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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政府划拨出的部分扶贫资金联合存储到银行里当做担保金,表面上听起来很简单,但具体执行起来就麻烦了。县扶贫办确实掌握着一定的扶贫资金,但这笔扶贫资金不是用来当做担保金使用的,想使用就要跟省里打招呼,不打招呼就是私自挪用扶贫款,就是违纪违法。就算跟省里打了招呼,还要请县长签字,去县财政局申请,县财政局也肯定不会痛痛快快放款,也要耽搁一阵子;至于贫困村所在的乡镇政府,具体到小龙王村这里就是龙王庙乡政府,人家根本就没有这笔资金,想拨出来就要从别的资金里挪,但乡财政本就捉襟见肘,又哪里能够轻易找到这笔钱?
李睿听到这个情况立时就懵了,呆了一阵子,问道:“那这个落实下来还要多久?”刘志军说:“乐观的估计,最少也要两周,一周跟省里打招呼,一周跟县财政局磨洋工。这还只是解决了我们县扶贫办的问题,乡里能不能出、肯不肯出这笔钱,还要两说呢。如果乡里不出钱,不配合,那么贫困户们能贷到的款子就要大打折扣了。”李睿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不是还有另外一条新增办法嘛,可以经由担保人贷款?这个最快速度落实下来没问题吧?”刘志军道:“这个应该没问题,不过,小龙王村里都是贫困户,谁能做这个担保人呢?”
挂掉电话后,李睿心情非常沉重,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凌书瑶看着奇怪,就问了两句。李睿将情况跟她说明,她也蹙紧了柳眉,道:“这贷款的问题解决不了,咱俩还能回市里吗?”李睿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过了一阵子,李睿忽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实在不行,我给胡立权他们做这个担保人,帮他们贷出款子来。”
李睿是知道胡立权的底细的,自从胡立权从古墓里得到那条金龙之后,俨然已是一个隐藏的百万富翁了,再搞蝎子养殖不过是打个掩护罢了,赔也赔不了多少,就算赔了他也绝对能还得上,所以才敢说出为他做担保人的话来。至于同样愿意为另外那几个小伙子做担保人贷款,是觉得他们所搞的产业应该不会赔钱,就算赔了,以自己目前的经济实力也能为他们还上贷款。反正自己那点钱来得容易,花出去也不心疼。
凌书瑶却不知道这些内情,闻言非常惊讶,定定的看了他一阵子,道:“你可要想好喽。你级别跟我差不多,一个月也就是两千多块工资。你一下子给他们九户做担保人贷款,如果他们赔了,银行可不找他们,而是找你。你估摸着你还得上吗?就算还得上,你还过不过日子了?”李睿哈哈一笑,说:“这里我要套用你一句话,为你自个儿考虑就行了,别为我考虑。”凌书瑶瞪着他道:“你傻了呀?这不是开玩笑了,这是动真格呢,里面牵涉到钱了!”
李睿收起笑容,郑重的说:“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宋书记派咱俩过来搞扶贫试点工作,这都快半个月了,一点成绩都没有,我急你急可是宋书记更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马上做出成绩来。因此,我自己付出一点也没什么。再说,胡立权他们搞的产业都不复杂,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只要搞起来就很难赔钱,所以我才敢这么说。”凌书瑶冷淡的目光从他脸上划过,道:“我提醒你,别只关注眼前有没有成绩,你还要通盘考虑。咱们这是扶贫试点,咱们的扶贫经验以后要全市推广的,你觉得别的下乡扶贫干部也有你这个魄力给贫困户做担保人吗?”
