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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敌得过齐心协力的我们?”
“但蔡姑娘那边确实需要担心。”韩当帮程普解了围:“不知郭先生可有高见?”
“你们不了解昭姬,主公说过,昭姬是她麾下第一谋士,第一谋士会犯这种急功冒进的错误么?千万别小看女人。”郭嘉轻描淡写地说道:“身为一个将领,黄祖的确有勇有谋,可惜他的谋略与昭姬相比还差得远,将计就计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且看着吧。”
“咦等等!”孙策忽然说道:“不行不行!得跟昭姬说一声,黄祖是我的!我得亲自动手,她不能插手!”
“她当然不会,你放心好了。”贾诩慢悠悠地说道:“等他们把黄祖赶到西陵城下,就由伯符你亲自上阵如何?”
孙策咧开嘴笑了:“自然。”
三峡水道上静静地停着一艘小船,船舷边坐着个身穿劲装的女孩,她手中握着张皮质的地图,正在对眼前的山川与水文走势。
“昭姬,你坐好别掉进水里啊!”
船舱里出来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渔民”,渔民一边大咧咧地坐下一边说道,他推起了斗笠,露出来一张有些痞气的脸。
甘宁。
那坐在水边的女孩子自然就是蔡琰了。
“放心吧。”蔡琰对甘宁笑了笑:“不会掉下去的,况且你不识水性很好么?”
“别!”甘宁赶紧后退一步摆出拒绝的姿势:“偷着带你出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可不想被公达穿小鞋。”
蔡琰哈哈大笑。
在原本久攻不下的黄祖竟然开始向后撤退后,蔡琰便知道事情绝对有古怪,她跟荀攸研究了南郡与巴郡的地图,发现从夔门入荆的这条长江主水道地势变化莫测,有些地方水流湍急河道狭窄,有些地方水流平缓河道宽阔,尤其是刚出白帝城后的瞿塘峡这段,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船夫通过时都会提心吊胆的,更别说那些新手们了。况且三峡两岸崇山峻岭,高耸入云,如果在水道狭窄水流湍急处的山上落下埋伏,甭管是朝下砸石头还是射箭,连及时掉头都做不到的水军瞬间便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所以开始蔡琰并不敢追着黄祖的“败军”深入敌营,就怕在三峡被人包了饺子。然而双方已经僵持了许多时日,孙策那边都快打到西陵城拿下江夏全郡了,他们这边连南郡的一个显都没占领得了,如此之大的差距也不太好吧?
其实蔡琰并不在乎这些,她一向讲究稳扎稳打,宁可慢点也得有胜算再说。然而僵局难得被打破,机会稍纵即逝,敌人摆明了就是设套让你钻,你去是不去?
去,正中黄祖下怀,可能在某处就被窜出来的伏兵一举消灭了;不去,就此止步于白帝城之外,再难前进一步,沈娴的计划毁掉大半。
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蔡琰再三思考,在参考了老船长甘宁和督军的荀攸的意见后,她决定全军分批次小心推进,慢慢地坠在黄祖后面,深入荆州!
与其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主动出击,反正狩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可是随时转化的,且看我将计就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既然决定了要深入南郡,了解地形就显得尤为重要起来,光看地势图还是有一定差异的,倒不如亲自走一趟了解的深刻。于是趁着荀攸整顿军中的空档,提了甘宁让他给自己划船,俩人随意打扮成渔民村姑的样子,就驾着小船上路了。
等到荀攸回来之后发现主帅竟然不见了……那简直是气得要吐血。
“差不多了呗?”甘宁忽然出手,在水中插|了一条刚巧游过的倒霉活鱼,活鱼的尾巴一甩一甩,张合着腮努力呼吸,看得甘宁忽然心有戚戚:“再不走我会被公达折腾得很惨的。”
“不急,我给他留过书了。”蔡琰握着毛笔在地图上填上注释,头也不抬地说道:“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甘宁傻眼了:“啥?”
拐了人家的老婆(其实是被拽走)深入战区画地图……这罪名想想都觉得难过。甘宁认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跑去西陵跟孙策换换,让孙策来对付他的杀父仇人黄祖,自己则去找沈娴求庇护一段时间。
蔡琰话音落下没一会儿,甘宁就看见不远处驶来了一个小船队,站在船头那人正是面无表情的荀攸。
甘宁吐吐舌头:“蔡姐,您忙,我先回去了。”
说完甘宁不等蔡琰开口,一个漂亮的翻身跃起,直接跳入水中销声匿迹了。
荀攸的船队行到面前,蔡琰对他找了招手:“公达快来!”
