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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上,出现了几行抬头纹,目光贪婪闪烁,十足一副小人德性。
御凌霄怒道:“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他疯儿地挣扎起来,然而源自血脉最深处的禁制,让他无法对御器奴做出任何暴力的事情来。
看起来,他就像是贴在御器奴的身上乱蹭。
兰不远恨不得自戳双目。
“好,我认可了你,从此你就做新的器灵!”
兰不远虚虚向着御器奴一指。
御器奴兴奋得呲起了牙。
而贴在他身上的御凌霄,身体却是被雷劈了一般,轻轻抖了一下。
“主上大人,精血,精血!给我精血!”御器奴双目放光。
“急什么。”兰不远轻声道,“做了器灵,第一件该做的事情,便是先把我和赵惟儿从这里放出去。”
“是,是!”御器奴兴奋地点着头,目光中却是流露出浓浓的不耐烦——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和那些大事业相比,这种事也值得一说么!
“还有,虽然无法发挥出神器的威力,但是灭杀一些化神级别的家伙,应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兰不远漫不经心地踱了两步。
“嘿!主上大人您要杀谁,只管说一声!小奴保证”
御器奴张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兰不远消失之处。
没有半点征兆,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主人?!还没有给我精血啊?还没有给我精血啊?!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四处乱瞟,便看到搂着一具婴孩尸体的赵惟儿,亦是消失在了原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御器奴惊恐地爬了起来,一转头,便对上了御凌霄那双装满了鄙夷的眼睛。
“小崽子,看什么看!主人哪里去了!哪里去了!我是器灵啊,我是器灵啊?!再敢这样看着我,我就要发动血咒,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御器奴惊惶地吼道。
“你试试。”御凌霄抄起双手。
“小、崽、子!”御器奴咬牙切齿,“留着你,还有点作用——快,给我把主人找出来!她一定就藏在哪里!是不是在守护灵后面!躲在那里没用的!主人!你再不乖乖出来给我精血,我就要自爆了呀!别再玩花样了,我数三声!”
御凌霄的身体缓缓浮了起来。
他悬到了玉殿正中,长长地、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狂风大作,玉殿中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
御器奴惊恐地发现,玉殿不见了,自己置身于一池沸腾的血水之中,整个灵体顿时火辣辣地刺痛。守护灵被一个赤色的大气泡圈住,浮在血池上,正在挥舞它无数条长了眼睛的胳膊。
御凌霄极富穿透力的嗓音从半空中传了下来:“慢慢死,孤会留着你的性命,与你长久地玩耍。”
“哇呀!哇呀!”守护灵在气泡中手舞足蹈地大叫,“主人居然认可了这个,主人居然认可了这个!都不是好人呀!都不是好人呀!这个还要更弱些呀!”
便听到兰不远的神念不知从何处瓮声瓮气地传来:“这个更合我心意一些。那个,我着实是看不上眼。”
“啊啊啊啊啊啊!”血池中的御器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蠢货!蠢货!即便是仙界的贱民,也比凡间的帝王高贵一万倍!一万倍!你是眼瞎了吗!眼瞎了吗!啊啊啊啊啊!我比这个废物子孙高贵一万倍!我可是仙奴啊!我是仙奴啊!”
御凌霄啧道:“奇怪了。方才听到你吠,孤忍不住想要塞住你的狗嘴,可这一刻听你狂吠,却是心旷神怡。啧!”
“我要你死!要你死!血咒发动!”御器奴挥舞着双手,两眼迸射出恶毒的光,死死地盯住半空中满身赤红衣衫迎风挥摆的御凌霄,“血咒发动!给我死!”
“嗤!”御凌霄笑着,从半空坠下,一脚将他踩进血池。
“难道你以为,你那卑贱至极的血咒,能对高贵的器灵造成任何伤害吗?”御凌霄毫不留情地用话捅御器奴的心窝子,“卑贱就是卑贱,每一根发丝,说出的每一句话,甚至被你玷污过的空气,都是卑贱的。留着你这条贱命,在污浊的血池里好好享受吧!”
