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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有些不对劲,分明是有些忌讳自己说错了话。
而后继续说道:“就是你们日后的主子,萧美人来头不小,你们几个,可得尽心尽力的伺候她,都听清了没有?”
“是,”宫女齐齐答应了,随后便一齐给桃戈福身行礼,毕恭毕敬的唤道:“给萧美人请安。”
桃戈走上前,从左到右依次将这几个宫女打量了一遍,随后挑了几个出来,道:“你们四个留在这儿,其余几个,”说着,又转身看向周禄,笑道:“烦请周公公安排到别处。”
周禄看了要被撵走的那几个一眼,而后看向桃戈,问道:“这几个都是陛下几日前亲自挑选在此等着伺候您的,您却要奴婢打发她们去别处,恕奴婢多嘴,奴婢委实不知萧美人这是何意。”
桃戈淡淡一笑,这几个宫女当中,果然有不简单的。
所以她才估摸着挑了几个离开,抬着头冲她笑的,似乎都有些坏心思,而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基本都有些木讷,这四个人,必定不是旁人安插在此的眼线。
“公公回去代我谢过陛下,只是我喜欢清净,留这么多人在这里伺候着,反倒叫我不舒服,还不如打发她们去别处,也好有些事情可以做做。”
周禄点点头,笑着答应了,又道:“萧美人喜欢清净,是奴婢考虑得不周到,”说话间看了眼那四个宫女最左侧的那一个,目中分明还有别的意思。
桃戈只是笑笑,并不接话,周禄随后便道:“瞧着这漪兰殿也没什么事了,萧美人也已带到,奴婢便退下了。”
“周公公慢走。”
亲眼目送周禄走远,桃戈方才回过身来,又将这四个宫女挨个打量了一遍,而后佯装随口问道:“这漪兰殿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无人应答,彼时桃戈正巧走到左数第三个宫女跟前,便握着手中的柯亭笛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道:“我在问你话,你何故不答?”
那宫女有些惶恐,忙回道:“回美人的话,是庄贵嫔。”
庄贵嫔?桃戈微微皱眉,她可不曾听闻这宫里头还有一个庄贵嫔。
桃戈又走至左数第二个宫女跟前,用柯亭笛指着她,追问道:“庄贵嫔现在何处?”
那宫女道:“死死了”
桃戈微愣,果然死了,怪不得周禄方才言语间略有避讳。
桃戈走至最左侧那宫女跟前,问道:“庄贵嫔是怎么死的?”
岂知这宫女头都不抬,与旁人不同,且从容道:“回美人的话,奴婢不知。”
桃戈淡淡一笑,看来方才弄漏了,这也是个机灵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毓秀。”
“钟灵毓秀,真是好名字,”桃戈说罢,毓秀这便要谢礼,桃戈却忽然将柯亭笛转向最右侧那宫女,道:“你说!庄贵嫔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宫女竟吓得跪地求饶,直哭道:“美人饶命,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桃戈微微凝眉,这些人如此忌讳提及庄贵嫔,这庄贵嫔莫不是暴毙,又或是死得极惨!听谢姑姑说,新进宫的女人,只要是爵视千石以下的,都应住在常宁殿,美人亦是爵视千石以下,她初进宫,本该住在常宁殿才是。
司马曜特意安排她住在漪兰殿这样一个阴气沉沉的地方,他在试探她,他莫不是怀疑她是司马道子安插在内宫的线人!桃戈皱着眉头,她想,既然司马曜对她有猜忌,那她方才在周禄跟前,理应收敛些才是。
桃戈又将目光转向毓秀,暗指揣度此人到底是不是司马曜安插在此监视她的。
桃戈收回目光,仍看向跪地的宫女,上前将她扶起,故意嘟嘟囔囔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好奇想打听打听,你不告诉我就罢了,还如此折煞我,我可要生气了。”
那宫女被扶着站起身,口中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毓秀看着,暗暗冷笑,心想原来这萧美人也不过就是只纸老虎。(。)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议论()
在宫里头,嫔妃们组团喝茶唠嗑聊八卦,是最常见的事,譬如陈淑媛与虞容华、魏充华,就常坐在兰台后边的亭子里闲聊。
今晨陈淑媛因受了司马曜训斥,心里头好生委屈,便坐在石桌上嗑瓜子解闷,虞容华忽然说道:“听说咱们宫里头新来了位萧美人,乃是兰陵萧氏嫡系出身,又得琅琊王保荐,刚来就被封了美人。”
虞容华说罢,转头看向魏充华,魏充华却并不接话,亦不侧首看她,反而是暗暗看了陈淑媛一眼,见她面色阴沉,当即收回目光。
魏充华可比虞容华有眼头见识,如今陈淑媛在此,她又岂可与人议论宫里的新人,要知道,陈淑媛一向不喜如此,更何况虞容华还将那萧美人抬高了身价。
虞容华吃了冷,干巴巴的讪笑一声,继续说道:“那位萧美人,我今个早上去长寿殿给李太妃请安的路上还看到过一眼,周禄领着她,像是要安排去哪里住下的,她身后还跟着三个丫头,似乎是从家里头带进来的丫鬟。”
魏充华又看了陈淑媛一眼,见她微微拧着眉心,分明已对虞容华不满,便想着得赶快叫虞容华住嘴,免得吃了陈淑媛的亏。
便接话道:“萧家可不就是这样的排场,盼兮,咱们进宫之时,不也带了两个丫鬟,那萧美人不过是比咱们多带了一个而已,值得你这么抬高?”
