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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筵开上来了,银制餐具白玉杯,酒是陈年京酿“女儿欢”!
荤冷大拼盘,“孔雀开屏”!
“翡翠明珠”龙井拌虾仁,“金蝉**”,乃蟹黄炒鲜奶!
“鸳鸯鲍翅”是鱼翅酿水鸭!
“彩凤双珍”,片鸡皮,拌炸带子烧云脚……
在这京都中的大酒楼,名气响不响首先得两种事物,不可缺一才成!
第一是由天下名厨掌灶,做出来的菜肴,得叫好叫座!
第二是由歌舞班子,色艺双全!人物也要风华有致,有口皆碑,捧成红牌歌妓,令人流连忘返,醉了则不能归去,那才是宾主皆欢!
范有容自然率先领着弟兄们来为哥舒瀚敬酒致意道:“哥兄大驾莅临京都,弟兄难得有这机会表达一番尊敬,来一同为掌门人干杯!”
他热烈地响应,心诚颜开,你言他语的奉承起来!劝饮劝菜,自是话下,拿肉麻当有趣!亲切、热烈、便是他老爹老娘也没承教过他们这般颜色!
身伴的伴儿自然帮着,燕子呢喃,巧啼婉转,活色生香,人人眉目含春,秀色助餐,伺候周到,笑语吐珠,红袖传香!
一扭一笑,具有令人关怀处,发光笑彩满画堂,宴上透尽好春光!
宴上的场面,一下子文静的多了,虽然人人怀中佳人在抱,那只是外场面,侍女们全坐在贵客怀中敬酒,乃理所当然的事,无人大惊小怪不上路!
哥舒瀚抬头望去!
来人头盘高髻,正中插了只翠金展翼的凤凰,凤口中吊得明珠细串,下梢乃是颗丢丢荡荡的红宝石坠儿!
发插翠花,星光闪闪,玉梳斜出,益增高贵妩媚,令人首肯此姝不类凡俗!
肩披羽制胸巾流苏摇摇,宽袖上衣,粉缎绣花,长裾曳地,由两名小婢左右搀扶着,姗姗行来,韵味十足,恰如仙姬!
精目放光,碧如深潭流动,令人吊魂蚀魄,隆鼻如悬玉,樱唇已点朱,未语薄笑似牡丹盛放,婀娜多姿,红带束腰,折转如柳,堪称楚腰!
哥舒瀚讶然,不知所措!
因为此姝的妙目乃在他身上也,但都是初会,未曾过目,这尴尬!
范有容以主人的身份立刻替他解决了,淫笑着道:“青凤姑娘!金陵酒楼首屈一指的红牌,真难得你的大驾玉趾光临这座小席面!”
话中虽然是捧了青凤一阵场子,但后面的言语都有些酸溜溜,抱怨她了!
青凤一听这大少爷醋起了,嫌她没有早点过来侍候他,不由得回他一个媚眼,吊足了他胃口,浅笑道:“小妹子拿范大哥不是外客,怎的大哥哥抱怨起来了呢!”
“不是抱怨,而是心有所系,妹子倩影玉喉,念念不忘,如盼甘露!”
“小妹心钦范大哥情心独宠,来给妹子介绍这位新贵宾吧!”
哥舒瀚一听,立将怀中的小妮子触了下他能站起身来!
他知道这是位红歌姬,初次相会,以自己的年龄,自不宜大洋洋的坐在这里会见,起码的礼貌也应起身,表示对她的尊重!
怀中的小妮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离了他的怀抱!
范有容一听,青凤姑娘已郑求他介绍哥舒瀚,也可嗅到哥舒瀚在青凤心目的地位,这是甚为少有的场面!
一般大老爷们的宴会,主人是不作兴向歌姬介绍贵宾贵客的身份的,有的只是青凤向客人垂首屈膝,道个“万福”的通礼便搪塞过去!
如今不然,她想刻意结交哥舒瀚了!
范有容耸肩缩颈,弓背如虾,吐吐舌头,挤眉弄眼的呵呵笑道:“应该为青凤姑娘引见一番!”
转首征求哥舒瀚的意愿,他请哥舒瀚的心意逐渐张显出来了,他认为哥舒瀚是条人龙,不必言宣,青凤也有同感,想刻意巴结。
将来,是个奥援,有朝一日哥舒瀚在江湖上成了一条巨龙大豪,但只有这一宴的情面在,江湖邪恶,便深得考虑周详是否应该向她下爪子!
哥舒瀚已轻点虎首,没有扫了范有容的头皮面子!
