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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的复仇-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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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又急又恨,他不是一再求过梅辛,要他对这三位姑娘手下留情的么,他怎倒说先打小的,面前这三人中,陶丹凤年纪最小,不是她是谁?

    他正惴惴不安,陶丹凤偏在一停之后,走了过来,忽地声音凄婉,说道:“我们都对你好,你为何一再要跑啊!”

    多九公两眼如炬,斜斜踏了一大步,他没阻止陶丹凤,但显然是在戒备。

    周洛着急得很,心想:

    “别走近来啊,不然我要终身遗恨,我……知道你们,尤其是你对我好,咦!我能听得到他们说话,怎么你们会听不到?”

    是他身后那老人家的声音,又在说了,说:

    “这小妞儿我见尤怜,娃娃,不打她也罢!”

    周洛在心中喝道:“多谢老前辈,当真她善良得很。”他心下一喜,哪知陶丹凤听不出他的心声,那还罢了,怎么真会听不到身后的言语,她不是又走近了些么?和他相隔不到两三尺,她听得出的。

    但陶丹凤显然并未听到,说:“咦!你怎么不说话?”

    说话的却是梅辛,其声仍然有如蝇鸣,只听他唔了一声,像又在撒娇儿,说:

    “你要不打她,我可不依你,而且要重重地打!你忘啦!我们是要他们知难而退啊!”

    周洛,恨得眼中要喷出火啦,早听那老人的声音道:

    “这娃娃淘气,好啦,我依你就是。”

    那知耳边才听得一声:“打!”陶丹凤却急地退了一步!

    说时迟,周洛身不由己,左臂倏地拍出一掌,软软地,胳膊像是柔若无骨,因是陶丹凤抢先退了一步,他这一掌竟打空了,但也因如此,周洛却瞧出这一掌的巧妙来,难怪先前数掌劈出,连姹女金燕也躲不过了,原来他这胳膊竟是将近身数尺,都巳罩住,挂劈反打,莫不从心所欲,虽然他现下像个木偶一般,不能作主,但他胳臂若当真似此柔若无骨,还怕不从心所欲,尤其妙的是他不用翻腕转臂即能反打,自比人都快了一倍。

    他这—发现,自是又惊又奇,但现下他却往深处探究,见未打中陶丹凤,心中一块石头落下,心说:“陶姑娘,你该瞧出我是身不由己,你们快走啊!”

    只听身后梅辛的声音说:“咦,老爷子,她狡猾得很。”

    陶丹凤适才能躲过周洛这一掌,其实巧而又巧,原来周洛听得梅辛之言,要那老人重重地打她,心中徒然升起怒火,因是眼神也有异,陶丹凤和他相距那么近,哪还会发觉不出?她恁地哀怨凄婉,话说得又这般婉转,不明白他为何暴怒,怎不伤心惊骇?是以不自觉退了一步,这一步却退得恰到好处,堪堪躲过。

    那老人的声音巳在说道:“小娃娃,你别急,这是巧了,你瞧她不是又上来啦?”

    只见陶丹凤泪光莹莹,果然上前了一步!却听多九公大喝一声,道:

    “你这小子端的可恶,真个无信无义!”陡然斜斜扑到,左手推开陶丹凤,右手一掌闪电般劈出,他怒急发掌,威猛无俦!

    原来多九公知陶丹凤对周洛有好处,想来他不会对她出手的,待见陶丹凤险险被他一掌劈着,如何不怒!

    周洛心道:“我宁可伤在九公掌下,也不愿对陶姑娘不起。”见他怒极发掌,便将双目一闭!

    哪知多九公掌力巳然沾身,却巳被化于无形,而且并无反震回去的现象。

    说时迟,周洛只觉右臂巳然挥出,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多九公别说与他师祖论交,乃是尊长,且他义薄云天,侠贯日月,他岂能打他?

    周洛心中一急,闪电般想及他师门的十二神拳,乃是上乘气功的颠峰妙用,他心念才动,早将真气运转,霍地沉臂挫腕!

    要知他虽然不能动弹,却不碍他行功运气,他本是侥幸之想,不料手臂竟然挫了回来,不由心中一喜。

    却听身后那老人的声音喝道:“你想找死!”梅辛也同时一声惊呼!

    同一刹那,多九公巳震裂心神地一声大喝:“小子,瞧你还敢作怪!”

