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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所长道:“行了,电话里就不废话了,你赶紧带家人一起过来吧。我就不给张子豪的母亲打电话了,你捎带手通知一下吧。挂了啊。”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张高松把手机放在桌上,已经心痛得不行,更有两行浊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扶在书桌上静了静心,先打电话给秘书,让他马上赶回来,又打电话给留在靖南家里的老婆,让她先行一步去看望在第三人民医院急救的儿子。
就在张家陷入震惊与悲恸的时候,在青阳市家里的刘安妮接到了干弟弟句晓军发来的彩信照片,看过后仰天大笑,笑了不知道多久,直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作罢,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张子豪啊张子豪,你怕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吧。哈哈,还牛啊,继续给我牛啊,我看你变成太监废人了还跟我牛逼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当省长的老爹嘛?我告诉你,我没有一个当省长的老爹,可我有一个讲义气的好弟弟,照样弄死你!这回你爸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啦,哈哈。以后还想玩女人?你玩自己吧,正好下面多了个洞,不如变性当女人去吧,嘿嘿,哈哈哈……”
两个小时之后,山南省军区某个军用机场上,一架军用直升机在信号灯的指引下缓缓落地。机舱门刚开,身高体壮的山北省长张高松就第一个钻了出来,他秘书反而落在了后面。
来到地上,张高松跟守候在旁的一个男子将官握手,面色沉重的说:“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必须马上走,改天一起吃饭。”那将官道:“张省长不必客气,先去忙您的吧,车已经准备好了。”
凄迷的夜色中,一辆挂着军牌的奥迪轿车快速驶出机场大门,向靖南市区方向驶去。
半个钟头后,张高松在秘书的陪伴下,来到了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急救中心里,在手术室的外边,看到了老婆跟女儿,老婆正在痛哭流涕,女儿则正在劝慰她。
张高松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眼睛又湿润了,走过去把手放在老婆的肩头,问道:“子豪进去多久了?”他老婆就跟没听到似的,仍在哭泣,倒是他女儿比较镇定,道:“快三个钟头了。”张高松看着她问道:“手术情况怎么样?”他女儿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知道。
张高松秘书很有眼力价,见状说道:“老板,我去找医院领导过来说话。”张高松点了点头,这一刻,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过了十来分钟,张高松秘书跟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医院领导走到张高松身前,伸两手过去,诚惶诚恐的说:“张省长,您大驾光临,我院干部职工都是无比荣幸啊。”张高松沉着脸道:“不要讲废话,我就想知道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那个领导点头哈腰的说:“好,好,我马上叫人进去问问。”说着转过身,跟一起来的几个医院领导简单商议了一阵。
第665上:反扑()
商议完毕后,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医院领导掏出口罩戴在脸上,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众人谁也不言语,等着这个人出来回报。
等了几分钟,这人快步走出门来,来到张高松身前,将口罩摘下来,恭敬而又愧疚地说:“张省长,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令郎手脚伤处都没什么大碍,断筋已经接续上了,阴一茎再植手术也正在进行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张高松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这个人看了看四下,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心中非常为难,心说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被派去打听这种消息,这要如实说明情况,肯定会被这位首长迁怒啊,有心不说,却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说:“不过……不过被剪断的阴囊已经无法再植,恐怕……恐怕……”
张高松深吸了一口气,道:“把话说完。”这人暗叹口气,道:“恐怕以后会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张高松听到这话,身子一个侧歪,好悬没摔倒。
他秘书眼疾手快,急忙出手把他扶住,同时质问那人道:“为什么阴囊无法再植,那阴……一茎不是可以再植吗?”那人哭丧着脸说道:“阴一茎可以再植是因为断口平整,受创表面未被接触,减少了被感染的可能性,具备再植条件,可是阴囊……落地时是受创面着地,而且睾一丸全部沾地,已经被污染,不……不可能再植了。”那秘书道:“洗一洗消消毒不行吗?”