御凌霄的身影消失在血池上方。
下一刻,他坐到了銮座上,面色十分苍白,唇角流下了一行鲜血。
“血咒遇到器灵,的确能与之同归于尽!所幸,我只要自毁了‘壳’,便能将这恶心的血脉从我身上彻底抹除!呵,重伤而已”
“御凌霄,干得漂亮!”兰不远讨厌的声音响彻玉殿,“你好好休养,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在那之前,你得把神器研究透了,争取发挥出最大的实力来!我看好你哦!”
御凌霄沉默半晌:“滚。别指望孤叫你主人,永远,也别想!永、远!”
“嗤,我才不在意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兰不远讨嫌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器灵,为我所用,我的心情就足够好啦哈哈哈哈哈”
御凌霄胸膛起伏了许久,牙缝中蹦出几个字:“走、着、瞧、吧。”
第407章 得神器()
兰不远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掂了掂手中半个巴掌大小的白玉,心中难言地畅快。
还牙真正的本体看起来像是剑柄与玉玺的结合体,边缘圆润,四个较长的面是方形,单手握住正正好。
白玉正中,画了只粗陋的乌龟。
这便是当初不弃把她骗进天宫倒影时,诱她在还牙上画出连接真实与虚幻的门,却被她摆了一道,在白玉祭坛也就是还牙之上画的那只嘲讽他的简笔龟了。
她此刻不想再刺激新任器灵御凌霄,于是小心地沾了点口水,想把那只乌龟擦掉。
还未碰到还牙,脑海中便传来的御凌霄铜锣一般的咆哮:“兰不远你还想怎么样!把你口水拿走!拿走啊啊啊!”
兰不远嘿嘿一笑,收回了自己的魔指,暗暗地想,‘从此怕是要开始和御凌霄鸡飞狗跳的共居生活了’
真是世事难料,两个人明明有生死大仇,彼此恨不得活扒了对方,如今却被形势所逼,成了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当时若不当机立断让御凌霄成为了器灵,便要落个和御器奴同归于尽的下场——或者让御器奴成为器灵?这根本不需要过脑子,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御凌霄吧。
御凌霄事先咬破了她的皮肉,唇齿间沾了她的血。而她看似指向御器奴,说“许你成为器灵”,其实当时御凌霄和御器奴纠缠在一起,她的手指和心意的指向,都是御凌霄。
就这般阴差阳错,生死大敌御凌霄,成为了还牙的新任器灵,即将担负起从仙界众仙手中保住她的小命这个绝世重任。
想一想,都令人无比唏嘘。
兰不远终于得了空闲,抬起眼睛环顾四周——赵惟儿死死搂着怀中的婴孩,一副心丧若死的模样,委顿在墙角,茫然地望着口鼻还在流血的小人儿。在她身后,是一整面紫色透明的墙壁。再一看,不仅赵惟儿身后,这一整间三丈见方的屋子,四方墙壁及屋顶地面,都是同样的紫色材质,浓郁的灵气叫人视线微微有些模糊,呼吸略有不畅。原来水幕之后,是一间用紫灵晶筑成的密室。
御凌霄的声音平静地传至兰不远的脑海:“听着。还牙虽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但,器灵是何等修为,还牙便只能发挥出何等实力。简单说来,修为在我之下者,可一击抹杀,不超过我一个大阶者,可使之重创。你想要怎样的神器,自己看着办吧。”
兰不远微微一笑:“想要这一批紫灵晶你就直说嘛,和我说话还要拐弯抹角做什么,我这个人最喜欢直来直去,而且特别大方。”
御凌霄似乎“嗤”了一声。
“全给你,能把修为提升到大圆满吗?”兰不远摸着下巴微微沉吟。
“可至元婴初。”
“哦?”兰不远感到十分意外,“难道你不用巩固境界吗?”
御凌霄十分不耐烦:“灵体与灵气同源,有多少灵气,便是何等修为,巩什么固!”
