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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诧异着,就见刚爬起来的季景同又把季箮推了一个踉跄。
季箮摇摇晃晃,随手抓住了季箬的衣袖,拉着人一起摔地上去了。
这还能忍?冉殷怒极,走到写字台从笔架上扯了支毛笔,三两下折断成几节,就要当成暗器朝季景同飞去。
“你们在做什么!”忽然院子门口传来一声浑厚的厉喝。
季冉氏的传信到的时候,季陵正在面圣,所以这才回来得有些晚了。他看到自己女儿摔在地上,季景同竟然要扑过去打她们,登时怒了!
一记窝心脚将季景同踹飞到一边,又踢了旁边厮打的下人们几脚:“还不快将四夫人拉开!”
季陵回来了,这里自然就打不下去了。
四夫人立马有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大伯,你可要为我们做主,我家的毓姐儿,就算得了病,那也是一条命啊,由不得五娘子这么糟蹋!我知道你是丞相,你们大房就是害死人也不怕,可我的毓姐儿要是没了……”
接到消息不是说七娘子得了花痴病吗,怎么又跟阿箬扯上关系了?
季陵一头雾水,他扭头看向阿箬,正要问是怎么回事,却见阿箬脸颊上挂起了两行清泪,登时心疼起来:“阿箬,你没受伤吧?”
他问完这话觉得有些不对,扭头一看,旁边不是还站了一个阿箬么!
这……这……季陵一下子有写懵,脸上明晃晃的写着难以置信。
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的“阿箬”开口道:“我不是阿箬,我是箮姐儿。”
季冉氏也道:“夫君,咱们的箮姐儿,今日回来了!”
第六十九章 血痂裂开甚心疼(八更)()
箮姐儿回来了!
他养了十年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季陵脸上狂喜,再也没有了一朝丞相的稳重与矜持。
他猛地将季箮抱在怀里,脸上含笑眼里带泪:“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哪里还记得旁边等着“做主”的四夫人和季景同啊!
“大伯父!”季景同怪叫,“您的女儿得而复失,我的妹妹现在却还生死未知!”
现在确实不是叙父女离别之情的时候,季陵回过神来,敛神束容,放开了季箮,转头问季箬:“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四夫人和季景同的激动,季箬就平静多了。
她淡淡的开口:“七妹妹病了,大家都说是花痴病,只有一名姓薛的太医说不是。我想看看那位薛太医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去探望了七妹妹,发现她果然得的不是花痴病,而是相思病。就把人带回来治疗了。”
瞧她这话说的,好像她比那些太医神医还要厉害似的!那可是毓姐儿一条命,她如此轻描淡写就带过去了,凭什么!
“大伯,我的毓姐儿可是被她吓得昏死过去了!”四夫人尖叫。
季景同眼里恨意有如实质的钉在了季箬身上:“五妹妹年纪小,犯下大错,我们暂时没没精力追究,只想将毓姐儿接回去让大夫诊治。可大伯母带着人于此阻拦,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是故意想要害毓姐儿的性命!”
季陵心中骇然,他觉得自己的妻女不可能这么胡闹,于是转头看向季冉氏。
季冉氏的头发在刚刚的厮打中被扯得凌乱,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可她的神情依然是端庄优雅的。
季冉氏慢吞吞的说:“阿箬说了,等一个时辰,人醒了就好了。是你们自己不肯等。”
四夫人和季景同说的竟然是真的!
季陵一口水闷在嗓子眼儿,他不信季箬能治病的,季箬才多大啊,一个刚及笄的小娘子,又从小养在乡下,最多跟着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学了两手,哪里就能治什么花痴病相思病了,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
芸娘这次怎么糊涂了?
季陵当机立断,吩咐道:“事不宜迟,景同,你快去将大夫请过来,四弟妹,你先随我进去看看七娘子。”
“爹爹!”季箬拦住他们,“七妹妹扎着针,不能动。”
“你居然还给我的毓姐儿扎了针!”四夫人表情有如恶鬼一般,恨不得生撕了季箬,“你才多大啊,就敢在别人身上施针!”
