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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莲也不可能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因为他要赏的是天山雪莲,天山雪莲只有山顶上才有,他不可能到山谷来找。莫非艳酒在另一个地方接待重莲?难道说重莲真正的目的是来找艳酒的?赏花只是个借口。这个步疏早就有所怀疑。那么重莲到底来干什么呢?
步疏以上的分析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完成的,屏风后的小孩儿脸几乎没能让她辨认清楚,就飞快地消失,从向斜上方回头瞅的姿势来看,似乎是被什么人从后面抱走的。步疏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是她又一想,就算出现了幻觉,也不可能幻想看见林奉紫,怎么也应该看见和幼幼长得一模一样的重雪芝。说明刚才那一眼不是幻觉。
梦里的情境就是如此扑朔迷离。步疏开始怀疑整个世界的逻辑,与此同时,艳酒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有点……欲盖弥彰。但步疏还是不明白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
安可唰地一下从短暂的梦境里醒过来,身体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可是刚才那个梦很明显已经掺杂了虚空干预者的信号,那是一个提示。
安可听见巴顿的声音:“已经成功,咱们可以回去了。”
安可对那个小女孩儿微笑一下,转身离开。
她说:“刚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很短。”
巴顿说:“这就是虚空干扰者的作用,那个小女孩儿给了你什么提示?”
安可说:“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屏风后露出一张脸。”
巴顿说“这样啊,那一定是有什么用意的,你好好想想吧,因为是你的梦境,具体会出现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靠你自己分析了。不过,梦里的思考总是以奇妙的逻辑来进行的。”
安可说:“她在梦里变成林奉紫的样子,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么明显的提示,我当时怎么就满头都是乱码了呢。”
巴顿说:“咦,林奉紫?那不是重莲和林轩凤的女儿吗?”
安可说:“说的是啊,步疏应该很容易就想到,艳酒就是重莲,至少应该怀疑到,艳酒和重莲有紧密的联系。”
巴顿说:“对了,小姨,咱们不去超市吗?”
“你先闭嘴,让我好好想想。”
巴顿沉默。
安可在想,重莲就是艳酒,艳酒就是重莲,是他把两个女儿带到九天寒碧谷的,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一到梦里就忘呢。猪脑,简直是猪脑。我对艳酒说要打败重莲,就等于对重莲说我要打败你,是多么的愚蠢啊。
巴顿知道她在想什么,回答说:“嘻嘻,因为你在梦里是步疏,不是身为局外人的读者,你是看不到旁白的,在剧情里面再大也大不过设定。”
安可说:“对,步疏不知道重莲和艳酒是同一个人。可是,怎样才能让我在梦里知道这件事呢?”
巴顿笑笑:“呵呵,靠你们人类的智商去想,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出来,这就好比说,你在梦里考高数,如何在醒着的时候把公式背下来,然后应用到梦里的考试,拿个满分。那很难办到哦。”
安可已经熟悉它说话的套路,只要它说很难的事,一定有办法解决,办法可能比事件本身还要难,别想靠大脑思维来寻找途径,但是在它看来都是小儿科,就像它说的,人类的智商和它比就像金毛犬。
安可极力忍耐,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有办法,对不对?”
巴顿说:“呜,办法当然是有的,但那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程序运算,我必须喝饱电流才能算出来。”
安可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对司机师傅说:“麻烦去最近的超市。”
巴顿暗笑。
安可买了一个电插座,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到家,将巴顿插在电源上,然后撑着下巴颏子,干等。
“怎么样?算出来了,呃?”
巴顿的眼灯一亮一灭,身体有些发热,看上去很忙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它舒服地哼哼道:“吃饱喝足。”
安可说:“怎么样,有办法了吗?”
巴顿笑嘻嘻地说:“办法很简单,去找著书的大神,叫她把设定改一下不就好啦。”
安可愕然地看着它,嘴巴半张着,好久都说不出话来:“我要是能让她改设定,还用这么费事吗!你在耍我啊,死东西!”