如是——范有容清清喉咙,挺直腰杆郑重言道:“这位是小兄的患难生死之交,‘元江派’的掌门人——哥舒瀚大兄长,前几天曾一剑逼走了‘点苍派’的掌门人——谢世英,饶他老狗命,要他十年不得中原,嘿嘿!回家闭门思过去,嘿嘿……”
紧接着他将头一转遥指青凤介绍道:“这位是金陵首席红牌仙姬,色艺压京都,歌喉传巷闾,芳名动公卿,你们英雄美人,一时……一时什么亮、瑜,应该多亲近,多关爱,多……唔,多幽会……多鸳鸯、鸳鸯……”
这话令人喷饭,已臊得青凤脸上升绯,颜似桃花,飞了哥舒瀚个媚眼儿,嗔娇兼具,形状自是令人有耐思耐寻处,清音急溜口道:“小妹那有范大哥口中那么响亮,青凤有幸能与今夜宴上会识‘掌门人’虎驾光临,举座增光,小妹有荣焉,诸多指教!”
接着拜下礼去,两名小婢替她整衣……
“幸会!幸会!姑娘无需多礼,多劳了,赏银……”
“一百两!由我这里代付了!”
范有客急急接口,他怎能让哥舒瀚掏腰包呢,那便不上路了!
青凤姑娘再行谢赏,场面算是交待应酬过去,接下来的便是献艺!
陡有细乐丝竹之声响起,乐班子是不进场的,只有音流入耳!
“小妹献唱一曲,为掌门人及在座大兄们洗耳,献丑了!”
“这是一首‘归隐词’,共分四部曲:渔、樵、耕、牧,诵来大家共赏:
江晒汀沙,
一家老小无牵挂,姿意喧哗,嘻笑怒骂!
新糯酒——香橙藕瓜;
锦鳞鱼——紫蟹红虾;
杯倒盘空——拳豁罢,
争些醉眼迷离唠叨话,
和月宿芦花。
腰间斧柯,观棋曾朽,修月曾磨,
不将连理枝头削,无缺钢多,锋快利落;
且饶过——猿枝鹤窝,
惯立尽——石涧泥坡,
听流泉——湍石匆匆过,
还参破,名缰利锁痴情错,
云外放怀歌。
耕田舒地,一川黍禾,四野桑榆,
庄稼汉也有欢娱,豆麦满仓,瓜果满储,
赛社时——驱羊宰猪,
农闲日——斗狗搏驴;
归家去——蓬窗睡足,
盼太平年,间中多落下场及时两,
老妻花似玉。
放牛牧马,天连野草,水接平湖,
终朝驰马江山秀,乐以忘忧,豪气千秋,
青箬笠——西风渡口,
绿蓑衣——暮雨沧州,
落日时——晚霞景不留;
黄昏后一曲牧歌,长笛不离手,
吹破楚天幽。
歌声徐徐而终,青凤姑娘唱得不能令人荡气回肠,却似饮下一杯冰水,令人清凉、清醒了些许!
若是歌以咏志,也许她心里存有急流勇退,就此退出歌坛,从良离去之意!
纵是一首高雅的纯情之词,出之艳姬之口,有那份余绪迟暮之感!
哥舒瀚遂即鼓掌,以示谢意,并道:“青凤姑娘的音色之美,的确能令人绕梁三日,萦廻不已,这首‘渔、樵、耕、牧’正道尽了快乐的人生,并非是灯红绿酒中才能获得,快乐的人生,何处无之呢,足舒雅意,拟足珍贵!”
经此一说,席上的这七名歪哥才心会意转,起哄捧场,喧哗叫着,无非是逢场作戏,那有个真心诚意!
哥舒瀚不由得豪气万丈,也想表现自己一番!
证明自己不但只是能比剑对决,万人队里取上将之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轻易!
同时,自己也会文章华国吟咏对哦,绝不后于仕子俊才!
他站了起来,向他们点首致意道:“承蒙众兄长们盛情,兄弟已酒醉饭饱,耳福不浅,更能聆到青凤姑娘的一曲高歌,阳春白雪,舒心的快意,人生难得几回再!足令不才,快慰仅志不忘,现在趁着酒醉遮颜,厚着脸皮吟首歪词,期以答谢关爱并以此明志,幸能终曲,不胜惶恐!”且听他唱来:
“二十年尘土污征衫,铁马金戈,芒鞋磨穿!
江湖路——九州四海任往还!
日月漫漫,火鼠冰蚕!
汗流江海,五湖浪里渗!
