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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霜-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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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报了名,宝姐姐,这次不会按秒表,放心吧。”林虞侃道。

    许霜降干笑着,林虞竟然知道她上学那会儿,最怕体育课跑步测验。

    “许老师,你也来体验?”

    许霜降闻声转头,诧异地发现她学生的妈妈也来了,脸上挂着年轻家庭主妇的清闲满足笑容:“我就说你也试试看嘛,人家的活动安排得很正规呢,还有休息站,服务真不错,我知道有小姑娘端茶送水,没什么的啦。”

    许霜降不知道怎么回应,讪讪地笑着,瞥一眼穿着粉红T恤裙戴着粉红贝雷帽的女工作人员,她们个个化了妆,弯起嘴角露八颗牙,洋溢着热情而标准的笑容,在遮阳篷的接待台后回答人们的问题,给大家倒水,分发盒饭。

    许霜降看中了猪扒饭,她走上前去对着其中姑娘说道:“我想吃猪扒饭。”

    “对不起,没有猪扒饭了,只有鸡腿饭。”

    “我不要鸡腿饭,”许霜降急道,“刚刚不是还有的吗?”她转头四下寻摸,指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说道:“他拿的时候,你们还给的。”

    “他拿走了最后一份,我们现在没有了。”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笑着给她建议:“你去问问他,肯不肯把猪扒饭给你,到这里来再取一份鸡腿饭。”

    许霜降无奈,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她追上去冲那男人道:“哎,先生,等一等。”

    那男人脚步不停,许霜降急了,快步小跑跟在他身侧道:“先生,你的猪扒饭换给我行吗?”

    “不。”

    那人的脚步很大,一会会就出了遮阳篷,走到了一片起伏的坡地上,许霜降跟得气喘吁吁,仍在试图劝说:“我喜欢吃猪扒饭,你是不是既喜欢吃猪扒饭又喜欢吃鸡腿饭,简而言之,你无所谓?那把猪扒饭给我吧,你看你老拿着不吃,都要凉了,我给你取一份热的鸡腿饭。”

    “我留给我老婆吃的。”那人转过身来。

    “啊?”许霜降停下了嘀嘀咕咕,抬眸,整个人一惊:“陈池,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领猪扒饭啊。”陈池勾起唇,一挤眼,“我知道你不爱吃鸡腿饭,我们以前吃太多鸡腿,把你吃伤了。”

    “不,不不,”许霜降满头雾水,“你不是说你这个星期不回来吗?”

    “你不是说你周末要上课吗?霜霜,你旷课了。”陈池吓唬道,“不,你现在是老师,你旷工了。”

    许霜降一怔,真的呀,她今天有课,而且十来个学生呢,她猛地慌乱了,这下怎么办?

    有半分钟时间,许霜降什么都看不清,头顶之上,天花板处黑漆漆的,她感觉到她的心脏突突突地乱跳,而后,她才缓缓反应过来。

    她做梦了。

    许霜降神智归位后第一件事是思考现在的时间。脑子里惶惶地想着,今天是几号?今天是几号?

    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在寂静的房间里非常清晰。她突地挥开被窝,钻出半边身子,探到床头柜,一把将闹钟抓起。夜光针映出了淡绿白的幽光。

    许霜降眯起眼使劲分辨着,三点二十分。她撑着肘弯,仍在不停纠结,什么时候要上课?什么时候要上课?

    好半晌,她才醒悟过来,现在应该是星期五的夜里,不,是星期六的凌晨。确实一早就有课,但现在还能再睡。

    几个小时前,她才从浴场吃完自助餐,林虞开车送她到楼下,然后道谢、告别,如今一梦醒来,竟似过了多少天一样,时间感都错乱了。

    许霜降呼地仰躺回枕头上。

    房间里的家具轮廓渐次清晰。适应了黑暗后,其实会发现黑得有深有浅,桌子、椅子、柜子大致可辨,但它们那一坨一坨静默的灰影,若是盯久了,似乎散发着一种压迫感,让许霜降不敢久看。即便是在她自己的房间,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她都悄悄地把脖子往下缩了一点,腿蜷起,才微微踏实了一些。

    许霜降一定不会对爸爸妈妈承认,自他们昨天走后,她临睡前要在家里各个房间走两圈,灶台淋浴器天然气开关要逐一看过,检查三道门锁,巡查两遍窗户,然后把自己的房门也关紧了。

    今夜,她一个人在家,半夜醒来,着实有点紧张。若是一觉到天明了也就罢,偏偏她做梦醒来了。

    许霜降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响。说一句难为情的话,这会子家中除了她,再无第二个人,她连起夜都不太敢。过了片刻,她确定屋外客厅中没有什么异样的响动,才安下心。

    她想让自己再睡着,但不是很顺利,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梦境。她疑惑着,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莫非在浴场听林虞谈起徒步,就梦到徒步了?

