婚了,应该知道爱情是拴不住男人的。”
“家庭和孩子也未必拴得住他,但至少能占用他的时间和精力。”
“只要他对我放开手,你就赢了,只要他不再紧张我,我就输了,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如果你真的很聪明的话,你会看到眼前的房子和院子都是牢狱的藩篱,这里面没有一样是属于你的真实。”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牵强、这么滑稽,戴着面具坐在别人家的院子里等待那一点可怜的凉风。”
“那我们就看看谁是他最后的真实吧。”
……
原来韩方佳始终都没有退出和他的游戏,也没有离开和她的战场,只不过是变换了游戏规则,更换了战略战术,打算用没有孩子的婚姻困死对手。而那个可怜的女人,没有他的心,没有他的爱,没有他的孩子,没有他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