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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奴才今天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多来几次,更够味……哈哈……断断续续传出两兄弟的对话,以及淫荡的笑声,除了这两人,还有谁会找我?”
龙奎黯然地退出去。
房屋仍旧,但突然间,龙奎觉得有千万支冷冰针刺向毛细孔。
他头皮在收缩,几年的山村磨练,他有极高的敏锐性。
他发现屋里早已被人搜过,非比寻常。
赤眼丹丢了,连小木盒一起偷去。龙奎赶忙往桌上那堆药草翻去,庆幸地已找到那颗雪神丹。
本来赤眼丹和雪神丹是放在同一盒子里的,但龙奎当时考虑要让公孙秋月服用雪神丹,而将此丹拿出来,然而他怀疑此丹,是否真的有用,是以不敢再尝试,也因而丢在桌上混在药草中。
“他是谁?为什么要偷我的丹药?”
是谁?他想到柳西湖兄弟。为什么要偷药,很容易可以回答灵丹妙药,练武人想得而后始甘心。
虽然损失一颗丹药,龙奎并不再乎,因为他母亲已亡,再好灵药也没用,因为他不曾涉足武林,不知灵丹之吸引性,因为他怀疑丹药是否当真有效?这事很快被白天那件事所掩过去。
母亲灵位依然,昔日笑容浅浮。
“娘……”龙奎跪下:“我们走吧……”
三天,有如三年。
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但那种眼神任何人都可以看出,鄙夷和奚落。只有花园的花知道他在照顾它,长得盛,开得更茂。尤其是那两棵松,一大一小,依然蒸蒸向荣出群拔萃。
龙奎不走,是因为他想知道公孙秋月的伤势到底如何后再走。
毕竟他是秋月带回来的,而且秋月又服用了他的药……另一个希望他想能否再遇上湘雨,见她最后一面,可能的话,再向她道歉。
终于,秋月醒过来的消息传了出来。
他感到一丝安慰,也准备明天就走,收拾东西吧!
回忆种种,天涯之大,又有何处能找到栖身之所?有人来了,三更夜深,谁又想再找他?老人,龙奎没再见过,驼着背,但长得较高,府里仆人数百,要每个都认识,有点困难。
他声音低沉而又沙哑,“要走了?”
龙奎点头,“明天。”
眨动灵狡如蛇的眼珠,老人冰冷冷地说道:“老爷找你!”
“老爷?”
龙奎吃惊:“他老人家……还好吧?”
“没被毒死,能好到哪里去?”
老人冷漠道:“自己去看!”
“他……在哪里?”
公孙世家为了秋月安全,大前天到了他病房不少人,传言已换了房间。
老人没说,下巴微微一勾,示意他跟着向后面走,然后不言不语地转身出门。
龙奎跟上,见他老迈身躯,走起路来都有点吃力。
冷清月光照在驼背老人身上,象个赶尸的。
折过两座院子,龙奎到了东院。驼子停下,指向前方一片花园。
回廊柱接满风灯笼,静静地投光池面。
“向前走,过两道走廊,往左拐,有红亭,对过的楼阁,亮灯的地方!”驼子说完,已露出邪恶的笑容。竟然连牙齿都黄得令人想呕。不等龙奎回话,他已走向另一头,一拐一拐:“若想不惊动别人,最好从后窗口进入!”
这句话是出于老爷?还是驼子本人意思?龙奎想问,却问不到人。犹豫一下,已照驼子指示走去。红亭处看过去,左上方二楼,果真有灯火。
夜色中十分显眼。
想想,龙奎觉得自己是人家的奴仆,若被人发现,有损老爷名声。他决定从窗口进入。
身形平飞,落地无声。他很准确地落在他想落的位置窗口下。
他轻敲门窗,“老爷,是小的来了……”屋内没反应。
龙奎喊过几次,心想可能还隔有一间内房,才听不见他的叫声,打开窗子,探头。
一丝温暖还有脂粉的气味已传出去了。
罗帐幔帘,妆台铜镜,一切都似是女人卧房。龙奎觉得有点怪,但粉红床前留有一件男袍,老爷也躺在床上。他这才放心跃入:“老爷……”
脚一落地,他已经发现不一样。床前落有女人衣服碎片,“老爷”也只露半个头,被褥也较为凌乱。
不寻常,但龙奎担心老爷安危,急忙欺身掀开丝被。赫然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双目瞪大,嘴角、胸乳、下体瘀青流血。
“老爷你……”龙奎惊愕地问。
内房,又传出女人尖叫声:“啊……”
龙奎急冲而入。
公孙飞燕衣衫零乱,肌肤半露,抓金被子疯狂地吼叫。
突然灯熄,一片漆黑,似有黑影闪出窗外。
龙奎想追,但只奔前两步,公孙飞燕己疯狂地攻击过来!