季箬不理会四夫人,反正有爹娘在,四夫人再恨她也不能动手打她!
她抬头看着季陵,认认真真道:“爹爹,我会医术,娘亲眼所见。您就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娘。”
是啊,往常芸娘也不是这么胡闹的人啊!
季陵看着少女沉着冷静的面容,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语气软了几分:“总要让大夫看看,你四婶娘才好安心。”
“他们看不懂。”季箬道。
她可真狂妄!
四夫人和季景同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难不成,寺庙里面养出来的孩子跟别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我偏要让那些大夫看看你的把戏。”季景同抬脚就往锦桐院跑,“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蛇蝎毒妇!”
季箬脸上神色不变,她轻声说:“爹爹,您别担心,没事的。”
她说着转头问季冉氏:“娘,过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季冉氏心里算着呢!
季箬点了点头:“再等半个时辰,七妹妹就可以跟四婶娘一起回家了。”
还就是还是不让大夫看的意思?
四夫人急了,忽然噗通跪在地上,对着季箬磕了三个响头:“五娘子,我求求你,放毓姐儿一条生路吧!”
季冉氏脸色一变,四夫人是季箬的长辈,她这一跪,可是把季箬架在火上面烤了!赶紧伸手把季箬往旁边拉,谁知向来机灵的季箬这次居然脑子不开窍了,愣是站在原地受了四夫人三拜。
匆匆赶来的三夫人站在院子门口看到这一幕,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们大房和四房闹得越大越好!
“四婶娘虽然是我的长辈,可我现在的身份不只是五娘子,还是给七妹妹治病的大夫。我治好了七妹妹的病救了七妹妹的命,四婶娘作为七妹妹的生母,她的这三拜,我受得起也应该受的。”见季冉氏脸上写满不赞同,季箬居然这般一本正经的解释了一番。
这话简直是烈火添油!
“混账!”季陵喝道,“还不让开,让你四婶娘去看看七娘子!”
季箬安然不动:“不让,等半个时辰才能见。”
“你……”季陵气得胸口疼,急忙用手捂住了胸口。
季冉氏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急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季箬却把季箮往四夫人面前一推:“姐姐,你可要把人看住了,别让她趁机进去了。”
然后丢下一脸无措的季箮,也走到季陵跟前去。
季陵见她这样,胸口更疼了,他怒道:“还能怎么了,都是被这个……气的!”
他素日在朝堂上,那些朝臣吵得再过分,他也从来不动气,季箬居然能气得他胸口疼,可见她做的事情有过分了。
只是念着她刚回来没多久,又在生死关走了一遭,到底没说出“孽女”两个字来。
“没事的,爹爹。”季箬曲起手指,在季陵的后背和前胸各敲了两下。
季陵刚刚还不顺的气一下子就顺了,刚刚还疼得厉害的胸口骤然就不疼了。
“您看,这不是没事了么!”季箬脸上带着笑。
她真的会医术!而且还是神医!
季陵瞳孔微缩,正要说话,却注意到自己胸口的衣襟上有一点血迹。
血迹……
季陵看向季箬的手,才发现她手上新结的痂又裂开了。
季箬之前为了给冉殷画面,便将手上缠得纱布都去掉了,后来不知是施针用力过度,还是厮打的时候拉扯到了,手掌的新痂纷纷裂开,如今已是血肉模糊。
季陵心疼极了,哪里顾得了其他,赶紧道:“芸娘,你快带阿箬去包扎一下手上的伤,你们都梳洗整理干净,这里我来守着!”
他来守着!
四夫人眼睛红得跟含了鲜血似的。
这五娘子是会什么妖法?不过是手上出了点血,就让大老爷改变了主意!
她的毓姐儿命休矣!
第七十章 相思醒来觉难堪(九更)()
“来人,把四房的人都绑起来!”季陵吩咐。
下人们立马手脚麻利的将四房带来的下人都绑了,一个婆子指着四夫人问道:“老爷,这?”
