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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箬还没有见那位女先生呢,那位女先生先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了季箬好几次。季箬若是去那位女先生面前上课,少不得被搓磨。
季姝这几日的心情格外的好。
谁知道还没高兴完呢,就听说浣春院给季箬另请了一个女先生。
季姝气得折断了一根上品的毛笔。
她在三夫人面前闹脾气:“都是季家的女儿,她季箬凭什么单独请一个女先生?娘,这件事你可要在祖母面前说道说道。”
三夫人也因为这件事生气呢:“我早跟你祖母说过这件事了,也叫了大嫂过去问,人家说是用的你大嫂的私房钱,没有用官中的钱。”
季姝立即道:“娘,我也要单独请一个女先生……现在的曾先生一点都不好,她总说咱们家的小娘子不如秦家的小娘子。”
曾娘子逢双日来季府教导,逢单日去秦府教导。
三夫人脸沉了下来:“曾娘子真的这么说?”
季姝呐呐道:“也没有明说,学琴的时候,一曲流水,我记谱子花了一天,她立马说季家的小娘子记谱子只花了两个时辰。”
三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我明日去找曾娘子说说。”
“娘!”季姝跺了跺脚,“我想换先生……大伯母给五姐姐找的女先生,一定比曾先生好许多。”
第三十五章 初来试探女先生()
三夫人听到季姝说想换先生时本来不情愿的,如果换先生,就得花他们三房自己的钱,三老爷在衙门的俸禄从来没有交到她手里过,能花的,只有她的嫁妆。
她嫁妆再多,也是比不上季冉氏的,她又没有季冉氏会挣钱,早晚坐吃山空。
可季姝后面那句话说动了三夫人。
凤位必须出自他们季家的女儿,从身份上来说,季箬已经略胜一筹,若是季冉氏再给她请了一个不得了的女先生,那还得了!
“我跟你爹谈谈。”三夫人说。
季姝听这话,就知道三夫人是同意了,她提醒道:“可不能比五姐姐的女先生差了……五姐姐的女先生明日就来府中授课,娘您让人打听打听是谁。”
三夫人点了点头。
当晚,三夫人就不睡觉了,等着三老爷回来。谁知快宵禁了,才见跟着三老爷的小厮匆匆跑回来传话,说三老爷跟朋友喝酒,有了醉意,今天不回来了。
三夫人自己生了会儿闷气,把贴身大丫鬟叫过来吩咐:“你去大房那边打听打听,大老爷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柔清道,“听说早回来了,在书房呆了一下午呢!”
三夫人神色奇怪的看着柔清,问道:“你还没去呢,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柔清道:“婢子去大厨房吩咐晚膳的时候,遇到了大夫人身边的丫鬟临春去大厨房要野鸭子蛋。婢子听到临春跟她娘说,大老爷和大夫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生了气。”
三夫人闻言,心里舒服了几分,感兴趣的问道:“他们吵架了?吵得厉害吗?”
柔清回道:“厉害不厉害婢子不知道,不过听临春说,大老爷拿了一支孔雀石的发簪,哄好了大夫人。”
大老爷官位比三老爷高,没事儿就回家,不纳妾不鬼混,季冉氏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他还当宝贝一样的哄着。
三夫人心里更加气了,摔了个茶盏,就上床睡觉。躺在床上孤枕难眠,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季冉氏和自己过的日子的差距。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三老爷哄她是什么时候了。
她已经彻底输给冉秋霜了,她的女儿不能再输给冉秋霜的女儿!
三夫人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请一个比大房还要好的女先生,哪怕花再多的钱,都得请!
