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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二老夫人没有挽留她们的心思。
等人走了之后,三夫人才开口问二老夫人:“季箬的衣裳要一起做吗?”
“你是不是傻啊!”二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三夫人一眼,“你看她长的那狐媚样,若是好好打扮了,到时候还不得抢了萍姐儿姝姐儿和毓姐儿的风头!”
季姝撅了撅嘴,道:“我不要被季箬比下去了。”
刚刚长辈们说话的时候,她们几个女孩子也在观察季箬。
观察了这许久,她们才得出一个结论,季箬除了刚进门,就再没有看过她们一眼,显然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
这个从和尚庙回来的五姐姐五妹妹矜傲得很!
或者还有一些花痴,见了漂亮的丫鬟就往自己的身边要……她又不是什么纨绔公子!
回去的路上,季箬也在问季冉氏:“你说她们会不会帮我把衣裳一起做了?”
“怎么可能,她们巴不得你不去呢!”季冉氏嗤笑一声,然后安抚女儿,“不过你也别担心,她们做锦尚阁的衣裳,咱们就做红袖庄的。红袖庄有冉家的股份,知道是给你做衣裳,保管又快又好。”
整个京城的贵妇小姐们都知道,红袖庄的衣裳比锦尚阁的样式要好看,只是红袖庄的老板有些矜傲,只接受预定,不接受赶工。
要是不愿意等?那就买成品的衣裳吧!
可对于簪缨大族的后宅女眷来说,买成衣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她们就算看中了一款成衣,也要让裁缝量体裁身,然后做一件一样款式的。
所以二老夫人才说找锦尚阁做衣裳,而不是找红袖庄。
季箬待在十二楼,几乎没有出门的许可,对外面的事情的了解除了幼年时单薄的记忆,便是楼里的人和幼帝跟她说的只言片语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锦尚阁和红袖庄之间的区别的。
季冉氏也不屑于跟自己的女儿炫耀,做衣裳这个话题就揭过不提。
季箬又想起常福院里面那些花儿和大老夫人的脉象。
大老夫人是一个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她如今虽然已经有些疯癫,可她对季箬太好了,好到愿意将自己喜欢的雪团儿送给季箬养着玩。
季箬心里就有些悲悯不忍,医者父母心,她也不想看到那个把命丢到十二楼的女孩子的祖母就这么被人害了,因此,她心里下定决心要治大老夫人。
整个季府,没有人比季冉氏把常福院看得紧,季箬要救大老夫人,就必须得通过季冉氏。
再说,季箬的医术,她本来也没想瞒着季冉氏。
锦桃知道她知道满地星,回头季冉氏也就知道了。
可扭头看了眼妖妖娆娆跟在自己身后的瑶柳,季箬歇了提这件事的心思。
而是问起锦桐院来。
锦桐院的院子里都种了什么?和浣春院近吗?和常福院近吗?院子里是不是有桐花?
第九章 美人当持美人拂()
锦桐院当初就是给季箮和季箬两姐妹准备的,所以里面又分为两个小院子。
一个院子里挖了水池的是当初季箮住的,剩下一个种了五株桐花书的,就是季箬住的地方了。
季执夫妇身亡,季冉氏办理了他们的后事之后,是在村口见到满身狼狈的季箬的,直接就把人拉上了马车。
因此季箬入府时身无长物。
季冉氏早几日就为季箬的到来准备了许多东西,今天一大早又使唤管事妈妈出门采买了不少,如今,锦桐院内,一个闺阁小姐该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了。
季冉氏犹嫌不够,对季箬道:“你先住着,有什么不喜欢的,或者是缺了什么,都来跟娘说便是。”
十二楼里清苦,季箬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需要摆布这么多东西。
季冉氏的话她听了什么也没说,抿着唇点了点头。
母女二人说着话进了内室,季冉氏看到窗前案桌上放着的一个美人拂,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把缂丝团扇我记得是用一个盒子装起来的,上面怎么这么多灰尘?”
