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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之后,不等季箬说话,卢行舟自己站起身来。
他打量了一眼锦桃和锦杏,含笑说道:“看来主公的两个丫鬟调教得不错,不知道哪一个是京中扬名的神医娘子?”
“她们都可以是。”季箬面色不变。
卢行舟愣了一下,重复夸赞道:“看来主公的两个丫鬟真的调教得不错!”
第两百零八章 虚张声势探消息()
季箬心里冷笑。
她哪里会调教什么丫鬟,不管是锦桃还是锦杏,分明都是季冉氏调教好了给她的。
“卢使者说笑了。”季箬挑了挑眉,“我若是连两个丫鬟都调教不好,岂不是对不起卢使者当年的教导。”
她说完这话,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卢行舟的脸色。
卢行舟果然脸色微微一变。
季箬明白了,他当初果然是教导过自己怎么驭下的。
难怪冉殷总是说她不会培养心腹,只怕当初卢行舟教导她的时候,就存了自己的私心。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季箬借着氤氲的茶气,掩去了自己眼里的波动,说道,“卢使者,我且问你,我让叶二和柳三带话,说我要见你,你为何不来相见。”
“主公,你应该知道的,现在还不到相见的时候。”卢行舟看着季箬说道,“我一直担忧主公失忆被人利用,现在看来,您是真的恢复记忆了。”
季箬没有接话,眼沉如水的看着卢行舟。
她不敢接话,她怕自己一接话,就被卢行舟看穿她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她只是在诈他的话!
“既然恢复记忆了,主公就更应该知道,你我二人此刻不应该见面。”卢行舟的神色忽然变得严厉起来,“更何况还是通过那个痨病皇帝见面!”
“卢使者是打算放弃我了吗?”季箬定定的盯着卢行舟,眼底深不可见,“我须得提醒卢使者一件事,如今的夏氏皇族,除了我,再没有别的族人了!”
“你不过是我夏氏皇族的奴才!”她神色变得比卢行舟还要严厉。
两人对峙起来,小书房内气势压人。
锦桃和锦杏心里惊涛骇浪,面色如土。
她们听到了什么?
她们的小姐,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丞相府小娘子,是前朝皇室的人!
而这位皇帝派来的画师,是筇都遗客!
“这什么情况?连戏台子上都不敢演这样的戏码!”锦桃在心里这么说道。
季箬对上卢行舟,也不是不心虚的。失去的记忆,让她对过去的事情雾里看花,很多都是她自己的揣测,若是猜错了,她就没办法拿住卢行舟了。
也不知道对峙了多久,或者是一瞬,或者是几柱香,卢行舟神色忽然一缓,含笑说道:“主公这是听了谁的谣言?您是我等的主公,我等怎么可能放弃您呢?”
“您父亲临终前向卢某人托孤,卢某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帮您夺回这皇权江山!”卢行舟说得斩钉截铁。
“那卢使者可知道昨夜小皇帝跟我说了什么?我父亲向你托孤,可没有让你看着我做这小皇帝的试药女,也没让你看着我成为慕容皇室的皇后!”季箬心知这个时候要打蛇随棍上,因此她不退反进,语气多了几分嘲讽,听起来咄咄逼人。
“主公,这是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卢行舟皱了皱眉,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取代季执长女的身份,本来就是为了这皇后的位置。”
“那是你说好了的,可不是我说好了的。”季箬冷笑,“卢使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评估你所谓的计划。”
卢行舟似笑非笑的看着季箬,不说话了。
季箬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无法挖出更多的消息了。
于是她又开口问道:“岑振呢?”
“主公想见岑振?”卢行舟道,“这很容易,新一批的面具,也该制作发放到凤女们手中了。”
季箬对卢行舟挑了挑眉,问道:“我想见岑振很容易,那我要是想见季执呢?”