    她这个梦,就像一个大杂烩。

    好多她认识的人,互不相干,却聚到了一个活动中。

    好多她现实中走过的地方,风马牛不相及,会被她在梦里串游。起初的街道,前半段像她家附近的小吃街,后半段像陈池家附近的农贸市场。她和林虞走着的路是去年同学会时经过的路,最后陈池带过去的路却像汪舅舅家通往坡后人家的那条山路。

    这个梦做得乱七八糟。

    但是,在许霜降对梦境有限的经验中,她总觉得梦境里的行为、想法通常毫不矫揉造作地映照出最真实的自己。

    有些想法,在现实生活中一闪动念,但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会说不会做,于是埋在心底过去了,但在梦境里,人似乎更肆意地释放表达。

    瞧她为了不吃鸡腿饭竟然那么小孩气地追着人换,这叫啥行为啊?

    她确实不爱吃鸡腿了,去留学那几年,吃到的鸡腿肉感木木地,陈池想了很多办法,试了不少调料,都做不出又嫩又糯的鸡腿,于是他们就不太买了,但她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回国后,即便是她妈妈走遍菜场淘摸买来的散养鸡的鸡腿,她都没多大兴致。

    许霜降还讶异着,梦境里,她竟然会记得林虞在多年前她摔倒时开心的笑容,这样一件孩童时期的小事,原来她还挺介意的。

    还有,在梦境里,她明明白白地对学生家长的话不太苟同,其中一句话印象最深刻,我知道有小姑娘端茶送水。

    我知道有小姑娘端茶送水,吃饭洗脚我不问。

    许霜降望着天花板,想着在梦里陈池的笑脸,明灼爽朗,一如当年他逗她的样子,她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旁边那个空荡荡的枕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没有逻辑性的梦,情节人物简直天马行空地乱切换。(未完待续。)

第349章 一年凑一月() 
电视机里放着动画片,猫猫和老鼠满屋子乱窜,追个不停,音乐欢快得不得了。

    许霜降关了火,自锅里捞起面条,撕开榨菜丝包,一股脑儿全抖进碗中,再放了一根火腿肠进去,随便搅了两下,捧着碗筷到客厅沙发坐下,对着电视机瞧了一眼,低下头吸面条。

    这动画她打小看,每次看到那笨猫总还会笑出来。

    电话铃声响起来。

    她抬眉看去,无奈起身,扯了茶几上的面巾纸擦擦嘴,心忖她爸爸妈妈莫非结束了一天的游程,回了宾馆,又要和她讨论买回来芒果好还是椰子好了。

    “喂?”

    “霜霜。”是陈池的声音,“你上好课到家了?手机怎么不接?”

    “哦,放在包里没听见。”许霜降疑惑地问,“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和你说一声,今天不回来。”

    “不都说过了吗?”许霜降嘀咕道,心里微微失望,今天星期六,陈池黄昏时打电话回家,她以为兴许他下班后通知她要回家来。

    “说过了再说一边嘛。”陈池笑道,“在干什么呢?”

    “吃饭。”

    “做了什么吃?”

    “面条。”

    “霜霜这么可怜?妈妈走了就只能吃面条,怎么不做点好吃的?”陈池打趣道。

    “冰箱里已经空了。”

    陈池笑得更欢:“可怜成这样了,憨大,要懂得去外面买来吃。”

    “就我一个人,随便凑合就行了。”许霜降意兴阑珊道,转了话题,“你在办公室还是回了宿舍?”

    “还在办公室,明天可能和同事一起去慈溪,我隔壁的翻译组织的。”陈池咦了一声,调侃道,“让我猜猜,你在看什么电视?”

    许霜降缩腿坐在沙发上,懒懒地将头枕在听筒上,并不出声。

    “霜霜,怎么不说话?”