荀攸冷哼一声,还是跳上了蔡琰的小船,他左右看看后奇怪地问道:“甘兴霸人呢?就你俩?胆子真够大的。”
“看见你来了,吓得跳船逃命去了吧?”蔡琰微微一笑,用揶揄的口吻说道,丝毫不理会自己身下的船板传来了不满的敲击声。
荀攸撇嘴道:“至于吓成这样吗?”
不满的敲击声更加急促了。
“先不说这个了。”蔡琰握住了荀攸的手,拉着他去看自己铺在地上的那张地图,她脸上有得意的表情一闪而过:“我找到破敌之法了。”
第83章 【080】兖州来使()
甘宁从水里翻上来的时候双手握鱼收获颇丰,他把鱼扔到岸上,吆喝着喊了几个百无聊赖守在一旁警戒的士兵们过来帮忙收好鱼,准备一会儿清蒸或是烧烤。
士兵们收了鱼后并没有直接离开,他们彼此挤眉弄眼一番,推出一个看似胆大的毛头小子贼兮兮地问道:“老大,您跟蔡大人……”
沈娴一向奉行自己手下的兵自己管,基本不怎么插手其他人练兵的情况,而甘宁也端不起多高的官架子来,况且这几个士兵都是之前跟着土匪头子在水上打家劫舍的一把好手,后来被沈娴一同招安了,习性还是没怎么变,跟甘宁也没大没小惯了。
“小兔崽子们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甘宁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客气地撩了士兵满头水:“这话你敢说去给公达先生听听?”
“不敢不敢!”士兵头摆的跟拨浪鼓似的:“老大您不知道,荀先生知道您带着蔡大人跑了的时候那脸色阴沉的……啧啧啧。”
“是蔡大人带着我跑了,谢谢。”甘宁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皮笑肉不笑地纠正道:“我可不敢拐带她。”
倒不是怕荀攸,而是怕沈娴,要知道沈娴可是很宝贝蔡琰和甘倩的,就连醉月楼的那帮姑娘们她都宣布了要护着,这大概就是主公是女人的烦恼之一吧。
“不敢什么?”
蔡琰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甘宁死鱼一般仰面躺在地上懒洋洋地看了她和荀攸一眼:“不敢吃鱼……哦不对,是等会儿就能吃鱼了。”
干净差点儿说漏嘴,但蔡琰并不在意,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至于荀攸,只要蔡琰没事儿,他通常还是很好说话的。
“主公好像很喜欢吃鱼。”荀攸忽然说道。
蔡琰神情古怪地瞄了荀攸一眼:“你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
“郭奉孝。”荀攸吐出一个名字。
蔡琰微微一笑:“瞎说,他骗你了,主公最讨厌吃鱼,她喜欢螃蟹。”
“是吗?”荀攸不置可否。
在荀攸和蔡琰讨论沈娴究竟是喜欢吃螃蟹还是吃鱼这种无聊的问题、并且有意无意地秀了甘宁一脸恩爱的时候,正在喝药的沈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感染风寒了?”华佗眉头紧皱地盯着沈娴,探手按在她的脉搏上:“你先喝着,我再去给你开副药。”
“我很好谢谢师父!”看着手中还在冒热气儿的黑乎乎的药汤,沈娴吓得立马拒绝了华佗的提议:“只是有人想念我了而已,不是风寒好吗?”
华佗切了一声,满脸不屑道:“谁会想你?”
“多了去了。”
沈娴低声嘟哝道,她捏着鼻子仰起头,一鼓作气地把苦到死的解毒汤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余光瞥见华佗露出的满意神情,沈娴微微松了口气。
说实话沈娴很怀疑华佗是不是故意往药里面加上了黄连。
自从那天在牢里面问出来奸细是虎贲营的人、且这些人已经给沈娴下毒得手了之后,华佗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起来,沈娴每天的吃穿用度他都必须亲自过手,稍有不妥便严禁沈娴乱吃东西,还给她灌了好多难以描述滋味的汤药……
沈娴当然知道华佗是为了她的安全,可是让师父亲自动手管这些杂事……总感觉劳烦他老人家不太好啊?