第二天季箬起了个早床,先去给大老夫人扎了针,就由季冉氏带着去见女先生。
女先生授课的地方在花园东侧的明轩堂,这里是季陵成亲之前的书房,被季冉氏前两天收拾了出来。
明轩堂外面是一片湖,湖中央是湖心亭小筑,湖边种了柳树,靠近明轩堂的地方是几树开得正好的桃花。
景致很好,要不是因为明轩堂小了点,三房和四房的人早就抢着要了。如今作为季箬一个人的“学堂”,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季陵给季箬请的女先生叫文静秋,文家曾经也是书香门第,文静秋的父亲当初是翰林学士,先帝看上了文静秋的才名,想让她进宫,谁知圣旨还没有下,文静秋的父亲忽然重病,把文静秋许给了自己的学生陈如海,先帝只好作罢。
文静秋和陈如海算是青梅竹马,文瀚林去世之后,文静秋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正要嫁给陈如海,陈如海死了。从此,文静秋自梳以寡妇自居。
后来文家败落了,文静秋就出来做了女先生。
她这种才名在外的女先生,许多人家求都求不来的。
季冉氏却是不重她这份虚名的,交代季箬:“文娘子是请来教导你的,你应该尊师重道,但若是有什么不满,也不要忍着,跟娘说,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女先生了,文娘子要是不合你的意,娘重新给你找一个便是了。”
季箬失笑:“娘,大家都抢着想要文先生做女先生呢,哪里有娘这么说的。”
季冉氏撇撇嘴:“人心隔肚皮,别人抢不抢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不能委屈了你。你若是不高兴,这女先生请了做什么?就咱们府上那个曾娘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见天儿刺咱们府上几个小娘子呢!三夫人和四夫人真能忍,若是我,早辞退她了。”
说话间就到了明轩堂。
文娘子已经等着了,她穿着素净的马面裙,发髻也干净利落,就是这辈子吃了太多的苦,看起来脸上有些苦相。
季冉氏同文娘子说了些场面话,看着季箬给文娘子敬了茶,吩咐明轩堂的下人尽心伺候之后,就带着临春离开了。
季箬此刻已经落座,季冉氏走了之后,文娘子忽然神情严厉道:“站好。”
季箬不明所以,却还是起身站好,甚至带着笑容问候了一句:“先生好。”
文娘子打量了她一圈,忽然问道:“你就是季家那个在仙隐寺养了十五年的小娘子?”
季箬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回先生的话,是。”
文娘子又问:“你以后要做皇后娘娘?”
季箬脸上的笑容彻底收了起来:“回先生的话,皇家的事情,我一个寻常小娘子,不敢说。”
季相的千金都不敢说,你一个教导小娘子的女先生敢说?
文娘子感受到了季箬话里面的强硬,有些不虞,可季箬的话没有丝毫错处,她找不到由头指责季箬,只好不再提这件事,让季箬坐下,开始上课。
因为季箬的字不好,这第一堂课便是教季箬习字。
文娘子看着季箬用的传二王执笔法,忽然问道:“怎么不习簪花小楷?”
季箬回道:“在寺庙的时候,学的就是传二王执笔法。”
文娘子眼里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她觉得季箬笔法生疏,这拔镫法一看就不是常写的,她一定会另外一种字体。
于是她试探道:“如今用拔镫法的人很少,倒是一些古画上的题词能看到前人使用,你的拔镫法跟谁学的?”
说完不等季箬回答,就又补充了一句:“皇宫中有一幅夜宴图,是先父献上去的,上面的字好极了,你这个若是练好了,倒跟那画上的笔墨很相似。”
季箬心里咯噔一跳,她听出了文娘子的试探。
她早知道自己的字迹会惹来麻烦,所以故意换了往日不常用的,没想到还是这么早引起了别人的怀疑试探,更没想到的是,试探她的人,居然是季相给她请的女先生。
要试探她的是文娘子本人,还是季陵指使,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指使?
第三十六章 一朝清醒愧意生()
季箬没有接文娘子的话,只道:“我娘说我书法尚可,只是缺乏练习,先生先看我写一篇?”
文静秋有些不甘,可对方到底是季相的千金,不好在一个问题上纠缠,只好作罢。
季箬一共练了两个时辰的字,文静秋才让她停下来,教她算术。
午膳之后,文静秋和季箬都没有午睡,继续上课。
三夫人打听到了之后,去四房串门,对四夫人道:“那文娘子本来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又这么用心的教导五娘子,只怕是大房嘱咐了她要培养一个皇后娘娘出来。”
四夫人皱了皱眉,问道:“三嫂有什么好法子?”
