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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女配逆天系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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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吉阿米憋着乐,问他:“既然你说自己不是个浮薄浪子,那,你又是什么呢?”

    仓央嘉措看看自己的金丝缎衣和长长的发辫,发辫上的五彩丝线穗子还是一早新绑上去的,脚下的崭新缂丝绣花锦靴更是张扬惹眼,就连这双紧紧合十的手掌也套着华美的戒指,起码在外表上看绝对是个纨绔子弟,再想想自己前前后后做的那些事,醉酒、赋诗、留宿店家、轻薄姑娘、游幸烟花之地、给女孩儿揉肚子……不提这茬儿倒罢了,想到此处,仓央嘉措顿感惭愧。

    仓央嘉措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头看她。玛吉阿米笑了笑,将他扶到椅子旁边坐下,好言相劝道:“少爷,你若真听我的话,我劝你往后行事尽量检点,凡事多和人商量,不要我行我素,要以大局为重,学会隐忍低调,最要紧的一件,尽量少来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最好是……别来了。”

    仓央嘉措听出她的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他好,前几件事倒容易,可就是最后一句,实难从命。

    玛吉阿米捧来一碗茶,递到他手里,道:“少爷不是还有事吗,喝完了茶,就快去吧。”

    仓央嘉措欲言又止,将茶一口气喝完,把茶碗交给她的时候,趁这个机会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玛吉阿米从小窗户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千般难舍却又希望他这一走不要再来。

    仓央嘉措坐着马车来到了巴桑寺,借着向五世班/禅请教经论的名义来探听时势。五世班/禅罗桑益西用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了他,师徒二人就座后当众切磋教戒,在罗桑益西法师的身边也有着数不尽的政界奸细,所以他们故意让谈话光明正大、字正腔圆,却不是普通人所能听得懂的。

    仓央嘉措道:“上师,我最近悟得一首法偈,不知是否有所进步,希望上师给予开示。”

    罗桑益西严肃地点点头。底下的僧众们有的竖起了耳朵、有的拿起了毛笔。

    仓央嘉措即兴诵道:“核桃可以砸开吃,桃子可以嚼着吃,今年结的青苹果,却酸倒了牙齿。”

    罗桑益西知道他所谓的青苹果是指那些非僧非俗的出家人,身在佛门心在俗,并没有了脱生死证得法身,也没有一颗清净虔诚的心,贪嗔痴慢疑一样也不想改,只图现世的荣宠,不信因果,趋炎附势,甘愿为权贵效力,做背叛活佛的事,使得清净的圣山变得像个巨大的囚牢。

    罗桑益西沉吟片刻,轻轻睁开威严沉静的双目,对他说:“牙齿是尖锐的,舌头是柔软的,莲座在吃青苹果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舌头酸呢。”

    仓央嘉措沉思良久,点了点头。

    底下的僧众纵然懂得字面上的意思却也无法领会罗桑益西的深意,这深意是直指仓央嘉措近来一些出格的行为而言的,意在告诫他在这种□□面紧张复杂的情况下,要扮演善于“和稀泥”的“舌头”,不能再希求什么“励精图治”,更无法整顿教务,清除那些伪僧和叛徒了。

    仓央嘉措知道这样的教诲并不是软弱的,而是以长远的眼光来考虑的,所以他点头。然后,他又说:“我还有一首法偈,请慈悲的上师予以开示:从东面山上来时,原以为是一头麋鹿,来到西山一看,却是一只跛脚的黄羊。”

    罗桑益西知道他这是在说藏蒙之间的历史问题,当初五世法王在世时,为了光大戒律严格的格鲁派而压制世俗化的宁玛派,借助了蒙古势力来帮忙,在达来汗时期,藏蒙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尖锐,达来汗死后,他的儿子拉桑汗继位,脾气秉性处处与藏王桑杰嘉措不和的他野心昭昭若揭,因康熙曾经责问过六世法王继位一事,拉桑汗就死咬住藏王的这个致命弱点不令其有一刻喘息的余地。其实,若以罗桑益西这个方外之人的眼光来看,拉桑汗远不及其父达来汗有韬略,藏蒙之间搞窝里反,正是康熙所希望的。拉桑汗让藏王垮台,他自己也就离死期不远了。而历史真的证明了罗桑益西的这个判断。

