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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进来,几人重新分宾主落座,一时面面相觑,长宁和柳青冥尚有一面之缘,萧然就全然不认识了,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柳青冥只笑吟吟地看她,萧然则是一直盯着长宁看,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半晌,萧千寒轻咳一声,道:“这是长宁。长宁,这位阿冥你已经见过了,另一位阿然,都是我的生死之交。”
这介绍简直不能更简单乏味,柳青冥听的一口血憋在心里,想你就不能多说两句么,这话说的要让我们怎么接!
好在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因为萧然下意识喊了一句:“嫂子好!”
长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咳得还是羞的,萧千寒默默一记眼刀杀向萧然,萧然终于回过神来,嘿嘿笑道:“哎呀公子别这样看我,我这不是提前熟悉了一下称呼么,阿冥说是不是?”
柳青冥抛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嬉笑道:“极是极是,你这木头脑袋难得转的这么快啊。”
他们二人与萧千寒谈笑无忌习惯了,难得找个机会打趣,自是站在了一条战线。
萧千寒颇有些无奈,道:“少胡闹,你们唤她长宁就是了,这声嫂子待日后成亲再改口不迟。”
长宁闻言只觉幸好没再喝茶水,不然估计此时就要把第二口茶水喷出来了,她与萧然柳青冥不熟,不好意思找他们的不是,但是萧千寒这么一说,她犹如找到了发泄口,当下冷哼一声,连珠炮般道:“谁要成亲?我答应了么?你说成亲就成亲啊,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嘛?”
萧然和柳青冥顿时笑的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幸灾乐祸:“天哪我们公子居然被拒绝了他居然也有今天为了长宁这句话我要痛饮三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千寒寒眸一凝,将“秋后算账”四个字明明白白的写在了目光里,二人笑声戛然而止,不过还没等他们说什么,萧千寒已经侧身过去,一把揽住长宁,就这么当着二人的面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到底是一时兴起没经过长宁首肯,他纵是情动亦不敢太过造次,这吻便只是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他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低头看着她,含笑道:“再说不认识我?嗯?”
萧然柳青冥沉默一下对视一眼,双双决定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他们将军的眼了。
而长宁则整个人都呆住了。
幽暗的船舱中,他离她如此近,那张华美倾世的容颜就在她眼前,含着温柔缱绻的笑意,低沉的声音带着丝惑。周围满是属于他的气息,干净,光明,阳刚,炽烈又温柔。她此生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那瞬间她鬼使神差地轻轻抬头凑过去,如萧千寒对她做的那般,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萧千寒骤然僵住了,他一时情不自禁,还怕长宁害羞生气,谁料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主动回应——怔怔地看着眼前少女嫣红柔软的唇和如春水般清澈温润的眼睛,他只觉浑身血气上涌,再也忍不住了,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长宁一声惊叫被他堵在了口中,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发觉自己手脚无力,动作与其说是推开不如说是欲拒还迎。那瞬间天旋地转,她感觉世界都远去了,唯有他的存在如此鲜明。在此之前,她从不敢相信,唇舌的交缠能给人如此多的快乐,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她便已经随他一起,彻底沉醉在了这快乐中。
许久之后,萧千寒方放开了长宁,二人依偎在狭窄的船舱里,长宁浑身无力地倚在萧千寒身上,懒洋洋地看着船舱顶,萧千寒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的长发。幽暗的环境中他们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红晕,却能清晰地听到彼此如雷的心跳和低低的喘息。
萧千寒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满足感,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种想将一切都抛下和她远走高飞的冲动,什么登天揽月的志向,家国天下的责任,怎么比得上与她长相厮守的快乐。
“你在想什么?”他忽然发问。
长宁随口答:“我在想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萧千寒心神剧震,望着她说不出话来,长宁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笑着抱紧了他的腰,把脸贴到他的胸膛上,轻声道:“我猜你肯定也在想这个。以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古人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萧千寒慢慢收紧了双臂,心中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话:“长宁,此生若能与你白头偕老,夫复何求?”