自缂丝这种手艺出现以来,就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缂丝制成的东西金贵得很,就连皇室里面的贵人们,手里能有一两件缂丝的东西,就很了不得了。
季箬记得小皇帝有一次去十二楼,不小心将一条缂丝的腰带系了进去,被猫挠了一爪子,小皇帝就心疼得不行。
季家的缂丝团扇居然放着染了灰尘,如今又这么随便的放在一个小娘子房间的案桌上!季箬看向季冉氏的神情就有些复杂了。
季冉氏以为她是心疼东西,还笑盈盈的安慰她:“没事,跟着我陪嫁过来的岑老夫妇是祖传的缂丝手艺,不过是灰尘罢了,半天时间就能洗干净了。你要是喜欢缂丝做的东西,不论腰带荷包还是团扇,只管说了,娘给你做。”
季箬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冉氏继续道:“就算要做一身缂丝的衣裙都可以,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这天底下并不缺有钱人,可没有人敢穿一身缂丝的衣裙出去,一来是穿着不如天蚕丝锦缎舒服,二来是太招摇了。
季箬对这个便宜娘亲财大气粗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季箬抿着嘴笑了笑:“等我想要了再跟娘说。”
季冉氏对季箬这个态度很满意,转身吩咐临夏:“把美人拂拿去找岑老夫妇清洗一下,这会子送过去,晚上让人去取就好了。”
“是,夫人。”临夏应了。
她伸手就要去取那美人拂,季箬却忽然伸手拦了一下,开口道:“瑶柳姐姐拿着美人拂,跟临夏姐姐一起去吧!”
“让瑶柳一起去做什么?”季冉氏有些诧异。
季箬笑道:“瑶柳姐姐不是美人么,美人拂自然应该美人拿着。”
说罢她笑嘻嘻的看着瑶柳,脸上一派天真和信赖:“瑶柳姐姐就在那边歇一歇,等扇子清洗好了,再拿了回来吧,不用来回跑了。”
瑶柳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应了。
“你呀!”季冉氏亲昵的摸了摸季箬的头发。
等人走了,季箬才对季冉氏开口:“娘,我有话跟你说。”
季冉氏这才反应过来季箬刚刚是为了支开瑶柳。
“阿箬长大了,懂得害羞了,有些话不能让丫鬟婆子们听到了!”季冉氏一边笑,一边让大家先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合上了门,季冉氏才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季箬看着季冉氏,也没有跟季冉氏拐弯抹角,直接开了口:“我刚刚摸过祖母的脉。”
“你摸过你祖母的脉?”季冉氏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脉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她没有问季箬是不是会医术,也没有问季箬摸出来了什么,先就皱了眉头。
季冉氏神色恍惚了一下,季箬就看着她的反应,没有出声打扰她。
母女二人之间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季冉氏的目光转向季箬……这孩子生得好,跟箮姐儿不愧是双胞胎,晃眼看着,就像是季箮长大了一般。
这是二弟和二弟妹的孩子,也同样是她和夫君的孩子,怎么回害她的亲祖母呢!
季冉氏回过神来,因为之前对季箬的怀疑,她心里闪过一丝歉疚,先开口跟季箬说了声抱歉,眉眼里有些疲惫:“这些年,我是太草木皆兵了些。”
“怎么会,若是不草木皆兵,只怕祖母也活不到现在了。”季箬声音很是坚定,让人无端就觉得信服,“祖母她不是生病,是中毒。祖母早年应该有风湿的困扰,请过名医治疗。只是为治风湿每日喝的药里面,有人将南五加皮换成了北五加皮,然后再加了一些缓和药性的药材。”
“为什么要缓和药性?”季冉氏有些不懂,既然有人要害大老夫人,加入缓和药性的药材,那不是放了大老夫人一条生路么。
“因为那个人不想让祖母死,只想让祖母疯掉。”季箬解释道,“南五加皮没有毒性,北五加皮则能让人昏迷抽搐,心急剧跳动,直至死亡,发作过程极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祖母是中毒而亡。”
“加了缓和药性的药材,祖母就算是日日服用,也只会嗜睡痴呆、神志模糊。”季箬道。
季冉氏听着季箬的话,神色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刚刚还有些激动的心这会儿也趋于宁静。她觉得季箬小小年纪,应该只是背了些医案看了几本医书,并没有给人问诊的经验,上面那些话不过是出于季箬的猜测。
季冉氏不是一个疼爱孩子就糊弄孩子的人,她正色对季箬道:“我知道阿箬是为了祖母好,可病人有千奇百怪的病症,稍有不同,诊断出来就是南辕北辙,没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很容易就被书本上的理论误导。”
“您不信我?”季箬的神情变得淡了几分。
季冉氏叹了口气:“我虽不懂医术,也不知道南五加皮和北五加皮的区别,却知道五加皮是药铺里面极其普通的一味药材。姑母每次发病,都会请名医来诊治,先帝甚至还赐过御医前来,若是中毒,怎么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季冉氏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清楚明白,阿箬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再坚持她自己的揣测了。
第十章 娇客初露杏林容()
季箬并没有因为季冉氏的话怀疑的自己的判定。
她很笃定的开了口:“大夫们没有看出来端倪,是因为到大夫们诊断的时候,毒已经解了。”
怎么会解了?怎么可能解了!
