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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什么神经!”沈娴愤愤地说道:“气死我了!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这时孙策端着满满一盆清水回来了:“贤弟贤弟,快拿出——咦?你怎么了?”
沈娴愤恨地看着孙策,她单手扶腰从榻上爬起,歪歪扭扭地朝着孙策走过去,直接把藏在袖子里的传国玉玺抛入水中,溅起的大朵水花拍了孙策一脸。
孙策:“……”
孙策满脸奇怪地转向甘宁:“兴霸兄,你家公子怎么了?”
甘宁一本正经地胡扯:“没事,我家公子一向莫名其妙,她一会儿就好了。”
孙策茫然点头,跟甘宁一起凑到桌案边认真看着沈娴把沾了不少淤泥污垢的传国玉玺洗的干干净净,二人边看边评论。
“这玉真漂亮,看起来得值不少钱呢!”这是没见识的乡下人甘宁说的。
“和氏璧的故事听过没?这玩意儿值十五座城池!”这是有点见识的县城人孙策说的。
“……”这是实在不想跟两个逗比废话的城里人沈娴。
洗完后沈娴毫不客气地拽起孙策的衣摆把玉玺上的水渍擦干,然后把玉玺抛给了他。孙策敏捷地捞住玉玺,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道:“果然是天下至宝……”
他一边说,一边把玉玺递到了沈娴身前。
沈娴莫名其妙:“干什么?”
“给你啊。”孙策说道:“要不是你反应快,这玉玺就被人看见了。”
“我不要!别给我!”沈娴一脸惊恐地后退:“哥!这可是你亲手从井里捞出来的!谁先拿到的归谁!”
“咱俩什么关系,你还跟我客气这个!”孙策梗着脖子说道:“拿着!”
“不不不我绝对不要!”
甘宁:“……”
甘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推拒那个传说中谁都想要的至宝:“咱捡回来的当真是玉玺而不是什么人人避如蛇蝎的不祥之物吗?”
“这当然不是什么吉祥物件。”沈娴把玉玺高抛到孙策面前:“现在这局势,谁拿玉玺谁倒霉,枪打出头鸟知道嘛?”
“那你还给我?”孙策接住玉玺,愤怒地说道:“我还以为——”
“呃……这只是一方面,现在不是没别人知道玉玺在咱们手里嘛,兄长你就把它带回家去,找个稳妥的地方藏好,等到时机成熟再取出来就是了。”沈娴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是真的不想要,它对我没半点用处。说到底这就是块玉罢了,有了它又能怎样?没有它又能怎样?我想做的事情,也不会因为一块玉的存在与否就成功或失败。”
甘宁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你俩就没想过,在你要还是他要之间,还有一条可以选择的路,那就是把玉玺还给朝廷?”
沈娴和孙策同时沉默了,玉玺啪嗒一声掉进了甘宁的怀里。
“朝廷?”孙策冷笑道:“现在还有朝廷吗?”
沈娴鄙视地看着甘宁:“还回去让董老贼拿着它想废谁就废谁,随便盖章?”
甘宁举双手投降:“得得得,算我傻了,我多嘴,行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把玉玺放在了桌案上。
沈娴跟孙策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其实甘宁说得没错,别看他俩把玉玺扔来扔去貌似谁都不想要,嘴上也说得冠冕堂皇,可那也只是因为考虑到万一有其他人得知了玉玺下落后会惹来诸多麻烦,而不是想着“这玉玺是天子的,我们不能拿。”
三人盯着玉玺一直沉默,直到账外传来了骚乱的声音。
第17章 【017】结拜()
守门的裨将尽忠职守:“将军,您不能进去!”
孙坚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这是老子的大帐!凭什么不能进!”
裨将面无表情:“公子吩咐了,擅闯者格杀勿论!”
“嘿!”孙坚开始挽袖子:“行啊你,你让不让我进,不让我进我就——”
眼瞅着孙坚就要挥拳狠砸那个固执的裨将,紧闭的帐门忽然掀开一条缝,孙策的脑袋探了出来:“爹!别吵吵!快进来!”
