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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物理复习完了吗?怎么忽然想到要复习那几个定理呢?”
“已经困扰我好久了,压在心里难受。”
“那你当时怎么没问物理老师?”
“高二的物理老师是李洪先。”
“是他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老师的。你也跟他教过?那可够倒霉的。”
“是,所以问了也是白问。我都不知道他自己明不明白。”
“还是按部就班吧。我学习的时候喜欢从头开始,而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如果前面的基础还没有复习好,就忙着复习下面的,往往会事倍功半。你说是不是呢?”
“其实,我也喜欢按部就班。不过是今天又想起这个问题来了。”
“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就这样东翻翻,西看看的?”
“我学得挺认真的。要不,你现在就先检查我的作业。”
“好了,我说错了,我也是着急。等我走了,千万不能再贪一时快意,放弃了根本,拿出全部精力好好复习。以你我的聪明,如果我们明年再落榜,我们可就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我考不上还情有可原,如果连你也考不上,那老天就真地不长眼了。”
“也许就是老天太长眼了我才考不上呢。”
“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会老天长眼他考不上呢?我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没什么。瞎说的。”他赶紧岔开话题,“我听到一个风声,好像说今年的政治改课本的事八成是真的了。”
“不会是真的吧?”
讨厌的政治!从小学到高中,政治、青少年政治修养、思想品德、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政治常识、时事政治变着花样的来,我又不想当官,我又不想从政,如果学点爱国主义教育,学点尊老爱幼的中华美德我举双手欢迎,可干嘛要整天学这些东西!好不容易死记硬背了点,现在又要改课本,还让不让人活了?!
“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不过但愿别改,我实在是不喜欢学政治。”
“那也到时候再说吧,用不着先愁下。这次我给你抄了几个数学题,我觉得挺典型的,咱们一起看看吧。”
“算了,等我自己看吧。”听说了政治可能改课本,尽管他说还不一定,可我的心还是很沉重。
“好了,别耍孩子脾气了。你拿出高一的数学课本,高一的数学到这儿为止就复习完了。我把老师讲的内容又重新归纳总结了一下,你看,都在这里了。我这次给你抄的几个题真的挺好的,也有几个挺难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章 该来的不来(上)()
我的心被时光牵着,走得飞快。我盼望着,盼望着,不让自己的思绪闲下来。
这几天,我的效率出奇得高,更值得高兴的是,我的头一次都没有疼;而且,我用五天的时间复习完了他给我整理的两个周的课程
周六的这天清早,趴在被窝里背了一首古诗,就给自己放了假。
本来还想再复习几个单词的,可脑子里天马行空,一个个字母全都不可思议地变成了一张笑脸——他的笑脸
反正也学不进去,强行逼迫自己,我怕又会头痛,——就这样给自己找着借口,穿好衣服,到门口溜达了一会。眼睛好似在逡巡四顾,余光却是忍不住往他平日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又一眼。
心里自己都忍不住笑话自己:好性急呀!难道他会半夜里就往我家走?现在还是清晨呢。
如果,他昨晚回家了,从他家到我家应该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就算他昨晚宿在学校,天一亮他就往我家走,这会子也走不到我家呀。更何况,就连一向习惯早起的父母也是刚刚起床,他怎么会这么早就到了我家呢?
我一向不大到街上溜达,更何况是清晨,怕被人看出破绽,赶紧又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拿着一本生物书在那装模作样地看着
爸爸到菜园里去了一趟,吃完早饭已经七点半了。我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又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金一诺还是没影。
我心里笑话自己:那么远的路呢,难道你希望他会土行孙的缩地法?身子一扭,就来到你跟前了?还是变成雷震子,翅膀一扇,就呼啸而至?
早饭后,父母都出去了,我心不在焉地随手拿了一本物理复习资料,翻来翻去,也不知道都看了些什么。
也顾不得他来了以后埋怨我了,我拿出他借给我的一本宋词翻了起来。
可是往日爱不释手的宋词,今天也觉得真是煞风景。
你看这阙天仙子(敦煌曲子词):“燕语莺啼三月半,烟蘸柳条金线乱。无棱原上有仙娥,携歌扇,香烂漫,留住九华云一片。”
多么热烈的场面,况且还有能留住“九华云一片”的仙娥轻歌曼舞,何等景致?正想象着自己身披轻纱,轻舒双臂,飘飘若仙
下阕却忽然一转“犀玉满头花满面,负妾一双偷泪眼。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知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
唉,一个人若是笑靥如花,却暗中偷擦泪眼,该是多么叫人难过呀?
不看这阙了,往下翻吧。张先的诉衷情——嗯,题目好。
“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
嗨,这又是什么呀?怎么写的是一段横遭挫折的爱情呀?唉,都说“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怎么又是惜春伤春的多呢?
我的心沉了起来。一诺呀,你将我的心绑架了,你是会将她与你的心揉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是将她撕裂、伤透,弃之如敝屣?你费了这么多心,得到了我的心,你的心可愿意交给我?
应该会吧?否则我又怎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功夫?简直是斗智斗谋,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
可是,你为什么那天会随口冒出一句“我将来可不一定会娶你”呢?真的只是玩笑吗?
