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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艳伶-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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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的人多,不免身边的人便往旁边儿站了站,更给他让出一条向外的通路来。

    温叟心中悲恸莫名,他这一生,便是妻子儿女都早早离他而去,都从未如此慌乱和无措,可这样的预感和感情却无从倾诉,最后只能付之一哭!

    “靡靡之音啊!却有离殇之声!这是亡国之音!亡国之音啊!”

    这样夹杂着嚎啕哭声的话,自是很难被人听清,即使有人听清了,那又如何?

    听到的人有的避让开来,一脸嫌弃的道:“这老儿莫不是患了疯病吧?”

    有的则嗤之以鼻:“老糊涂了,还离殇之声呢!懂么?”

    有的则猜测道:“难道是别的戏班子来闹事的?”

    温叟更加在泪水漫漫中倍感凄凉,他走出了福南戏馆的正厅,守门的连着在门外照应着的宫老板全都是一脸不爽,看戏看成这样,嘴里还乱嚼咕什么“亡国之音”,简直是诚心来捣乱的嘛!

    若是个闲汉,保不准宫老板就让人打一顿撵出去了,可这是个面貌狼狈的老头儿,反倒不好下手,年纪这么大了,这手指头捅一下感觉就要倒的模样,万一弄出人命怎么办?

    可宫老板又不敢说把他赶走的话,生怕再惹了这老头儿在门口骂起来,那样更糟。便听凭了温叟,一路从里到外哭哭喊喊的走了出去,不曾想的是,温叟走到福南戏馆的大门口,便坐在了旁边的石狮子下面!

    宫老板这才觉得麻烦了,过会儿里面儿的人看完了热闹,可就真的要散场了,那时候人多了,路过门口听这老头胡诌八扯,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便小步快跑到门口,道:“老爷子,您是哪路神仙啊?我求求你别为难我们这小戏馆子行不行啊?求求您了!”

    温叟何尝有为难戏馆子的意思,他只觉得悲从中来无可断绝,便坐在这里而已,无论宫老板怎么劝,他嘴里只有一句,要么悲泣着说,要么喃喃自语着说,翻来覆去就是一句“亡国之音”!

    展奇峰正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缓步踱了过去,道:“宫老板,怎么回事?”

    宫老板“唉”了一声道:“这老头子怎么都不走,商班主这戏唱的挺好的呀,怎么到他这儿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样了?跟这儿哭了半天了!嘴里也没别的话,就……”

    他还没说完,温叟又念叨了一句。

    展奇峰笑了起来,道:“宫老板,那边快散场了吧,您去照应着,这边儿交给我就好。”

    宫老板自然盼着展奇峰能把这老儿哄走,便道:“多麻烦展先生了,我去那边照应着。”可却还是放心不下,不时的往门口瞄过来。

    让他吃惊的是,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老者已经起了身,虽然仍自流泪不已,却是沿着这条长街慢慢走远了!

    他忍不住又迈步出来,道:“展先生到底是读书人,有法子,您怎么能让他走的?我刚才可劝了半天呢!”

    展奇峰看着温叟远去的方向,他没见过这老者,不知道他是谁,可现在就算是谁也没用了。

    他露出了笑意,极其温和的偏过头道:“宫老板,你刚才问我什么?我没听到。”

    宫老板道:“我是问呀,您是怎么说的,也就一句话两句话的功夫儿,就把人给哄走了?”

    “我不曾哄他。只是告诉他事实而已。”展奇峰面上笑容更盛,道:“我告诉他说,原本就已经没有国了,谈什么亡国之音?”

    不知怎么的宫老板后脊梁就一冷,忙不迭的点头道:“那是,那是。老头儿胡说八道呢。”

    “这种糟心事,就不用跟商班主提了。”

    “哪能呢。”

    这样一场连商雪袖自己都满意的不行的戏,到底还是让她有些泄气了,因为她再三问过宫老板,宫老板都是说没有温叟这般年纪的人来看过戏。

    只是这泄气不过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郡守府便有差了人来,那执事面露喜色,道:“前几日您和邝大人说起《南国佳音录》的事儿,现在有了些眉目,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第二百一十七章 南国集音() 


    商雪袖正打算再去温叟那里,听了执事这话,心中在吃惊之余到底还是涌起了感动。

    《南国佳音录》是她的一个梦。

    她来南郡的日子并不算多,可接触到的各式的曲调却不下几十种!

