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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有能力养活你了。答应我吧,我做梦都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一边迅速站起身,往窗边上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炕上的他,一边听着他滔滔不绝。
“你怎么竟然可以这么想呢?难道你不知道你应该叫我什么吗?连你爸爸都应该叫我大姑的,你比我矮了两辈,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老姑的。因为咱们在小学里是同学,才没有按照辈分叫,你现在怎么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好不容易等到他言语中略微停顿了一下,赶紧拒绝。
尽管心里很讨厌他,可是还是找了这个借口。一时间,我也想不出别的借口。
“我没想到你心里竟然也跟世俗的人一样。现在都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了,你怎么还论辈分呢?”他垂头丧气地说。
没想到他倒是把这个借口当真了,不过如果他能就此不再纠缠我,管他怎么想我呢。我必须得快刀斩乱麻了。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好了,你没听说过吗?‘各人各得眼泪罢了’。我比你大两辈呢,从咱们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和我没有一点可能。各人有各人的缘分,我跟你的缘分只能是同村和同学,不可能再有别的。”
“你说什么眼泪?难道我找到这份工作,惹出你的伤心事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这与你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呢?你找到这样的好工作,作为同村的同学我自然是替你高兴的。”唉,跟他说话可真累,如果是跟金一诺说,他肯定不用我解释,“我刚才说的‘眼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从来都没听过吗?”
“什么‘各人各得眼泪罢了’?不知道我跟你说我找了份好工作,正说的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仰起头瞅着我,语气好像是说不出的委屈。
“也许你忘了,刚才不是说到你要到新华书店时我才说那句话的,而是”实在不想提他那个让人倒胃口的想法,可是看他胡乱指责,给我乱扣罪名,心里却又实在生气。
他怔了一下,大约是在回忆刚才我说那句话的时的情景。
“我想起来了,”他摸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兴奋地说,“刚才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却被你的什么眼泪打断了。你看,我现在也有了好工作了,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了呢?只要你点头,我马上让我妈找媒人来你家提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各人的眼泪(四)()
我心里“呵呵”了两声,这怎么就连找媒人提亲的话都说出来了呢?刚才不是还标榜是什么二十世纪末了吗?
我面色一寒,打断了他的话:“我考虑什么呢?我刚才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
这个人,我给他留面子,不想让他难堪,他却这么冥顽不灵。
“你刚才已经说了?你说什么了?”他犹自茫然不解。
“我刚才说的那句‘各人各得眼泪罢了’是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说的,你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看过红楼梦吗?”
“红楼梦?不是有句老话叫‘少不看三国,老不看西厢’吗?我是乖孩子,对红楼梦没有兴趣。”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差点气笑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暗暗皱了皱眉头,终是忍不住问道:“老话说‘少不看三国,老不看西厢’,这跟红楼梦有什么关系?”
他的脸一下子由暗黄变成了煮熟的猪肝色,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狡辩道:“红楼梦不是跟西厢记差不多的嘛?”
“噢,我明白了,原来老古人的这句话还可以这样理解。看来,我还真是土得掉渣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他那一口黄牙:“我是真的不喜欢红楼梦,对贾宝玉那种娘娘腔尤其不感兴趣。什么眼泪不眼泪的,我不明白,你就直说吧。”
“如果将来我就想找一个人跟我一起欣赏红楼梦,那你能行吗?其实,你只要回家,把红楼梦里药官画‘蔷’那回书前前后后仔细读一遍,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尽管心里非常地讨厌他的纠缠,却还是实在不忍心,更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拒绝的话。没办法,我还是又提了上一个话题,希望他能自己明白。毕竟他爱一个人是没错的,错就错在他不该选错对象来爱我。
“好,等我到了新华书店后,我一定找到这部书好好看看。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欣赏红楼梦了吧?”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人真是的,我明明是在拒绝他,他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故意装糊涂呢?我不得不又艰难地措辞:“其实,我的意思,我和你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那个,那个,”他“那个”了半天,把他细长的小眼使劲一睁,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看,即使你明年能够考上大学,将来毕了业也不过是比我多了一个国家干部的身份,我现在就是国家工作人员了,等我到了单位上,干好了也可以提干。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好好干的。咱们俩的事你就答应了吧?!你放心,即使你明年考不上大学,我也绝不嫌弃你,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他说着,可能连他自己都激动了起来,在炕上坐着的他朝着我挪动了两下,伸手就向我下垂的手臂抓过来。
我赶紧一躲,满脸阴云:“别动手动脚的!你再这样,马上就走吧。我去跟你家我大侄(他爸爸)说说,让他再不要允许你来我们家了。”
他见我生气了,马上缩回了向我伸来的手,小声畏畏缩缩地说:“我,我其实是很好的,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你不了解我就是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约就是我现在面临的境况吧,我顾不得再考虑他的面子:“郝宗山,其实我一开始就跟你表明了我的态度,因为我一直顾及着你的面子,我才没有明说。其实,我一开始说的那句‘各人各得眼泪罢了’就是已经明确地告诉你了,各人有各人的缘分,我跟你的缘分只能是同村和同学,不可能有别的。”
他的神色明显地非常沮丧:“我哪里不好了?论长相,我比咱们班的那几个男生都长得高,现在我又有了正式的工作,为什么你就这么绝情呢?”
