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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息,张老先生便虚脱了,他脚步虚浮,脸色也变得苍白。
还好那一道道血符已经奏效,在阵阵雷霆般炸响中,怪物发出凄厉的哭叫声,庞然之体逐渐分崩离析,随着金网最后的收缩,蓦然爆裂开来。
此番场景震撼人心,就连苗才俊夫妇都看傻了眼,双腿哆嗦中,已经走不动道,可他们儿子,那个不过两三岁的男童,却仿佛看出了乐子,又是咯咯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如同回应他的笑声一般,那爆裂开的污秽中,突然有一团黑雾挣扎而出,穿透了金网,化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向着夫妇二人抓去,转眼就来到近前。
那大手似是污秽的精粹,男童胸前的符纸暴起的金光,竟也只能烧掉那层皮毛,无法短时间将其消灭。
张老先生立时脸色大变,可已然脱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大手夺命。
苗才俊夫妇惨叫连连,他们只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这极度攀升的恐慌霎时间感染到怀中的儿子。
男童一时间受到惊吓,呜哇一声转笑为哭。
而随着哭声响起,那气势汹汹冲破金光的大手,竟是瞬间如冰雪消融般化为一滩液体掉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张老先生悚然一惊,定定的望着男童。
男童哭起来却一发不可收拾,已能说一些简单词汇的他,大声叫着“妈妈”。
苗才俊急忙将孩子往老婆怀中塞去,不料,已经趴在妈妈怀中的男童,依然不罢休,作闹中小手胡乱推嚷着,连连叫着“妈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很是伤心。
就在夫妇俩有些手足无措时,张老先生走上前,摸了摸男童的小脑袋,才令他稍稍安静。
“这孩子很不一般呀,哭声也能惊退邪祟。”张老先生感叹着道,心里却惊疑不定,总感觉这男童与鬼物之间有着说不清的某种联系。
苗才俊夫妇对视一眼,再望向孩子,眼中似多了些庆幸,妻子陶冰更是亲了亲孩子的小脑门,将他抱得紧了些。
张老先生默然转身,望着那满地的油彩,眉头紧皱。
“竟然也是,本体到底在哪儿,又厉害到何种程度,仅仅是这种东西,竟是能将我逼的如此狼狈。”
本来自信十足的张老先生,此刻也不禁冒出冷汗。
“老先生,我家是不是安全了?”苗才俊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没有吧。”张老先生叹了口气,毕竟目前连鬼物的本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既然我接了这单生意,自然会多留一段时间,保你们平安。”眼看夫妻俩又紧张起来,张老先生做出承诺,其实他倒想立刻离开这漩涡中心,但思来想去,总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咬牙硬上了。
此刻,依然是那间画室。
“哈哈,这是最完美的,这是史无前例的杰作”
白发的老者状若疯狂,面部带着诡异的笑容,他手中的画笔一刻不停。
面前被他称为最完美的作品,已经到了临近收尾的关头。
现在不难看出,那画中所绘,无论是场景还是人物,赫然与此间画室一般无二。
没错,画中同样是一个老头在作画,唯一不同的是色调,画中的世界,如同被鲜血侵染一般。
就在这时,老者似是劳累过度,他脸色越发苍白,口中不时的咳血,眼看就要坚持不住。
“马上马上了”
当他面目狰狞的落下最后一笔,画作终于完成,他痴迷的望着,得意的大声笑着,不久后笑声戛然而止,干枯的身体随之僵硬,缓缓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极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画中的与他一般无二的老者动了。
有如轮回一般,同样的如痴如狂,同样的疯狂作画,而且那双眼猩红,眼中的痴意,仿若化为实质。
