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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无忧微微一笑道:“我省得。”
汐颜看她这么一笑,转身洒然离去,心中也一松,便转身领着山茶和腊梅回自己房中洗漱了睡下。
第二日起来,和炎无忧到前头正房中请安吃早饭时,罗氏便将自己身边儿大丫头桃花指给炎无忧使,弥补因为彩墨出去她房中空出来一个缺儿。炎无忧将桃花改名做彩桃,顶替彩墨以前房中替她衣梳头差事。
吃了饭,汐颜便如往常一般进到书房中服侍炎无忧读书。经过昨儿一晚到今日,炎无忧又神色如常了,和汐颜和颜悦色颇说了几句话。
炎无忧书案前看书,汐颜就后头锦杌上坐着做针线。约莫有一个时辰,炎无忧站起来活动身体,便又走到汐颜跟前看她做针线,随意说了一句:“你整日做这做那,什么时候也替我做个物事可好?”
汐颜抬起头来笑:“姑娘你身上穿衣裙都是洛州城好绣坊绫罗阁内绣娘精心所制,我绣品和她们比真是不堪一提,怕你看不上。”
“你是太自谦了,你绣技丝毫不比她们差,你得自你祖母那双股针法还是失传了若干年绝技呢。你这么说怕是不想替我做东西罢。”炎无忧略有些不满说道。
她这话又夸了汐颜,又用激将法激了她。果然慕汐颜马上说:“我哪里不想替你做东西,真是怕姑娘瞧不上。既然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便替你做一样罢,但不知姑娘想要个什么东西?”
炎无忧想一想便说:“那你替我做一个香囊罢。”
“那你想要个什么样?”慕汐颜问。炎无忧知道她这是问自己要什么颜色和样式。略微顿了顿,炎无忧便说:“你按你喜欢做来就好。”
慕汐颜眨了眨眼:“我喜欢姑娘未必喜欢……”
炎无忧温声道:“谁说?你喜欢我也定会喜欢……。”
“哦?”汐颜仰着头看向炎无忧,探寻清澈眸子碰上炎无忧那漆黑如深潭般美眸,似乎确定她是否说得真话。但她两汪深潭之中,只见到了自己倒影。心没来由慌乱起来,忙压着不规律心跳低头下来,装着绣了几针。
为了打破这突然而至莫名异状,汐颜没话找话,问:“姑娘,昨儿晚上公公说得那‘对食’和‘磨镜’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见到婆婆一听到这个就不高兴起来?”
炎无忧闭眼扶额,心中微微叹道,就知道这个丫头要问这个。可是自己怎么可能和她解释这话意思。停了停炎无忧便说:“汐颜,要不我教你识字罢,等你识字了,能看书了,自然便知道这话意思了。”
汐颜嘟嘴,“姑娘你直接对我说就行了,何必要费那许多事。”
炎无忧板起脸道:“这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作为本小姐书童儿,怎能不识字?你总不能以后让我一进书房就自己去找书吧?”
汐颜想一想也觉得炎无忧讲得有理,不识字书童儿可是有些不称职啊。可又有些小小不满,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她书童儿了?
不满归不满,汐颜到底还是说了声“好”,复又问:“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教我识字啊?”
炎无忧答:“就从今日今时起。”
“那你教我认什么字啊?”慕汐颜睁着圆圆眼继续问。
炎无忧四面看看,自己书房中并没有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发蒙读物。走到书案边,恰巧有一本《诗经》,便想这书也可以,音律既美,字也好认,随即拿到手中,转回头看向汐颜道:“你过来,端个锦杌过来,我教你这个。”
汐颜依言端了张锦杌来坐炎无忧身边坐下,炎无忧自己也圈椅上坐下,手中拿了那书道:“你先跟着我读,待背下来了,我再教你一一识字。”
“好”,汐颜点头,随即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只见炎无忧随意翻了一页开始读起来,“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
冷冽如寒泉击石般天籁之音读出来诗篇霎时便将汐颜牢牢吸引住,看着眼前绝美璧人深深陶醉了。直到炎无忧读完汐颜仍痴痴看着她不转眼。这一下轮到炎无忧极不自然羞涩了,那丫头清亮眼中分明满满都是痴痴迷醉……
炎无忧轻咳一声还没说话,就听到书房外传来急匆匆脚步声,随后丫头彩宣有些惊慌声音外响起:“姑娘,大事不好了,庆成郡主悄悄跑到了洛州,此刻已经进了知州府,往内宅来寻你了!”