    “等你说,你不是要猜吗?”

    陈池低笑起来:“老汤姆从来没有跑赢过小杰瑞,你不替它难过吗?”

    许霜降弯起唇角:“好了,你赶紧下班吃晚饭吧,我也要吃面条了。”

    “我会在路上吃。”陈池逗趣道,“霜霜懒在家里不想动,你想吃什么?我买一份,替你吃。”

    “别贫了,我的面条要冷了,你去吃你的吧。”

    许霜降放下电话,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去吃面条。屏幕上的猫和老鼠仍在不知疲倦地打闹,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热闹的追逐声。在这样的伴奏中吃了几口后,许霜降终于注意到那股风风火火的闹腾劲,停下来抬头看电视。

    她定睛瞧了好一会儿,心神渐渐沉浸进去,滑稽的剧情把她逗得嘴角翘起,筷子上卷起的面条都快滑下去了,她才又想起随便咬一口。

    这碗面,拖拖拉拉地吃了将近半小时,剩下的一点面汤没有溶胀进面条中,泛着惨淡的油花,盖住了碗底。

    这样的吃法,说实话,吃得肠胃很不舒服。她既然没有从食物中享受到幸福和满足,便更加懒得动弹,任碗筷杵在自己眼皮底下,捞了一个抱枕在胸前,歪着看动画片。

    过了八点半,换了一档小学生知识竞赛节目,许霜降糊里糊涂地又被勾起了兴致,看了半小时后,才如梦初醒,她速速关了电视,收妥厨房,打理好自己,按惯例绕着门窗检查多遍,最后退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明日的课件复习了一遍,她随后熄灯睡觉。

    房间里又静又黑,其实以星期六而论,这时候才九点多,还不算太晚,多少人都还在外面欢聚呢。

    许霜降睁着眼睛平躺着。

    陈池一个月回家两次,这个星期本该回来,不过下一个礼拜正挨着清明,许霜降和他自结婚后,还没有机会在清明给家里的先人扫过墓,许满庭的意思是,陈池要是抽得出空回来,那么不妨跟着他们去墓地上祭奠一番,让许霜降的爷爷奶奶也隔空受自家的孙女婿一杯水酒。陈池自然一口答应,于是他这个星期就不回来了,换到下星期。

    三百里路,是她和他的距离。算下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他们可以聚二十四天,加上节假日,能凑足一个月。

    许霜降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不习惯的,毕竟有在国外读书时异地分居的底子在。

    她闭上了眼睛。

    没几分钟,还没等她沉入梦乡,她忽地听到了一点异声,瞬时就睁开了眼睛,摒着呼吸细细分辨。

    那声音好似从外间门口传来的。

    许霜降微一迟疑,极快地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走出自己房间。在客厅中,她听得更清楚了。

    这是有人在拨动门锁。

    她僵在原地,四周的窗帘被她拉得严丝合缝,她站在墨黑的客厅中,只听得自己的心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胸腔。

    门口处的动静突然没有了,许霜降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方向,等了一会儿,咬着嘴唇折向厨房,她可能需要找把菜刀。

    许霜降刚打开厨房灯,她的房间中似乎传来手机铃声,那声音尽管很细微,依旧吓了她一跳。

    她惊魂未定,转向自己房间。未及进去,手机铃声停了,背后传来拍门声:“霜霜,霜霜。”

    是陈池的声音。

    许霜降骤然如虚脱了一般松懈下来。

    “霜霜,霜霜。”陈池继续在拍门。

    许霜降的鼻子忽然酸了,眨了两下眼睛,厨房的灯投射得客厅半昏不暗,她立在客厅走廊处,一动不动。

    “霜霜,霜霜。”陈池的喊声大起来。

    许霜降吸了吸鼻子,鼓起腮,直奔门口。

    “霜霜……”陈池抬着手还要再敲,门呼啦打开,他一顿,朝里欣喜地瞧去,许霜降穿着睡裙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内。

    他一脚跨进去,笑道:“睡得跟小花猪一样早,爬起来都不开灯?”

    许霜降关了门,在门边就没头没脑朝陈池胸膛捶。

    “哎,哎,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陈池愕然失笑,他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拿着手机,简直无法反抗,只得生受了这几拳,伸出胳膊略艰难地拢住她,佯作委屈道,“我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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