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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作梦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半夜不睡觉,而坐在床上等他。
饶是艺高胆大,“财神”也吓了一跳,他隐约觉得这一切全是个陷讲,一个请君入瓮,瓮中捉鳖的陷井。
“财神”不是君子,却也绝不是鳖。
当他一发现情形不对的时候,人就像只标枪一样直射向床上的小豹子,这种惊人的速度,如果让“财神”一靠近,小豹子必死无疑。
“财神”绝对有把握在对方尚来不及出声喊叫就宰了小豹子,在前掠的当儿他甚至已感觉到那个人已成了死人。
然而“财神”却永远无法宰了对方,他一头栽进了一面大网里,这面网黑漆漆的在黑暗中,没有人能看得到和想得到。
这是个陷井,一个早有布置的陷井。
“财神”不明白人家怎么会知道今夜自己将来行刺,但他却明白再不想办法脱身的话,他将永远脱不了身。
这一辈子杀人无数,“财神”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但现在他觉得害怕了,因为这面网根本不知是什么材质而做,无论他如何挣扎,无论他用多少力气,他都没有办法破网而出。
“你不必蠢动了,我们早就算准了你来,怎会再让你逃出?”
灯亮的时侯,这屋子里竟然有着那么多人,“财神”待看清后,他已不再动了。
地上趴着,天上吊着,甚至墙上贴着的人全都聚拢在一起,他们每个人的眼中均有一丝得色。
而说话的人也下了床,他不是小豹子,而是“皮条花”。
皱了一下眉头,“皮条花”道:“我不想杀你,也无法放你。”
“你待如何?”“财神”人在网中,却仍有余威。
“我想与前辈商量一件事情。”“皮条花”脆声道。
“你是谁?是不是‘皮条花’萧燕?”“财神”不答反问。
“惭愧,正是后辈。”
“好、好,我‘财神’总算栽得不冤,说吧,你要和我商量什么?”“财神”这样的人死也要死在名人之手,所以他会如此说。
“世间人大多知道‘武林四怪’杀人如草芥,却鲜少人知道你们重言诺,萧燕知道这一要求很是荒唐,却不得不说你给我一个承诺,再也不要与我们作对。”
萧燕的话一出,不仅“财神”感到惊讶,就连“落叶刀”古塘,和“赌尊”黄千等人都吓了跳。
“纵虎易,抓虎难,萧姑娘”古塘嘎声道。
“财神”本来尚在犹豫,一听古塘的话,不觉冷笑道:“你以为我真的被困在这面网里就没办法杀人了是不?”
萧燕连忙便了一个眼色,然后道:“前辈火气为何如此之大?我们没人这么想,事实上以前辈目前处境,本人亦知道真要动起手来,胜算在握却也必将有人丧身,权衡利害,我方实赔不起不必要的损伤。”
“财神”面色缓和了下来,他想了一下道:“你说得没错,真要动起手来我是非死不可,然而我一定会找几个垫背的,蝼蚁尚且贪生,我答应你。”
“谢了。”“皮条花”立即一抱拳,亲自上前欲解开对方身上之网。
“慢点。”“财神”扭动一下身子后道:“我只答应你不与你们作对,并没有答应你倒戈相向,这一点我们最好先讲明。”
“皮条花”笑道:“当然,萧燕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少一分阻力已是高兴万分,怎敢再奢求多一分助力?”
哼了一声,“财神”在脱出网中后看了众人一眼后,大刺刺的道:“从现在起,我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的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好,而我另三名同伴也绝非易与之辈。”
“财神”进门让人像送“瘟神”一样的送走了。
荒木落荒而逃,当他选列这片乱葬岗时已跑不动了。
因为他被从后追来的人给截住了去路。
看着面前的三人,荒木坟知道脚下的这片乱葬岗将是他的葬身之地。
“弥陀”挺着大肚子,满脸笑意道:“你这黑巾蒙面的怪家伙还真能跑,害得我一阵子好追,好了,游戏玩完了,报上你的名来,也好我们替你立碑。”
看到了另外二人,荒木哑声道:“我的同伴呢?”
