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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皎月圆又亮,人间眷属阖家朗。
举目望月思故人,寄语霜风相思意。
霜风九月日日寒,已作嫦娥夜夜心。
吾愿长久待君来,君若不来独白头。
若非情到深处,怎么会以‘白头’做赌注?
这是他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悦诗派人专门送了他一只孔明灯,灯上面写满她的相思之意,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每逢佳节倍思亲,夜到深处人孤独,他心中有万般牵挂,不仅仅是蓁儿,还有他的家人、他的王室。。。。。。
只是,他能走出这深山老林吗?走出以后呢?何处是他的归宿?
掏出一把新制的横笛,在阴森凄凉的山间,奏响他与悦诗最爱的曲子,曲子时而欢快,时而悲伤,就像他与悦诗的回忆,在一起的时候甘甜,分开的时候苦涩。。。。。。
直到中秋节已过,悦诗才停止了鸣奏,望了一眼还未落下的圆月,转身回闺阁休憩。
突然响起的掌声让悦诗有些不悦,看向坐在墙上的皓翊,没好气地说,“三皇子真是阴魂不散啊。”
“好一首悠扬的曲子,这曲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过,不知道曲子叫什么名字?”
悦诗答非所问,“瞎吹的而已!不知三皇子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皓翊忘了一眼苍穹里的圆月,微微一笑,“是向姑娘道谢的。经过一整天的回想,我终于想起悦诗姑娘的救命之恩了,我是来报恩的。”
“三皇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悦诗姑娘真是宅心仁厚呢!向来有耳闻悦诗姑娘在百姓心目中高大上的存在,乐善好施,简直就是他们的活菩萨!看来传言是真的呢!施恩不图报,果真菩萨心肠啊!”
“三皇子若是真想报恩的话,很简单,改日给我送800两白银便可!”
“800两白银就能报悦诗姑娘的恩,未免太容易打发了吧!要不,我许你一个名分?”
“不必了!倘若三皇子觉得800两不足以回报我的救命之恩的话,那一万两如何?”
“悦诗姑娘真是狮子大开口呢!”
“三皇子真是小气呢!在醉青楼你可是出手阔绰得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一万两在你眼里简直就是。。。。。。过眼云烟,不是吗?”悦诗定定地看着皓翊,冷嘲热讽着。
皓翊目不转睛地盯着悦诗看。
两人针锋相对地对视了好一会儿,皓翊道,“既然悦诗姑娘喜欢钱,那我便用钱还你这个人情!明日,我会亲自送一万两白银到你府上!”
悦诗瞥了她一眼,连行礼都觉得多余,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皓翊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要是让她知道他和太后把她卖了,将其卷入皇室中,她会怎么样?她可是极力撇清与皇家的关系啊?
麻雀吗?麻雀和凤凰除了身份地位上的尊卑外,便没有什么区别吧!站在枝头为凤凰,麻雀也是可以成为凤凰的,更何况,她本就是凤凰,何来麻雀一说?
第三十三章 打斗()
中秋过后,热闹的京城又回归恬淡的氛围。悦诗起得比较晚,比平时晚?13??三个时辰才往当铺走去。
经过一片竹林时,听见打斗声,悦诗本想去探究竟,月秋拉着悦诗的手臂,“小姐,太危险了,别过去!”
悦诗张口欲言,一个包袱飞向悦诗这边,眼看包袱就要砸到月秋身上,悦诗伸出手臂接过了包袱。
月秋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拍拍胸脯,“吓死我了。”看向悦诗手上的包袱,“小姐,这是什么?”
悦诗看着前方打斗的两人,黑白身影交叠,混乱得分不出身影来,向空中抛着包袱,然后伸出手接住,一接一抛,来回好几次,突然嘴角得意地上扬,“赃物!”