    也不晓得拉桑汗为何要使劲儿地折腾,折腾到最后却落得个身死为天下笑。佛教越是兴盛的地方就越是有魔王留驻,这个拉桑汗可能是魔王附体了吧。

    罗桑益西对仓央嘉措道:“麋鹿与黄羊都是猛兽的猎物,如果麋鹿逃不掉,跛脚的黄羊就更逃不掉了,若是被猛兽盯捎了,纵是麋鹿又有何用。”

    伪装的猛兽早晚有撕破伪装的一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猛兽最后的命运是死在更尖利的獠牙之下。仓央嘉措连连点头,心想,既然上师不看好这场政治和谈,看来两军交战是免不了的,唉,要打仗了,要乱了。

    罗桑益西一直担心仓央嘉措与藏王的关系越闹越僵,不能团结对外,所以试探地问道:“又是一年春天来到,鲜花到了开花的时令,上面有没有蜜蜂采蜜啊?”

    仓央嘉措和藏王政治上的蜜月期早已过去,罗桑益西暗示他新的一春又来到了,这是极好的与藏王同仇敌忾、互助互利的时机,不知两个人都意识到了没有。

    仓央嘉措想起仁珍翁姆的事,藏王咄咄逼人的做法令他心里很不痛快,就对上师暗示说:“凛凛草上霜,飕飕寒风起,鲜花与蜜蜂,怎能不分离!”

    罗桑益西听到此话感到十分惶恐,藏人内部不和怎么能共同打赢这场仗呢。他劝慰仓央嘉措道:“清水和浊水纵有天壤之别,随时都可以掺和在一起,油和水却永远无法混淆。”

    仓央嘉措知道他的意思,浊水指的是藏王,油指的是拉桑汗。如果要选择倾斜方向的话,藏人是首选,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但他对明哲保身的上师罗桑益西本人固有的看法让他听不进去忠诚的劝告。他认为,藏王这个人太攻于心计,要想对于蓄发的事向他发出警告,只要直接进宫面谈就好,兴许他会听从藏王的意见剔掉头发,可是自以为圆滑的藏王不想正面得罪人,却在暗地里对他的明妃动手脚,这不是藏族人的所为,更不为出家人所苟同。

    这次仓央嘉措和罗桑益西见面,唯一在藏王的问题上没有达成共识,他心里很不舒服,罗桑益西心里比他更为不安,无奈当着僧众的面不能说得太直白,只好暂且按捺下去。

    仓央嘉措坐着马车回到了布达拉宫,侍僧们急忙前来禀告重要的事情。

    “第司求见莲座,已在日光殿中恭候多时!”

    仓央嘉措感到意外。

第83章 '清穿剧'matche10() 
我心对你如洁白的云

    一片真诚眷恋

    你心对我如无情的狂风

    一再将云朵吹散

    ——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从新年法会到现在不过数月,藏王仿佛比以前老了十岁,让仓央嘉措更为吃惊的是,他不顾王家千岁的尊贵体面,竟然涕泪横流地跪在地上请求莲座剃发,这一招不能说不管用,但仓央嘉措本来也想要剃发的,玛吉阿米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他觉得乔装贵族少爷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仓央嘉措见藏王哭得可怜,就亲手将他扶起来赐他最近的座位,并向他承诺今后不再蓄发了。仓央嘉措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又是何等聪慧,对当下的局面自然了如指掌,藏王不需多言。藏王对这样的莲座感到意外地惊喜,似乎又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藏王向他解释了仁珍翁姆的事情,他才知道那又是德吉梅朵的诡话,此时此刻,他对这个两小无猜的小阿妹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藏王告退后,仓央嘉措让侍僧们把辛辛苦苦留了一年多的发辫一条条地剪掉了。他把它们收入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内,头发这东西还真是“烦恼丝”,就当那是一帘幽梦吧。

    可是他夜里怎么都睡不着,回想玛吉阿米的话语,固然她说得都对,却有许多不尽人情的地方,假如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浮薄浪子”,如何在一夜之间变成圣洁无瑕的活佛呢?要是那样,他宁愿她把他当成一个浮薄浪子。

    他躺在幔帐繁复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玛吉阿米的态度,觉得她对自己也不是毫无情意的,她让他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最好别去,但她没说不让他去呀!

