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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的官老爷和无视百姓死活的修士卖命到什么时候?!”
“站在我身后的人,也许已经看明白了。你们呢?”她微笑着,向着前方杂乱的大军伸出了自己白皙的小手,“北风虽然不接受降军,但是,愿意迷途知返的人,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回家的机会。”
话音一落,临近北风的大庆、北霄国阵营开始炸窝了。
很显然,被“就近征用”得最厉害的,自然是临近的几个国家。每个人都曾见过,监军的长鞭是怎样凶狠地抽打在那些疲倦的运粮平民身上,但当时没有人深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与监军一样,嫌这些百姓懒惰无用。他们心中想得最多的,是祈祷战争尽快结束,尽早拿下北风,好回家和亲人团聚。
但这一刻,他们都感觉到了恐惧,而这份恐惧源自自身——想到自己的亲人或许正在遭遇自己对别的手无寸铁的平民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们的眼睛里浮起了深深的绝望。
“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天巡使总算是大喊出来。
与兰不远不疾不徐却能回荡在每个人耳边的声音不一样,天巡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只被扼住了脖颈却在奋力尖叫的水鸭,声音并没有传得很远,人群的骚乱愈演愈烈,他根本无力制止。
一些军阵中,长官开始命亲兵清理那些不安定的士兵。他们的家眷住着深宅大院,自有专人保护,不需要考虑底层平民担心的这些问题。
“我?我是北风王后。”兰不远正色道,“我本可以把你们全部杀光,但我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是无辜的、善良的、坚守内心底线的。军令如山,来到北风并不是你们的罪,有罪的人,自然会被清算,或早或晚而已。现在,我是来给你们一个机会的,愿意放下武器掉头回家的人,到我这里来——只要越过这条线,我可以保证你们在这里绝对安全。”
她轻轻抬了抬手,只见平地生成了一道十丈余高的沙幕,将联军隔在沙幕之外。这些细碎的黄沙不再遵循已知的规律,它们无害地悬浮在千河关城墙外三十丈的地方,像一张淡黄色的帘子从半空垂下。
而就在兰不远大发雌威之时,无道看见自己的床榻上躺了一个女人。
第693章 顶天立地的挑衅()
无道望着床榻上的女子。
她的身体掩在被褥下,香肩微露,一双水亮的大眼睛定定望着他,七分倾慕、三分羞涩。
无道用指尖轻轻叩击剑柄,微眯了眼,放肆地打量薄被下的形状。
女子嫩白的脸颊彻底红透了。
她弱弱地开口:“王,是王后派我来伺候您的。”
“哦?”无道挑起了眉。
“我是左大督的女儿左千月,您还记得吗?家父战死之后,您对我们母女多有照拂”
“孤记得你。”无道淡笑着,走到床头坐下,“王后时常念叨,左大督为国捐献,你们母女生活不易,让孤替你多加留意那些品貌衬得上你的儿郎。”
“不,那不是我的意思!”左千月挣扎着要爬起来,“王,我并没有对王后说过我想嫁人啊,我数次提出想要入宫给王后做贴身女侍,可是王后都拒绝了我她们说,王后不喜欢年轻的女子接近您”
“哦?她如此善妒?那为何今日又让你来?”
“帝子星降,王后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法为您诞育子嗣,却也不敢违背天命,而大巫卜算之后,卦象显示显示我是最适合诞育帝子的人于是王后便派我来了。”左千月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泛红,“哪怕,哪怕真如她们所说,等到诞下孩儿之后,便要去母留子那我也不怕!为了您,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做!况且,我相信您一定会为我做主的,王,我不求名份,我什么也不要,只求您偶尔垂怜,看我一眼”
“你可是北风第一美人呢。”无道嗓音凉凉,“真愿意不要名份跟着孤?”
“愿意!”
