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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玉珩却抓住了别的问题,眉宇间染上了凝重,“你既拿盘云锦比较,可是曾经见过?”
“当然不曾,只是觉得那料子担得起这个名声,”落红瑛说着,忽地恍然道:“忘了,我买的料子虽裁成了衣裳,倒是多余的下脚料做了一个小巧的香囊。”
她低头从佩戴的香囊中,翻出了一个极为精巧的八边菱形的香囊。
刚拿出来一晃,白明宇率先倒吸了一口凉气。
海蓝色的绸缎在屋中燃起的烛火下,竟如同活过来一般,似有海浪荡过。光泽时隐时现,轻而易举地就能吸引住眼球。
他这边惊叹之余,简玉珩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浓浓的震惊。他就好像见鬼了一般,嘴唇都跟着泛起了苍白。
第1641章 特殊丝线()
“我可以拿着瞧瞧吗?”白明宇擦了擦手,想要摸到手里好好看看。
落红瑛点头同意,不等递过去,半路就被简玉珩抢了去。
“诶,你这个人,”白明宇刚要打趣儿两句,就见简玉珩的面色不太对劲。
他顿时以为这料子里面另有什么玄机,赶紧凑到简玉珩身边,探头看去。
只见简玉珩极其认真的将香囊举了起来,在光芒强烈的地方,将料子大力揉搓了两下,竟是有不同的丝线显露了出来。
“咦?”白明宇惊奇的瞪大眼睛,这才知道为何那丝线看上去如次明亮。一股股海蓝色的线,其中暗藏玄机。
简玉珩这样一揉搓,就将里面藏匿的银线暴露了出来。这里面的线说是银线,却颜色暗沉,混杂在其中并不容易被人发现。他曾听简玉珩说过,上好的绣品每股线是由细弱发丝的线组成,而面前所见的便是这种。
“十二根”
身边的简玉珩,在这一刻低喃了一句,竟是通过眼睛,就判断出了里面的情况。
“市面上的绸缎,一般都是六至八根,而粗细差别很大,能用十二根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玉珩,这里面的银线究竟是什么做的,我怎么感觉好像不像平日里见到的,”白明宇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一心只好奇里面的东西。
“砗磲,”不等简玉珩回答,在一旁等候良久的落红瑛,开口回答了白明宇的疑问,“是用上号的砗磲研磨成粉,做成的丝线。这种材料造价很高,所以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砗磲,你既然知道是砗磲”简玉珩揉着手中的香囊,看向落红瑛的目光,带了几分赏识,“这种材料鲜少有人知道可以用来做丝线,也难怪琉璃庄会在你手下走到今天这步。”
“我充其量只是半路出家,比你这位行家,算是班门弄斧了。”
带了谦虚的话,丝毫不会让人分毫讨厌的感觉。
简玉珩唇瓣勾起,难得笑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揉着手中的东西,稍过了会儿,开口问道:“不知这个香囊,可否赠与在下?一是这料子的确难得,二则做的很不错。”
落红瑛摇头,食指勾过香囊的绳索,将其拿了回来。
“这匹料子来之不易,那个绸缎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料子不能外传,实在抱歉了,”她无奈地耸了下肩,“虽然不知道那店铺的主人为何如此谨慎,不过想来应该有自己的原因。不过刚才简兄有一个地方说的不对,十二根丝线拧成一股,这种情况虽少见,却不难见。”
简玉珩一愣,就见落红瑛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了几分狡黠。
“据我所知,皇都买卖绸缎的庄子,有不少可是用了这种手法。”
用十二根丝线拧成一股,这种情况会造成丝线粗厚,织出来的料子会有粗苯厚实感,所以市面上基本不会有人用这种办法。
但是简府底下的庄子,有几家却是用了这种特殊的法子。
第1642章 心思沉重()
不是因为简府特立独行,而是他们有自己的办法,将这种拧成股的丝线,做的比头发丝还要细。
这样的技法很难得,可以说在皇都找不到出第二家有这种工艺的。可是现在这个神秘出现的庄子,所有的技法跟他们简府如出一辙。
落红瑛话里有话,显然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关窍。
简玉珩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半晌才慢慢眨了下眼睛,算是默认。
“看来有热闹可看了。”
落红瑛与简玉珩前言不搭后语的互动,看的旁边的白明宇一脸茫然。
落在他的眼里,这两个人都如同狐狸一般,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却好像都全然理解。他顿时有一种被人抛弃在外面的感觉,说不出的憋屈。
硬着头皮想要掺和进来,白明宇干巴巴的开口道,“什么热闹可以看?”