他这话说完,发现在场所有医院领导医生都看向自己,那表情就像是看白痴一样,就知道自己这个外行说错话了,忙垂下头去,悻悻的不敢再说什么。
张高松定了定神,道:“请贵院医护人员竭尽所能,救护我的儿子,我张高松感激不尽。”众医院领导受宠若惊,急忙客气一番。
张高松对秘书道:“给靖南市公安局长徐建水打电话,让他去东海路派出所等我。”秘书点头答应下来,从公文包里摸出电话薄,翻找了一通后,给徐建水打去了电话。
那几个医院领导紧张不安的看着张高松,生怕他迁怒到自己等人头上。
张高松没理会他们,对女儿道:“潇潇,你陪你妈在医院,等你弟弟手术完毕,我去趟派出所。”他女儿点头道:“嗯,你去吧,妈这有我,你放心吧。”
张高松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头,抬头对那几个医院领导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的说:“让你们见笑了,你们都回去忙吧,影响你们正常工作,很对不起。”
那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跟他客套一番后快步离去,就好像屁股后面有日本鬼子追着似的,要是不尽快跑掉,就会被干掉。
张高松目送这些人远去,脸上笑容迅疾全部收敛,换上一副阴沉的神情,对秘书道:“走,去东海路派出所。”
在东海路派出所,当晚值班的苏姓副所长,面对市局局长徐建水与张高松这两位大佬,压力极大,战战兢兢地把案情详细汇报了一遍,末了又拿出一份笔录,道:“这……这是当事人之一的一个女孩子留下来的笔录。她今晚跟……跟受害人张子豪在酒吧认识,打算去酒店开个房搞一……宿情,结果刚出酒吧不远,张子豪就被人砍伤了。据那个女孩子描述,那几个凶手一边砍他一边大骂他引诱自己老婆,砍完就……就跑了。”
张高松听得老脸火辣辣的,只气得喉头发甜,都要吐血了,恨不得第一时间赶回省第三人民医院,把张子豪那个小畜牲从手术室里揪出来,狠狠打他几个嘴巴,特么的,别说自己本来就信他可能确实引诱了人家老婆,就算不信,有这个女孩子的笔录,也得信了,没瞧见这女孩子也是被他引诱打算搞一宿情的吗?这简直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啊。擦,他自己**无行也就罢了,竟然也害得他老爹自己堂堂省长在众人面前跟着丢脸,而且是在这小小的派出所里当着区区一个副所长丢人现眼,真是气死我也!
徐建水见张高松沉着脸不说话,就对这个副所长问道:“抓捕嫌疑人有眉目了么?”苏副所长道:“事发突然,所里警力又不太够,所以暂时……”徐建水皱眉道:“把话说完,暂时怎么了?”苏副所长道:“暂时正在按程序办理。”徐建水皱了皱眉,横他一眼,问道:“立案了吗?”苏副所长点头如小鸡吃米:“立了立了,出警后第一时间已经立案。”徐建水道:“把案子转到市局,这件事你们以后就不要插手了。”苏副所长大喜,道:“好,好,我马上就办理案件交接手续。”
徐建水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因为此案涉及到省长公子,若是破了案抓到凶手还好,但那也算不得什么功劳,毕竟破案抓人是警局本来的职责,就怕案子破不了凶手也抓不到,那样显得无能也就罢了,就怕省长天威雷霆发作下来,他小小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怎么吃受得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心头却也蒙上一层阴影。这个案子,自己之所以主动扛下来,自然是向这位首长示好,若是破案以后可以趁机向他表功,即便他不在山南省做官,也能提携自己一二,可就怕,自己也破不了此案,那就等于是自揽麻烦了。
走出派出所,张高松冷着脸说道:“这个苏副所长,业务不精,态度不行,也配当所长吗?”徐建水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迁怒到那个小小的副所长头上,但还是附和着说:“他能力是有问题,看来有必要离开领导岗位反省一下。”张高松嗯了一声,道:“建水,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次我不跟你客气,斗胆提出两点要求。”徐建水忙恭敬的说:“您说。”张高松道:“一,尽快把人抓到,我给你三天时间;二,抓到人以后,不许碰他们,给我秘书打电话,我自有安排。”徐建水听他给出了期限,暗里发愁,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道:“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争取尽快破案。”张高松斜眼觑着他,道:“你今年多大了?”