月秋疑惑,“小姐,你看也不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悦诗沉默不语,好整以暇地看着依旧在打斗的两人,不会儿,穿着黑衣的男子明显处于弱势。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飞来两块小石子直直地往白衣人飞去。
黑衣男子趁此翻了一跟斗逃跑,欲抢包袱,当看到悦诗的时候,浓眉大眼露出不可思议,犹豫了几秒,赶在白衣人追过来之前,当机立断,心一横,抢走了悦诗手上的包袱,以迅雷之势的速度狂奔。
悦诗嘴角一边得意地上扬,瞥了一眼前方脚受伤的白衣男子,对月秋说,“你先去当铺,我稍后就到。”语毕,便跟在黑衣人身后。
月秋看着悦诗远去的背影,冲着天空喊道,“小姐,你别抛下我啊。。。。。。小姐!”
月秋嘟着嘴不满地剁了一下脚,“小姐~你又抛下我了。”
悦诗跟着黑衣人来到河边,黑衣人敏感地往后看了看,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觉得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坐在河边的大树底下,看着包袱,诡谲一笑,“哼,我的宝贝~,待会就把你当了换饭钱!”语毕,便打开包袱,里面除了一身上等丝绸制成的衣物外,便是白银钞票,黑衣人眉眼发光,将白银和钞票往自己的身上揣,“哇塞,好多钱啊!这下发了发了!”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黑衣人的心发憷,左顾右望着,“谁,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
“是你眼睛瞎了而已!”
黑衣人抬头看,突然被在树上坐着的悦诗吓得心漏跳了一拍,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哎呀妈呀,你你你。。。。。躲在树上偷窥,有意思吗?”边说边将手搭在胸前,防止身上的银两被抢走。
面纱之下的悦诗嘴角无奈地抽搐着,眼神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德行!”
“哼,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上次说过,若是被我发现你又偷东西的话,我定不会饶你。”
“我偷的又不是你家的,关你屁事!”清沥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又’,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这句话了。
悦诗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提醒道,“你的棺材本和老婆本。。。。。。”
清沥一听,恍然大悟地看着悦诗,“你。。。。。。你就是那天那个紫衣老姑婆~”
悦诗微眯着眼睛看着清沥,“再说一次?”
清沥冷哼一声,龇牙咧嘴地喊道,“老姑婆!”
悦诗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把你手上的东西都给我,包括银两和钞票。”
“凭什么!”
“那是我朋友的东西!”
“你朋友,你哪个朋友啊!”
“当今御史的千金赵落樱!”悦诗一字一顿地说。
“嘁,你瞎糊弄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赵落樱。这东西我是在一个混青楼的有钱公子哥手上偷来的。”
“给与不给!”悦诗没心情陪他扯,不耐烦地说。
清沥插着腰,趾高气扬地看着悦诗,“不给你能把我怎么着!上次我输给你是因为我手受伤了,这次,哼,我要是输给你,我就喊你姑奶奶!”
悦诗听后,眉眼充满得意的笑容,“好啊!能做你姑奶奶,我乐意之极!”说完,便施展轻功飞到清沥身边,与他交手。
清沥讶异她的轻功,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逞能。
“三招之内定胜负!”悦诗道。
“好啊!”
两人赤手空拳,来来回回攻击、躲闪,第三招,悦诗从清沥身上拿走了钞票,踹了他一脚。
清沥倒在草丛上,手抚上被踢的地方,横眉怒目、龇牙咧嘴地看着悦诗。
悦诗得意甩甩手上的钞票,“就你这么蹩脚的三脚猫工夫也想盗窃?嘁!”
清沥被她嘲笑得无地自容,怎么说他也盗窃了十几年,竟被一个丫头片子打败并被嘲笑,自尊心被伤得不是一星半点,“有本事再打一场。”
悦诗双手抱胸看向清沥,得意一笑,“行啊!先叫我一声姑奶奶!”
“你要是赢了我这一回合,我连着叫两声!”
悦诗点点头,对他做了‘请’的动作。
清沥紧咬着嘴唇,士可杀不可辱!赌上男性的自尊,这次阴招阳招统统都使出来,非赢不可。
第二回儿,悦诗让了清沥两招,倒不是她自大,而是从这两次与他交手中,他发现清沥的功夫很散,只会一些旁门左道的工夫,没门没派乱打一通,根本就没有接受过正常的训练。
于是,第二回合,悦诗只用一招将清沥踹飞。
清沥摆出一副极臭的苦瓜脸怒瞪悦诗,她都让自己两招了,还输?被羞辱得无地自容。虽然已经输了,但还是心有不甘,怒道,“我不服!谁允许你让我了,这一局不算!”