“我说了,不是你长得好不好,也不是你有了什么样的工作,我是说缘分。如果有缘分,我不会在乎任何的身份、地位、金钱,我在乎的只有人。可是那个人不是你!我和你没缘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那你说的缘分是什么?”他的脸色更黑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真的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如果说咱们是同学,我觉得你还是挺好的,可是别的方面我真的是从没有考虑过,我根本就连想都没想过。别的不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同村,我都比你大了两辈,从辈分上来论,我是和你爷爷一辈的,你爸爸见了我都得叫我大姑,如果咱们不是生在现在这个社会,在古代按照辈分你得叫我老姑,不是吗?你怎么竟然会想到我呢?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把我跟你想在一起呢?我是永远都不会考虑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看好了那个整天来找你的小白脸!”他忽然跳下炕,刚才勉强还装得挺像的温文尔雅和唯唯诺诺一下子不见了。他唾沫要喷到我脸上似地愤愤不平地说,“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他来你家的时候我偷偷看过他好几次。他个子跟我差不多,不就是长得比我白吗?你说,你到底看上了他哪里?他到底有什么好?细细的小眼睛,还戴着副眼镜,一脸的桃花相!”
“我没说我在跟他谈恋爱。”被他偷窥,被他这么毫无顾忌地嚷出来,我顾不得反驳他刚才都说了什么,羞红着脸反驳道。
“那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的。”他见风就是雨。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你刚刚参加工作,应该把心思先用在工作上是吧?”我不敢再跟他说下去。
唉,郝宗山,你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劲呢?我认为我已经表达得够明白的了,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呢。不好意思说撵他的话,我跳下炕,穿上鞋子,起身往外就走,嘴里说着:“我要午睡了。我送送你,你慢走。”
他见我都已经走到正间门口,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撵上来对我说:“你不用送了,常来常往的。等我星期天再来看你吧。”
我口里“嗯嗯啊啊”地应着,好不容易算“送”走了他。
回到房里,心情还是很差。希望来的人来不了,不希望来的人倒是整天来聒噪,真是很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二章 手抄书(一)()
星期天,我正躺在炕上想着,就感觉一双大手蒙在了我的眼睛上。将那双熟悉的大手轻轻地拉到一边,一张日思夜想的熟悉的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心里的委屈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不是说十月一一定会来吗?”
他用手指朝着我的嘴虚点了一下:“看看你,嘴撅得能挂上两个油瓶了。想我了吧?你父母呢?你爸爸怎么星期天也上班呢?”
“我爸爸有事可以歇班,可是并没有固定的星期天。我妈到地里去看麦子出得怎么样去了。一般一会儿就回来了。怎么,你这是想他们了才来的?”
见到了他,又见到他心情大好,知道他这段时间肯定好好的呢。不见他时的思念、焦躁一下子烟消云散。我也不急着追问他这段时间为什么不来了,不觉顺着他的话题打趣他道。
“当然。”他顺杆子往上爬,道,“我也怕你妈他们想我了。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嘛。她都大半个月没看见我了,能不想我吗?”
“嗯,亏你说得出口。什么时间脸皮变得这么厚?”我刮着脸蛋羞他道。没等他回话,我又唧唧呱呱地说,“你不用等多长时间,我妈今天不用多久就会回来的。她今天不过是去看看麦苗出得怎么样,如果出得齐,没有缺苗的地方,那么她一会就回来了。”
“哦,我明白了。”他嬉皮笑脸地说,“你这算给我通风报信吗?是不是暗示我,有什么话趁着你妈不在家的时候赶紧说呀?”
我脸一热,刚想开口,他接着笑嘻嘻地问:“这些日子想我了吗?”
“还好意思说呢?说来不来,不讲信用。”正害羞呢,听他又问出这句话,勾起了我这些天坐卧不安的委屈。
“我是不敢来呀。”
“不敢来?”我心里一紧,难道真地不幸被我猜中了,“怎么了?老师说你了?”
“那到没有。毕竟是复习班,星期天一般以上自习为主,没有老师看着的。”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是感到奇怪:“那你怎么还说不敢来?难道怕我家里有老虎吃了你?”
“我倒是不怕你家里有老虎吃了我,而是怕我忍不住变成大老虎吃了你呀。”
“你,又胡说了。”我的脸大约又没出息地羞红了,我躲闪着他的目光道。
他向我靠了靠:“嗳,说实话,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我,是不是想我想得要命呀?”
我的脸更热了,也许是一个“想”字又勾起了我的委屈,我故意假装板起脸说:“才没呢。谁让你都说话不算话呢。明明说好了来,却让人家空等。”
说完了,听他很久没出声,我怕他信以为真,赶紧抬起头睨了它一眼。
他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呢,看我偷偷看他,故意装出满脸失望的表情,说:“可我想你了。我每做一件事都会想你一次;我每做一个题都会想你一次。这三个星期,两个周末我虽然人没来,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在你家里。你都不知道,我哪个周末不是在为了你忙活?可你竟然狠心地一点都不想我。”
听他这次竟然说的这么**裸地,我脸皮又是一热,心里却欢喜得紧。不忍心再逗他,不好意思再嘲笑他:“你明明知道我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你却装出这副可怜样儿。真是狡猾!”
他听了我的低语,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即这抹笑容迅速消失,他拉过我的手,拿到嘴边轻吻了一下,一脸深情地看着我说:“知道吗?刚才我是真的伤心了,我还以为我对你那样好,你真的是块木头呢。”
他的目光灼伤了我,他在我掌心轻轻摩挲的手指勾走了我的魂,我喃喃道:“一诺,嗯,一诺,你心里想的跟你嘴上说的一样吗?我不能确定你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可是,可是,我的心,我的心”
我的心早就给了他了,早就跑到他的身上了。
“你的心怎么样?”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双目一亮,激动地捧起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