“酒仙”抬了抬手中酒葫芦阴阳怪气道:“我们能追了上来,你想他们还能到什么地方去?”
背脊升上一股凉意,荒木了解他同伴的本事,更了解他们的习性。“酒仙”与“**”
会出现在前面,他二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成了死人。
从背上缓缓拔出了长刀,荒木一句话饱不说的开始紧盯着面前三人,他不怕死,更不可能让人吓死。
“**”退后了一步,道:“我今天累了,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
“酒仙”看了一眼高举着手中长刀的敌人一眼,他也懒懒道:“‘弥陀’,这个人是从你那跑出来的,你看着办好了。”
“弥陀”的笑脸在黑夜中看来甚为恐怖,他上前一步道:“看样子只有我来做这超度之人了,嘻嘻,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荒木这一生碰到过不少爱笑的人,但却从未碰到过这套一个笑得如此“亲切”,却能出手杀人的人。
他早已防着,却仍然无法防到那突来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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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荒木躺下的时侯,仍旧连姿势也没变,还是高举着手中长刀。
如果他现在还能开口,他一定会告诉世人绝对不要与“弥陀”为敌,因为“弥陀”的杀人速度已快到别人想不到的程度。
“真是如此吗?”古塘俯下身一面察看荒木的伤处一面问道。
佐佐木心中的惊骇与悲凄让他什么也不想说。
大厅中结着这么一具怪异莫名的尸体,每一个人都无法克制发地种无名的惧意。
这里的人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一个人是这样的死法,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皮条花”眼中有着深深的疑惑,她来到佐佐木身旁道:“荒木的功夫如何?”
“一流。”佐佐木道。
“就算杀他的人是鬼,一流的高手也决不可能连一招也没出就死了,而且致命伤是胸际受了重手法。”“皮条花”一面自语一面又蹲下身检视。
“那决不可能,荒木是绝不可能动也不动的就这么让人杀了。”佐佐木惊醒过来,语气急切。
“可是事实如此,除非他想告诉我们什么?”“皮条花”沉思道。
“杀了他的人会是谁呢?”“赌尊”黄千也提出了问题。
“绝不会是‘酒仙’,因为‘酒仙’的兵器是酒葫芦,也不会是‘**’,因为‘**’使的是剑。剩下的就只有‘弥陀’了,而刚好他要暗杀的对象也正是‘弥陀’。”“皮条花”一面想一面道。
“如果是‘弥陀’荒木应该提防得到才是,在行前我们已经告诉过他,‘弥陀’杀人之前一定会有前兆笑声不断。”“赌尊”提醒道。
“不要再管死人了。”“落叶刀”古塘道:“当前之急我们该如何面对即将而来的大战才对,早上派在‘贺兰山庄’外监视的兄弟回报,敌人已经有了大举来犯的意图。”
后院。
后院中小豹子正在一张“弹床”上不停的跳着,近午的时刻日头正猛,他愈跳愈高,似乎跳出了兴趣。
真邪门,人家那厢急都快急死了,他这里还有兴趣跳弹床。
最荒唐的是苹儿一脸病容,尚也在旁边陪着,嘴里还帮他数着数儿。
“皮条花”在院子门口看到这一切,她不但没有愠色,反而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才上前道:“好了,差不多了,你休息一下,姐姐有话和你们说。”
用衣袖拭了脸上的汗珠,小豹子一个空心跟斗落了地,来到“皮条花”面前。
用一种怜惜的口吻,“皮条花”道:“刚才瞧你的样子进步许多,怎么样?你自己觉得如何?”
小豹子笑了笑道:“还好,只不过胃翻的难受,这也没办法的事儿,谁叫咱以前贪玩不练功,这下可好只能藉助这玩意。”
“光跳这不行,你还得一面跳一面发弓,而且要准度像平地一样才行。”
“咱知道,也练过,刚开始的时候倒无法拿捏准头,现在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瞧瞧?”