“主公以前,并不喜欢季执。”卢行舟说道。
“上凤死了。”季箬语气平静,“在救我出十二楼的时候。”
“那真可惜。”卢行舟叹了口气,然后状似安慰的说道,“等主公成就大统,可以给上凤追封一个女官。”
他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亦可以为杜先生追封。”
他说的是杜笙。
季箬不置可否。
卢行舟变得强硬起来,他对季箬说道:“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我的计划不会出半点儿错,频繁见面,反而会打乱我的计划。主公您身份尊贵,不必操这些闲心,只管等着重掌皇权便可。”
他还是对季箬利用慕容阑逼他前来相见很不满。
季箬挑眉,故意一派天真的问道:“那我跟傀儡有什么两样?”
“公主!”卢行舟脸一沉,第一次在季箬面前叫出这个称呼,他说道,“您从小学习为君之道,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就不该说出这般欠考虑的话来。”
他怀疑季箬并没有恢复记忆。
季箬不敢说话了。
“主公等我的好消息吧!”卢行舟跟季箬告辞。
季箬没有办法,只好看着卢行舟转身离开。
就在卢行舟踏出小书房那一步,季箬忽然开口:“我从来不知道卢使者原来是陆驸马的亲弟弟。”
“我们兄弟人各有志。”卢行舟留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他一离开,季箬神色一松,瘫坐在黄梨木椅上。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背上沁出了细密密的汗水,而她刚刚烹的茶,也一塌糊涂,茶汤浑浊。
幸好卢行舟没有注意到,若是注意到了,他便知道自己其实是虚张声势了。
“我很怕他,这种怕,刻在骨子里面。”季箬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
“将茶汤收拾了。”季箬吩咐锦桃和锦杏,自己则将之前藏好的毒针一枚一枚的找出来。
昨日见慕容阑没有用上这些毒针,今日见陆梅飞,同样没有用上。
“小姐……”锦桃欲言又止。
她们是季冉氏给季箬的婢女,对季箬自然是忠心的,可现在她们知道了,她们面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季箬。
要去跟夫人告状吗?
她会不会将她们灭口?
锦桃和锦杏心情都十分的复杂。
“你们安心呆在我身边,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季箬说道。
她似是说给锦桃锦杏听的,又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会去跟娘开诚布公说清楚的。”
她这话打消了锦桃锦杏立即去通风报信的念头。
“季执……二老爷没死?”锦桃终于从千丝万缕中挑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来。
第两百零九章 放活路谁给活路()
“应当是没死吧!”季箬说道。
她想起自己梦里面那个男人,半边脸和季陵一模一样,另外半边脸却覆着铁面具。
季执不但没死,还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了所谓的上凤。
“卢行舟让我见岑振,却不让我见季执,或许是因为季执知道的太多了,卢行舟怕季执见了我之后会透露给我。或许是因为季执不受卢行舟的掌控。”季箬在心里这般想着。
“老爷和大老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锦桃忍不住说道。
她年纪还小,真的以为死去多年的亲人尚在人世是一件大好事。
“或许吧。”季箬笑不出来。
她比谁都清楚,季执活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处理上一个凤女的时候,季冉氏曾希望她开诚布公,她拒绝了。因为她不想让季府和筇都遗客扯上关系。
她喜欢季陵和季冉氏,喜欢大老夫人,喜欢临春临夏丁香一应下人,她不想给季府带来灭门之灾。
可季执不是这么想的。
季执让她顶替自己长女的身份进入季府,就已经将季家拖下水了。
如果季执还活着,难保他不会利用季府更多。
“有我在呢。”季箬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锦桃锦杏,还是在安慰自己。
锦桃锦杏对视一眼,忽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双双给季箬跪了下来。
季箬手上动作一顿,看着她们。
锦桃说道:“求您给季家一条活路。”
季箬哭笑不得,她点了点头,答应了锦桃和锦杏。
她们求她给活路,焉知她的活路也要向卢行舟谋划呢!
