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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若瞪着他,死死地咬着唇,一言不发。
一时万籁俱寂,只有两人隔着风雪冷冷对视。
“哎呀好啦好啦反正你也是微服出来的就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啦再这样下去还看不看梅花啦我们快点走吧快走吧。”卿意终于忍不住了,跳出来挡在二人中间,拼命地给莫归晚使眼色。
莫归晚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连拉带拽地带着叶天若上了后面那辆车,天若倒也没反抗,无精打采地上了车,上车之后,便蔫蔫得缩在一边,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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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波之后,一行四人终于踏上了去城郊倚梅园的路。
莫归晚无奈地看着叶天若,道:“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反感他,但是无论如何殿下也是东郢太子,礼法不可废,你今天这是犯什么倔呢?”
叶天若闷闷道:“你看他说的话,分明是打定主意要为难我,我才不要让他称心如意。卿意也是,明知道我和那个白痴太子相看两厌,还把他带来碍眼。”
莫归晚急地差点冲上去捂住叶天若的嘴:“我的小姑奶奶,你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么?殿下是君阿意是臣,殿下要来阿意难道还能拒绝不成?你就算自己有恃无恐,也考虑考虑我和阿意好么?”
叶天若刚刚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了,她只是平素私下里“白痴太子”喊顺口了,一时间没改过来,见莫归晚惶急无措,忙安抚道:“对不住晚晚,刚刚是我口无遮拦了,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莫归晚凝视着好友,无奈之余却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身份何等尊贵,莫说叶天若,便是其父叶轻尘也当毕恭毕敬,但是看叶天若之情状,对太子可谓半分敬畏也无,而太子除了言语挤兑,竟也没有什么实质动作,这哪里是君臣相处之道?她一念及此,顿觉有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叶相之女不敬太子,这能解读出来的含义太多了。
叶天若疑惑地看着莫归晚忽然惨白的脸色,道:“晚晚?你没事吧。我都说了我知道分寸的,别担心。”
莫归晚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道:“那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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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前方车内,气氛一样压抑。
卿意苦笑道:“阿焕,这可不是相看未来妻子的态度。”
秦焕冷冷道:“她这难道就是臣女见皇子的态度?”
卿意一时哑然,无论如何,确实是叶天若不敬在先,卿意也没什么能开脱的,半晌无言,道:“她平时确实不是这样的,只怕还惦记着当年你让她挨的那顿板子罢。”
秦焕心中千思百转,也是沉默了好久才道:“若真是如此,那是我斤斤计较了,我只怕”
他没有说完,卿意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是沉沉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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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倚梅园之后,眼前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之景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心神,方才的不快被心照不宣地压下,叶天若就当没看到秦焕,自顾自地和莫归晚卿意谈天说地,妙语连珠,卿意何等八面玲珑,哪里会冷落了秦焕,四人气氛就这么不尴不尬不温不火。
倚梅园里的梅花,本是前朝末年张氏玉照堂故物,世殊时异,几经变迁,其人早已淹没于时间的洪流中,而这万顷梅林却保留了下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四人在林中漫步,抚今追昔,遥忆前人,一时都是唏嘘不已。
叶天若父母当年也曾在倚梅园携手同游,故而她对这园中旧事所知甚多,叹道:“这玉照堂主人出身显赫,却无意于荣华富贵,酷爱梅花,醉心诗词,其人为官做人虽不太通,但是百年之后,还有谁记得那些?倒是所撰之文尚在,所爱之花犹存。”
卿意刚想答话,便听见秦焕道:“叶小姐此言差矣。”
这是二人今日第一次交谈,秦焕主动搭话,天若也没有再冷淡他,只转身看他,瞳色幽深,道:“愿听殿下高见。”
秦焕负手看向远方,淡淡道:“生逢末世出身显赫,为官一任,不思报效家国泽被苍生,却沉迷花草玩物丧志,前朝之所以灭亡,大概也是因为这种百无一用的书生太多了吧。”
叶天若挑眉反驳道:“生逢何种时代生于何等家庭又非他所能决定,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世家子弟无意于权力仕途,焉知他不想辞官归隐效仿先贤?观其人生平为官,虽无青史留名的政绩,却也绝非遗臭万年的佞臣,前朝的灭亡的责任更不能就此落到他一个人身上。况且诗词文赋之道,又岂是‘玩物丧志’四字可轻辱的,爱梅之人的心意,又岂是俗人可以明了的!”