看见自家公子现身,裨将终于闪到一边把孙坚放了进去。
“到底是谁不让我进门的!”孙坚愤怒地出手拧住孙策的耳朵:“小兔崽子你能耐大了!敢把你老爹堵外头——”
孙坚不说话了,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置于桌案上的传国玉玺,眼神发直。
孙策费力从孙坚手下救出自己的耳朵,他一脸埋怨地说道:“爹,我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您下手太狠了。”
“你们从井里捞出来的?”孙坚没理会孙策的抱怨,他走到案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传国玉玺,用深情的目光欣赏着它曼妙优美的造型,语气轻柔地问:“这是……传国玉玺?”
孙策点点头:“是。”
孙坚忽然说道:“贤侄,刚才我在过来的路上遇到有人找你,那人自称是蔡中郎的仆人。”
孙策闻言皱起眉头想说什么,沈娴倏然伸手压在他胳膊上,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多谢叔父告知,蔡中郎乃是我的老师,原本应该立即去拜访的,耽误这么久实在是失礼。”沈娴对孙坚说道:“若叔父没有别的吩咐,商羽就告辞了。”
“去吧。”孙坚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沈娴:“贤侄慢走。”
沈娴带着甘宁淡然告退。
走出大帐很远后,甘宁才不满地开口抱怨:“文台将军这是几个意思?若非你刚才及时在别人面前替他们遮掩一二,现在那玉玺还不定在谁手中呢!”
沈娴推了甘宁一把,低声喝道:“噤声!当心隔墙有耳。”
甘宁撇撇嘴。
“你也不能怪他,这是人之常情。”沈娴无奈地笑了笑:“反正我也没想着要,又何必在乎他态度如何?”
“切……”甘宁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
沈娴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她跟着甘宁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
俩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喊道:“贤弟!”
沈娴一愣,她猛地回过头,看见孙策以飞一般的速度一路狂奔,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孙策咧开嘴灿烂地笑了:“呦,贤弟!我们——”
“结拜吧?”
沈娴目瞪口呆地盯着孙策明媚如太阳般的脸庞和他手里拎着的两只拼命扑腾表情惊恐的活鸡,她被孙策跳脱如兔子般的思维弄得晕头转向:“等等兄长,这……从何说起?”
“反正你都已经叫我兄长了,我们结拜吧结拜吧!”孙策把一只鸡塞入了沈娴的手中:“再加上公瑾,我们三个人结拜!”
“可是公瑾不在此处啊,这样真的好吗?”沈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被孙策带跑偏了:“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孙策大手一挥:“我已经跟公瑾结拜过了,他是弟弟他得听我的,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走!”
孙策一把拉住沈娴的手腕,拽着她跌跌撞撞地跑了。
“甘大人?”贾德从远处走来,看见甘宁眼睛一亮:“甘大人!公子去了何处?”
甘宁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跟孙伯符跑了。”
“啊?”贾德急得直转圈:“哎呦这算什么事啊!公子的老师可在营帐里头等着呢!”
甘宁诧异地问:“原来蔡中郎真的有事找她?”
坏了,还以为这是孙坚为了支走他们随口编出来的话呢!
“那是当然的了!”贾德跺了跺脚:“不止是蔡中郎,还有公子救出来的其他朝中大臣,都在等着他呢!”
甘宁觉得眼前一黑。
他再怎么不懂读书人的世界,也知道尊师重道的必要性,让老师等着,尤其是让蔡邕这种大儒等着后辈,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更别说除了蔡邕还有别人呢。沈娴虽说官拜广汉太守,但就资历来讲比朝中那些几番沉浮的老狐狸们差了一大截,她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小心眼的人记恨上了,那多得不偿失啊!
甘宁拔腿朝着沈娴和孙策离开的方向追去:“快快快!快去孙伯符那里找她!”
所幸沈娴跟孙策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人拦住了。拦她的那人做仆人打扮,在看见沈娴后他眼睛一亮,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刘郡守请留步!”
沈娴打量着这人,疑惑地问:“你是?”
仆人恭恭敬敬作了一揖:“小的是蔡大人府上的家仆,奉命前来请刘郡守一叙,以谢救命之恩。”
沈娴差点脱口而出说原来老师真的找我!幸亏她把持住了自己的嘴。
“对不住,军中事务繁忙,折腾到了现在,等下就请你前面带路吧。”沈娴也不知道甘宁把她救回来的那些人安排在了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都救回来了什么人。但既然蔡邕相请,她确实应该去看看的,至于孙策这边……
沈娴抱歉地看着孙策:“兄长,可否等我片刻?”
