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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低首站立慕汐颜听了罗氏话直接脸刷一下红了透,差一点要同炎无忧一起大声喊出“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了。
炎无忧略有些苍白脸颊上难得也染上了一抹红,心中既急且恼,还没来得及回答罗氏问话,便一阵剧烈咳嗽。坐床边罗氏见状即刻站起来替她抚背顺气,嘴中忙道:“都怪为娘,我不过是与你说着玩,早知你素来喜欢清静。前几日得了慕知县信后,我便将你那书房后梢间收拾出来,等你媳妇儿进来便让她住那里。”
听老娘这么说了,炎无忧才慢慢止住了咳嗽。一旁丫头彩宣将找出要换下小衣和抹胸忙放了,去倒了一盅儿茶来递到炎无忧唇边道:“姑娘,且喝些罢,你醒过来到这会儿说了这许多话,怕是又累又渴了。”
炎无忧就着彩宣手大口喝了几口方觉着好些了,抬头看着坐自己跟前罗氏嗔怪道:“娘,你早安排了又何苦打趣我?”
罗氏打个哈哈道:“娘看见你醒来一欢喜便忘了……”
汐颜一旁看了只觉好生羡慕她娘俩这般随意亲近,又想到自己早逝娘亲和如今处境,心下不觉黯然。低首下去不忍再看。
罗氏笑毕转脸看了看汐颜又说:“叫媳妇儿笑话了。我这半生就只得无忧一个女孩儿,说句心里话,我倒是想有人叫我婆婆。她虽让你叫她姑娘,但我和她爹爹却当你是娶进来媳妇儿。”
汐颜顺从应了声:“是,婆婆。”
罗氏伸手过去拉住她手她手背上拍拍笑道:“叫你去顶无忧书房中顶彩砚差,并没有把你当底下人待,我是想你来这里后平日有些事做,也好混日子。再有,无忧平日多*书房里呆着看书写字儿,你多和她处,能多过些命中金气儿给她可不是好?”
汐颜听罗氏说了这些话也明白她是真心为自己打算,一则让她继续叫公婆是为了教府中一干人等知道,她和老爷是把她当媳妇看,并不认为这姻缘荒唐,堵上了众人嘴,也叫底下人等不敢看轻她。二则让她去书房中服侍炎无忧,也是想让两人处得好些,自己又有事做打发空闲时间。
“多谢婆婆这般为我安排。”慕汐颜深深蹲身福了福,诚挚说道。
罗氏伸手扶她起来道:“好孩子,勿要言谢。说起来,你肯嫁进门儿来救了我家大姐儿,我们阖家上下都该谢你哩。我这会儿进来便把我跟前两个丫头,山茶,腊梅派给你用。她们两个我跟前也好几年了,做事稳当。”
汐颜推辞:“婆婆,我自己事都能自己个儿打理,委实不用人服侍……”
罗氏截断她话头道:“这可不行,你是我家正经娶进来媳妇儿,怎能没有人跟前服侍。原先我本想着将无忧房里丫头派些给你使,后又觉着她房中那些丫头婆子都是使惯了,便懒得重指派。还是将我身边指给你好些。你也算无忧这房里,平日你若是短什么,要些什么,只管教山茶和腊梅去说与彩墨彩宣知道便行。外头那些粗使婆子和丫头也可使唤。”
汐颜知道再推也无用,这是官宦人家规矩。再有当家主母将自己身边使顺手丫头指给她使,这也有抬她身份意思。只得再次谢了罗氏。
不一时,丫头彩墨进来回话道:“姑娘,水都备好了……”
罗氏闻言站了起来,对旁边站着慕汐颜笑道:“媳妇儿,你随我一起出去罢。到外头坐一坐,我还有话对你说。”
汐颜应了声“好”抬头看眼炎无忧略微颔首,便随着罗氏往外走。出了阁子间,见外头摆设了矮塌桌凳,估摸着这里是平日炎无忧起坐和服侍她丫头们值夜之所。再走几步,出了这隔间,方到了一间疏阔厅堂中。厅中摆设既华美又雅致。
罗氏让汐颜一旁素漆花梨木圈椅上坐下,厅中服侍丫头端上茶来。汐颜接过来还未喝,只见门帘一挑,从外头进来两个手上拿着油布小丫头,还有两个端着大铜盆和洗澡巾帕等物大一些丫头。看见罗氏等人后,这四人站住行了礼方往里去。
汐颜一看便知道这是因为炎无忧才醒转过来,体虚气弱,下不得地,不能到净房中去洗漱。便只有让人她屋里铺了油布略擦洗擦洗,换下衣衫。
罗氏略吃了两口茶,将茶盏放下,低声吩咐了一位婆子几句,那婆子去了不一时便从外头引进了一位十七八岁丫头进来。