左千月大喜,爬起来就想往无道身上贴。只裹了一条薄纱的身体玲珑浮凸,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急切贪婪的光芒,菱形的红唇抿出一抹淡淡的讥诮——果然,什么情有独钟夫妻情深,不过是那个老女人善妒,将王看得太紧罢了!这不,只要给自己找到一个机会,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和他在一起了,再差也能混个妃位,日后只要运作得当,就算取代那个老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也不能让你不清不楚。”无道站起身,叫左千月扑了个空。
他说:“就给王后做洗脚婢吧——洗脚的时候,孤定会垂怜,多看你几眼。”
“什、什么?!”左千月花容失色。
“嗯?”冰冷的威压当头罩下,“你不是说,愿意为孤做任何事情?你敢欺君?!”
左千月吓得一骨碌滚到地上,嗵嗵直叩头。
无道面色阴沉,冷冷地睨着她。
他的眉头拧得很紧。
不对劲。
原本出现在床榻上的人是金妃。这个左千月,几年来频频在他面前露脸,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王后见不得这些手段,拿了她几样错处,令她在家中好好反思。
莫非上一世,她也来了?只不过遇到了金妃这么一想,这一日之后,的确是不曾再见到左千月出现在面前蹦跶了,只不过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是死是活完全没什么印象。
“或者”他轻叩剑柄,声音如金铁一般清越,“让你做个帝妃吧。”
“什、什么”左千月愣愣地抬起头来。
无道眯了眯眼:“来。”
他大步向外走去。
左千月急忙掩了胸,迈着小碎步匆匆跟上。
兰不远立起那道沙幕,静静地等待。
一种奇怪的直觉从心底爬上来,不断地打搅她。
就好像人在外面,却感觉到自家的后院起火了一样。
“北风王后”
身后一位叛军小头目面色尴尬地说道:“您真的,不怪罪我们这些人?我们真的可以回家吗?不瞒您说,出发的时候,我媳妇儿正大着肚子,要是能活着回去,娃儿都会满地跑了。”
他这么一说,身后许多人也掩面叹息。
兰不远并没有搭理他们。宽恕不等于原谅。这些人本来都会死,也实实在在地死去了。如今既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也算是命运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在兰不远到来之前,北风人并没有射杀这些进入了射程的士兵。即便遭遇了这样的磨难,北风人心中始终保有朴素的善良。
顺应民心,这就是“势”。
在兰不远做出决定之后,她明显感觉到周身多了一层目不可见的金石之气,虽然无法看见也无法感知,冥冥中,她却知道这是一层紫色的帝王瑞气。
难道这就是神念分身动不了令诸天的原因?
兰不远心有所感,足尖一点,像一只轻灵的飞鸟一样,掠到了那层沙幕上。
外头已经打起来了。各国的监军来到阵营前方,将那些试图冒头归降的人斩杀在阵前。
“北风王后?原来是个妖妇!待本座拿下你祭旗!”丢了面子的天巡使御剑而上,直取兰不远,“你以为,施些障眼妖法就可以惑乱军心?!笑话!”
“障眼妖法?”兰不远笑道,“那你可不要躲哦!”
虽然无意撒娇,但她的声音清清甜甜,尾音轻轻一拖,便让那天巡使的腿软了三分,眼神也不禁闪烁起来。
再拿眼一看,白衣女子立在如梦似幻的沙瀑之上,衣袂随风轻摆,真真是如同九天神女降临凡间。
那眉那眼,那说不出的气韵
天巡使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兰不远抬起一只手。
众人脚下一轻,发现地面上的黄沙如抽丝一般飞向半空,晃眼之间,天巡使身前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黄沙拳头。
他谨慎地放缓了速度,掷出一件法器。
那是一柄流光溢彩的飞剑,以锋利著称,就算元婴老怪也绝不敢徒手去接。
飞剑刺入巨沙之拳,毫无阻碍地穿行而过。
“果然是障眼法!”天巡使召回飞剑,准备合身而上。
只听兰不远轻笑一声,那只拳头上缓缓凸起一个手指。
它立起了大拇指。
然后这只巨拳倒了个个儿,将那拇指直通通地指向地下。
“哈!”面对这顶天立地的巨大挑衅,天巡使乐了。
第694章 正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天巡使临风而立,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猥琐。
他说道:“我劝你投降,保证可以让你死得舒舒服服。再拖延时间,也只是无用之功,莫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也不怪这位天巡使自大,他的修为在金丹后期,却看不穿对面女子的修为,自然不会认为她是个元婴大圆满。北风自古就没有修士,如今都被打成这熊样了,怎么可能还藏了什么逆天的角色呢?这一路打过来,对北风的风土人情也算是比较了解——北风部落里面有巫师,会弄一些神神叨叨的手段,但遇上真正有实力的高手,那些鬼魅伎俩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这位北风王后是巫师中的佼佼者。也仅止于此。
“你还不明白吗?”兰不远一副怒其不争的口吻,“我之所以浪费这么多时间,就是为了打击你们的士气啊!”