李睿大义凛然的说:“身为党员,身为领导干部,就要时刻把三个代表记在心上,也要有魄力,要富有牺牲精神,甘愿为……”凌书瑶忍不住笑,斜他一眼,摆手道:“得得得,少跟我上纲上线,大道理我比你会说。哼,反正啊,我怕你闹来闹去,最后闹个里外不是人。”李睿笑道:“那你还会帮我吗?”凌书瑶道:“你少跟我套话,我不会给谁做担保人的,我可没那么多闲钱。”
两人正在说笑,李睿接到了陈县长的电话。陈县长在古墓发掘现场给他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古墓发掘工作即将开始,市电视台的摄制组也已经准备现场直播,问他要不要过来看个新鲜。李睿左右也是无事,就答应下来,问凌书瑶去不去。凌书瑶也无事可干,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从家里出来,驾车奔了村西的小陵山,下车往山上爬去,赶到古墓所在的半山腰时,发掘工作已经开始了。市电视台的摄像记者刚刚做完外景拍摄介绍,跟考古队员走进了墓道里。
到这里,在警戒线外围站着的看热闹的普通老百姓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想看只能钻到墓道里去看,但是警戒的警察是不会允许他们进去的,因此一个个的只能看着黑黝黝的墓道入口胡思乱想。
李睿与凌书瑶却有进入墓道的特权。二人从警戒线下面钻进去,与陈县长赵局长他们一起,跟在摄像记者的身后,慢慢往墓道里走去,并亲眼目睹了打开棺椁盖子的全过程。
第523章:古墓发掘现场直播()
李睿的注意力并不在棺椁与陪葬上面,从走到墓室门口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盯住了墓室里的一个考古队员。
墓室里已经通了电源,四角都搭起了亮亮的白炽灯泡,将墓室里照得灯火通明。也因此,每个身在墓室里的人都无法遁形,全部清清楚楚的落在李睿的眼底。他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挑苗条的书卷气美女小芳,尽管她跟昨天一样的打扮还戴着口罩,无法辨认面目,但那股子气质却是无法被掩盖的。
她跟负责发掘陪葬的队员混在一起,正在做字资料记录,看她一丝不苟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姿态娴静柔美,如同一道动人的画卷,简直是一种享受。
李睿看得口干舌燥,心下暗想,这种气质美人儿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可是怎么找个机会跟她认识呢?
发掘开始后不久,省物局、省物研究所与省考古队的领导突然驾临了古墓。
这是赵局长与曹队长他们意料之中的事,因此对于他们的骤然来访,众人没谁吃惊。
陈县长与赵局长作为东道主,对他们表示了欢迎,但是否是真的欢迎,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简单寒暄过后,这六七位领导进入古墓,实地了解墓葬情况。
市电视台摄制团队的小组长邀请来自省物研究所的一个专家给直播节目加一段对陪葬的点评,这位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专家欣然应允。
他从已经发掘出的陪葬里随手挑了一件暗色石头做的玉人,等摄像记者把镜头对准他以后,就开始侃侃而谈:“我们首先来看这件玉器的质地。我们仔细观察,这件玉器,颜色发青发暗,玉色深重一致,玉质温润腻滑,硬度很高,应该是典型的和田青玉。”
他有意停顿了下,对着镜头续道:“和田青玉,整体呈现刚劲之气,寓意着基业长青,所以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国玺的主要选材,历代封建王朝的传国玉玺均为青玉材质,民间百姓反而用得不多。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可以试着判断,这座古墓的墓主,应该是皇室子弟。”
李睿心中赞叹不已,专家就是专家,只通过一件简单的玉器就能判断出墓主的身份,要是换成自己,至多只能猜出这件玉器的价值。
专家续道:“下面我们来看一下这件玉器的年代。我们首先应该注意它的阴线加工,它的阴线加工里,有一种很粗很大的阴线使用,传统把它叫‘汉八刀’,就是说在制作小玉人时,用八下就能磨出一个玉人,可见它简练的程度。再有一种就是它的细阴线的加工。细阴线加工往往出现这样一种现象,阴线很细,但是它的线条断断续续的。一些鉴定家或研究者,称这种现象叫‘跳刀’,好像用一个刀在上面跳动着刻出来的。西汉琢玉工艺上常用这种阴线雕饰,以粗细阴线巧妙搭配,疏密有致、浪漫飘逸而刚柔相济,是一种对后世玉器有着深刻影响的手工艺技法。因此,我们可以断定,这件玉器来自于西汉。”