“媳妇儿,这是无忧房里以前服侍她读书写字丫头彩砚,我叫她这几天教你书房中事儿。你会了,她便可以安心出去了。”
汐颜将手中茶盏放下,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叫彩砚丫头便赶上前来向她福了一福道:“奴婢彩砚拜见大奶奶。”
“呃……你起来罢,往后还得烦你指教姑娘书房中事儿。”汐颜被她那一声“大奶奶”叫得心头跳了一跳,但仍是要伸出手去虚虚扶她一扶。
彩砚站起来随即走到汐颜身边儿站定。罗氏又叫人去叫了两个十三四岁丫头来,将其中一个圆脸高挑些指给汐颜道:“这丫头叫山茶,我跟前三四年了。”又把另一位白净小巧些丫头指给汐颜道:“她叫腊梅,也我跟前四五年了。这两个丫头你跟前服侍你我放心。”
汐颜起身谢过了罗氏。随后那两个丫头山茶腊梅也上前来向她行了礼,站到她身旁。又说了几句话,罗氏便起身带着汐颜一起往西边房中走。原来西边房中便是炎无忧书房,汐颜四面一看,只见这房中四壁都是书橱。临窗下一张花梨木大理石大案,案上堆着各种名人法帖,各色笔筒宝砚,笔海内插着数十枝大小毛笔。西墙上挂着字画对联。
“这书房中我那大姐儿*呆着,自小到大,她并不喜针指女红,倒*读书写字儿。小时候,请了先生来教她读书,这一读就读到如今。去年请了京城里谭老先生来指点长松长柏长竹课业,无忧也和他们一样去攻书……”
罗氏一边走一边和汐颜说些炎无忧读书事,汐颜听了心中有些忐忑。没想到她这所谓“夫君”貌美不说,看起来还是一位饱学之人。自己自小就不曾读书,除了自己名字和银钱上那数字,别字可说是概不认识。如今却让自己来这书房里服侍炎无忧读书写字,她觉得这差事对自己来说委实有些难度。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热这几天,没精神。
留爪亲们,我*你们,么么!
14第十三回()
书房中看过了,罗氏便引着汐颜继续往西走,推开两扇格子间门,进入到一间床帐箱笼桌椅俱全闺房中。
“媳妇儿,你瞧瞧,这房你可还满意?你进门儿前两日,我教底下人赶着拾掇出来,着实匆忙了些,若是有什么短,你只管说。”
汐颜四面看看,房中整洁雅致,比自己以前家里住那间小房要宽敞许多,摆设也要华美许多。
“多谢婆婆为我这么安排,这屋子我很是满意。”汐颜向着罗氏微微含笑一拜道。
罗氏忙将她扶起:“你这孩子忒多礼了,你嫁进了我家门儿,喊了我婆婆,我也是把你当作女儿。这些事自是我该为你考虑周全。”
待汐颜站起来后,罗氏又拉着她手继续往前走,又经过一个挂着帐幕圆月形落地罩,进入一个小一些房间,房中摆着矮塌茶几靠椅,南边儿有一个挂着软帘门。
罗氏指着这屋子对汐颜说:“这间屋子本是耳房,我教人打通了你那间梢间,这么着你无事时这间房里起坐吃茶,见个人说些话,又或者做些针指女红也甚是方便。再有无忧书房看书写字儿,服侍你丫头们从这耳房里门儿进出又自,也不打扰到她。”
汐颜点头再次谢过了罗氏。罗氏便叫丫头彩砚明日开始教汐颜书房中差事,又留丫头山茶,腊梅下来服侍她。
“媳妇儿,你今日想也是累了,便好生歇息。要吃要喝只管吩咐山茶,短什么东西只管吩咐丫头腊梅。明日你也不用来拜见我和她爹爹,等无忧好些了,你们再一起来。我这会子出去吩咐人叫素来与无忧诊脉海郎中来瞧瞧,替她再开些药吃,只望着她得了你福气儿既是醒来了,便早一些儿好……”
罗氏啰啰嗦嗦又和汐颜说了会儿话,方带着丫头婆子依着原路出去。汐颜陪着她出了书房到了厅堂中,那替炎无忧擦拭换衣丫头们已经端着铜盆等物出来了。于是一行人便又再次进到炎无忧房中,汐颜见她已然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发上插了一支金镶玉梅花簪,换了身藕色梅花暗纹对襟大袖衫,靠床头引枕上,手里托着个青花缠枝牵牛花小茶盏喝茶。
见到罗氏等人进来,炎无忧忙将手中茶盏放到床榻边伺立丫头彩墨端着填漆茶盘中,看着罗氏含笑问道:“娘,您怎又来了?”
