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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们可以有地方住宿。当然说建好也简单,找个开阔平坦的地方,比如乡小学、中学操场,划出一片地来,搭建足够多的帐篷即可,同时提供一定的食物饮水,再派几个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也就差不多了;
二,乡里派出工作人员,前往西矿村进行检查、警示与疏散,确保无人居于危房之下。因为并非所有人都怕死,有些上了年纪的,或者腿脚不便的,还有心存侥幸心理的村民,可能不愿离开家里,还会继续住在危险未能探明的村子里,这就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风险,必须予以避免,否则再有死伤人员只能是李睿这样的县里领导受过;
三,组成一个特别的死难事故紧急处理小组,专门安抚帮扶那两户死难者家属,说服他们将死者尸体送去殡仪馆火化,并与专业医保人员一起研究赔偿费用,征得死者家属的认可,负责日后赔偿到位。
这三件事是目前最重要的,必须予以最高优先级加以快速完成,任何一件拖下去就可能造成额外的风险。
包括乡党委书记、乡长在内的乡里领导干部听完李睿的工作安排,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上组织落实下去,一时间打电话的、叫人的、讨论的……各种声音动静,不绝于耳,乍一听有些杂乱,但在分工明确的大前提下,秩序还是井然的。
这个过程中,常委副县长苏韬也不发表意见,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已经打定主意,既然李睿这么爱表现,那此地所有工作就都交给他去安排,等他出了岔子再狠狠的嘲笑他,以报一箭之仇。
“李县长,乡里应灾物资不够啊,尤其是帐篷,缺得厉害,还得请您跟县财政局说一声,让他们送点过来救急呀!”
分管民政的副乡长、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在和乡政府办公室的下属沟通过后,急匆匆的找到李睿,向他求救。
李睿听了也不急给县财政局去电话,问他道:“你先告诉我,乡里现在有多少帐篷,又缺多少帐篷?”
那副乡长年纪比李睿还要大着几岁,可站他面前却也只有听差的份儿,听到这个问题,神情有些恍惚,道:“乡里现在有……有不到十顶帐篷,还缺……缺……缺个几十顶吧?”
李睿笑了起来,道:“你这是在问我吗?”
那副乡长脸色泛红,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还缺几十顶!”
李睿不满意的问道:“几十顶是多少顶,有没有准确数字?”
那副乡长十分尴尬,吭吭哧哧的说不上话来。
李睿语重心长的说道:“同志,你这样不行啊,你既然负责这个事儿,就要事无巨细全部搞清楚,不能含糊着来。要先统计好、西矿村准备来住临时安置点的村民,一共有多少口,是以家庭为单位分帐篷,还是以人数分帐篷?每顶帐篷又能住几个人?已经有的帐篷能住多少人,剩余的人又还需要多少顶帐篷?你要给我一个明确的数字账目,我才好给你向民政局要物资。我们现在是在救灾应急,虽然说事态非常紧急,但也不能在同时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那副乡长听了他的教诲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就觉眼前开了好大一扇窗户,不仅能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而且看东西更清楚更全面了,心中既羞愧于自己的无知与鲁莽,又震惊于李睿的老练与谨细,本来还觉得,这人这么年轻就当了副县长,肯定是靠的关系,本身未必有什么本事,经此一遭算是彻底服了,语气恭敬钦服的说道:“是,我知道了,谢谢李县长教诲,我这就去仔细统计,统计清楚了再来向您汇报。”
李睿点了点头,不怕下属做错事,就怕下属不做事,做错了不要紧,只要能谦虚的学习改正,以后获得长足进步,就是一个好的干部,摆手道:“去吧。”
他随后吩咐身边跟着的马玉明:“给县民政局去电话,让他们提前准备好应急帐篷与运输车辆,做好随时运送过来的准备,等我这边消息。”
虽说要统计好所需帐篷的准确数据后,才能向民政局求援,但也并不妨碍先和民政局打好招呼,让他们那边先做好准备,以便到时能第一时间运过来。
在这种紧要时刻,任何工作都要努力做到无缝连接,时间就是效率。
“啧啧,行啊,你这个副县长当得还挺有一套的嘛!”