忽然间从冥想中回过神来,看看表已经将近十点了。怎么会还不来呢?不会是学校今天又不放假了,他来不了了吧?如果是往常,这个点他也该来了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时间几乎是一分一秒数着过去的。
二十分钟之内我出去看了三趟,可是一趟比一趟失望:该来了呀,怎么会还没有来呢?会不会在路上心急摔倒了呢?不,不,当然不会,一个男子汉整天骑自行车怎么会摔倒呢?那,也许是先在学校写完作业才来吧?反正是今天放假也不急,总能见到的。
他那天巴巴地告诉我今天放假,就肯定会来吧?
让人看见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口转像什么?
唉,都这时候了,他怎么还不来呢?难道他今天不来了?会出什么事呢?他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大过节的他父母不让他出门?还是,还是他真的跟同学到安泰县城去了呢?他到安泰去有什么事情呢?他跟谁去了呢?
随着时间流逝,我的心越来越沉他为什么会不来呢?已经十一点了,他今天肯定不会来了。
我的心象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我的脑子像有无数声音在一起抢着往里灌一样
唉,上个星期天他临走时明明说好了今天一定来的呀。难道是因为上星期天我没有答应他
那天,说到政治要换课本,我心里很不好受。他让我复习数学,我也没心情。
他见我不高兴,故意歪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瞅着我说:“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
我说:“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沉重。”
他故意开玩笑说:“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害怕我知道了你会绣花,等将来咱们结婚时我让你自己绣嫁妆!”
我大窘,将脸一下子埋进了手里捧着的资料里。
“我发现你上辈子肯定是一只鸵鸟。”他“扑哧”一笑,“好了,快别挡着了,你什么情况下是什么样子,我早就记在心里了。”
我慢慢放下了手里资料。
我还记得那天我们放下书本说了好多话。
他说:“你呀,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谁又会愿意学习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呢?还不是为了跳出农门?如果真考不上,以你林黛玉似的体质能种地吗?”
“难道考不上大学就一定得饿死?”我有点泄气。
“饿死倒不至于,不过我们辛辛苦苦地到这个世界上来一次,总希望自己过得好点,让我们的父母过得好点吧?如果在家种地,一切美好的愿望就都白搭了,不是吗?”
其实,这理他不说我也知道,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他时老想着他,见了他大脑又不是自己的了,老围着他转来转去,要想冷静下来学习我已经很难做到了。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好像被他看穿了心事,又觉得血往脸上涌。
“还犟嘴呢!你小尾巴往哪儿翘”
他忽然打住了,他这个人善解人意,很少说让人难堪的话。我也乐得装糊涂。
“人家怎么翘尾巴了?我刚才是在想,你这样辛辛苦苦地来辅导我学习,我应该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你的苦心。咱们复习吧。”我收敛了一下心神。
“今天算了吧。我看你的心早不在学习上了。”他将给我整理的资料摆放整齐,朝我咧嘴一笑,“哎,我告诉你件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章 该来的不来(中)()
“什么事?”我抬起头看向他,突然发现他的脸色红得像喝了酒。我莫名其妙地跟着脸也开始热起来。
“算了,下次告诉你。”他竟然难得地也有害羞的时候。
“什么意思?干嘛吊人胃口啊。”我竟然也有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
“不是,还是下次再说吧。等十月一那天我们少学点,拿出两个小时专门聊天。”
“现在就跟我说说嘛!”我撅起了嘴,用撒娇的语气说。
这是我以前从来没好意思做出的“丑态”。
“昨晚我回家了,我听我父母说”刚说到这儿,他又扭扭捏捏地停住了。
“说说呗,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又不会笑话你,何必呢?”
“好,我都说今天不说了,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他又是摸脸,又是扶眼镜,做了好几个假动作,方才放低声音蚊子哼哼一般地说,“昨天晚上,我无意中走到我爸爸妈妈房间门口,听见我妈跟我爸爸说,我是家里的独子,国家又只允许生一个,希望我将来能生个儿子”
我的脸一下子像正被烈焰炙烤,怎么?怎么竟然谈到这个问题?怪不得他不好意思说。金一诺他才能有多大?现在还在读书呢?他的父母怎么竟然就谈到这个问题?
“你才有多大?你父母怎么会谈到这个问题?”谁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是在心里想的问题,竟然就随口问了出来。直到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谈论这个问题真是叫人羞不自禁,根本就不是我一个女孩子该问出口的。
谁知,他却好像比我更加扭捏,“嗨,我,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谈到这个问题。”他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说。
我心里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咯噔”了一下子,“无风不起浪啊你父母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谈到这个问题呢?”
“我走到他们房间门口的时候,我父母已经在说这个问题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说到这个问题的。也许是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子,也许只是我妈白天在哪儿听了什么张家长李家短,所以怎么,听到我父母说要生儿子心里有压力呀?”他突然转换了问题,将难题抛给了我。
“呸,说什么呢?你要生儿子我有什么压力?”我强忍着害羞与慌张,虚张声势地说。
“难道你不想给我生吗?”他轻轻地就将难题又抛了回来。
“你,不跟你说了,越说越不害羞了。这是结婚以后的事好不好?”我实在是羞不可抑,将头差点低到腿上去。
“现在还有谁会等到结婚以后?哎,说真的,哪天有机会咱们试试好不好?”
“一边呆着去。谁跟你试?”我觉得我的脸热得能烫熟鸡蛋,说出来的话都像发高烧时候的呓语,“再说了,难道你父母说想生儿子就能生儿子了?你又不是没学过,难道你妈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好不好?咱们试试吧。”他说着,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口中的热气一阵阵吹到我的耳根后。
尽管不知道他要怎么试,我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好像心慌气短,又好像头晕脑胀,又好像不,我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