37第三十七回()
彩宣这带些惊慌一声喊;却是让慕汐颜蓦然惊醒过来,想起自己方才失态不免微有赧然之色。定睛去看坐身边炎无忧;却见一向十分淡然她将手中拿着那本《诗经》往书案上轻轻一放;眉尖蹙起,转头看向书房门口。
此刻书房门口帘子被挑起,彩宣一步跨了进来,看到炎无忧和慕汐颜;忙向两人蹲身行礼;炎无忧说了声:“起来罢。”
待彩宣直起身来,炎无忧方继续说:“彩宣你好生说话,这么毛躁像什么样?你方才说庆成郡主来了?”
彩宣喘着气道:“正是……方才夫人房里大丫头牡丹来传话,说……庆成郡主私自悄悄从邓州而来;一进府,夫人忙带着姨娘们去迎她。她见了夫人就说此番特意从邓州而来,寻你去参加什么‘赛诗会’,怕你又似去年一般百般推脱,故而此番特意亲自来请你。夫人请她坐下喝茶,她也不肯,径直要往姑娘房里来寻你。于是夫人忙让牡丹跑进来传话,叫你准备着迎接庆成郡主。”
歇了口气,彩宣继续说:“奴婢方才院子门口撞见急冲冲跑来桃花,得了这消息便忙忙跑进来找姑娘了。”
炎无忧听完抚了抚额,随即吩咐彩宣:“你回去叫彩桃准备给我梳头换衣。”
“是,姑娘。”彩宣应声而去。
等彩宣出去后,炎无忧方转脸看向汐颜无奈笑道:“这两日怕是没有空进书房教你读书了。这庆成郡主*胡闹,她一来,我这里就难得安静。”
汐颜闻言便好奇得问:“这庆成郡主是谁?”
“她是豫王幼女,今年和你一样及笄,三年前我爹爹带我去参加她主持‘赛诗会’认识。后来她便常跑到洛州来找我玩耍,每次来总要呆上三五日……”
炎无忧话还未说完,便听得门外一阵环佩叮当之声,伴随着数人脚步声,还有外头廊子下一片丫头们道福之声。然后是一个脆生生娇媚声音响起:“无忧姐姐哪里?我来寻你玩耍了!”
就有外头丫头彩书声音答道:“回郡主话,我家姑娘书房中呢。”
炎无忧摇摇头,从圈椅上站了起来,慕汐颜见状也从锦杌上起身站起来。两人俱都转头往书房门口看去,只见那四合如意云纹帘子被外头丫头们打起,一位上穿大红柿蒂纹折枝花刻丝通袖袄,下着月白色织金飞鸟染花综裙,梳着双缨髻,髻上插戴着金镶群凤衔珠钿花,耳边戴着金摺丝点翠四珠二面红宝石耳环,如春晓之花般明媚娇艳女子眉飞色舞走了进来。其身后跟着罗氏,王姨娘和焦姨娘,还有些服侍众人丫头仆妇。
这女子进屋后三步并做两步向炎无忧走来,脸上笑意盛。
炎无忧一见到她便将身后圈椅推开些,向她蹲身一礼道:“炎无忧见过庆成郡主。”
“无忧姐姐,起来,你我之间讲这些虚礼做什么?你叫我若曦,我喜欢听。”那女子忙笑吟吟伸手将炎无忧扶起。
原来这庆成郡主是豫王羽承光之幼女,名叫羽若曦,私下里和炎无忧很是亲近,喜欢炎无忧叫她名字若曦,而非郡主。
炎无忧淡道:“郡主一年年大了,今年也及笄了……”
一旁汐颜听炎无忧这话言下之意是说要有尊卑之分,要有个女儿家样子,所以不能唤她名字么?这是特意保持一种疏离吧?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位满身贵气,容颜娇媚郡主看向炎无忧那璀璨眼神,她就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适。好姑娘对那郡主淡淡,这让她稍微好受些。
“及笄了又怎样?难不成无忧姐姐这是嫌弃我了么?大了是不是就不能来找你玩儿了?”羽若曦拉着炎无忧手臂嘟着嘴撒起了娇。
炎无忧不及说话,后头罗氏就满脸笑得答话道:“郡主说哪里话,我家无忧可是常念叨着你呢,巴不得你常来玩儿……”
“无忧姐姐,是真么?我知道你一惯面冷心热,口是心非……”羽若曦欢喜得冒出一串话,突然伸出粉红小舌停顿了下,对着炎无忧讪讪笑道:“呃,我又说错了话,无忧姐姐不要生气,不要计较好不好?”
