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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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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媛断采卣酒穑肀阆蛳瞳h稳妥行礼。

    贤玥上前扶过绘春,继而徐徐地坐至沐曼嫣对面的红木椅上,目光回落间不经意地扫到了桌边青花瓷盘中细致澄黄的菊花延龄膏,心底骤然便想起了不久前话别的慕容蝶盼。

    “姨母,这些可是敬恬太嫔所制的菊花延龄膏?”

    沐曼嫣柳眉微抬,神色不禁有些讶异,“你认识慕容家那个姑娘?”

    “恰好有过几面之缘。”

    “那倒真真是个好姑娘,性子极静,面容又生的美,做事亦细致的很,”沐曼嫣忽然顿了顿,继而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当真是可惜,也当真是可怜……”

    贤玥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假山中水流潺潺的小瀑,一时间并未回话。

    “玥儿,近日来,你辛苦了……”

    “姨母,我并没有辛苦,只要这里有我一日,我自然不能让家里白白地受了委屈,”贤玥回过神来,朝沐曼嫣撒娇似的笑了笑,“哥哥和芙笙那头也一切都好,据府里头递来的话,这几日两人天天都腻在一块儿呢。咱们芙笙那么好,哥哥亦不是傻子,日后您尽可放下心来便是!”

    “那便好,那便好,可姨母最关心的当然还是你啊。”

    贤玥忙忙想开口说些宽慰的话,她在来之前便已想了好些要说的话,她迫切着想让姨母宽心,可如今望着姨母恍若将一切都了然于心的眼神,却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沐曼嫣自然不欲令贤玥为难,她从容地将眸光移至不远的长亭旁,目色深远,“方才听说,老三府上那位西凉王妃有喜了。”

    贤玥眉头微蹙,双手在诺大的袖摆中悄然握紧到了一处,垂眸轻点了点头,“我昨日亦听说了,今早已遣人到库房去择了贺礼送到皓王府去了。”

    “老二已有一子,老三的王妃亦已有喜,玥儿,你该知道,姨母想说的是什么。”

    园中寂静良久,一时只剩鸟雀盘旋于顶之声,贤玥似乎可以听见自己胸腔中沉闷的跳动,一直以来想要避而不谈的困窘,到底还是要去面对。

    “其实,寂泽修大抵已撤了我的绿头牌。您说的那个位置,想必他早早便不属意于我……”

    沐曼嫣双手一颤,差点将手中的茶水灼烫的白瓷茶盏打翻,她不可置信般地瞪大了双眼,悲从中来道,“玥儿,你们小小年纪怎会置气到至此?你们从前曾是那样好,到底是有了如何天大的误会,才会至以今日的境地?”

    “说真的,我不知道,姨母,我真的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何处!”贤玥的头垂得极低,仿佛像个做了错事般的孩童,“我并不是没有努力过,我也曾在太极殿外亲自做好膳点等他归朝,可他却一次次以朝务繁忙将我拒之门外。姨母,我是断断不能再那般下去了,那样我的自尊心还能置于何处?我宁可抱有尊严地孤独终老,也不愿再投其所好地赖活着。阮瑾仪之事绝非偶然,我竟不知寂泽修从何时起对我亦或是对纳兰家积累了那般大的怨气,竟能做到决绝如此……”

    沐曼嫣亦是心痛万分,她怎会不知这个外甥女心气极高,话尽至此,想必心底自是早已苦楚到了极致。她忙忙起身上前揽过贤玥微微发颤的双肩,轻抚着她瘦削的背脊。

    “玥儿,你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坤西殿和我说,或者让汐岚悦岚带个话让我来寻你。虽然时至今日姨母再不能帮你事事俱全,但姨母这辈子的心永远都是向着你的!”

    贤玥心内一颤,瞬间感慨万千,其实姨母自小到大对她的关爱,她都分毫不差地悉数珍藏在心,也不知日后到底如何作为才能得以回报分毫了……

    复而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也未再叙上几句话,沐曼嫣的精神便有些乏了。贤玥见此情境便唤过绘春将其扶回殿内休憩,不时亦遂之告退了。

    自坤西殿而出,绕过一片枯枝凄零的诺大荷塘,不远便将绕道迈至寿康宫门。正当此时,只见一小众人自宫内北面的假山一侧缓缓而来。贤玥定睛一看,原是容妃崔纾云。平时里喜着艳色的她今日倒是难得地着了一身素色,月白色的流仙裙褶中莹莹地折着光,衬着她那张的姣丽的面容,就仿佛是园中枝上盛放最好的一朵广玉兰,伫在清透的日光之下。

    众星捧月般的纾云亦发觉了另侧的贤玥一众,稍觉诧异后便巧笑倩兮地迎了过来,“贤妃娘娘,今日倒是碰巧。”

    昔日二人被封侧妃,先后嫁予时年还为皇子的寂泽修。自越王府到寒寂城,二人到底是各存心结,素来来往甚少,所以贤玥今日着实不料她竟会主动上前与自己攀谈。

    “是,不知容妃近来可好?”