这下虞容华本该住口,可她偏偏又与萧家嫡长女萧绾是好姐妹,说起萧家的排场,她当即来了兴致,回道:“兰陵萧氏家大业大,想当年绾绾出嫁时那排场,可当真叫人惊叹,绾绾只是嫁给琅琊王做小,萧家也给她陪了不少嫁妆,我记得那红妆,可不止十里百里,如今萧家送女儿进宫,没再铺张已是稀奇了。”
她说话间,魏充华倍感无奈,连忙抬脚踩了她一脚,岂知这一脚竟踩到了陈淑媛。
陈淑媛当即阴下脸,魏充华却浑然不知,见虞容华丝毫没有反应,她方才察觉异常,再转眸看向陈淑媛,方知自己踩错了人,面色也转瞬间僵住。
而虞容华这时也看向陈淑媛,却依旧自顾自的说道:“陈姐姐,那位萧美人我是见过的,模样生得漂亮,也挺讨喜的,我猜想她日后必能蒙受陛下恩宠,到时也算是顾婴和陆萱的劲敌,咱们不如趁着现在,将她拉拢过来,咱们助她上位,她就帮着咱们对付西宫那两位(顾修容和陆修仪),陈姐姐,你觉得如何?”
虞容华话音未落,陈淑媛便已接话,阴阳怪气的说道:“虞妹妹,你说这么多,就是为叫本宫帮着那个萧美人接近陛下?”
虞容华微怔,分明是叫陈淑媛说中了,陈淑媛站起身,踱步在亭中,继续说道:“本宫知道,你江左虞氏,同兰陵萧氏世代交好,你与王府的萧绾又情同姐妹,那个萧美人既是萧绾的妹妹,你想帮她,这也是情有可原,本宫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你若是一味的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本宫可就不乐意了。”
说至此,陈淑媛又看向魏充华,道:“冉王,你说是不是?”
魏充华心惊胆战,连忙应道:“是。”
陈淑媛这便又看向虞容华,虞容华讪笑着解释道:“陈姐姐,你误会了,我同绾绾感情好,可那个萧素,我从前在宫外连见都不曾见过,更别说帮她了。”
陈淑媛冷笑一声,道:“陛下安排她住在漪兰殿,你想那漪兰殿是什么样的地方,谅她日后也得势不到哪儿去!”
她可是亲耳听到陛下说那个萧美人是他的克星,他断不会久留她在人世,更别说是让她蒙受圣宠了。
陈淑媛说罢便转身离开,虞容华望着她,低声道:“哼,不过就是个教坊歌女,得意什么!”
魏充华转头看了一眼陈淑媛,随即回首推了推虞容华,低语道:“你少说两句。”
岂知虞容华却道:“冉王姐姐,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你这胳膊肘子可别往外拐才是。”
魏充华闻言不悦,心里头憋着气不发,也当即站起身离开,跟上陈淑媛。
见魏充华也走了,虞容华身后的婢女春锦便问:“容华,咱们去哪儿?”
虞容华侧首剜了她一眼,愠怒道:“回长秋殿!”
