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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纷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劝道,“算了,算了都乡里乡亲的。”
“大家都是女人,何苦在往人家身上撒把盐呢?”
槐花嘴角滑过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睛中闪着阴森森地恶意,“就因为都是女人,所以才引以为耻,以后咱们梨树沟姑娘还怎么嫁人。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此话一出,在场的老娘们纷纷闭嘴,一下子点住了大家的死穴,都是有女儿的人,当然希望女儿嫁的好。自然不希望这个丑闻影响了自家闺女的婚事。
麦香闻言急红了眼,“你个死老娘们胡咧咧啥哩?自己的闺女不也是上赶着追着人家,不是也没人要。到埋怨起俺大侄女了。”
槐花闻言顿时一蹦三高道,“你胡说什么?俺闺女啥时候不知廉耻了。”
麦香冷嘲热讽地说道,“你闺女那小心思打量着大家谁不知道呢?人家说的媳妇儿可是城里人,看不上你家那柴火妞。那热脸贴人家这冷这滋味儿如何啊?”双手掐腰得意洋洋不屑地看着她。想跟我斗,想当年老娘吵架没怕过谁的,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槐花被说的火冒三丈,看着周围老娘们那嘲笑的眼神,本来是嘲讽人家的,结果差点儿把自己的闺女给搭进去。
顿时口无遮拦道,“你家大侄女才不要脸,什么都给男人,这么的不自爱,不知廉耻,却连半根毛都没捞着,(ww。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末了还夸张的哈哈大笑。
“你给俺胡扯什么?”麦香闻言恼羞成怒,什么叫不自爱了。
“俺说的是事实!”槐花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整天往知青点儿跑,这孤男寡女的,谁知道做没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麦香卷起袖子道,“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俺今儿要不揍的你满地找牙,俺就跟你姓。”今儿豁出去了,这要是当了缩头乌龟,忍了,不就是间接承认她侄女没了女儿家的清白,这种恶毒的指控了。
“死老太婆,你想揍谁啊?”槐花拎着手中的敲衣的木棒槌,先下手为强,朝着麦香就抡了过去。
麦香吓得下意识的一只胳膊挡在头前,闭着眼睛凄厉的惨叫,啊……却没有迎来预想的疼痛,于是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华珺瑶挡在了她的身前。
华珺瑶一手抓着她手中的成人小臂粗的木棒槌,夺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槐花凉声道,“说话积点德,小心祸从口出。”
华珺瑶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已经记不得她是谁了?
四十上下的农家妇女,岁月侵蚀,生活的磨难,生生的给折磨的好像五十多岁,常年劳作粗糙的脸上如皲裂似的。长长的驴脸,朝天鼻,还有大大的嘴唇,三角眼一脸的刻薄相。
“哟!俺就说你怎么地吧!还祸,哪来的。”槐花吊着眉梢,看着被夺走的洗衣棒槌道,“怎么敢打我啊!借你个胆儿你都不敢。”
第四十三章 杀鸡儆猴()
槐花看着眼前明艳照人的华珺瑶,疯狂的嫉妒着,明明就已经跌落尘埃了,凭什么还跟没事人似的。爹娘那么护着,凭什么小日子过的那么滋润。
为什么要抢走她闺女丁梨花的好姻缘,嫉妒明明出身都一样,却过的比她家闺女好的太多的华珺瑶,如此丢父母的脸还能被轻易的原谅。
她的梨花,却过的战战兢兢的,过的什么鬼日子。她的梨花在家是根草,无论家里活儿,地里的活儿都要干,还吃不饱一顿饭。
而槐花更嫉妒年菊瑛,凭什么嫁给那么疼惜媳妇儿和孩子无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的男人。
槐花也是苦水里泡大的孩子,小时候跟牲口一样被家里驱使着。长大了被爹娘以换亲的方式,换给比她大十多岁丁柱子当婆娘。本来婚后的日子还行,虽然活儿干的跟在娘家时一样的多,可起码能吃饱饭,哪怕都是地瓜。
可连生了俩丫头片子,婆家人的脸色变了。她的好日子到头儿了。
而现在她年菊瑛宝贝大的闺女华珺瑶落的还不如她家的梨花呢?被男人给甩了,凤凰变成了乌鸦,怎么能不让她幸灾乐祸,冷嘲热讽呢!