对此张仲景趁着华佗不在的时候偷偷安慰沈娴道:“你就让他忙吧,说老实话这次真是太惭愧了,有我跟华前辈两个人在,却连你什么时候被下了毒都不知道……”
看着张仲景满脸惭愧的样子,沈娴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华佗总是闷闷不乐了。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声名在外,却没防住有人给沈娴下毒,要是传出去了简直是自砸招牌的事情。
虽然沈娴认为这件事情并没有华佗和张仲景的责任,要算账也是找那几个奸细,但如果她乖乖地能让两位老爷子安心,多喝几碗药也没什么。
于是沈娴干脆撒手把政务全都交给了刘繇来处理。
事实证明刘繇就只是懒而已,一旦他认真开动起来了,那些堆成小山的公文便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落,直至消失完毕,这点跟沈娴一样一样的,不知道刘家人是不是都有不同程度的拖延症。
又开发了一个认真干活的手下,这让沈娴的心情持续晴天,有时候她也会给刘繇放个假,俩人在太守府后花园的凉亭中坐着下下棋之类的。
沈娴的棋艺简直有毒,除了蔡琰基本没人愿意陪她乱下,荀攸就被她气得浑身冒烟,就连郭嘉都只能陪沈娴下五子棋玩——虽然这点是沈娴自己要求的,因为她觉得跟郭嘉下棋太打击她身为初学者的积极性了。倒不是说郭嘉的围棋水平不高,恰恰相反,他的技术连蔡琰都要夸奖的。
但郭嘉跟沈娴下棋,盘盘都是和局,这就很让人无语了。
虽然郭嘉辩解说这是他的小情趣,因为他既舍不得赢了让沈娴难过,又不想输,所以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和棋了。
但沈娴对此说法不置可否,她觉得郭嘉比她还有毒。
相比之下刘繇就是个大好人了,他陪沈娴下棋玩的时候,既不会马力全开用高手的水平进行碾压,也不会故意输给沈娴,他的棋力每次只比沈娴的水平高那么一点点,直到沈娴超越了他,他就再把自己的水平继续往上提。
这样下来沈娴既不会觉得很无聊,又能锻炼自己的下棋技术,简直棒呆了。
有时候沈娴觉得她越是了解刘繇,就越觉得刘繇亲切,那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一般,却又不同于孙策和周瑜那种哥,非要类比的话,大概就是孙策和周瑜是亲哥,而刘繇是表哥吧?
这么说还是很奇怪呢。
俩人开始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因为身份的问题沈娴甚至很提防刘繇,毕竟这位才是正统的扬州牧;后来沈娴渐渐发现刘繇确实对权力不那么热衷,而且让他干嘛他干嘛,从来没有怨言,不管要做的事情有多难。
这种表现一般代表两种情况,一是刘繇装得太成功了,二是刘繇投奔沈娴是真心的。
这正是让沈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要说刘繇是装的吧,能骗过郭嘉和贾诩两人,这伪装也太可怕了;要说真的吧……这年头的地方大吏基本都有个英雄梦,所以基本不愿意屈居人下,沈娴只见过韩馥那种硬生生被袁绍吓得放弃权力地盘的人,没想到还会有第二个,而且自己还没武力威慑呢刘繇就放弃抵抗了,简直是软绵绵躺平任调戏啊!
这也太体贴了吧?
后来大家都出去打仗了,庐江只剩下沈娴和刘繇俩人做主。周瑜临走前还问过沈娴需不需要再留个人以防万一。沈娴用人一向放心大胆,这次也一样,所以她婉转地拒绝了周瑜的提议。周瑜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沈娴小心便好。
“信人没错,但有时候你只能信自己。”
周瑜摸了摸沈娴的头,用温柔的声音告诫道。
回忆结束,沈娴手中捏着冰凉的白玉棋子,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棋盘,她看了看盘面上貌似无解的残局,长长地叹了一声,另一只手探进棋篓子中把圆润的棋子们握在手里抓来抓去地消遣。
刘繇说下棋可以适当地锻炼排兵布阵的能力,这个说法得到了郭嘉、贾诩和周瑜的一致赞同,尤其是周瑜,强烈推荐沈娴好好学一学陶冶情操。然而沈娴盯着格子整齐的棋盘,瞪圆了眼睛也看不出哪里跟排兵布阵有关系。
就在沈娴觉得自己还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