说罢便站起身拂袖而去。
彼时司马曜已下朝,周禄也回到了清暑殿,站在殿门口迎接司马曜。
见司马曜回来,连忙走去相迎,毕恭毕敬的唤道:“陛下。”
司马曜并未急着回应,直至进殿,方才问道:“都安排好了?”
“是,都安排好了。”
司马曜又问:“朕给她挑的几个宫女都去了?”
“去是去了,只是”周禄有些难以启齿,司马曜察觉不对头,便停步转过身来看向他,追问道:“只是什么?”
周禄道:“您给她挑了六个混在中间,那十个人,她又特意挑了六个看着机灵点的出来,要奴婢安排到别处去,说是喜欢清净,人多了叫她心里头不安定。”
司马曜听言微微蹙眉,看来有些不悦,周禄道:“奴婢已同她说了,那些都是陛下亲自挑选了三次给她的,可她还是”
司马曜忽问道:“那毓秀呢,她可还在漪兰殿?”
周禄连忙回话,道:“就剩一个毓秀还在,别的五个都让她给挑出来了,依奴婢看,这个丫头,绝不像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她这心思,可是缜密得很,当时毓秀若不是低着头装作惶恐,她必定也不在了。”
司马曜淡淡一笑,道:“她这是在提防朕。”
说着,他又点了点头,道:“有意思。”
周禄已言明那都是他亲自挑选来赏赐给她的,她竟还拂拒了,即便是怀疑他,那如此光明正大的拒绝他,他也是头一回见,就像那日在王府时一样,倒是一个有趣之人。
周禄顿了顿,又道:“陛下,有件事事关萧美人与桓子野”
司马曜微愣,“什么事,你说。”
周禄如实道:“奴婢方才去宫门口迎接萧美人,却看见桓子野前来相送,一直追到宫门口,还将自己的柯亭笛和焦尾琴给了萧美人,桓子野此回乃是要去淝水,却将那两样心爱之物交给萧美人,依奴婢看,他二人交情必定不浅。”
司马曜未语,只作思忖,周禄又道:“陛下可还记得上回琅琊王为了萧美人砍断桓驸马的手臂,当时明着虽是寻阳长公主出面解围,可实际上解围的却是桓子野,奴婢听闻桓子野早年曾跟随终南山的麻衣子修道,若要给桓驸马接手臂,这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如此做法,想必也不单只是为了桓家荣辱。”
司马曜依旧不语,依然只是听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帮亲()
是夜,桃戈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自己身披一袭血红嫁衣,脸上敷了极厚的一层粉,涂着殷色红唇,站在宫墙之上,双目微闭,张开双臂,正要跳下去。
身后却传来司马道子的声音,司马道子依旧唤她“素素”,她转身看向他,可他戴着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他望着她,对她说道:“随我走。”
她鬼使神差的走向他,目光却在他脸上,她走至他面前,抬手轻轻取下他脸上的面具,却见他被面具遮住的那半张脸上,脸颊上有一道极长的疤痕,她含着泪,轻抚他那道伤疤。
他对她伸出手,淡淡一笑,道:“素素,随我走。”
她将手置于他的手心,他掺着她的手,竟拉着她朝宫墙边快步走去,而后丝毫不犹豫的拉着她跳下去,与她同归于尽
桃戈惊醒,睁眼时已坐起身,额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察觉方才那一切都只是梦,桃戈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去想梦里头司马道子那张脸,以及他脸上那道伤疤。
她抬手,望着自己的指尖,方才触碰他伤疤的感觉似乎还在。
她长舒了一口气,这便掀起被子下地,朝门口走去,拉开门仰头便望见圆圆的月。
她抬脚走出去,这个时候,似乎已过了子时。
桃戈站在殿外,忽见院中石凳上坐着一人,也同她一样,正仰头望月。
这时候,那人忽然回首,借着月光,桃戈望见那是子霁。
子霁一见着她,当即站起身,对她笑道:“桃戈?你怎么醒了。”
桃戈并不急着答话,只是漫不经心的朝她走去,淡淡回道:“你不也没睡。”
子霁微微垂眸,略显黯然,讪笑一声,道:“毓秀要我值夜。”
桃戈闻言微微一愣,她忘了这是在宫里,也忘了子霁如今是她的婢女。
彼时她正巧走至石桌旁,便就势坐下,道:“我梦魇了。”
子霁顿了顿,却没再坐下去,也没有接话,整个漪兰殿,顿时静得可怕。
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