“淫喊!我杀了你,杀……”
龙奎还不哓得这分明是诡计,陷害他的诡计,还不逃:“大小姐,您冷静一下……”
女人遇此劫难岂能冷静?尤其又是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
“淫贼!你侮辱我。”
“快!大小姐,……抓淫贼呵……”
四处人马蜂涌而至。
灯一亮。
公孙飞燕已冲向柳西竹,哭得伤心欲绝。
“禽兽,我宰了你!”
柳西竹一出手,就是家传杀手裂天十三掌后三式。“你们听我说……”
“你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出手,硬是将龙奎当成淫贼。
湘雨也赶来,见状,差点昏过去:“龙奎,你太无耻了!”
骂吧!龙奎想不通,为什么老天爷老是如此待他?打吧,打死算了!这样曲折人生,活着还有何意义?打吧,打死算了!
数不清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多少把利剑沽了他的血……若非众人想折磨他,早就一剑剌穿他的心肺了。
“住手……”公孙断已上楼。喝住众人,他脸色十分难看,但还算镇定,“你有何话说?”他问龙奎。
龙奎身痛不及心痛。他无力的声音:“我……我没有。”
柳西竹怒喝,“你还狡辩,事实俱在。”
一脚踹得小刀连滚三滚,才慢慢爬起,地上流满他的血。
湘雨流下泪,“龙奎,你太令我失望了!”
“龙奎?”
飞燕突然象被抽了一鞭,十几年前,她还争过他和湘雨争,十几年后她还想着看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你真是龙奎?春来的儿子?”
“妹,实话实说,别冤枉人家。”
童年的交倩,相信龙奎不会做这种事。
飞燕支唔不住:“我……我……他没有……”
“飞燕!”公孙断突然喝道:“他既然没有,你为什么哭叫,还弄成这个样子!”
众人起哄。
飞燕说不出话来了,望着满身是血的龙奎,内心煎熬不已。
飞雾道:“你将经过说出来!”
飞燕说了:“我梦中惊醒,就看到有人……他扯拉我的衣服,我尖叫挣扎,突然火烛灭了,我也摸到长剑,就冲了过来。”
“你看清来人了吗?”飞云问。
飞燕低头:“……没有……”
“飞燕!”公孙断似觉得她有意隐瞒,威凌凌地瞪着她。
“爹……女儿没瞧见……”
“就是他!一定是他,三更半夜怎么会跑到这里?”柳西湖打落水狗地吱着。
飞雾道:“龙奎,你为何来此?”
“有一个驼子,他说大爷找我,就带我来此。”龙奎回答得很吃力。
“一派胡言,我家什么时候有过驼子?”飞雾喝道:“敢做敢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和他妈一样贱,一个偷人,一个淫人,十足无耻之徒!”
“十几年前,他妈偷人,才生下这杂种。”
“就算他非礼不成,前房小婢的先奸后杀,就足足让这小淫贼死上三次!”
“那贱女人怎么又留下这杂种?作贱人世。”
“说不定他母子俩还**呢!”
“住口”龙奎疯狂了:“不要侮辱我母亲不要……”
他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没有人会想到他如此神猛,双拳击出奋不顾身冲向众人,众人措手不及,至少有一半以上被他击中倒射出墙,不!连尺厚的墙壁都被撞穿。
霹雳般的震响,整座楼阁塌了一大半,真吓人。
但这些人都是武林精英,惊徨之后,又马上围过来,准备手刃“淫贼”。
又是一声住手。
公孙秋月己抱病而至,他靠在墙角,也许那声“住口”。吼得过头,嘴角已涌出血迹:“让他走吧!”音低而悲。
“不行!大伯!他还杀了一女婢。”飞雾叫道。
公孙秋月注视小刀,平静地说:“尸体在哪里?”