季陵摆摆手:“也绑了。”
于是四夫人也被绑了起来,因为她破口大骂,季陵将一块锦帕塞进了她的口中。
等季景同带了大夫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睚眦迸裂,恨极怒甚:“你们这是做什么!”
“大伯父!”他眼睛通红的等着季陵,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谁知季陵摆摆手,轻描淡写道:“也绑了吧。”
三夫人在院子外面躲着,看了好一场大戏,通体舒畅,几乎要乐出声来。
冉殷在小书房里看得一脸冷色……季陵明明是这么决断干脆的人,当初在寻找搭救季箮的事情上却是含含糊糊犹犹豫豫,他就是想舍弃一个女儿稳固他的前程!
要不是季箮坚持要回到季家,他根本就不会让季家再知道季箮的存在!
冉殷越想越生气,他怕自己忍不住出去跟季陵干仗,也顾不得等结果了,摸出了小书房,悄无声息的翻墙离开了季府。
常寿院里面,二老夫人问道:“大老爷回来了?”
“是。”方云家的敲了核桃仁,放在银盘子里面,打算给二老夫人做核桃酥吃,“也不知道五娘子怎么说动了他,他竟然吩咐人将四夫人等人都绑起来了。”
二老夫人道:“火烧不到咱们这里来,咱们只管看戏就好。”
方云家的点了点头,问道:“那季箮回来了……老夫人,咱们要怎么应对她?”
不过是一个小娘子,需要怎么应对?方云家的这话问得实在奇怪,可二老夫人却没有丝毫的诧异。
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小姑娘多智近妖,行事作风又古怪,那样一双眼睛,二老夫人看着都觉得胆寒。
她又回来了?
二老夫人瞳孔微微瑟缩,却到底不敢就这么跟她对上,半晌,沉声道:“先观察几日,若她还跟以前一样,咱们就避让。”
若她把以前那些手段都改了都忘了,那就除了她。
“是。”方云家的手抖了抖,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常福院里大老夫人也在问丁香:“大郎真的让人绑了四房的人?”
丁香飞快的点头:“是呢,五小姐说再等半个时辰,七小姐就会醒了,大老爷打发了大夫人带着四小姐五小姐下去梳洗上药,他自己在锦桐院守着。”
大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来:“上药……谁受伤了?”
“是五小姐手掌上的血痂裂开了。”丁香说。
大老夫人抱起地上绕着她脚跑来跑去的雪团,说道:“咱们过去看看阿箬。”
“是。”丁香应了。
她心里却有几分奇怪。
作为大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大老夫人彻底好了的事情,她是知晓的。大老夫人病着的时候,天天念叨得最多的就是四小姐,今日四小姐回来了,还来看了她一遭,大老夫人的反应却实在是算不上多激动。
那可是四小姐啊,离家五年多的四小姐重新被找回来了,大老夫人怎么能这么淡然处之呢?
反倒是五小姐,被大老夫人放到了心尖上。
就因为五小姐治好了大老夫人?丁香有些不解。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四小姐岂不是有些可怜,又不是她想走丢的,又不是她想不会医术的。
大老夫人已经抬脚朝院子门口走去,丁香赶紧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的时间,除了镇定自若的季箬,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过得有些煎熬。仿佛过了半生那么久,季箬终于出现在了院子里面。
她扫了眼横七竖八倒着的被缚之人,对季陵道:“爹爹,可以解开他们了。”
然后抬脚就进了房间。
锦桃手里的那支青香已经燃尽,季毓依然没有丝毫反应,反而是她身上扎的那些银针,居然萦绕起了几缕白雾。
锦桃忐忑的看着季箬,问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把银针拔了就好了。”季箬随口道。
“婢子来拔吗?”锦桃有些难以置信。
季箬把自己的双手举给她看:“血痂破了,重新上了药缠了绷带,两只手都没办法使劲儿。你不拔谁拔?”
“可是……”锦桃急得要哭了,“婢子没学过施针啊!”
她会医术,也只是学了简单的脉象和各种药材的药性,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