    “好字怎可承得上,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

    纾云粲然一笑,神色不见半点矫揉造作,透露出的灵动姿态不禁让人心弦一颤。

    不过还未等贤玥回应,本去宫门外传轿的花茵却步伐紊乱地从明廊外匆匆而至,“娘娘,福贵人正带着方才犯事的宫人在寿康宫门口求见您。”

    “福贵人?”

    纾云犹非置信地向花茵反问道,贤玥这才恍然记起,留月阁现居的那位,不正是从纾云姨母敏珍太妃的宫中出去的。

    如此一来,眼前之人与金婉元想必也是关系匪浅了……

携手() 
望着眼前容妃仿佛有些许出乎预料的神色,花茵忙忙垂首谨慎答道,“回容妃娘娘,正是福贵人金氏。”

    “呵,倒是碰了巧了,”纾云饶有兴趣地唇畔一扬,回身便将本拿在手中把玩着的羽扇往南影怀中一甩,继而拎起裙摆几步上前走至贤玥身旁,凑近其耳畔轻笑低语道,“纳兰妹妹,如此我便同你一块去瞧瞧可好?”

    贤玥诚然始料未及,但也面色如常地点头应诺下来。在她印象中,纾云虽然性子直来直往,但素来也同她一般并非为好事之人。此番愿介入其中,想必也是自有一番缘由。

    不时,二人便一共走向寿康宫外的赤色明廊。自金婉元受宠册封以来,贤玥其实并未见过她几面,但却也记得她眉目生的很是别致,并非泛泛之姿。恰如此刻,眼前的她正着了一身天蓝色的繁花宫装,而贤玥倒当真很少瞧见有人能把这般挑人的颜色穿得如此楚楚动人。

    眼下的金婉元正神色悲戚地望着贤玥,她的睫毛很长,就连站得与她并不相近的众人仿佛都能望见她睫毛上盈盈蕴含着的泪珠。一张芙面当真是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趴在其一旁的金璐与之相比真可谓是云泥之别……

    “福贵人,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

    贤玥虽心有不耐,但念着金婉元到底如今是个有份位的小主。眼前明廊这么多宫人来来往往,让她一直跪着说话也着实不适。

    而金璐抬首间只见纾云穿戴不凡,想必其亦是个能说的上话的角色,于是她趁着按住她的内侍不备,硬是费了蛮力挣开束缚爬到纾云跟前,抱住她的裙摆声声求饶。她的形态极其狼狈,眼泪鼻涕亦是止不住下流,稍一不慎便生生地蹭在了纾云新制的月色流仙裙上,恼得纾云不得不狠狠地踹开了她。

    “两位主子娘娘,求你们饶过嫔妾那不懂事的堂妹吧,她当真并非有意冒犯敬恬太嫔的。嫔妾在此为誓,今后必然再无下次!”

    金婉元言毕紧咬下唇,复而重重地朝二人磕了一个响头。

    纾云见此情境轻笑出声,不屑之情昭然若揭,“福贵人,寒寂城中素来伦理纲常井然有序,而你家奴才目无尊卑自是归于你平日里调教不周,如今她犯错受罚乃是天经地义,难不成还要你替了她受了不成?”

    “如此亦好,”此刻金婉元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那便请娘娘赐罪吧,嫔妾愿替其承担所有罪责。”

    贤玥不想她竟会如此决绝,“福贵人,本宫并非有意为难于你,只是你……”

    不想还未等贤玥说完,金璐忽而朝其身后高亢地呐喊起来,“陛下,奴婢愚昧,无意在御花园中摘采了敬恬太嫔看中的菊花。如今两位娘娘如今要下旨杖毙奴婢,可奴婢实属冤枉,求陛下饶命,求陛下开恩啊……”

    贤玥眉目沉静地回过身去,只见不远处寂泽修正与阮瑾仪携手双双而立。由于隔着远,二人的神色并不能望之清明,可就这般远远看着,也觉着恩爱到刺眼无比……

    纾云冷哼一声,几步上前对着金璐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那金璐自然不曾料到她会在寂泽修如此作为,一时便被吓得顿住了声。

    “来人,把她即刻押入内务府待审,”纾云显然气急,扬手便唤过伫立于宫墙下的一众侍卫,“本宫最为厌恶的便是你这种搬弄是非的无耻小人,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正当此刻,仍挽着寂泽修臂膀的阮瑾仪悠然开口道,“这位娘娘您也太狠心了,虽然她入宫为婢,但好歹也是一条性命,您又何必将她推向绝路?”