“等等!”兰不远大喜过望,“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无论多少灵气都能装得下,而不会爆体而亡?给你多少灵气,你便是什么修为?这岂不正是传说中的无处不丹田,混沌先天道体么。”
“呵,羡慕?”御凌霄冷笑,“你若想要变成灵体,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兰不远表示敬谢不敏。
御凌霄此刻与还牙的契合度极低,只能由兰不远向还牙中倾注灵气来助他晋阶。
兰不远叹息着,将手按在紫灵晶壁上,吸来的灵气雁过不留痕,尽数渡给了还牙中的御凌霄。
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在兰不远看来,好不容易捡到这么多现成的灵气,却一转手,就要送给他人,而这条路,根本望不到头或者说已经望到了头——这只贴身的吸血鬼将无情地掠夺她的灵气,逼迫着她奔波劳碌一辈子。而御凌霄成了器灵,日后不得不仰兰不远鼻息,心高气傲的他还能保持着神智已是十分不容易了。
正当兰不远哀声叹气,不甘不愿地做一名辛勤的灵气搬运工时,赵惟儿突然抬起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她。
“兰不远,御凌霄哪里去了?他死了没有?”
赵惟儿语气极平淡,但其中却像是孕育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兰不远丝毫不怀疑,此刻御凌霄若是能站在这里,赵惟儿会活活撕吃了他。
“死了。”兰不远一本正经,“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御凌霄的良知和人性被唤醒,他牺牲了自己,和怪物同归于尽,挽救了我们的性命。”
“谁要他救!谁要他救!”赵惟儿突然面孔扭曲,眼中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他怎么不早点死!他为什么要活到现在!他苟延残喘这么久,就是为了杀害我的孩子吗!他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啊!”
还牙中一片死寂。
兰不远明白御凌霄为什么要这么做——孩子刚出生,就被御器奴占据过身体,即便侥幸活了下来,心志却已被扭曲的御器奴浸染,日后极有可能走上御器奴的路,成为那样一个人。御凌霄行事本就暴虐偏激,所以毫不犹豫地杀死了那个婴孩。他无法容忍自己留下这样的血脉。
銮座上,赤衣赤发的御凌霄轻轻一笑:“御家绝于孤,不算太丢人。兰不远,灵气,继续。”
兰不远一边在心头默默规划着将北霄也纳入大唐版图之内的大事,一边将这满室紫灵晶吸成了石头渣。她暗暗地思忖:如果用云絮呢?
一块紫灵晶中蕴藏的灵气大约与一缕云絮相当,兰不远默默一估算,想要将御凌霄供至化神,她得不吃不喝供他整整十年!
这样的速度,还不够。
若是没有那柄悬在头顶的利剑,兰不远大可以逍遥自在,花上几十年,成为中土大陆的绝对主宰。
只可惜
“兰不远,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痛苦?我的人生,为什么比任何人都要悲惨?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别人都能好好地活着,我就不能!”赵惟儿哭了起来,沙哑着嗓子喊道。
兰不远收起还牙,定定望她一眼。
第408章 凭什么()
赵惟儿放了怀里的婴孩尸体,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因为上天在嫉妒我吗?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得不到幸福,为什么!凭什么你们就不需要经历这样的苦痛,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凭什么!”
兰不远看着她狼狈地爬起来。
赵惟儿微微躬着背,双手垂在身前,脖颈前勾,看起来极其颓丧。
“凭什么我要遭遇这么悲惨的命运!”她冲着兰不远控诉,“你们这些人,凭什么可以没心没肺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什么也不用做,轻轻松松就能修行,还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你们什么也不用管,不用背负着一国存亡的使命,不用被当成棋子到异国他乡战战兢兢地生活,不用小心翼翼地讨好别人,也不会、也不会失去心爱的孩子!”
兰不远轻叹:“真想成为你口中所说的人啊其实无论什么境遇,站起来,向前看,也就是了。”
“呵,呵呵呵呵呵!说得轻巧!”赵惟儿倚在墙壁上,“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把你换成我!若是把你换成我!兰不远,你试试,试试啊!”
兰不远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我的不幸,因为我没有将不幸背在身上,成为我前行的负累。赵惟儿,能一生平安顺遂,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哈,哈哈哈!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