这一句话也说尽了长宁的满腔柔情,那瞬间的心心相印美好地让她落泪:“苏凉,我亦如是。”
风郁星光()
最终是长宁腹中的咕咕叫声打破了满室旖旎的气氛。
萧千寒一下子放松了,他放开长宁,伸手又点燃了一根蜡烛,船舱明亮了许多。他拿出食盒摆出饭菜,歉然道:“对不住,我忘了你尚未吃饭。”
随着刚刚的亲吻和互诉衷肠,二人之间仿佛有道墙被打破了,长宁忽然也不再羞涩,她非常自然地和他一起摆放饭菜,笑吟吟道:“没事呀,你肯定也还没吃,我们一起。”
萧千寒看了看四双筷子和一桌饭菜,淡定道:“本来想让你见见阿然和阿冥,一起吃顿饭的,这俩人溜的倒快。”
长宁笑而不语,他二人若是这点眼色都没有,她就要怀疑他们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了。
萧千寒心里自然也清楚,他只是不太好意思承认是他自己的情难自禁打乱了本来的计划,所以非常淡定的把黑锅扔给了他的两位好兄弟。他温柔的笑了笑道:“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天。”
这句话让长宁心软的一塌糊涂,禁不住凑过去吻了吻他的侧脸,轻声道:“嗯,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二人相视一笑,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远处流浪街头的苦逼二人组双双打了个喷嚏。
萧然满心崩溃:“他这时候不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么?为什么还会念叨我们俩?不会还惦记着我那句‘大嫂’吧?”
柳青冥翻了个白眼,道:“将军今天本来想让我们和长宁见一见彼此认识一下吃个饭什么的,结果他一个没忍住那啥啥上脑了,他不好意思说,当然要让我们俩背黑锅了。”
萧然沉默了一下,道:“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就咱们将军那样的也能有那啥啥上脑的一天”
柳青冥也沉默了一下,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二人对视一笑,笑容中像是揶揄,又像是叹息。
半晌萧然忽又叹了口气:“按理说,将军的眼光应该没什么可质疑的,只是这姑娘的身份,疑点颇多。”
他说起了正事,柳青冥也不再玩笑,而是皱起眉细细思索,边想边慢慢道:“她称蔷薇郡主为先母,又对平王府如此熟悉,平王府遗孤的身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看来二十多年前蔷薇郡主果然只是失踪,至少肯定是生了一个女儿之后才去世的。平王府是被以谋逆的罪名查抄的,蔷薇郡主的死也多半和嘉平帝脱不开关系,这方面,大致没什么疑点。”
萧然沉声道:“她的父亲。”
柳青冥淡淡一笑:“是啊,这茫茫天下,有哪个男人入得了蔷薇郡主的眼,能让她甘愿为之生儿育女?”
二人各自沉默了一会,柳青冥忽朗朗一笑:“算了,我们都能想到的事情,将军能想不到?他心里多半已经有底了,不然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我们又在这里瞎折腾什么?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对饮一坛。”
这话说的颇对萧然的胃口,反正以他的脑回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些事,索性就不想了,二人就这么将正事一扔,勾肩搭背地找地方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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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用罢晚饭后,萧千寒便解开了系在岸边的缆绳,夜深人静也不怕人看见,他便亲自挽起袖子摇着船朝没人的地方漂去,长宁从小在这里长大,闭着眼也不会迷路,索性就笑盈盈地坐在船头任他孩子气地到处漂。
一叶小船在空荡荡的江心上摇晃,萧千寒放下手中的桨,和长宁并排躺在船舱里。
此时他们已经顺着风郁河漂到了灵昌城郊,入眼的只有大片大片的蓝黑色的天空,笼罩着静谧而辽阔的四野。细细的风拂过河面,掀起粼粼的波光。满天繁星倒影在水中,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真美。”长宁由衷赞叹。
萧千寒望着她,唇边笑意温柔如水。
长宁仰头望天,漫天星光都落入了她的眼瞳中,璀璨晶亮。她曼声轻吟:“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萧千寒含笑道:“今日未曾饮酒,便已经醉了么?”