尤其又挡着闺女的路,那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踩死你,使劲儿的踩,踩在脚底下腻死她!
“打你?”华珺瑶右手拿着木棒槌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左手,一下下的非常有节奏感,“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这里的大娘、大婶们可都听见了。我现在要求你立马给我道歉。”
“道歉?”
“啥?”
“说什么胡话呢?”槐花三角眼一吊嘲讽地看着华珺瑶道。
这下子不光槐花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华珺瑶,连在场的人也感觉这提议实在不靠谱!
“俺凭啥给你道歉!”槐花讥诮地看着华珺瑶道。脸上是更加的得意,“大侄女,怎么,想打俺不成,现在可是新社会了,打人可是要坐牢的。”
“你说的不错,打人是要坐牢的,可任意污蔑别人也是要坐牢的。”华珺瑶挥了挥手里的洗衣棒槌云淡风轻地又道,”打你嫌脏了我的手,我们去镇上的派出所说道、说道。“
“笑话,女人之间的吵架,还能惊动公安。”槐花梗着脖子说道。
“吵架是没什么,可你污蔑,诽谤,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不信在现在就去镇上派出所,找公安同志评评理。看你进去,还是我进去。
”华珺瑶不紧不慢地说道,声声敲进槐花的耳朵里。
“有没有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槐花这脑子转的也不慢。
“有道是:抓贼拿赃,抓*奸抓双,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做出有损名誉,伤风败俗之事了。”华珺瑶冷着脸厉声质问道。
吓的槐花一哆嗦,华珺瑶扔掉手里的洗衣棒槌,一把揪着她的袖子道,“走,咱们到镇派出所去。”
话还没说完呢?槐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大侄女,俺错了,俺不要去派出所!”
老百姓对国家机器有着天然的敬畏,上派出所,那都是坏人才会被抓进去的。用他们的话来说:好人能进派出所。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本是闲着没事村子老娘们之间,东家常、西家短的聊些鸡毛蒜皮地小事,用的着上派出所嘛!
槐花祈求地看着众人,期望她们搭把话求求情。
却看见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人,现在齐齐向后退去,明哲保身的意味很明显。
人之天性,趋利避害,生怕牵扯到自己。听说那丫头天生神力,果然不假,谁敢上前啊!嫌命长了不是。
对于槐花的求饶,华珺瑶强硬地说道,“这样污蔑我,我要是忍了,还不知道让人给传个什么样子,还能在村里立足吗?”
进派出所的人,这辈子就完了,槐花一下子就挫了。
“俺错了,俺错了,俺再也不胡咧咧了。”槐花抱着华珺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槐花不知道,她如平常一般嘲讽人家,揭人家的疮疤,怎么转眼间就要进派出所了。
现在觉不能跟她走,不然的话全家人都要跟着倒霉。虽然现在没有批斗,游街一说了,可是进了派出所,那是一辈子都抬起头来。她的梨花别说嫁人了,嫁不嫁的出去,都是问题了,绝对不能让她这个当娘的连累了女儿。
所以绝对不能让华珺瑶把自己拉到镇上去。
槐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俺真没那意思,俺以后叨叨人家的是非了。”
华珺瑶忍着恶心,说道,“看来还没反省到自己的错误。”
“俺反省,俺反省?”槐花狼狈地抬眼看着她道,“可俺反省什么啊?俺大字不识一个,俺不知道啊!”急得她满头大汗的,干巴巴地说道,“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大侄女大人有,饶了俺这一回吧!哎哟!俺的亲娘哟……”大哭了起来,那哭声还带着调,九拐十八弯儿的。
华珺瑶看火候差不多了,(。.m)“你真的反省好了!”