血洒河山,高峰峻岭万重翻;
掌问几许——奸邪,
剑讨多少——凶残,
豪胆一向争雄——生死关!
那管他,黑似漆,前程黯黯!
莫,白如霜,两鬓斑斑!
世事蚁聚蝇钻,是非掺诈难判!
丹心碧血昭人寰,扶弱助强,至死方甘。”
歌声已杳杳,余韵似绕梁,此歌声之雄烈,词意之豪壮,时下词谱之内,那自然是自己的大作了。
掌声虽始自这屏风内的一些人手中,却传染到整栋二楼每个角落!
他们只是心仪其声,心仪其人,心仪其志,却不敢前来打扰他们。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因为皇宫既无侍卫巡夜,哥舒瀚并不回天安客店拿剑,只躲到暗处把身上软巾儒服,统统脱下,露出里面早穿好了的青色夜行衣,外衣塞在空镖袋中,认明方向,直向宫中奔去。
选择一处僻静宫墙,跃身而入,尚称顺利!
哥舒瀚躲在处假山的暗影中,暗骂“话不多”不已。
可恨那厮一派胡言,把宫中说得像是他经常来玩一样,害得他自以为把禁宫内院的建筑方位全摸清楚了。
但是,一入内苑,简直莫辨东南西北,到处是殿、堂、楼、阁、曲槛回廊,宛如迷宫,要找到“珍藏阁”,那是千难万难!
他点穴功夫一窍不通,轻功更是稀松平常,离“浮光掠影”“临虚御空”,还差十万八千里,是以不敢放胆到处踩探。
刚才还被御林军当作鬼魂骂了一句,却只好躲着干生气!
现在他静静的伏在假山后面,把事情重新思考一番,对那“穴脉玉”还是不能忘情!
说起这“穴脉玉”,据说是一对尺长大小的玉人儿,且能坐、卧、蹲、伏、关节活动自如,有如真人……
当初创造此物的武林前辈,大概是带点邪味的异人,把这一男一女的小玉人,作得姿态猥亵,呈男女**状,才能现显奇迹,他们并非联体,可任意分开,或合在一起观赏,是谓合籍双修,参通阴阳大道!
对一般俗人而言,仅能激起他们之**之情,落得惊喜一番。
但对练武的人,就大大不同了!
只要以紫檀香薰熏玉肌雪肤之上,男的会浮现出全身穴道的名称和位置,各自通连,密密麻麻地像是黑痣,女的会浮出状如红色河流的脉图,十二子午时,血气运行的情形。
双玉合璧,气血交流,自然就能清楚血脉和穴道间的关联情形。
好处有三:其一、是“点穴”,能达到“认时点穴”的无上经学,也就是说,能随意算定被点对方何时发作痛苦和毙命,不必当时发作,杀人于无形。
其二:是“拂穴”,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制人于不知不觉中。
其三:是“内功”,通达了血脉、穴道的关系,可放胆运气行功,不必担心血脉阻塞,走火入魔,身体瘫痪!
但因其状不雅,各门正派虽爱其技艺而不敢取,辗转相传,终于落在皇宫之中,献给皇帝老儿玩玩,献宝之人,便能加官进爵了。
平时那黑痣红丝,只要以上茶香茗洗之,其色自隐,还它本来面目,以饱眼福……
哥舒瀚看看天色尚早,月只中天,就决定再搜查一次,再无所获,也只好作罢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找到了“藏珍阁”。
其阁建在一高超三尺的石基上,大石堆成墙壁,有步廊与别处相连,廊下两侧,植着香草奇葩,形成花圃!
他贴身靠着墙壁,就在壁角弯处,有一铁甲金戈的御林军站着岗。
若是绝顶高手,自可迅雷不及掩耳地点了守卫者的穴道,大摇大摆开门进去,哥舒瀚不足以言此,但他也自有妙法也。
他暗聚真气在手,遥遥向他后脑击去!
只见那御林军陡的将脑袋垂下,身躯欲倒,哥舒瀚迅即窜出将他扶住,靠向墙边坐地,已被突袭击昏了过去。
哥舒瀚拍下手,四顾一眼,无甚动静,开门闪进阁中,宫中阁楼门户那是不备锁的。
室中堂设有佛案,长可及丈,桌上除文房四宝外,有一尺半高的玉雕青龙,爪捧鸡卵大小的夜明珠,光芒灿灿,室中的光源全由此珠而来。
早年,在衡州“抱松居士”家中,哥舒瀚也曾见个一板十二粒夜明珠,后来自己还有过四颗,但可未曾见过这鸡卵大小的。
御案龙椅背后,是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