孙策笑眯眯地拍了拍沈娴的头:“你先去吧,这件事情重要一些。”
沈娴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好了,反正救出那些人也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过来找我,我就回不去了。”
这是沈娴明面上的说法,实际意思是她在暗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自从洛阳城破、各路诸侯进入城中驻军后,洛阳城里的局势便呈现出了胶着的状态。刨却沈娴这支特殊的益州军不算,其余人马隐隐分成了数方阵营。
首先是诸侯会盟的盟主袁绍,他十分不满意曹操带领先锋部队冒进虎牢关闯入洛阳城的行为,在战后不仅没有奖励曹操破城有功,反而狠狠地斥责了他一顿。
无故被骂的曹操自然很不开心,他原本就对袁绍把大军无所事事地拖在虎牢关外很不赞同,经过这番冲突,更是对袁绍失望之极,加上袁绍在进入洛阳城后就下令停军不前在此驻扎,愣是眼睁睁看着董卓仓皇逃入长安,曹操只觉得袁绍不是可以与之谋划的人物,便与陈留郡守张邈一起带着自己的手下脱离了袁绍的驻军之地,跑到了救过他一命的孙坚的大营旁边来。
各路诸侯仅仅占领了一个被董卓一把火烧残了的洛阳城,就已经到了分析崩离的边缘。曹操与袁绍算是掰了,他对孙坚释放出了友好的信号。而孙坚虽然也很欣赏曹操此人,但他的粮草可是袁术提供的,袁术表面上还跟袁绍是一伙,孙坚也不好太过撕破脸皮。
济北相鲍信是隐约向着曹操的;广陵太守张超虽然是张邈的弟弟,可他并不喜欢曹操;韩馥是袁家的门生;桥瑁与刘岱素有嫌隙;公孙瓒看似躲在一边看热闹,可却把麾下的赵云派给了曹操帮忙,还把自己的师弟刘备也送了过去;袁绍和袁术俩亲兄弟还互看不顺眼……
豪强们关系复杂,互有纠缠,谁跟谁都掰扯不清楚。
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因为追击董卓而未提前入洛阳城的沈娴。
虽然沈娴此前都是跟着孙坚一齐行动的,而孙坚明面上属于袁家的阵营,但沈娴代表益州,刘焉乃是正经皇族,地位超然,完全不需依附他人。若是能取得沈娴的支持,对某一方自然是一大助力。
总之就是形势愈发混乱起来。
沈娴也是在听甘宁讲了几件事后才勉强理清了头绪。对于豪强之间的站队问题沈娴是完全没兴趣,但她既然已经决定要跟孙策结拜了,也就是说她跟孙策是一伙的。至于袁绍……
谁说孙坚跟袁绍是一拨了?
第18章 【018】天上掉馅饼()
甘宁是个十分上道的人,之前在林中他见沈娴宁愿冒险也要执意闯阵救蔡邕,况且蔡邕是当朝大儒,又是沈娴的老师,身为地位很不一般,干脆大手一挥直接派人把蔡邕一行人安排在了沈娴的营帐当中。
是以沈娴跟着仆人来到自己的大帐门口时,她心中偷偷松了口气,当即决定功过相抵,给甘宁扣军饷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仆人对沈娴深深一揖,帮她掀开了帘子,自己则退守在门外。孙策面带微笑对沈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沈娴便不再客气,先他一步跨入帐中。
营帐中干净整洁,角落摆着案几,屏风是撑开的大地图,屏风后是简单的卧榻,除此之外唯一的摆设是置于案几上的一个粗瓷瓶,瓶中插|着两支盛开的桃花,也不知道是哪个收拾屋子的人这般风雅。
沈娴目光扫了一圈后落在案边,那里等待着四个人。
居于主位下手右侧的人是蔡邕,他身边立侍着一位身穿襦裙、挽着时下贵女间流行的堕马髻、面容秀美富有书卷气的文静姑娘。在蔡邕的正对面跪坐着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老人,老人的下手则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