罗氏上前一歪身床榻边坐下,一面两手拉了她手上下打量她一番,满目欢喜道:“我瞧你这会子梳洗了换了衣裳倒似是个没病人一般了,你对为娘说说,你可是好多了?再有,我瞧你又吃茶,刚好些,吃那许多茶做什么?”
炎无忧“嗯”了一声方说:“只是还觉着身子有些发软,比才将醒来时好了许多。”又指一指彩墨托着那茶盘上茶盏,“那茶是梅子茶,因口干无味才想吃那个,并没有吃多少。娘刚进来时才喝了几口。”
罗氏接话道:“这也难怪,你病了这一月多,昏昏沉沉,身子难免虚,嘴中无味也是有,但那茶还是要少吃,因你还吃着药。我一会儿出去便叫管家炎泽去请那海郎中来替你瞧瞧,再开些疏散温补药与你吃。你好生养一阵子,把身子养好了再起来罢。”
炎无忧往窗外看看,嘴中道:“我那时无故病倒时才进八月,听娘说已是一月有余,这会儿是什么日子了?”
“今日已是九月十四了。今年中秋你病着,我们阖家上下人等这节都过得没有兴头呢。”罗氏说得甚为寥落。
炎无忧转脸过来笑笑,“往夕每年中秋我都*领着长松他们吟诗作对,和爹爹打擂台,今年却没有打成。”
“是啊,今年没有你领着长松他们闹,我们这中秋过得忒冷清,众人也没有心思赏月,管今年月格外圆格外亮。好,如今你好了,来年又能过一个圆满热闹中秋了。为娘只觉心中甚为安慰。”
听罗氏和炎无忧说起中秋,慕汐颜不由也想起今年中秋,和祖母等人县衙后面小园子中赏月说笑。哥哥们说起县学中有趣事,爹爹也说起他衙门里可笑一桩案子。她挨祖母身边儿替她剥瓜子仁儿,听一家人有说有笑。那时至今只不过是一月有余,此刻却另又是一番情景,离家甚远,除了祖母外,以前自己心中并不讨喜那些家人竟然也叫她开始想念起来。
“你看你,我这会子不是好起来了么?何苦还抹眼泪儿?”
汐颜耳中听到这句话回过时神来,只见婆婆罗氏手中捏了一方绢子正抹泪,炎无忧正拉着她一只手摇着,面上是娇嗔之色。落汐颜眼中,不由得惊讶她看起来是个端方冷清人,竟然也有这样小女儿家姿态,看来起颇为娇媚时候。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罗氏说到后喜极而泣,眼角滚下几滴泪来,炎无忧见了忙解劝她。
“婆婆,正如姑娘所说,她吉人天相,自会一日日好起来。”汐颜也上前轻声说些宽慰话。
罗氏回头看她一眼,再看看自己女儿,喜滋滋道:“我这是喜泪,有了媳妇儿进门,大姐儿命才能吉利起来。答应我,你们两个可要好生相处,好歹把往后三年过了,也叫我和她爹放心。”
汐颜闻言抬头看一眼炎无忧,见她看向自己淡淡道:“往后还请你多担待一二。”
她换了衣衫梳了头后,那容貌加端丽出色,话语淡然,与她通身那高华娴雅气度浑然一体。
汐颜只觉十分心仪仰慕,忙低头下去欠身道:“我只是一个蠢人,还请姑娘以后多指点包涵。”
这话说完,又转脸过去对罗氏道:“还请公公婆婆放心,我定会做好我分内之事,这三年之中,伺候好姑娘,和她好好相处。”
罗氏一手拉了汐颜手,一手拉了炎无忧手,左右看看,满意笑道:“好,好,你们这般说我便放心了。”
又说了几句话,罗氏便说:“外头偏厅上各府内眷还得去相陪,再有你这醒过来消息我还未说与你爹爹等人得知。方才丫头翠儿一出来与我说了,我忙忙便来了。这会子我出去把这好消息说于他们听听,让他们都乐上一乐。”
于是慕汐颜便带着自己身边儿那三个丫头,炎无忧也叫自己屋子里大丫头彩墨,彩宣等人出去相送。一直送到院子门首,罗氏带着一众跟随而来丫头婆子出了院门走远,汐颜等人方才折回来,回到自己房中。
回房后,汐颜便叫丫头彩砚去歇着,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