徐建水心头一喜,身子弓得更厉害了,道:“五十二了。”张高松道:“还很年轻嘛。未来有什么打算?”徐建水道:“我也没什么大出息,这辈子也就是在公安系统内混了。还请老书记多提携。”张高松淡淡地说:“山北那边公安厅最近会腾出一个常务副厅长的位子来,这件案子你给我办好,你这个靖南市委常委提为正厅级的常务副厅长不是问题。”徐建水大喜,道:“老书记您放心,这件案子我一定亲自主抓,这三天我就是晚上不睡觉,也要把那三个凶手抓捕归案。”
张高松缓缓点了下头,又长叹口气,往车里走去。
张子豪凌晨四点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在这之前,句晓军三人已经回到青阳,见到刘安妮,并从她手里领取了报酬。
刘安妮在原来许诺的报酬基础上,多给了三人每人二十万,她可能也已经预感到,自己这次凶残的报复会让张子豪那个当省长的老爸疯狂报复回来,要是被他抓到句晓军那两个手下的任一个,自己可能就会被供出来,于是吩咐给句晓军,让那两个参与动手的兄弟出外躲一阵避避风头,有多远走多远,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至于句晓军本人,出于对他的绝对信任,就让他留在青阳本地,每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句晓军自己也并不担心会被省城警方追查过来,因为他在动手之前已经做足了反侦察工作,譬如在跟踪确定张子豪每日行踪的时候,所开的车前后全部装上了套牌,这样一来,就算被神通广大的警察调取街头路口摄像机的监控录像时发现,也绝对发现不了车的信息资料,连车的身份都搞不定,又怎么会找到自己等人头上来?再譬如,昨晚动手的时候,三人都戴了帽子口罩,他自己还特意戴了一副茶色墨镜,不管是张子豪还是路人都认不出他们的面目,因此就算警方跟张子豪或者目击者嘴里询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一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省第三人民医院的高干特护病房里,张高松第一次见到了遇袭之后的儿子张子豪,见他脸色惨白,口唇也有些发青,明显是身体里大失血的表现,容颜憔悴,神情迷茫而悲伤,活像是吸毒成瘾的瘾君子,双臂双腿都被固定住,手腕脚腕上捆绑着厚实的绷带,绷带上可以看到斑斑血迹,与他身上盖着的雪白的被子相互辉映,令人触目惊心,至于他下边要害处的伤,自然是看不到的。
第665下:大悲大喜()
看着他这副可怜凄惨模样,又想到他已经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再联想到他被人砍伤的理由,张高松忽然悲愤莫名,跨步走到床头,扬起手臂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不仅抽得张子豪一愣,屋内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张高松老婆只是呆了一下,忽然就扑上去扯住张高松,面色疯狂的泣道:“你混蛋,你疯了啊,你打儿子干什么?你有本事去打伤害咱儿子那几个人渣,你为什么要打儿子?你还嫌他伤得不够重吗?你要打就连我一块打吧,我们娘俩都不活了,呜呜呜……”
张高松女儿上去搀住母亲,没有说话。
张高松秘书自觉一个外人,却要目睹老板的家庭矛盾,有点尴尬,想了想,转过身悄然无声的出了病房。
张高松狠狠瞪着张子豪,骂道:“你这个畜牲!丢自己的人也就算了,还把我的面子丢回山南来了,要不是看你受了重伤,我今天非得活活打死你不可。”
张子豪面色羞恼的看了他一阵,慢慢转回头去,咬紧了下唇,竟是一句话都没分辨。
张高松恨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肚子里那股怒气慢慢也就散了,忽然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