秦焕冷冷道:“他若辞官归隐效仿先贤,孤也敬他性情风骨,然而他既没有辞官更没有归隐,分明就是舍不下荣华富贵的沽名钓誉之徒。这原本倒也没什么,只是他一日为官,就当做好自己的本分,若天下官员都像他一般,岂不就是亡国之先兆?”
“本分?”叶天若听这词听的颇为刺耳,不禁讽刺地一笑:“大概在殿下眼里,只有把全部身心都奉献给殿下的人绝无半分旁骛的人才叫守了本分吧。但是无论他平生功过,前朝早已不在,那些政事更不会有人记得,但是他写的诗赋文章却会代代相传,永不磨灭。”
秦焕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叶小姐不必讽刺孤,叶相胸怀眼界自非我辈能及,而孤只愿孤在世这几十年间,我大郢不为敌国所侵,朝政清明,百姓安乐,如此,纵死后千夫所指,又有何怨!”
叶天若一时惊住,禁不住盯着他细细打量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人。原来当年那个轻浮孟浪的锦衣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铮铮男儿,可以掷地有声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叶天若听的心神震动,清灵如水的眼眸瞬间亮如繁星,她璨然一笑,道:“说得好!殿下既有如此志气,来日定可成为一代明君,这是东郢之幸。之前种种,实是天若无礼了,天若给殿下赔罪!”
她当即敛裾下拜,秦焕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少女性子如此潇洒爽朗,上一句还在凉凉讽刺,下一句便击节赞叹,厌恶的时候不加掩饰,赔罪的时候更是痛痛快快,颇有几分“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的意味。
冰天雪地的,秦焕连忙扶起她,深深地看她一眼,声音也不知何时温和了起来:“叶小姐不必多礼。叶小姐胸襟见识性情为人,都颇有叶相之风,之前更是在青州立下大功。来日孤若能得叶小姐辅佐相伴,才是东郢之幸,后人提起,也是一段佳话。”
叶天若自他提到青州起便觉不对,听到辅佐相伴就不禁瞪大了双眼,待秦焕温和地说完这席话,她吓得猛地后退了两三尺,慌忙道:“哪有哪有,天若目光浅薄见识短浅,和父亲不吝天差地别,而且性情粗野缺乏教养哪里能辅佐相伴,诶,卿意和晚晚呢?”
她提起卿意和莫归晚本意只是转移话题,说出来才发现,卿意和莫归晚二人早已不见踪影,茫茫香雪海,只余她和秦焕两人。
秦焕看她情态,一时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到最后却只化作无声一叹,含笑道:“他二人年少情热,自是嫌我们碍眼了。”
叶天若心知只怕是卿意故意拉走莫归晚,暗暗将卿意骂了千遍万遍,表面上却是堆起了假笑道:“眼看天色近午,不如去寻他们二人,一起用膳如何?”
秦焕从善如流:“叶小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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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边卿莫二人,确实是如叶天若所想,是卿意悄悄拉走了莫归晚。二人走向了和秦叶不同的方向,莫归晚不放心,屡屡回头看去。
卿意无奈道:“别看了,阿焕又不会吃了她。”
莫归晚皱眉道:“天若向来爱憎分明,我只怕她三言两语被撩拨出了火气,再对殿下不敬。”
卿意嘿嘿一笑,道:“不是有句老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么?说不定吵着吵着,就吵出感情了。”
莫归晚这才明白卿意的意思,不禁秀眉一扬,狐疑道:“这太子殿下这是铁了心想娶天若为太子妃?还是你擅做主张?”