简玉珩笑笑不说话,反倒是落红瑛开口解释道:“料子难得,又用了特殊的技法,不论开绸缎庄的主人如何遮掩,也会被不同的人觊觎。到时候可不就有热闹可看?”
“这种热闹我可不愿意往上凑,”白明宇不明白里面的事情,立刻摆了摆手,“我对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感兴趣,更何况能够这般做生意的,老板定是个男人,那我就更没心思知道了。”
落红瑛跟简玉珩闻言,皆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只是简玉珩知道,他这抹笑里,带了些许的无奈。
从百花楼离开,简玉珩虽不想之前刚出来那般拘束,可是心里心事重重,还让白明宇看出了端倪。
“喂,人都出来了,不会还在想他吧?”他试探性的问话,见简玉珩发呆没有反应,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不过这一次还真是误会,现在夜深人静,简玉珩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料子触摸起来的感觉。
熟悉,实在太熟悉了。
从小到大除了爱乐成痴,在该下功夫的地方,还是颇有建树。那香囊料子的与众不同,实在太让人在意。
过了良久,他才突地小想到身边还有白明宇,蹙眉望去,就见对方正用一双颇为复杂纠结的目光盯着自己。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些替你发愁,”白明宇随口嘟囔了一句,倒也没有解释。
简玉珩哪里想到白明宇心思杂乱,只当他是还在可怜自己的腿,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简玉珩被白明宇送回简府的时候,才刚过了晚膳不久,在贴身侍从的帮助下,一步步稍显艰难的来到了书房。
萧氏知道简玉珩出门散心,可是听到人回来之后就扎进了书房里,不由心往下一沉。
外面的事情她自然还没有跟简玉珩说,就是担心影响心情,不利于养伤。谁知这个孩子,身子还不好就继续从前的样子
可是一想到江南织造那夜说的话,萧氏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陪我去看看他吧。”
嬷嬷猜到萧氏的心思,立刻点头将她搀扶了起来,“有什么话夫人好好跟公子说,咱家公子最是懂事,保不齐这次是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
第1643章 填补亏空()
萧氏没有回声,想到接下来要谈的话,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自从腿废了之后,简玉珩性情大变,她倒真的担心,他们母子二人会在今夜生出嫌隙。
敲响房门时,简玉珩稍稍有些怔愣。如今夜深,他想不到会有谁来这里。
起身开门看到门外的萧氏,眉宇间那抹没有散去的凝重,跟着变得阴沉了下来。
“娘,”他沉闷地叫了一声,拄着拐杖艰难的挪开了身子。
萧氏见他疲惫的样子,鼻间酸涩难受,示意嬷嬷等在门外后,关上门想要扶着简玉珩坐下。
谁知对方扭了下胳膊,竟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娘,我自己能行,”简玉珩说完,架着木拐来到了书桌旁,“娘这个时辰来找,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来看看你,”萧氏见他面色跟这几日平常的模样没有区别,率先开口否认道:“听说今日你跟白家的公子出去了,感觉有没有好些?”
萧氏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话,可是声音里带的些许颤抖,还是让简玉珩听了出来。
“娘,这几日我虽没有去请安,但几次想见,总觉你有些心神不宁,是不是府里出什么事了?”
萧氏面色稍顿的模样,显然在告诉简玉珩真的出了事,还不是什么小事。
眉宇拧成‘川’字,简玉珩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娘,究竟出了什么事?”