    仓央嘉措一个跟斗从床上蹦到地上,唤来上夜的小沙弥为他穿戴外出的衣服,还心血来潮地找了一顶贵族大员们戴的那种裘皮帽子,一阵风似的下了山。

    站在玛吉阿米家的小院外面,他怦怦的心跳令自己都感到不解,这是一座多么破旧寒酸的民宅呀,土坯的墙垣粗糙丑陋,房前屋后堆积着乱七八糟的木柴和牲口吃的草料,一盏摇曳的油灯挂在黢黑的屋顶上,阑珊的灯火将几个赖在酒馆里不走的醉汉照得东倒西歪,污秽粗俗的叫嚷和哄笑声时时传入耳根……可当他用手推门之时,眼前的一切都令他感到圣洁美好,就像悟入了佛法的全新境界,不,也许不能用佛法来比喻,他心里清楚这就是男女情爱,此刻,哪怕是下地狱他也义无反顾。

    玛吉阿米的哥哥迎了出来,大半夜的,这是谁来了呀?

    仓央嘉措戴着一顶很入时的帽子,衣服光亮精美,身材高出贫民百姓家的男孩子至少一头,洁白秀丽的脸庞在无星无月的夜色下皎如月光。

    夜里总有那么几个赖着不走的酒汉,阿爸和阿哥轮流在外屋看着,玛吉阿米和阿妈已经在里屋睡下了,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得出,这位高贵的少爷并不是为了喝酒而来的。阿哥吃惊地张了张嘴,赶忙为他高高地掀起毡帘,舌头打了结似的朝里面大喊:“阿、阿妈!阿、阿妹!快起来!有贵客来了!”

    仓央嘉措在外屋里站了一小会儿,玛吉阿米急忙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

    “少爷,您怎么又来了?”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令仓央嘉措有些难为情。

    阿哥赶紧说:“阿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家开的是酒馆,少爷哪会儿得闲哪会儿就来,有什么不可以的?”

    玛吉阿米不说话了。阿妈递给她烫酒壶和托盘,让她端上去。她这一出来,其他的酒客都不答应了,纷纷要求让她亲手给烫酒。

    阿妈说:“要不,还是请少爷进屋去吧?”

    仓央嘉措见玛吉阿米拉着脸不说话,连忙对阿妈道:“不用了,我就在外面。”

    玛吉阿米给他烫完酒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回屋了。仓央嘉措只好坐在外屋自斟自饮。这次的待遇不比以往,醉汉身上散发的臭气令仓央嘉措时时想呕吐,耳边的嘈杂不仅仅是杯盘撞击,更多是那些令人难堪的污秽之辞,是仓央嘉措有生以来所没听过也不屑于听的。也许是因为玛吉阿米不理他,他觉得今天的酒味很苦,也许是因为他还报着见到她的希望,所以忍受着冷落与折辱迟迟没有离开。

    天色渐渐明亮,仓央嘉措耗走了最后一个醉汉,只自喝了大半夜的酒,心情也像烫酒壶中冰凉的水一样,糟糕到了极点。他不明白玛吉阿米怎能如此狠心,就这样进去之后便再也不出来了,只要她稍稍露个面,哪怕只是在门帘缝隙里瞧他一眼,他都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可怜的阿哥躺在板凳上睡着了。仓央嘉措不忍心再喊添酒,只好掏出几块儿银子放在桌上,然后灰心丧气地离开。走在无人的拉萨大街上,他第一次为爱恋的人流出伤心的眼泪。

    做完早课后,听侍僧禀报说,仁珍翁姆率比丘尼众抱着五大部藏蒙互译辞典在日光殿外求见。仓央嘉措什么人也不想见,但侍僧说她这已经是第二回来了,仓央嘉措只好以冒染风寒为由婉拒了她,并随手在散草纸上写了首小诗,令侍僧带出去交给她。

    仁珍翁姆听说法王莲座病了,幽怨之情顿然释怀,愧疚之情萦上心头,原来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在误会他。又见他亲手写诗送出来,她便擅自揣摩出他的心里有她。她拿着这首小诗如获至宝地带领比丘尼众回到了白宫,让她们分头查辞典来解释这首诗的含义,谁知翻译这首十几个字的小诗费了整整一日的工夫,然而,生搬硬套的辞令全然丢失了诗歌的韵味,许多词汇拼凑在一起却难以揣摩其真实含义。仁珍翁姆遂命人下山去把明心召回。

    见到明妃手谕后,明心连夜回了宫,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来只是一首小诗没人翻译,但她知道对主子来说,这便是天下第一要务。

    她展开一张单薄的散草纸,看见仓央嘉措那潦草悲伤的字迹,忍不住又心酸了一回,那一夜,她心里并不比他快活。

    仁珍翁姆有点着急了,催促道:“姐姐,怎么,这首诗很难?”

    明心收回思绪,强作笑颜地说:“啊,格格,别看这小首诗只有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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