龙宝玉抓到这个空,凑到李睿跟前送上句夸赞。
李睿摆摆手,道:“你没事就找地方坐着喝水去,别在我跟前晃悠,我忙完了这一节咱们再聊。”说完又想起一事,吩咐马玉明道:“民政局的电话打完了你再打电话问问国土局长,看省里的技术人员下午能到不能到?他们要是能到,临时安置点就不用搭建得那么急了。”
马玉明点头记下,很快打完这两个电话,最后向李睿汇报道:“下午能到,他们已经开车往青阳这边来了,估计要三四点钟到去了。”
李睿点点头,走过去找到乡长,将省里技术人员下午三四点到的事告诉他,让他安排工作人员做好接待工作,说完这事,原地想了想,觉得乡里的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可以前往西矿村看看现场情况了,正要叫上马玉明去村里,却见乡党委书记陪着笑走过来,听他说道:“李县长,你看这也到饭点儿了,咱们先吃饭吧,饭店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吃完饭再忙,好不好?”
要说李睿肚子里不饿,那是假的,他现在是又饿又累又困,毕竟是半宿没睡、刚从山谷里逃出生天不久,现在只想着大吃一顿大睡一场,但是现在能吃能睡吗?他摆手道:“你们先去吃,不用管我,我去西矿村看看。”说完叫上马玉明与龙宝玉,往门口走去。
乡党委书记愕然,看着他毅然走掉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眼看一旁苏韬走过来,忙问他的主意:“苏县长,我这邀请李县长吃午饭,他居然不吃就下村去了,让咱们先吃,这……这怎么办呀?”
苏韬目光冷鄙的目送李睿走远,语气尖酸的说道:“他爱耍风格就让他耍去,不用管他,咱们吃咱们的。嗷,就显得他关心百姓疾苦啦?就显得他是个好县长啦?嘁,我看纯粹就是作秀!”
乡党委书记自然听得出他话里对李睿的怨恨之意,心头抽了抽,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话。
作者题外话:今天出远门办事,只更一章,望书友们见谅!
第2766章 倾轧()
“咱们去西矿村转一圈,看看村里的受灾状况,确认没问题了再回乡里吃饭!”
坐进车里后,李睿向马玉明和司机交代了最近一段时间内的行程。
马玉明和司机虽然腹中饥饿,但作为李睿的随从,此刻当然要跟着李睿的步伐走,何况肚里也不是很饿,还能捱上一阵子,各自答应下来。
从谷阳乡去西矿村很近也很好走,沿着乡里南北向的主干道一路向北,开过五里就是西矿村。刚出乡就可以看到那些被劝返回家的西矿村村民们,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骑着电动车,有的开着电三轮,还有的开着车,稀稀拉拉的在路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李睿坐在车里留神观察他们的表情神态,发现大部分都很平淡,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这倒也好理解,这次来乡里告状的村民们,主力是那些死伤者家属,但他们人数并不多,人数最多的反而是那些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的村民们,他们没什么损失,自然也就不会带有太多的情绪,说白了,现在绝大多数人的处世态度都是“事不关己不肉疼”,别人家死人死得再惨、受伤受得再重、房院塌陷得再多,都跟自家没有关系,只要灾祸暂时没轮到自家头上,就能淡然处之,话虽然难听,可就是这个道理。
离着西矿村还有三里地远呢,就能望见前方不远处的蓝天白云下矗立着一片片的小山包,粗略一数有十几个山头,村落就零散的坐落在这些山头东边的平原上,好多民房上面竖立着玉米垛,黄灿灿的非常明显。
马玉明指着那些山头为李睿介绍道:“那些山都是煤山,大多数都已经挖空了,山底下就是西矿村。”
李睿道:“好,到村里我们围着村子转一圈。”
时间不长,几分钟的工夫,已经赶到村子里。这次塌陷事件,村西受损最严重,村北也有几座民房出现了裂缝,但是村南、村中与村东这些离山头远的地方都完好无损,至少表面上完好无损,地面上连个缝隙都没有。派出所来的警察已经疏散了村西的居民,并在主要道路上放置了警示标志,提醒村民们不要往西边去。
李睿几人先驾车在村南、东、北三个方向上沿道路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地质灾害,也没看到群体性聚集场面,大多数村民还都在各自的家里过着日复一日的普通生活,看来受灾影响最大的就是居住在村西的村民们,接下来把车停在村中的村两委门口,步行走向村西。
来到村西头,李睿暗皱眉头,目之所及的地方好像刚刚发生了一场地震似的,路面上出现好几个大裂坑,深达六七米,底下是黑黄不堪的泥土;旁边好几处农家院的院房都倒塌了,有的塌掉的房子还能看到地面上的砖瓦墙泥,有的则完全落入地下,院里只剩几个大土炕;不远处的树林里也出现了超大裂缝,好多大杨树都翘了起来,四外没有人畜走动,连村里最常见的土狗都见不到一条,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场景实在是触目惊心。
龙宝玉看过后表情夸张的叫道:“妈呀,这儿是过黑风老妖来着吧?!”