巴顿说:“设定设定,当初的预设是定下来的,设定真的改不了。小姨,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重莲这个人,人家都和别人生孩子了,他真的就那么好吗?还有表姐夫也是一样,究竟哪一点吸引你?就算他再好,他也是别人的啦。就不能放开眼,去欣赏更大的世界吗?”
安可说:“哼,多管闲事!我默默喜欢一个人,影响谁了吗!”
安可气恼地丢下巴顿,走了。这次她并没有把气发在巴顿身上,反倒让巴顿有些担心了。
安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倒在床上,晕晕忽忽地进入了梦乡……
艳酒在屏风后面,玩弄着一把骨扇,淡然说道:“作为一个女人,一生所追求的无非是心爱男人的疼爱。但重莲因为练了《莲翼》的关系,一生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你当真要强求这种事吗?”
步疏道:“除了自废武功、自毁容貌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艳酒笑着看看她:“有。”
步疏面现惊喜,双手合抱:“那,请宫主指教。”
艳酒轻轻扇着雪扇,微笑道:“你若不敢,我来替你废武功、毁容貌,如何?”
步疏一听,声音有点发颤:“宫、宫主又在说笑了。”
艳酒盯着她的眼睛:“呵呵,这次不是说笑,我会尽可能减轻你的痛苦,让你一夜之间变得跟我一样。”
步疏的腿有些发软:“艳酒,你……”
“怎么,与我做一对同命鸳鸯不好么?你若掌握扭转乾坤的力量,便没有人在乎你的美丑。谁敢忤逆你,就可以叫他死。只要你愿意,我帮你杀了那四个护法和长老等人,待你打败重莲之后,就可以取而代之,做重火宫的新主人,重莲当你的男宠,怎么样?”
艳酒扶着轮椅慢慢向前逼近她。
步疏摇头,退后:“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你绝对有这种能力,但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重莲。”
“得到重莲?”
艳酒仰面大笑,笑得夸张至极,令人心惊胆战,他收住笑声,目光中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意:“林宇凰得到了重莲,又怎样,还不是投靠天山了?”
步疏居然产生一种错觉,总觉得他的目光中,杀意是假,醋意才是真,但是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根本猜不透他这个人究竟想要什么。
步疏想,如果艳酒想要灭掉重火宫,有的是人帮他灭,灵剑山庄、楼七指,还有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只要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就可以让重莲为天下而诛之,何必用我来达成目的呢?
况且,重莲这个人,你离他越近,就越看不透他。就连他的护法们都时常掩饰不住脸上的惊愕之色,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我刚嫁到重火宫才几日,连过问财务的权力都没有,更别说那些武功秘籍和神器的藏处了。艳酒想利用我什么?
步疏不知道艳酒为什么要帮自己,而且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刚想到这里,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药都凉了,不是跟你说过嘛,喝我的药不能延误了时辰。”
是殷行川。
他端着一碗汤药,从外面走进来,五官斯斯文文,配上素色的粗布衣服,颇有一股仙人般的气质。
他不会武功,但是内力极强,这股内力全都用在行药和用蛊上,所以他的药不是一般大夫都能开出来的,听说效果极为惊人。
艳酒好像很敬重他,脸上立刻绽开轻松的笑:“呵呵,怎么我一到你这就变成个药篓子,总被你逼着喝这喝那,好像不喝你的药马上就快不行了。别人是一天当中,什么时辰吃什么饭,我是什么时辰喝什么药。”
他接过行川仙人递过去的药碗,蹙着眉头,把药喝下。
行川仙人摊开手心,往他嘴里放入一颗小糖粒,并嘱咐道:“喝完药要好好静养,让药在五脏中运行,这样才只能收到七成以上的效果。你这身子,别太得意,就算现在不觉得怎样,病这东西,早晚都会找上你,再不好好调养,短命是必然的。”
艳酒微笑道:“我知道了。”
行川仙人拿着空药碗,离去。
步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在想,大夫这种职业,不论对大善之人还是大恶之人,都是事无巨细、精心照料,没有半点私心杂念,比起在江湖门派里学武练功、搅入是非恩怨之中,要好上不知多少倍。行川仙人,原来是一个极聪明的人。
步疏道:“既然宫主需要静养,那我就不打扰了。”
艳酒道:“何必急着走呢,不如多住几日,听说重莲也来了,夫妻可以在此小聚,呵呵,我会与你们提供一切方便。”
步疏道:“不用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来过这儿。”
艳酒目光忽然阴暗下来:“没有人下令,你自己根本走不出九天寒碧谷,在这好好地考虑我刚才说的话。”
步疏有点慌。
艳酒不知按下一个什么机关,突然从天降下一个铁笼,正好从步疏的头顶落下,步疏的轻功固然好,却也来不及跑出去,险些被铁笼所伤,整个人被罩在里面。
艳酒扶着轮椅,慢慢走过来,淡笑着说:“委屈你了,闺女。不这样的话,你到处乱跑,叫我里外都不好做。”
步疏道:“艳酒,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你这样的待客之道,传出去会让天山派在江湖中无法立足!”