长宁转头凝视他,调笑道:“对此良辰美景,佳人如玉,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萧千寒大笑,一翻身将长宁压在身下,道:“这本当是我的话罢,竟被你抢了。”
这船本就小,他一翻身,引得船左摇右晃,吓得长宁也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干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下,笑吟吟地望着他。
萧千寒看了她一会,低下头与她辗转亲吻,长宁抬起胳膊搂着他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静谧的夜里,一时只能听到他们激烈的心跳声和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良久之后他们分开,长宁抿了抿唇,笑着推他:“别闹了,该回去了。”
萧千寒深深的看着她,修长有力的手指恋恋不舍地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半晌才起身,叹道:“恨不得明日便成亲。”
他说完便走到船尾去撑船,而长宁在呆了一会之后,虽不明白他具体是什么意思,却也反应过来有什么亲密事是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瞬间“腾”的一下面如火烧,捂着脸半天不好意思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浑身热度下去了些。
她趁萧千寒专心划船的时候偷偷看他。他眉眼生的是无可挑剔的华美,动作有习武之人特有的流畅自然,哪怕只是划个船,也天然带了美感。挽起的袖子下是肌肉匀称的小臂,肤色白皙,弧线惊人的漂亮。
真好,长宁想。她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都平静了下来。在少女春梦里,她也曾千百次的勾勒自己未来夫君的模样,也曾在深夜泛起过对这一切的迷茫和恐慌。在那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能遇到这样一个志趣相投性情相和神魂相契的男子。苍茫天下,万丈红尘,千万人中惊鸿一瞥,世间最美的风景映入了她的眼帘,从此纵地崩山摧,江河回流,冬雷夏雪,星月倒悬,亦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春深似海,岁月悠长。
那夜的满河星辉,注定成为谢长宁生命长河中永不褪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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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在回去的路上睡着了,萧千寒无奈看一眼她安静的睡颜,顺手脱了外袍盖到她身上,略一犹豫,还是往莲心小筑的方向去了。
他将长宁抱下船的时候,长宁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问:“到家了?”
萧千寒爱极了她这幅全不设防,一派天真的模样,只恨不得立刻把人带走就地正法才好。但是长宁对他如此信任,他又如何能辜负,轻叹一声温柔答:“睡吧,我送你回莲心小筑。”
此时夜已经深了,所以萧千寒也不想再惊动舒莲华,他纵身越过院墙,想悄悄将长宁送回房间也就是了。谁料他刚刚落到院中,便见莲心小筑灯火通明——舒莲华从屋中走出,一眼就看到了他和他怀中盖着他的外袍的长宁。
舒莲华什么也没说,就淡淡看了他一眼,却看得萧千寒莫名有些心虚。不过他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只是朝舒莲华欠了欠身。
舒莲华侧身还礼,示意给他长宁房间的方向。
萧千寒心中雪亮,知道舒莲华只怕就是来等自己的,幸而今日将长宁送了回来,否则还不知道这位秉性最是端方正直的莲华公子会怎么想。
他在心中暗暗揣摩,神色上却一点不显露出来,将长宁安置好之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一边往舒莲华处走去,一边穿好了自己的外袍。
舒莲华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细细的打量他。
这是个出身贵族,经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的人。——这是舒莲华对他的第一感觉。无论是行步姿态,还是穿衣动作,无一不浸润着世家子的优雅从容。但他绝不同于那些徒有其表的纨绔子弟,无论是平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还是这清冷之下暗藏的威势,无不昭示了此人必定是年少得志,身居高位,手握实权。
可他也不是一般的权贵,他两次相救于他,足见赤诚热血,若说在晏王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