“是啊,萧姐姐,他真的练得不错也。”苹儿一旁赞道。
赞许的摸了摸这两人的头,“皮条花”道:“刚刚得到消息,对方可能就在明后两天就要来了。”
“早来早好,娘的,整天提着心防着,这滋味还真是不好受,是死是活一切早了断也好。”
“话不是这么说,多一天准备就多一分胜算,我们人少力薄,只能消极的采取守势,倒是你恐怕到时候会跳得你受不了,唉,希望在敌人杀进来之前,能藉着‘擎天弓’之威削掉他们的大半主力,那么接下来的仗,我们才有赢的希望。”
感染了“皮条花”的愁绪,小豹子不觉发自内心道:“姐姐,真的谢谢你,其实你应该不必趟这混水的。”
“傻小子,这时候还说这些干嘛。姐姐可是来还债的,你不愿跟我走,我又不能见你死,当然只有留下来陪你喽。只是这一仗,唉,不知道会有多少白骨如山,又有多少家庭破碎。”
“皮条花”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深的感触,她杀手的生涯里这还是头一道对“生”与“死”有着这般无奈的感觉。
“这没有什么好磋唷的,活命,我们只有杀人。”
小豹子的论调“皮条花”更是长叹不已。
她明白人活命,有时候真的是非被逼上做一些自己也不愿做的事。
她暗地下了决心,待此间事了后,她将从此退出这血腥的江湖,哪怕是布衣淡食,她也将甘之如饴。
问题是她能不能活得下去?这是谁也没办法告诉她的。
她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后院,又开始到处巡视,她知道要想过那种自己想过的生活,现在就必须劳累一些。
“辣手”贾裕祖想不到他重金请来的“武林四怪”,竟然会一失踪,一倒戈。
他气愤的一掌震碎了椅子的扶把,然后对着东方起云道:“你要临阵退缩?”
东方起云看了坐在身后的小星星和“**”一眼,他不再像是个末路英雄。
“你说错了,我这不是退缩,只是不赞成你的方法。”
“你你不随我们一同前往就是退缩。”“辣手”贾裕祖恨声道。
“笑话,姓贾的,你美其名说我熟知路径,知晓埋伏,要我打前锋,其实你那鬼把戏岂瞒得过我?你真正的意思是希望我先死掉,以减除最后与你分得战利品的人数,别做你的大头梦了,图我画给你们了,为什么这打头阵的人不可以是别人?”
“我是主帅,你就得听我的。”
“是吗?谁封你的?我还认为我该挂帅呢。”东方起云嗤之以鼻道。
“你……我要先杀了你。”
东方起云绝对不会怕对方,他真心怕的是“酒仙”与“弥陀”。
然而现在他有了“**”,他已什么都不怕了。
“来呵,姓贾的,只要你有种敢单挑,我东方起云若不能把你摆成一百二十种不同的样子,从此以后我就喊你为爹。”
“辣手”贾裕祖站了起来,他当然不会傻得去和对方“单挑”,因为他不是他的对手。
他朝“酒仙”和“弥陀”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酒仙”缓缓行了出来,他刚把腰际那只大的酒葫芦解下拿在手上。
“**”却站了起来道:“老友,你想干什么?”
“酒仙”一怔,他闷声道:“你呢?你又想干什么?”
事情很明显,“**”的态度己摆明了谁要动东方起云就必须先过了他那一关。
“你真要护着他?”“酒仙”想了一下道。
“不错,我不得不这么做,老友,你可得包涵点。”“**”的眼晴幻起一道迷彩道。
“我们可是数十年的交情了……”
“所以你该谅解我。”
“谅解什么?谅解你会让一个半大姑娘所迷惑?还是谅解你中途变节?”
“随你怎么说,只要你不动他,我都无所谓。”
相处多年,“酒仙”当然知道“**”是吃了秤陀铁了心,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了。
他走了回去,对着“辣手”贾裕祖道:“我看算了,你就让那个人离去好了,因为我不想和我的老友翻脸。”
贾裕祖恨声道:“看样子江湖传言有误,因为人人都说‘武林四怪’翻脸如翻书。”
“酒仙”一瞪眼,他语气中有了怒意:“那是对别人,对自己人我们绝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