“在床上!”柳西竹回答。
床上?床上已空。
公孙小溪还是走过去掀开棉被,尸体竟然不见了。
是谁搬走她的?还是那女婢自己走的根本没死?没人答得出来。
“让他走吧!”
“大哥……”公孙断有点反对,自己女儿受辱,岂可咽下这口气。
可以说没人赞成。
“走吧!”公孙秋月向飞燕:“飞燕你看清人了吗?”
飞燕瞥向公孙断,一触之下又低下头,“回大伯……侄女……”
飞雾接口道:“大伯,飞燕她刚才说没看清是谁。”
公孙秋月道,“既是如此,尸体又不在,我们不能妄加治罪,他无故闯入闺房一事,逐他出门也罢!”转向龙奎:“你走吧!”
龙奎有点儿痴呆,喃喃道,“老爷,我没有……”
公孙秋月感伤道:“清者自清,你走后要好自为之。”
龙奎走了,走得不清不白,和他母亲一样。
于七年前的事又重演,只不过主角换了人。
十七年前也是公孙秋月放走了他们母子。
有人不满,但为人属下,只有听命的份,况且秋月寒的威名,尤其仁慈心肠,众所周知,唠叨一阵,也就将原因归于那小子走了狗运。
只有柳家兄弟仍怒气难消,他们发誓将来一定要给龙奎好看。
明月依旧,人事全非。
矛盾心理困扰湘雨,只见面不到十天,青梅竹马的龙奎竟又走了,而且还做了那种事?忘掉呢?偏偏又忘不掉。
“希望他是清白的……”
她没有足够信心,否则也不会矛盾不安,因为她亲眼所见,想找个较好的理由替他解释,却有点茫然。
公孙世家充满了疑问。
谁会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仆母子如此陷害?春来的墓碑就像张大眼睛,瞪视着公孙家族如此欺负她儿子,她怒吼,山风啸飕,恨不得将那些人一口吞下去。
前些日烧的香烛还在,但已一片凌乱,冥白灰早就不在,那块被烧过的疤痕竟深烙在地面,黑而冷。
龙奎跪了下来,想哭却无泪,一个人就如木头刻出来一样,一动不动。
只有血不停地从裂出的缝隙中流出,那身肉,好象长在别人身上似的。
夜更深,风更狂,枝叶招了魂似地更摇、更摆,呼啸的声音猛往心里钻。
终于,僵硬的身躯打了个冷颤,抖了。不是自己抖,而是飞过来的枯枝,打中了他的背腰,刮痛了他的伤口。
他茫然无助,“娘……”
夜风在呼号,也吹散了他的话。
“娘……我没有……”
“娘,他们不该侮辱您……”
想到他娘一生困苦,还受此侮辱,孝顺的他再也忍不住挂下两行泪来。
“娘……您还好吗……冷吗……”
“……不冷……”
突然有声从墓中传出,冰冰冷冷,还是个妇人嗓子。
难道他娘复活了?龙奎惊愕,但声音很淡,冷风又急,他以为是错觉,悲戚道:“这寒风吹向您……哪有不冷的。”
“她不会冷的!”
这次听得很清楚。
墓后已闪出那个亮光头,昔日别过的没了和尚已出现,刚才第一声,他有意开龙奎的玩笑,但此情此景,他再也不忍心了。
“是你!”小刀感到惊讶。
“当然是我!朋友有难,朋友不来,那算什么朋友!”没了脱下破袈裟掩向龙奎:“你娘不会冷的,我已替她诵经三天,早已升天了。”
二天前他就找到清河村,但龙奎不在,四处打听才我到此墓,他想龙奎一定会再来,因而在此等候。果然让他等到了。
龙奎没说话,但眼神露出感激之情,就如烙在心上一样抹不去。
没了拍拍他的肩头,红着脸,难得如此正经拿过酒葫芦,“喝两口,只能两口然后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