她抬起一只手,轻轻一挥。
只见那顶天立地的巨拳化拳为掌,当头拍向半空的天巡使,以及下方的敌阵。
天巡使不以为然,继续扑向兰不远。
虽然并不认为这黄沙有什么实质威力,天巡使还是在周身覆上了灵气,以确保万无一失。
果然,他很轻松地穿了过去,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一怔之后,他呆呆地停在了半空。
原来并不是他从沙掌中穿了过去,而是黄沙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下一瞬,他的身体像一只被戳了无数孔洞的水囊一样,细若游丝的血泉向着四面八方飞射。他没有死,是因为黄沙避开了要害部位。
然而他也无法活,因为丹田和经脉已毁,他的身体直直地坠向已投诚的士兵群。
正是这个人出手斩杀了士兵们数不清的同袍,生生把他们逼反。
士兵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修士刚刚落地,就被无数长矛捅成了马蜂窝。
那只巨掌并没有停下来。击落金丹修士,仿佛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它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丝毫改变,它继续拍向下方的敌营。
众人都看见了天巡使被击落的全过程,此时已顾不得其他,有的人往前跑,有的人往后逃。
穿过了沙幕的人,愣一愣之后,干脆就跑到了城墙下面。
巨掌轰然拍落。
黄沙飞扬,目不能视。
不知过了多久,视野渐渐清晰了起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道圈在千河关外三十丈处的沙幕。沙幕内外倒伏了许多尸首,也爬起了许多满身黄沙却毫发无伤的人。
仔细看时,人们发现死去的大部分是监军和将领。更细心的人发现,但凡有人想要追杀那些进入沙幕的士兵,都会被沙幕精准地割下脑袋。这道高达十丈、圈住整座千河关的沙幕就好像是一位有自我意志的守护者一样,保护投诚者,灭杀侵略者。
这诡异的一幕彻底摧毁了敌军的勇气。
溃逃一触即发。在兰不远心理和实力的双重攻势下,所有的人都丧失了斗志。正面城下的溃散就像波浪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扩散,铺到地平线尽头的敌军纷纷丢盔卸甲,逃了!
监军和将领的屠刀就像是滚滚浊浪中溅起的细小泡沫,顷刻便被卷到看不见的角落。
人挤人、人踩人,他们丢下了能丢下的一切,只留下最衬手的兵器,把粮车和粮仓席卷一空,然后四散而逃。
兰不远收起那道沙幕,缓缓回视投诚者:“你们也走。北风不欢迎你们。”
众人不敢再多言,跟随在溃逃大军之后,离开了千河关。
兰不远回到城墙上,见到北风守军一个个呆呆愣愣,就像一排泥巴做的土胚子。
“王、王后,我怕是在做梦?”魏严抽了自己一嘴巴。
“啊”一个年轻的士兵呆呆地望着潮水一样退走的敌军,喃喃道,“原来,咱们关外面,这么空啊?”
“啧,我已经觉着有点冷清了咋整呢!”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小军官挥了挥手里的长弓,“嘿,寂寞呀!”
“侄媳妇儿!”一个身型壮硕的黑汉大步来到兰不远面前,上上下下一番打量,然后一拳捶在她的肩膀上,“几天不见,你这是得道飞升了哇!以后厉害了,可不许欺负我的好侄儿!”
兰不远笑着应道:“王叔说笑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