慕汐颜见这位郡主拉着炎无忧手身子像扭糖似扭来扭去,一副娇憨模样,实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尊贵非凡郡主,她这样子哪有一点皇家威严,倒像是哪一家扭着大人要糖小孩儿。
炎无忧看了罗氏一眼,嘴角一抽,知道自己娘亲和爹爹都很喜欢自己和这位豫王幼女来往,只为了这位郡主爹爹是权势滔天人物,当今天子甚为宠信这位同胞弟弟,朝中也很是说得上话。所以罗氏明知这位郡主闹腾难缠,每次一来都如祖宗般供着,但仍是一如既往对她十分热情。连带着要自己也要对这位郡主有求必应,相伴左右,可是自己实是头疼啊。
“好了,我不生气。你站好……”炎无忧拉住她一只手臂轻轻拍了拍,像哄一个小孩儿似口吻。
羽若曦果然一听便停止了扭动,随即乖乖站好唇角含笑看着炎无忧,黑白分明眸子亮晶晶。站一旁汐颜暗暗吃惊,心想,这位郡主还真听姑娘话,这一静下来不闹腾了,身上那股子皇家血脉特有尊贵之气压也压不住即刻显露了出来,让偷眼打量她慕汐颜也不自觉得低下了头去。
炎无忧见她安静了下来,面上一松,随即问:“郡主,我记得你那‘赛诗会’还得有几日,不是每年十月十日开得么?怎么今年提前了?”
羽若曦刚欲张口回答,忽地瞥见炎无忧身后站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女子,正眼观鼻,鼻观心低首站着,只见那女子乌鬓堆云,肤如初雪,十分温婉秀美。才将进来时,她满心喜悦,一心只看着炎无忧,倒没有注意到这书房中还有别人。
这时看到了,自然张口就问:“无忧姐姐,你身后那人是谁?”
虽然这话说得极为随意,但汐颜明显得感觉到了她一丝不悦和些微紧张。
炎无忧勾唇一笑,转身将慕汐颜拉过来道:“这是我娶进来媳妇儿,也是我房中书童儿。”
“什么?”羽若曦目瞪口呆,声音猛地拔高了些大喊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炎无忧看着汐颜,眼中带着些促狭笑意,见慕汐颜被她刚才这打趣话羞得红了耳尖,想笑,但忍住了。转脸看向羽若曦道:“难道郡主没有听清楚么?”
羽若曦懵了,呆呆立原地不动,那看向慕汐颜眼里有浓浓惊色和不豫。
“郡主,你别听无忧胡诌,是这样……”羽若曦身后站着罗氏忙笑着向她解释了炎无忧病重,张真人批命,慕汐颜嫁进么儿冲喜,又怕她无聊让她进书房中去服侍自己女儿读书等事都仔细向羽若曦讲了一遍。
听完罗氏话后,羽若曦松了口气,面儿上又有了笑意,一把抓住炎无忧手臂,使劲上头一掐,嘴中嗔怪道:“无忧姐姐你忒没正形儿,竟然这么着哄我作耍!”
炎无忧“嘶”了一声,忙将手臂从她抓住自己手中扯出来,眉头皱起,连连摇头,嘴中道:“你这大了手劲儿越发大了……”
慕汐颜什么时候看见过这平日脸上一派冷清之色,端严方正大小姐也有被人掐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忙半侧过身去抬起手捂住嘴偷偷笑了几声。心想,听姑娘话,这庆成郡主怕是自打认识炎无忧时,就下过手,否则也不会听到她抱怨着说什么“大了手劲儿越发大了”这句话。
炎无忧却因为慕汐颜偷笑她,脸上有些下不来,心中怪她看自己被掐了竟然还笑,难道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转念一想,自己这么着到底算什么,人家凭什么要心疼自己,或者是她对自己那些痴痴眼神只不过是像小女儿家喜欢好看花草或者首饰一般,其实并没有深意。
自从那一日到普渡庵礼佛,看着她粉嫩唇瓣象着了魔一般想一亲芳泽,后来又那土山上观音庙前被她舍身忘死一扑救下后,本来摇摆不定心已然是毫不犹豫向她靠了过去。
昨儿晚上听到爹爹说什么“对食”和“磨镜”后,她一开始也因为自己对那丫头产生了那样感情而不安,特别是看到娘亲对彩墨厌憎,让她无比心情沮丧。以至于回房后想了半宿都不曾睡着。可是一早起来,一进书房中看到那进门儿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