艳酒转过身去,渐渐走远,用把握十足的口吻说:“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心甘情愿地留下,省点力气吧。”
“艳酒!”
步疏此刻后悔万分,真不该来这种鬼地方见他。可是,既然九天寒碧谷是一个迷宫,任何人都出不去,艳酒把她关在笼子里,是不是多此一举?
步疏此刻正心急,没有想到林奉紫这一层。
一个时辰后,步疏靠在铁笼上,一声不吭,正在反复思索林奉紫的事情。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重夫人,我给你做了点稀饭,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步疏循声而望,看到了殷行川。
“行川仙人?”
“不敢当,叫我殷赐即可。”
殷行川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摆着一碗粥、一碟小菜,还有一双筷子和一把木头勺。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趁热吃吧,谷底的潮气太重,一整天都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步疏看看那些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没在饭里下毒?”
殷行川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我不会下毒。我只会解毒、种蛊。”
步疏道:“是艳酒叫你来的?”
殷行川摇摇头:“不,不是他。他是很忙的。”
步疏道:“一个那么丑的人要忙也是忙着做美容吧。”
“你说对了。”殷行川惊喜地拍了拍手:“他就是去做面膜了。我这谷里有最好的面膜材料,深谷泥浆,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步疏打着冷战一缩脖子:“不敢苟同。”
“呵呵,正是。”殷行川笑起来,酒窝都展开,看去好像是个很天真的人:“重夫人貌若天仙,那些东西真是多此一举。”
步疏道:“你过来和我搭话到底有什么目的?”
殷行川倒是回答得十分大方:“因为我仰慕重夫人的美貌已久,好不容易盼到你来这里做客,就算艳酒不怎么懂待客之礼,作为这里真正的主人,我还是要表示一番诚意的。”
步疏道:“你刚才说,艳酒在做面膜?”
“啊,是啊。”
步疏想象一下那个情形,忽然有些作呕。本来就像一滩烂泥的脸上,敷上一层软塌塌的深谷泥浆,那是什么?一堆连好狗都不愿意闻的粪便!
不说步疏和殷行川在此闲谈,且说艳酒扶着轮椅离开之后,回到卧房里,随即摘下头套,甩出一头瀑布般光滑的长发,并且面带几分得意的媚笑。
他看看两个女儿,正玩得开心——
重雪芝和砗磲在一处斗蛐蛐,若不叫她玩点新奇刺激的东西,她是断不肯在屋里面呆这么久的,不过这孩子一向机灵得很,不会给爹爹添麻烦。
倒是林奉紫,年纪尚小,还不懂事,刚才差一点就毁了渣爹的双面游戏,此刻,正拿着一支大毛笔,蘸了满满一笔头的墨汁,在重莲心爱的彩画屏风上涂鸦,一张小脸抹得到处都是黑,两只小手给墨汁包了一层浆。
琉璃和砗磲见重莲意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