锦桃说道:“您既然说会跟夫人坦白,我和锦杏就暂且相信您,不会将这件事透露半分给别人,同时,我们也希望您能言而有信。”
她们就说,自家小姐什么都会,比天下所有的小娘子都聪慧呢!原来她根本就是前朝的公主。
筇都遗客虽然人少,可他们倾尽全力教导出来的公主自然是比普通的小娘子要厉害的。
至于前朝公主怎么成了季府的小姐,季府原本的四小姐和五小姐又哪里去了,这就不是她们两个丫鬟能深究出来的了。
“去让锦桔来见我。”季箬吩咐锦桃。
“是。”锦桃收敛了神色,恢复了之前的态度。
很快,锦桔就被领到了小书房来。
季箬问她:“刚刚画师来的时候,四小姐房里可有什么动静?”
“冬梅出来过一次,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动静了。”锦桔说道。
“冬梅出来做什么?可曾遇到了画师?”季箬又问。
“冬梅到院子门口站了一会儿,看到画师出来,就又回去了,二人不曾有过交谈。”锦桔说道。
季箬心里就明白了。
冬梅和新的季箮拿不准上面对她的态度,所以要看一下卢使者对她此举的反应,从而判断她们接下来的举措。
“很好。”季箬脸上带了些恶意的笑容,说道,“锦桔先下去,锦桃去将四小姐和冬梅请过来。”
锦桔答应着下去了。
锦桃有些犹豫,她是季冉氏给季箬的丫鬟,眼前这人不是季箬,她不该听她驱使了的。
可她已经习惯了被眼前这人驱使,刚刚又与她达成了协议
不等季箬再次开口,锦桃抬脚走出了小书房。
季箬下意识的抬头朝窗外的桐花树看去,桐花树抖了抖,她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锦杏,你先下去吧。”季箬吩咐道。
季箬死死的盯着桐花树,等锦杏也出去了,桐花树上果然跳下来一个人。
是冉殷。
季箬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之前见叶二和柳三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守着,如今她要见卢行舟,他怎么可能不来盯着。
不过,她从没跟他说过,陆梅飞就是卢行舟,也没跟他说过卢行舟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太大胆了。”季箬皱了皱眉。
“是你太大胆了。”冉殷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完全可以让我帮你去查,何必如此冒险!”
事实上,在听到季箬和陆梅飞的对话之前,他也没弄明白季箬为什么会对一个画师这么感兴趣。
上次帮助季箬绑架凤女之后,他一直在查这些筇都遗客,但是他还没有查到卢行舟这个人。
“你想帮我去查?”季箬挑眉看向冉殷。
“我一直都说要帮你去查。”冉殷说着有些黯然,“是你一直不信我。”
季箬的秘密,是他冉殷自己一点一点儿掏出来的,他冉殷的秘密,也是他自己一点一点透露给她的,不然她永远都跟他装不知情。
若是以往,季箬不会把冉殷这话当回事。
可昨天,冉殷告诉她,他知道她是夏氏皇族的人,他还是心悦她。
季箬就不能不把冉殷这话当回事了。
她忽然有一种和冉殷开诚布公的冲动。
可现在不是好时机,“季箮”和冬梅马上就要过来了,在和冉殷开诚布公之前,她先要与季箮和冬梅“开诚布公”。
“我现在信你了。”季箬听着外面院子里的动静,飞快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冉三老太太给我的那家胭脂铺吗?我今天下午的时候会去一趟,你在之前见面的那个房间等我。”
冉殷吃惊的看着季箬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段时间,季箬一直拒人千里之外,他不明白季箬怎么这会子突然就想通了。
难以置信的同时,心底是巨大的喜悦。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是一个小乞丐,是她把光带给了他!后来荀错找到他,告诉他他的身份,他尚未来得及跟她说,她就消失了。
她教他识字,教他兵法,对他来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光。
如今,光说信任他了。
冉殷脸上居然露出一种傻乎乎的笑容来。
季箬有些不忍直视,提醒他:“你可以走了,有什么话,我们下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