    可能因为是南人自古多才,曾经的曲律、器乐、吟唱大家辈出,若能收集整理,将古今的乐曲编纂成集,那该是一件功在曲部的大事!

    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是她一个人能做起来的,不过是她的一个念想,随口与邝明珠提过,谁知道他便真的当成了一件重要的事儿来做!

    她急匆匆的上了车,一路上心情激动莫名,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一路上比以往嘈杂的多,她对原先那个书房已经熟悉了,正要迈步,那执事道:“因为收集上来的书目太多,所以搬到了正殿。”

    他引着路,道:“邝大人想着,这么多书,您必定也没法子一本本看过去,再说,这些书收上来肯定是良莠不齐的,便又征集了十几位云水城里面儿懂音律的行家帮忙,还准备了十几位笔帖式,专门给您预备着誊写用的——就是温叟,呃,他老人家那里,如果觉得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也可以让这批人先帮忙抄了再说。”

    商雪袖的脚步一顿,犹疑道:“您说这是收上来的吗?”

    那执事没想到她这么敏锐,便笑道:“商班主勿要多心,有的人家书多,虽然说愿意借,也不好让他们再送上门来,尊重起见邝大人是派了人亲自上门去收的。”

    “原来如此。”商雪袖点点头,到了正殿门口,那门大敞着,热气迎面扑进来,便见到里面的景况。

    这本来应该是处理一郡政务的地方,正中是一个极大的书案,上面摆着大印、令签等物件;书案后方是大理石四联屏风,难得的是上面的图案——其中有两个商雪袖一眼便认了出来:一块石屏上一条白练将那山峰状的黑色图案拦腰截断,正是云水城旁边儿的云雾峰;一个有些像松阳江畔,妙绝的是那块石屏上还有斑斑点点的红色,正如江畔桃花一般。

    不用说,另外两块石屏上必定也是南郡风光,正合了治理一郡的郡守气派,这样天然成型的物件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屏风上是“宝地承泽”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出乎商雪袖意料,这四个字笔法未见怎样的好——甚至有些拙劣,那执事见她抬头瞩目,低声道:“这是御笔。”

    商雪袖顿时明白过来,这应该是武皇帝的字。

    用意如此直白了然,就高高的悬在郡守府正殿之上!

    大殿中原本应该有官员座椅,但此时都撤了下去,左侧就是邝明珠收集的书籍,摆放整齐,一目了然,商雪袖最震惊的是里面甚至还有简书!

    她又向右侧看去,见十数个书案摆在那里,上面笔墨俱备,书案后则是十几个人在那端坐,见到商雪袖进来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着她。

    商雪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邝明珠正从屏风里侧转了出来,看到她眼前一亮,迎上来道:“商班主,可还满意?”

    怎么能不满意?

    商雪袖沉默了很久,看着眼前的郡守大人,他目光清澈,只是充满了简单的欢喜,仿佛能为自己这个和他记忆中的明玉郡主在长相上略有重叠的女伶做点事,便能让他高兴起来。

    商雪袖有些语塞,良久才道:“这里是大人办理政务的正殿,在这里编纂岂不是耽误了您办公。”

    邝明珠摇摇头,看到商雪袖并没有如同想象那样欢欣喜悦,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儿苦恼的愠色,道:“这些你不用考虑,你做好你想做的事就行。”

    此时又有十来位年纪大小不等的人被引了进来,还有的带着乐器,她明白过来这相比是云水中擅音之人,便向邝明珠微微矮身施礼,才转向那些人,互相引荐了一番,又说明了自己的初衷,这才开始从那些竹简开始。

    竹简能保留到现在的,恐怕不是普通人家能做得到的,商雪袖和他们商议了一下,尽快把上面的内容扫一遍,有价值的立刻誊写,然后便还回去。

    商雪袖心里边儿哪能不忐忑,就算是和这些乐伶探讨、哼唱时,都忍不住要去看端坐在正中间大案上的邝明珠,每次都觉得他在看自己,可又不是,那是遥远的目光。只是他眼神温和,嘴角含笑,让她不忍再去扰乱什么。

    从小时候懂事时,到了今天,她特别清楚的知道,人的一生那么长,可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幸福的时辰,算起来,有可能加起来还不足三天,不然怎么会有“浮生长恨欢娱少”之词?