季冉氏糊涂了:“若是毒解了,姑母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看向季箬的眼神除了诧异,剩下的就是无奈。觉得阿箬看起来跟箮姐儿没多少不同,本质却有很大的不同。她们二人本是一母同胞,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把季箬留在乡下。
“阿箬,你年纪还小,不知道有些事情的严重性。”季冉氏叹了口气,再开口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今日对我说的这些话,以后断不可再说给第二个人听了。”
说完,她见季箬不说话,心里也有些不忍,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于是又出口安抚她:“阿箬喜欢学医术,娘也认识几个杏林圣手,都是很好的人,过几日娘请一个进府来给你做西席好不好?”
“不用了,他们教不了我”季箬随口道,“我的医术再不济,也比他们好。”
这倒不是季箬狂傲,她师傅是当世华佗,太医院里面的御医有些本事的,都是从她师傅门下教出来的。她是她师傅的关门弟子,在十二楼里面又熟读师傅师兄们的行医笔记,师兄们怜悯她不能出十二楼,见她喜欢医术,也时常悄悄带了疑难杂症的病人回来给她诊治。
外面那些大夫,自然是教不了季箬的。
“您得相信我,祖母对我那般好,我不可能害她。您先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季箬拉着季冉氏在案桌旁边的雕花梨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疾不徐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下毒的人不想让人看出祖母是中毒了,又不想让祖母好端端的,所以给祖母下了北五加皮。北五加皮中毒早期只需将三钱绿茶煮沸一盏茶的功夫,然后加蜂蜜调服,就可以解除毒性。
蜂蜜和绿茶都是寻常的东西,祖母就算是喝了,也不会引起大家的警觉。至于祖母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多次下毒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常福院院子里种的那许多樱兰草,众人只知道樱兰草的汁液有让人致幻的作用,却不知道长年累月闻樱兰花的香气也是一样。
除此之外,你们应该给祖母准备了许多补药,其中就有人参。大家都觉得人参是好东西,却没有想过物极必反。人参服用过多,会让一个人失眠、烦躁。
这三者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加在一起,就足以把一个人变得精神不济、记性全无、时而郁结时而暴躁了。”
季冉氏一开始还当季箬是胡闹,可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起来。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蜂蜜和绿茶这两样东西家里是常有的,人参也是不断往常福院送的。
如果按照季箬说的逻辑去想,大老夫人确实是中毒无疑了。
季箬见她神色微动,就知道她没有继续把自己的话当成胡闹了。
趁热打铁,季箬继续道:“刚刚我摸祖母的脉,脉象弦细屋里,加上神志不清,这应当是阴虚干热的症状,应该以壮水制火,其他大夫给祖母诊疾,应该就是按照这个方向开药方的。祖母这都好多年了还没有痊愈,就只可能是中毒了。”
季冉氏见她说得笃定,心里不自觉的就信了季箬的话,陷入了沉思。
大老夫人治疗风湿是在一个秋季,那一年的雨水特别多,大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