    这是自阮瑾仪入宫来贤玥所听她说的第一句话,没有悲伤,没有愧疚,清脆的语调中饶带着昔日里不谙世事般的天真,果然是素来没心没肺的阮四小姐……

    “越贵嫔,本宫原以为你世家出身,就算是庶出,也该是个守规矩的主,”纾云余气未消,而此刻阮瑾仪的一番话可不是正正撞在了枪口上,她扬起眉冷笑地轻瞥一眼道,“却不想你初见本宫与俪贤妃竟全然无动于衷,亦不知俯身行礼,当真是没半点教养!”

    纾云显然将刚才的气也一并甩在了阮瑾仪身上,面对着忽如其来的责难,阮瑾仪自是有些发懵。而沉默良久的贤玥心底却骤然泛起些许异样的感觉,今日之事其实与纾云本无太大关联,可她却愿在寂泽修面前一蹚浑水。无论出何缘由,至少此刻她义无反顾地与自己站在了一边,并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

    这一刻,就算与寂泽修对立两侧,她也没来由地感到些许温暖……

    而寂泽修自始至终都用着一般冰冷的神色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是看着一出为他精心筹划的戏码。是啊,这寒寂城中日日更替的一切,不正是为他准备的戏吗?

    “徐凯明,通知掖庭局,让其择日挑选吉日,升越贵嫔为二等昭媛。”

    事态骤然发展至此,周围一众不禁都倒吸了口气。阮瑾仪这才入宫半月,一举做了贵嫔已是惹得满朝上下议论纷纷。如今只因容妃的一句嘲讽便又一举封上昭媛,可见这其日后前途当真不可估量……

    “奴才遵旨。”

    徐凯明显然亦未料到此出,稍怔一瞬方才甩过袖中拂尘,下跪接旨。

    正当此时,还未等众人细细打量寂泽修身旁这位再度进封的后宫新宠,身后不知是谁忽然喊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众人忙忙回身一看,只见金婉元已晕倒在地砖之上,原本纯净至极的天蓝色裙裾上触目惊心的血红正在迅速蔓延,就像天际之中盛开出一朵鲜艳的牡丹,红的让人幌目却又不可斜视。

    原来金婉元有寂泽修的孩子了。

    “福贵人小产啦!”

    尖锐的呐喊响彻了整个寒寂城,明明未近黄昏,可头顶上的四方天却像是一下子压了下来,沉得竟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在这里洛洛洛池先谢过大家近日来对《俪曌》的鼓励,看到收藏和推荐蹭蹭蹭上增,真是大半夜更文也有动力。抱歉我的更文速度实在有限,因为《俪曌》里的每一个人在我心里的都太过完整鲜明,从而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在我心里也得反复推敲考究,四千个字的一更也许我要前前后后花好几个小时才能写完。总之谢谢大家的等待,也希望大家喜欢我的故事,更希望我的《俪曌》能越走越远,谢谢大家!!爱我就推荐收藏和留言好嘛嘛!!!

转寰() 
因着事出忽然,且金婉元所居的舞旋宫离寿康宫稍远,于是其忙忙被移至靠近寿康宫前门的善因阁。而善因阁也恰好为金婉元册封前所侍奉的原主、泠霜的生母敏珍太妃所居。此处诚然非东西两殿气派可比,但其园内层台累榭、丹楹刻桷,也确是匠心独具。

    此刻善因阁中众人皆是垂首静默不语,在座的每一位都清楚着眼下局势的窘迫。金婉元这一胎这到底是寂泽修登基后妃嫔所怀的第一个龙胎,若是平安保下,母子二人日后必然荣宠不绝;可若有个好歹,今日这出闹剧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寂泽修端坐主位神色冷峻一言不发,善因阁中的宫人甚至不敢上前敬茶。而盛装艳丽的阮瑾仪就站在他的身侧,漠然静立,淡淡不语。

    贤玥与纾云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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