    这一日她一直忙到了深夜才离开了郡守府,其他人邝明珠早已安排了住所,好像《南国佳音录》就是他这个郡守目前最重要的事儿,处处都周到体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商雪袖坐在车上,看了一天的竹简,现在脑海里还好像有无数文字在眼前飞,不知不觉便有些昏沉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车才停了下来,宋嬷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就是焦急的不得了的样子。

    商雪袖从车上躬身而下,有点内疚,正待安抚宋嬷嬷几句,就听后面“啪”的一声,有个小小的黑色影子瞬间从门外一闪而过,商雪袖愕然的看着车夫,便迈步向车子走去,却看到车厢后面一滩黄糊糊的东西,地上落了两个蛋壳,车夫抓着头,颇有些不自然道:“不知道谁家的调皮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捣蛋。商班主勿要多心。”

    “我没有多心。”商雪袖按了按额头,她觉得有些精力不济了,道:“倒是你要回去清理车辆。”

    那车夫看到她无意追究,便松了口气道:“明日早上我还来接商班主。”便驾车而去。

    商雪袖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交代了一声“收拾收拾”就扶着宋嬷嬷进了屋。

    展奇峰也没睡呢,看到她进来了,道:“今日想必收获颇丰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人生如戏() 


    商雪袖点点头,无意多说什么,看宋嬷嬷端了一碗汤羹和几样小点过来,方有了些精神,对宋嬷嬷笑道:“嬷嬷费心了,我们一直忙到晚上,到底是在人家的地方,我肚子早就空了,却不好意思问人家要吃的。”

    宋嬷嬷眉头就皱了起来道:“姑娘不是饿了一天吧?”

    “哪能呢!”商雪袖微笑了起来:“中饭和晚饭都是很好的,简直可以说是豪奢了,可是晚上又干了活儿,就又饿了。”

    她吃吃喝喝,又净了手,这么晚她不好再叫暂时打理班子的春庆过来,便叮嘱展奇峰道:“这几天我都要去,我过会儿把这三天的戏排好,要麻烦您明天帮着春庆安排下去。”

    展奇峰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班主编纂这样一本书,也是功在千秋。”

    商雪袖知道他寻常难免说一句恭维话,此时听起来颇觉怪异,笑了起来道:“我几年前还是个白丁一样的卑微女伶,哪能做你们文人‘著书立说’这样的事儿,只是摘了前人的花果,放到自己的篮子里罢了。”

    这样的日子接连过了几天。

    新音社的人平日都是看见商雪袖一大早离开,深夜方回,偶尔能看到几面,却觉得她愈发有一种沉静的模样,一对黑眸越发的幽深,看着人的时候,常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宋嬷嬷看着商雪袖的样子,每日都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这感觉直到某天一大早,商雪袖形容狼狈的从外面进来,她的心里才“咯噔”了一下。

    商雪袖什么都没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宋嬷嬷叫了水,脱了身上沾了异味的衣服,全身都泡在了热水里,宋嬷嬷帮她摘掉头上的烂菜叶子,拿了皂角细细的帮她洗了头发。

    商雪袖仰着头,两行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宋嬷嬷对自己这样的样子,竟然是全不吃惊。宋嬷嬷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一切,细致的照顾着她,这样早已准备好的体贴,真真的如同扎在她的心上。

    宋嬷嬷是第一次服侍商雪袖洗澡,看着她站了起来,如雪条般的身子出了浴桶,默默的穿上了干燥舒适的一套衣服,她心中无比的惊惶了起来,颤声道:“姑娘,你不要生气。”

    商雪袖垂着眼睛,道:“我不生气。”

    她是伤心。

    她轻轻的笑了一下,道:“宋嬷嬷,展先生呢?”

    宋嬷嬷身体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道:“自打到了南郡,展先生有自己的事儿要忙,并不常回来。”

    商雪袖抬头看着屋顶,道:“那我身边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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