“我若是有法子,又来找你做甚!”三夫人道,“这两日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那季箬不回来,皇后娘娘多半在姝姐儿和毓姐儿中间选,如今她回来了,优势比咱们两房加起来还要多,咱们再不联合起来,只怕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三夫人进门的时候就屏退了下人,所以四夫人说话也比平时少了两分顾忌,她惊讶的看着三夫人:“三嫂,你这话是怎么说的?皇后娘娘的位置只有一个,咱们要怎么联合起来?”
三夫人道:“皇后娘娘只有一个,可没有谁规定过咱们季家只能出一个皇后娘娘不能再出一个贵妃娘娘?”
季箬从此跟着文娘子学习,季冉氏怕她累坏了,每隔三日让她休息一日。除了第一日说话多有试探,文娘子也没再找过季箬麻烦,教导得颇为用心。季箬便什么也没说,好好的跟着文娘子学了起来。
随着每日扎针,大老夫人的精神越来越好起来。等到了第七日,收针之后,大老夫人盯了季冉氏和季箬半晌,叹息一声,自己一个人在卧室待了半天。
季冉氏比起担心,更多的就是高兴。
等到下午,季箬从文娘子那里下了课,就被叫到了常福院。
大老夫人坐在常福院的小花园里面隔着锦帕捏着一条小鱼干逗猫,她穿着跟以前一样的讲究,神态跟以前一样的慈祥,就是眼神要清明了许多。
季箬到了小花园,大老夫人对她招了招手,她就快步过去请了安。
大老夫人把小鱼干丢在地上,雪团儿立马毫无形象的撕咬起来。祖孙二人都盯着雪团儿出神,一个在组织语言,一个在猜测另一个要说什么。
其实扎第三次针的时候,大老夫人糊涂的时间就开始变少了,之后每针灸一次,她脑子里的迷雾就被扫去一层,今日,她脑子里最后一层迷雾被清扫干净了。
这时候的大老夫人,自然不会再以为季箬给她把脉施针是在闹着玩。
雪团儿撕咬着,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它停下动作,先是看了看大老夫人,然后看了看季箬。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季箬之前带珍珠给它玩的事情来了,居然叼着小鱼干放在了季箬的面前,还用猫爪子点了点地。
“它这是要送给我吗?”季箬吃惊。
大老夫人终于开口:“每一只猫,名字都叫雪团儿,这些年我时而糊涂时而清醒,这是第几个雪团儿,早已经不记得了。”
“第十三个。”季箬想起季冉氏之前跟她说过的话,赶紧道。
“第十三个了啊!”大老夫人有些感慨,“这些猫跟着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十三个猫,有十二个是替大老夫人去死的。季箬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在十二楼接触人的事情并不算多,不是很清楚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安慰人。
大老夫人接着又道:“猫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人又何尝不是呢!秋霜嫁到季家这些年,我这个既做姑母又做婆婆的,不但没有护过她一天,还要连累她。”
久病的人都会产生这种自己是累赘的想法,只是大老夫人之前糊涂的时候居多,没有心思想这些,如今好了,她把自己在卧室里面关了一上午,只怕心里琢磨来琢磨去都是这些事情。
季箬想了想自己这些天看到的季冉氏,道:“祖母,娘她游刃有余。”
“她是不得不游刃有余。”大老夫人叹息一声,又问道,“阿箬,这些年,你爹过得好吗?”
季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老夫人问的不是季陵而是季执。
“挺好的,就是思念祖母。”季箬眨了眨眼睛,敛去里面的情绪,“祖母过得好,我爹自然就过得好。”
大老夫人又问起季执在乡野娶的那个妻子,季箮和季箬的生母来。季箬对季执夫妻的事情都是从季冉氏口中听来的,她不敢胡乱说,怕有朝一日传到季相的耳中去。因此回答大老夫人的问题时格外的小心翼翼,没有一句是落到实处的。
祖孙二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季箬就觉得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既怕说漏嘴让大老夫人伤心,又怕说错话引来别人对她身份的怀疑。
最后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