“嗯嗯!俺以后见人躲着你走还不成吗?”槐花忙不迭的说道。
华珺瑶拉起了槐花,笑着大度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深刻的反省过了,我原谅你了。”
“谢谢!谢谢!”槐花瘫软在地上不停地说道,“谢谢您的批评和教育。”
华珺瑶起身离开,在场的爱嚼舌根的人人,可不敢在乱说什么?这玩意儿有可能会进派出所的,一致决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华珺瑶一走,在场的人就像是被摁下了播放键似的,吓的连衣服都顾不得洗了,恐惧的望了一眼若无其事洗衣服华珺瑶,抱着就走。
而槐花也想走,可是她腿软根本就站不起来。捡起来地上的洗衣棒槌,杵着颤微微的站起来,走到自己的衣服旁,抖着将衣服放进木盆里,然后端着木盆连滚带爬的走了。
清河边洗衣服的发生的事情却如风一般被传遍了村子,而华珺瑶就这样震慑住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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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看着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清河边,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一时间心里酸涩不已。走了过来,担心地看着华珺瑶道,“瑶瑶!”虽然孩子机灵的‘击退’了她们,可是在村子里会越发的艰难。不合群的人,会被孤立的,尤其动不动就上纲,谁还敢和她亲近呢!
华珺瑶站了起来,回身看着麦香道,“大娘,谢谢你!”
第四十四章 青黄不接()
麦香看着她神色如常,一双黑眸清澈如着脚下的清河一般,“我可不想让她们看笑话。一笔写不出两个华字,再说吃人家嘴短。”昨儿还给老头子送来了猴儿酒,老头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人不能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人。麦香接着又板着脸道,“我依然不喜欢你,你这个笨丫头。好好的日子让你给过成了这个样子。”
“呵呵……”华珺瑶笑了起来,大娘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傻笑什么?还不赶紧洗衣服。上工的还等着回来吃饭呢!”麦香拿出长辈的身份说教道。
“快洗完了。”华珺瑶蹲了下去,现在的衣服因为油水少,所以没有油渍,基本上都是土,从田里回来这裤腿上沾的。
洗衣服又是用棒槌敲的,所以很容易。
麦香看着大侄女麻溜的洗衣服,就转身离开了。
耳边没了叽叽喳喳的扰人的声音望着清澈的镜子般的河水,用木棒轻轻地敲打着衣服,天气一下子就转暖了,不怕冷的华珺瑶将两只脚泡在水里任魚儿亲吻着,嘴里哼唱着:
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一片片梯田一层层绿,一阵阵歌声随风传,哎谁不说俺家乡好,得儿哟依儿哟……
真是神仙的日子,天堂的境界!
洗完衣服,端着大盆起身朝正在洗衣服的麦香喊道,“大娘,您慢慢洗,我先走了。”话落转身离开。
“这孩子干活挺麻利的。”麦香扭头看着她道,想起她的事,又摇摇头,拿起棒槌梆梆梆的敲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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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珺瑶才不管人家想什么、说什么?她每天忙的很,过的很安静充实。
回到家,把洗好的衣服抖开搭在晾衣绳上。
看了下天色,想了想吃什么?拿出家里的鏊子,烙煎饼。
本地人家,玉米是当仁不让的主食,窝窝头和煎饼两种花样,还能换着吃。
煎饼好保存,抗饥饿,携带容易,也合乎本地人口味。在本地,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煎饼鏊子家家都不能缺。
烙煎饼,对本地人来说,绝对是当地女人最的“女工”,到本地人家说媳妇,先要打听一下姑娘会不会烙煎饼,针线和饭食作为主妇的技艺,煎饼是头一条,只要听到说:那姑娘一手煎饼烙得纸一样薄。
基本就能肯定那是个心灵手巧、勤快能干的姑娘,娶回家当媳妇绝对不会差。
不论什么粮食,加水,地瓜干用水泡好后要用刀斩碎,用石磨磨成糊子,都可以在鏊子上烙成厚纸一样的煎饼,烙一次可以吃好几天。净麦煎饼好吃,可是改革开放前农民是吃不起的,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一回。平常吃的都是杂粮煎饼,地瓜干为主,兑上点玉米,高粱,搁上几粒豆,就是好煎饼,兑麦的当然更好。
烙煎饼不像捏窝窝头、擀面条,看看学学就会了,烙煎饼做法与山东煎饼大体一致。看着简单,做起来也不容易,一勺玉米、地瓜磨成的糊糊,要在直径八十公分以上的大铁鏊子上,凭着一根最简单的竹片打磨光滑的五六十厘米长三四厘米宽的竹劈,均匀地推开,烙成一张厚薄均匀、形状溜圆的大煎饼,同时还要掌控好火候,鏊子三条腿儿,长短不过十公分,鏊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