    陡觉一阵窒息,周洛胸前像被千斤重物猛撞,跟着喉头一甜,他刚刚明白不愿对多九公无礼,撤掌的刹那,他巳伤在多九公的连环第三掌下,随已失去了知觉。

    像在大海之上随波沉浮,又像飞翔在九霄云外,其实甚么也不是,只是一片黑,他早巳失去知觉,哪还能有感觉。

    好久好久,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身也有人说道:“还好,还好,好险,好险!”接着另一人说道:“他有救了么?”

    这人声音透着焦急,而且微微发颤。

    是梅辛的声音,周洛虽是知觉才复,也听得出来,登时怒火上撞,心道:

    “你不用假惺惺,几乎叫我不能做人,我今后是再也不理你了。”

    因是气那梅辛不过,他虽苏醒,仍假装不动。

    只听先前说话那人忽然呵呵笑道:“妙得很啊,你这娃娃也会关心人啦。”

    不错,是那老人的声音,咦,他宄竟是怎样个人物?当今天下的武林奇人,屈指可数,他自然不是天帝辛璜,那么,甚么人能有这大的本领?

    他想睁眼看看,眼皮子才动了动,却昕梅辛说;“你别高兴,他要有个好歹,瞧我依不依你。”

    他话语中仍透着焦急,全不是平日他那嘻笑的声调,周洛心想:

    “难道说他真个关心我?”但他随在心里哼了一声,想道:

    “他要是关心我,怎么我一再求他之事,他倒不理睬,而且还故意和我为难?”

    只听老人又大笑呵呵,说:“好哇,娃娃,你威吓我,是不是?”

    周洛再也忍耐不住了。这老人究竟是甚么人?

    他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但甚么也看不清,面前白晃晃,飘呀飘的,随记起在茅山东山之后,初见老人躺在地上肘,他满头白发将他的脸全遮住了,也未看出老人的面貌,就知这晃晃飘飘的,必是老人的皓发银髯,被风飘拂。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先前怀疑梅辛显然有意同他结识,是有目的的,心想我何不听下去,当即将眼又慢慢闭上。

    那梅辛想是从老人的言态中,知周洛无碍了,忽然转变了话题,说道:

    “今日我才明白,原来你不是老花子敌手,不然他怎会伤在老花子掌下。”

    周洛正不明白,这老人武功实是高不可测,连姹女金燕尚且非其敌,怎么我会受伤?

    只听老人道:

    “娃娃,你知道甚么?这老花子要是同那女魔一般可恶,我早重重教训他啦,本来只想令他知难而退也就算了,偏是这小子真力竟然了得,一下子卸了我传于身上的力道,令我大出意外,虽然他伤在老花子手中,但一来他自身真力正运转全身,无意间巳护住了内脏,我救得更快,便看他吐了口鲜血,娃娃,你放心,准保没事!”

    周洛记起他失去知觉之时,当真曾觉喉头一甜,原来是吐了口血。

    梅辛在他头边说道:“这也罢了,但老花子伤他,还不可恶么,你怎么倒轻轻放过他,你不是怕他怎的?”

    老人又呵呵大笑,道:“原来你这娃娃怪我没给你出气,是不是?哈哈,你这娃娃忒也不知轻重,我要是那时打了老花子,这小子怕不早巳重伤啦。”

    梅辛说:“现下还设醒过来,还说他没重伤。”

    陡听老人一声大笑,道:“好娃娃,你敢在我老人家面前装神弄鬼,还不给我滚起来!”

    周洛一怔,才想他这是同谁说话,忽的腰上一麻,他巳不由自主一蹦跃起。

    梅辛欢呼一声,说:“周大哥,原来你没事啊!”

    周洛尴尬已极,他跃起刹那,正见老人将脚收回。才知他向自己麻穴上踢了一脚。

    他面上一红,不理梅辛,恭恭敬敬向老人一揖,道:

    “多谢老前辈相救,前辈说话之际,小子不敢打扰。”

    老人呵呵笑道:

    “这么说,我错怪你啦,娃娃,你来瞧瞧,这小子伤了一根毫毛没有。”

    梅辛嘻嘻笑道:

    “他要伤了一根毫毛,瞧我不拔下你十根白胡子,周大哥,你当真没伤着么?”说着,巳挨近前来,先前他那焦急,与现下的欢欣,成了鲜明的对照,周洛心有所感,但想到他恶作剧,打了桑虹和黄衣少女,若非巧合,陶丹凤怕不也挨了耳括子,心中仍然有气,不由退了一步,故意瞧也不瞧他一眼,且他急于想瞧出这老人是怎么样人,但他仍看不清他的面貌,只在在那晚风吹拂他皓发白髯之顷,面部有两道精光闪动。