萧氏见他面露焦急,心下有些不忍,可是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些天的确是咱们府里的绸缎庄出了点事,其实归根究底娘不怪你,毕竟你还年轻,有的时候荒唐些,也可以理解。”
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让简玉珩反应不过来。他猜到应该是绸缎庄出了事,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目露诧异中,他实在忍不住插话道:“府里出了事跟我有关系?到底是什么事?”
萧氏见他不承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简玉珩再外如何胡闹,她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可是这孩子从小到大,在她面前向来是听话的。如今极力隐瞒,反倒让她错愕之余,更担心底下是不是还有什么大事藏着掖着。
“你爹都回来了,你以为还能瞒多久?!”
带了质问的话,更让简玉珩一脸茫然。
他这丝懵懂的表情下,萧氏彻底没了先前细软的语气,“你爹回来查账,将账本里你挪银子的事情知道了。为了填补你的亏空,我已经变卖了存着的嫁妆。”
简玉珩闻言,哭笑不得,“亏空?填补亏空?!娘,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的,吃穿用度何曾僭越过。从接手那几间铺子开始,我从来都分外珍惜,又怎么可能一时头脑发热,动用里面的银子。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未在账本上动过手脚!对于能够影响店铺买卖的事,我更从未做过!”
话到最后掷地有声,还带了几分坚决。这样的语气,出乎萧氏的意外,也让她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了起来。
第1644章 反口问话()
“可是、可是你爹说”萧氏湖一开口,声音里已经多了几分不确定,“这事是你爹说的,他总不会是骗了我吧?”
“娘,我是你肚子里胎生肉长的,这种事情怎么敢开玩笑。你刚才说变卖了嫁妆,你事先怎么不跟我商议一下?!难不成,我爹真的就收下了?”
萧氏一听这话,心脏顿时突突乱跳了起来。
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起来,招呼嬷嬷进来。
“你快,快安排人下去,将老爷这几日见过谁,去过哪儿都给我调查清楚!”
嬷嬷没想到事情突然急转直下,可是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当即立刻点头。
“你既然这么说,娘信你,”见嬷嬷离开,萧氏好不容易才平复下胸膛里憋起的震惊,“如果真的不是你动了账本,保不齐是有谁借着你不理事,在上面做了手脚。你爹爱子心切,想到的必定是拿钱补上。我跟你爹都担心你心情不好,所以这件事约好了,不跟你说,只当没有发生过。”
简玉珩哪里曾想,不过短短的时日,他们简府居然会被人摆了一道。他爹也是糊涂,这种事情理应劈头盖脸地来痛骂自己,否则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问了萧氏变卖了多少东西,简玉珩只觉天都塌了下来。
“娘,那块羊脂玉可是你最喜欢的,你怎么能”
“为娘也是着急,毕竟你是我的孩子,出了事我不帮你谁帮你,”萧氏想到此处,心里酸涩的厉害。
早知道是这样的乌龙,她就该多忍耐几天。变卖出去的首饰可都是做工精巧的佳品,现在要想赎回来,可是难了。
简玉珩心中乱的很,好不容易安抚好萧氏的情绪,才将开口试探道:“爹除了说账本上的事,还有别的事情吗?”
“别的?”萧氏一惊一乍的反应,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可见对于那些被变卖的首饰,她是有多么在意。
简玉珩见到她的反应,便知道绸缎庄发生的事情,对方并不知晓。
愁眉不展中,萧氏的情绪再度激动了起来,“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我想多了,”简玉珩慢慢摇了摇头,“我今日出去,偶然听到传闻,最近皇都有家新开的绸缎庄生意非常好,不知娘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最近都在担心你的事情,哪里还会去关心这些,”萧氏叹了口气,“说来也是,你爹回来之后,最近绸缎庄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我没有听他提起。”
“那娘可要留点心了。今日我从朋友那里看到对方卖的绸缎,编织染造跟我们简府的绸缎庄,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话当真?”简玉珩说的事情,可比她散出去的钱财还要重要的多,“我们下面的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