悦诗无奈地看着耍赖的清沥,“第三回合怎么打,由你决定!”
清沥转着眼珠子好一会儿,狡黠道,“我们都可以用兵器!”
悦诗点点头,从地上捡了一条竹子,对着空气挥了挥,看向清沥,“你呢?”却发现站在他跟前的清沥不见了。
悦诗寻找着清沥的踪影,突然一团烟雾在她脚下炸开,眼前一片灰白,看不清状况。
他这是要逃走?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很小的挥拳声,悦诗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往前一拉,手上的竹子挥在他身上。
“哎呀,疼疼疼!”清沥摸着自己被打的屁股,看向悦诗,“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看得见我吗?”
悦诗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我赢了!”
清沥冷哼一声,偷袭还失败?这脸丢得够够了!
“女子武功那么厉害干嘛?活该你嫁不出去!”清沥冷嘲热讽着。
悦诗挑眉,得意地看着趾高气扬的清沥,不急不缓地提醒道,“三声姑奶奶!”
清沥撇撇嘴,耍赖着,“你那么年轻,你不觉得受之有愧吗?”
悦诗斜了一眼清沥,之前还张口闭口说她是老姑婆,现在说她年轻,死活不叫她姑奶奶?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啊。
“不会!”悦诗冷不丁答道。
“你。。。。。。”清沥英秀的眉毛挤成一字,紧咬着嘴唇,“要不,我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你!”
“你怎么就这么怂呢!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那也要看什么事啊?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姑奶奶,这笑话要是传出来,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要是让崇拜我的人看到我如此受挫的模样,还不如一剑杀了我痛快!”
“我不!”悦诗狡黠地说。
“你怎么就那么倔啊!让一下我会死啊!”清沥气急败坏地说。
悦诗慢条斯理地瞅了一眼被气炸的清沥,倔强地说,“不会!但我就不!”
清沥被气得欲爆炸,转着眼珠子,想着歪主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交换条件!”
悦诗:“。。。。。。”
“这个秘密除了我家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保证,当你知道这个秘密以后,你一定会觉得我偷东西不仅情有可原的,而且还觉得我是个有担当的英雄!”清沥信誓旦旦地说。
“说说看!”
清沥看事情有转机,不停地点点头,“你跟我来!”
悦诗眼神提防地看着清沥。
清沥保证,“我放心,我绝对不会使诈!”
悦诗一脸怀疑地看着清沥。
“刚才那是意外。。。。。。。意外!”清沥笑得一脸尴尬,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还是爷爷奶奶说得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遇到劲敌,不要逞强,一定要收敛点,生命最重要,为了能活着,要学会妥协!
遇到悦诗,在同村人眼中的英雄气概被毁得一点不剩了。。。。。。
悦诗盯着清沥思索了好一刻,倒是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来!
第三十四章 无奈()
“泽恩。”
“在下清沥!”
“泽恩兄弟你是怎么知道我?13?为难?”
“实不相瞒,我跟踪过你!”
“为什么?”
“好奇。”泽恩边说边看向悦诗。
悦诗不耐烦地说,“别磨叽了,走吧。”
清沥不满地对悦诗努努鼻子,带着两人去到一处偏僻的村庄。
村庄很小,但很拥挤密集。屋舍的屋顶都是由茅草盖成的,很破旧,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真苦了那些百姓。有一些茅屋正在改造,将茅草制成的屋顶换成瓦片。
三人走到泥泞的路上,路上时不时碰到村民,他们身上的衣服很破烂,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层层叠叠的补丁尽透露出寒酸和潦倒,他们一个个热情而又熟络地对清沥打招呼。
“清沥,你回来了,待会到我家吃饭去,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肉包。”
“张婶,我待会就过去。”清沥龇牙咧嘴地说道。
“清沥,你回来了,这次又有什么礼物送给小玲他们啊!”
清沥笑道,“这要看他们乖不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