专家边介绍着,边将那个玉人摊在掌心里,对着摄像机镜头展示,续道:“汉代玉器,从用途上,可分为礼玉、葬玉、饰玉和陈设玉四大类。我手中拿的这个,很明显属于葬玉的范畴。汉代葬玉里面,玉人制是相当多的,但是流传于世的很少。我手中这件玉人,可以命名为‘和田青玉玉跪人’。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跪着呢?我们先看他的装束,身穿汉朝官袍,腰缠玉带,很明显是个官员。官员要对什么人下拜呢?有几个选择,皇帝,王侯、将相。我们这个墓肯定不是皇帝幕,因为规格级别都没到。将相墓吗?也不是,将相墓不敢使用这种下跪玉人。因此,我们可以判断得出,这是一座王侯墓。汉朝王侯在各自势力范围内,就是土皇帝,官员见到当然也要跪拜了。这些王侯死了以后,在阴间没有人服侍可不行,所以子孙就刻了这种玉跪人,送葬的时候作为陪葬放进墓穴,算是甬葬的一种。”
说到这里,他略有几分自得的指着玉跪人的下巴道:“再仔细看他这里,下巴上光溜溜的,一根胡子都没有。要知道,古代男子是要蓄须的,其中汉朝男子从十六岁开始就要蓄须。胡须与头发一样,都是受之父母,在那个年代是很珍贵的东西,轻易不会剔除。这个人没有胡子,就很耐人寻味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宦官,专门伺候王侯府宅内务的。”
众人见他通过一个玉人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出来,无不是暗暗叹服。
现场直播主持人笑着问道:“您给我们讲了这么多我们不知道的知识,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不过我相信,咱们电视屏幕前面的观众,还是更关注这个玉人的价值。听说这座古墓是先被盗墓贼炸开的,差一点就把墓里的陪葬盗抢一空。那么我想问问您,如果这件玉人被盗墓贼盗走以后卖掉,能卖多少钱呢?”
专家笑道:“前年,在香港的苏富比拍卖会上,有一个同样出自西汉的和田青玉玉人,拍出了九十万的高价。那个玉人相不如我们现在这个好。我估计,我们这个玉跪人,可以卖一百二十万或者更多。”
此言一出,众人咂舌不已。
区区一件玉人,就能卖一百二十万,要是整座古墓里的所有陪葬全卖出去,总价值还不得过亿啊?
可惜,大家都明白,就算这些陪葬的价值再高,也是属于国家的,个人无权占有出售。也因此,大家只是震惊,没人为此欢喜。
李睿盯上了这个专家,心想,抽机会给他看看自己得到的那个黑色玉球,让他判断一下价值。至于另外两件,金兽与金镶玉的镜子,就不必给他看了,因为两件都要送人,价值高低就无所谓了。
李睿看了一会儿发掘,后来就没了意思,于是走出了古墓。
陈县长追上来,说道:“李处,你跟凌处晚上就不要做饭了,咱们晚上去乡里,宴请省物局的领导们。”李睿笑道:“又要沾光了。”陈县长摇头道:“怎么是沾光?李处,说心里话,我很佩服你跟凌处,放着市里悠闲体面的工作不做,心甘情愿下到村里搞扶贫,不惧艰难,甘于吃苦,更让我感动的是,你们每天都坚持自己做饭,几乎从来不去饭店大吃大喝。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实在令我汗颜啊。”
李睿被他夸得非常不好意思,心里却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好感。
两人客气两句,晚上的饭局就定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凌书瑶从古墓里走出来,找到李睿后问道:“你出来怎么不叫我?”李睿开她玩笑道:“我出来上厕所,叫你你来吗?”凌书瑶也不生气,压低了声音,惊奇的说道:“你说那么一个小玉人,黑不溜秋的,比个小猫也大不了多少,嘿,竟然能卖一百多万。要不是听专家亲口说的,我还真不信。”李睿说:“你还不知道么,在咱们中国的物里面,就数玉器瓷器字画最贵。金银什么的反而没有太高价值。”
凌书瑶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眉飞色舞的说:“要是把这个玉人卖了,卖一百多万,发给村儿里这些贫困户,每家最少能分一万块,不就可以瞬间脱贫了吗?”李睿好笑不已,点头道:“没错,别管以后行不行,最少今年是暂时脱贫了。好主意,我支持。你去跟陈县长他们说,看能不能说服他们卖掉这玩意。”凌书瑶扁扁嘴,道:“你才是负责人,我只是给你帮忙出主意的。主意我出了,具体实施由你去做,少拿我当枪使。”
晚上六点多,还是在龙王庙乡最大的那个饭店内,陈县长大排筵席,宴请省物局来的领导。市电视台摄制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