马玉明指着西边最近的一座小山,距离差不多有两百米远近,小山也不高,上面寸草不生,说道:“打眼放炮的那个煤山应该就是这座小山了,离村子最近,爆炸产生的震波对这里的破坏力也就最大。”
龙宝玉指指地面,道:“这底下一准儿早就空心了,要不然多大的爆炸也爆不出这么多的大坑啊。好嘛,它以为它是钻地炸弹呀,还是集束的!”
李睿询问跟过来的在村里负责疏散警戒的乡派出所副所长,村西的村民们是不是都已经疏散出去了。
那副所长点头说是,又说:“其实也用不着疏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谁也没胆子再住下去了,不用动员就都跑出去了。”
李睿想了想,事故是昨天下午发生的,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夜,便又问:“跑出去的村民们都住在哪儿啦?”
那副所长道:“嗨,住村儿里的谁没个亲戚朋友三亲六故的呀,随便找一家就能借住个三五天的。”
李睿这才放下心来,道:“下午省地质环境监测总站的技术人员会赶过来,勘察检测村里的地质安全情况,到时你们所里出两个同志,负责下他们的安保工作,确保他们各项安全。”
那副所长满口答应下来,态度让人放心。
李睿又想了想,也差不多了,可以回乡里吃饭了,便带队返程。
吃过午饭,李睿赶回乡党委政府大院,坐镇中心,监督各项工作的展开进行,但一直到三点出头,也没见到常委副县长苏韬的影子,不知道他是找地方午睡去了,还是回县城了。
下午四点,代县长卜玉冰在送走市政协副主席宋平安后,第一时间赶到谷阳乡,亲临现场,了解应灾救援各项工作的落实情况。
令人惊奇的是,卜玉冰到来的同一时刻,消失了小半天的苏韬突然露面了,而且是从楼里急匆匆赶出来的,就好像之前一直在忙碌似的。
见到卜玉冰,不等李睿上前搭话,苏韬抢着上前,向卜玉冰汇报今天早上以来所做的工作。他脸皮也是真厚,话里话外把自己放在主位,将李睿放到末位,甚至没提李睿超过两次,说的所有工作都是他做的、所有问题都是他解决掉似的,比如劝返来乡党委政府大院里聚集闹事的村民,又比如搭建临时安置点的主意等,这些明明都是李睿做的,他却完全抹杀掉了李睿的功劳甚至是存在。他还对他自己的“英明”举动大说特说,比如去乡卫生院看望慰问伤者及家属,就废了好多唾沫,还带上了真挚感人的语气,恨不得将自己描绘成是一个多么爱护百姓的好领导似的。
一旁李睿听了也不以为意,反而脸上含笑,倒要看看他脸皮还能有多厚。
“由县财政支付伤者的治疗费用,是这么说的吗?”
卜玉冰听完苏韬的汇报,脸色不变,依旧是冷冷清清,提出了一个不理解的点。
苏韬本想得她一番夸奖,哪料到她无视自己的功劳,不免有些失望,点头道:“对,就是这样许诺给伤者家属的,这么说也很快稳定了他们的激动情绪,帮助我们尽快劝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