卿意急忙叫屈:“我待天若向来如亲妹子一般,如何会擅做这种主张?况且人家父亲还在呢,我若乱牵红线叶相第一个饶不了我啊。确实是阿焕看上了天若,今日他跟来,就是知晓了天若要来,起了相看之意。”
说到这里他也不禁怅然叹息:“殿下决定的事情,我无法改变,只能期盼天若也对殿下倾心,便可两全其美了。”
说到这里,他环顾四周确认旁边没人窥伺,才凑到莫归晚耳边轻声道:“而且,我听闻陛下也中意天若为太子妃,还曾向叶相提起,叶相并未谢绝。”
莫归晚终于紧紧地皱起了眉,事情牵扯到了双方长辈,君王和权相,若这二人点了头,这事基本上就算是定了,可是天若的意愿呢?有没有人在意,她是不是想嫁给太子,是不是想做这个太子妃?
见莫归晚眉头紧锁,卿意温柔的揽过了她的腰,轻叹道:“我早就和阿焕谈过这件事,还为了天若险些和他吵起来,他当时答应我再仔细想想,而前日他告诉我陛下和叶相的意思后,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若无意外,估计就只待来年开春大选了。”
莫归晚怔忪半晌,忽然喃喃道:“这要是真的,那如今,岂不是我们最后一次和天若一起踏雪寻梅?一入宫门深似海”
卿意将她揽的更紧了,长叹吟道:“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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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干什么做此悲音?”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二人一跳,莫归晚慌忙挣开,却见前方叶天若和秦焕二人自山石后转出,远远地问了一句。二人走到近前,天若笑吟吟道:“左右我们三个都是闲人,来年雪落梅开之际,再来同游此地就是了。”
秦焕微微一笑,道:“来年雪落梅开之际,孤必与诸位再来这倚梅园中香雪海,当歌纵酒,谈古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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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的谈笑声飘荡在梅林中,渐行渐远渐无声。
风雪渐渐大了,终于连足迹都被新落的雪掩盖住了,大地一片白茫茫,谁又知道谁曾经来过?
江湖年少(修)()
待冬寒散尽,开春之际,江宁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郢王秦泓在某次朝会上宣布要为当今太子甄选太子妃了,要各家适龄女孩待选,不过大部分人心里都清楚,这太子妃人选基本上已经内定了叶相的女儿,甚至下朝之后当即就有人向叶相道喜。
然而这次这些人道喜却是道早了,叶相回家之后,就发现自家女儿失踪了,房间中只留下了一张纸笺,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他看到之后立刻入宫求得旨意封锁全城,试图找到离家出走的相府千金,不少大内高手也暗中出动,搜捕几天之后却是毫无结果。
这位叶小姐曾经在去年青州之战中一把火烧了楚军粮草,致使楚王被迫撤军,虽然由于叶相推辞,只象征性地赏赐了些金银珠宝,但是这份功劳却是无可置疑的,再加上无可挑剔的容貌家世和从不出现在京中贵族聚会的神秘,早就成为江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次又闹出这样的事,一时间更是被推上风口浪尖,颇有不少文人赞赏其风骨。
叶小姐如石沉大海杳无踪迹,但是太子妃之选却拖不得了。不久后,郢王与叶相密谈良久,最终决定尊重其意,遴选其他适龄少女为太子妃。
当夜,秦焕在归晚居大醉一场。
而身处漩涡中间的叶天若,早已悄悄出了江宁,郢王之所以抓不住她,只因为她这次离开,根本就已提前告诉了叶轻尘。
叶轻尘良久未语,叹道:“也罢,既然这样,陛下和太子那边,我来解决便是。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明天启程去灵昌你师父那里,安安生生在灵昌待两年。左右你还小,也不急着说亲。过两年事情平息了我自然会接你回来。”
叶天若早就在家呆的无聊了,闻言拼命点头,心里已经盘算着去哪玩了,反正灵昌附近好玩的地方也不少,偷偷去趟塞外好像也不错,就是哥哥那关难过了点。
叶轻尘看她眼珠乱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懒得管她,左右他肯定会派人跟着。只道:“别去告诉莫归晚了,卿意与太子交情极好,若是让太子知道了,这事情就难办了。”
天若不由“啊”了一下,道:“爹爹你知道卿意和太子交好?”
叶轻尘却只是轻笑一声,随手一拂衣袖,意态闲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