    老人不但须发皆如白雪,身上亦是白衣,而且宽大得很,被风吹得飘飘荡荡,若是乍然一见,绝不相信他是个人,倒像贴地飘浮的云絮一般,尤其在月下,就如现刻,他若不早知他是位武林老前辈,只怕对面也难相信他是一个人。

    那梅辛见周洛对他不理睬,瞬眼间自己泪光莹莹。

    那老人向两人瞧了瞧,忽然大笑呵呵,说:

    “妙妙妙,这就叫一物制一物,妙啊,妙得很。”

    只见那梅辛忽地一低头,向旁边走去。

    周洛自是仍不理他,那梅辛一言不发,渐行渐远,老人忽地低声说道:

    “小娃娃,算你运气。”

    周洛不知他此言何指,忙向老人拜见示名,他知老人以小娃娃称呼他,是他喜欢自己,哪知老人陡然大怒,骂道:

    “你这娃娃乳臭未干,也敢问我名字。”

    忽地右臂一紧,刹时间像被铁箍箍住一般,右臂疼痛若折,休道他要想运气抵抗,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不敢反抗。

    老人大怒,陡地须发怒张,面孔也现了出来,那知周洛右臂已是疼痛若折,这一看清他的面孔,更是魄散魂飞!

    原来老人那一张脸,有若烂柿一般,鼻子只剩了两个窟窿,偏是他两眼精光四射,更觉怕人!

    但他虽是骇极,却也只是一瞬间,马上想到这老人是人,又非鬼怪,有何可怕的,忙道:“老前辈息怒,小子今晚蒙老前辈解脱厄难,恩如山重,若连前辈名也不知晓,小子何以作人?”

    想是老人见他惶恐之色,所说不假,怒火渐消,那飞舞的白发也垂了下来,说:

    “这也罢了,娃娃,今后你可要小心,我老人家之事,你要想探问,小心你的小命。”

    周洛忙道:“是,谨遵前辈吩咐。”

    那老人家随也放开了手,但周洛巳痛得满头大汗了,却怕再惹他恼怒,摸也不敢摸一下,他忽然记起梅辛之言,想到梅辛尚且不知老人名,可见他若不是有难言之隐,躲避什么仇家,就是他有惨痛的经历,故而隐姓埋名。

    随又想到老人—张脸这么怕人,必是早年受人暗算所致,是以越想越觉不差,也明白了他白发覆脸之故。

    那知老人怒火虽息,却仍厉声道:“娃娃,我老人家从不以面目示人,你可要记住了,若是你向人道出半句,我马上宰了你!”

    周洛打了个冷颤,忙连声应是,心下却想:

    “以这老人武功之高,难道还有强过他的敌人?”

    老人怒火平息得也快,声调陡地和柔起来,说道:

    “好,只要你听我的话,准有你的好处。”

    他侧头崖边望了望,周洛知他是望梅辛,也掉头看时,那梅辛巳不知去了何处。

    老人巳回转头来,说道:

    “他和你投缘得很,再妙不过,娃娃,你知我来中原做什么?当真没事干么?”

    周洛心道:

    “你自是从天山而来,若无事故,自不用万里跋涉,但我怎知你何事而来?”

    那老人忽地叹道:“还不是他,唉!只怪我多事。”

    周洛知他说的是梅辛,可不敢打岔。老人巳说道:

    “你别瞧他天真得很,这大啦,还要撒娇,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知子莫若父,他爹爹就不传他一招半式,我一时不明,看不过,又喜他灵慧,偷偷传了他武功,哪料却惹来麻烦啦,他煞气之重真个是古今罕有,等我一发觉他偷下天山,可就急啦,那辛璜不住地埋怨我,他又有事不能离开,我只得随后追了来。”

    周洛听老人所说的,倒有一半听梅辛说过,心道:“果然我猜得不错,他当真为天帝辛璜之子。”随恍然大悟,他不姓梅,却将姓作了名。

    只听老人道:“我老人家未履中土,巳二十多年了,老大不愿走一遭,难得他和你投缘,晤,只看适才你对他不理睬,哈哈,那娃娃玩皮透顶,从来就不知难过的,你瞧他这阵有多伤心。”

    “当真他是我不理他,伤心地走开去了么?”周洛本是恼恨他到极点,心中感动,怒气也就消了不少,心道:“他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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