只不过,那流淌而下的血泪,每掉落一滴,他的身子便有片刻的僵硬,手中画笔却随之握紧了一分。
他手速之快,一幅幅鲜活的作品,很快便被接二连三的挂在画室四壁。
那些画作,较于先前的作品,更为的诡异阴森
而此时,钟宁已经站在了苗才俊家的门前,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朝着远处的天空望了望,许久后不禁皱了皱眉。
“痴意已达到极致,也不知你的那份心意还是否有余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八章 画戾(五)()
苗才俊夫妇一宿未合眼,心惊胆颤中熬到了早晨,倒是他们的孩子,早早就玩累了,此刻盖着小绒被,睡得正香。
张老先生望着窗外,愁眉不展,那太阳朦胧中如同溺水,似是无法散发丝毫的光热,没过多久便被遮天的雪云所埋葬。
天地也在这一刻陷入昏沉。
呼啸的寒风中犹如掺杂着一些嘶哑的叫喊,仔细听去,却瞬间隐没。
张老先生定了定心神,继续忙活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他检查着各处的符纸,又将门**错的红绳调整一遍,这才略微安心。
“希望能挺过这遭吧。”他取出木剑,在剑尖上滴上几滴鲜血,待到木剑将鲜血吸收,散发出微弱的红光,他才正对着大门,盘坐下来,挺起胸膛,聚精会神。
“老先生,真那么危险,不如我们逃走吧?”苗才俊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思虑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鬼怪极其凶戾,你等凡夫俗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能如何。”张老先生冷着脸道。
“这些脏东西怎么就找到我家的头上,这是做了什么孽?”陶冰轻轻拍着熟睡中的儿子,说着话便潸然泪下。
时间静静的流逝,尽管苗才俊将空调开到最大,室内的温度却依旧诡异的下降,这令得夫妻俩的心也跟着寒了下来。
就在手脚将要冻僵之际,突然一阵阴风自室内呼啸而起,拂过皮肤,如无数刀片穿梭而过。
苗才俊夫妇顿时如惊弓之鸟,脸色煞白的紧紧抱在一起,他们很清楚,门窗根本没开,这风来的不正常。
“好凶的戾气,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穿透我的封锁。”张老先生神情严峻的站起身来,眼神示意夫妇俩抱着孩子躲远一些,随即望向门窗之处,仔细观察下,发现纵横交错的红绳,已经悄无声息中崩断了不少。
他谨慎的环顾四周,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杂乱的游弋,每每经过身边,令他无法抗拒的汗毛倒竖,可见这邪祟令他也起了恐惧之心。
“哼,装神弄鬼。”张老先生强撑之下,知道不能再等,猛地回过身,目光锐利的望着虚空一处,单手掐诀随即一指,“缚!”
霎时间门窗处密密麻麻的红绳如同有了生命,在半空中散开,以包围状,激射而去,立刻将虚空中的不明物缠了个严实。
眼看那一大团红绳如蚕蛹般漂浮在半空,张老先生面色一喜,原地一跃,举起手中木剑,狠狠一刺。
只见暴露在外的剑身泛起强烈的红光,绳蛹之内立刻传出非人的凄厉嘶吼,与此同时,一股巨力自其内传递而出,那木剑寸寸龟裂,眨眼间化为飞灰。
张老先生大骇,立刻向后退去,只见两只腐烂的爪子猛地探出,抓住边缘,向两边凶狠的撕开。
那鬼怪的真容映入张老先生眼瞳之中,骇的他倒吸口凉气。
那是一张已经腐烂的看不清男女的脸,双目浸在鲜血之中,脸上的腐洞积蓄着密密麻麻的蛆虫,它狰狞的嘶吼,随着挣扎,那红绳再无法禁锢它,在不断的膨胀中,所有红绳齐齐崩碎。
霎时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蔓延开来。
张老先生只觉得眼前一花,脱困的怪物已消失在眼前,他顿时脸色一变。
“不好!”
如他所想,那怪物已直奔苗才俊夫妇而去,准确的说,它的目标是那男童,而且看那满身的煞气,明显是要夺人性命,
夫妻俩抱着孩子在极度的惊恐中连逃跑都忘记了,只顾哇哇的乱叫。
“鬼物对那孩子的杀意怎么如此重,明明凌晨时还宠溺的与他玩乐。”
虽明知鬼怪莫测,但张老先生还是禁不住心里怪异,此刻他不敢再留手,立刻手中掐诀。
在四个方向,贴满了墙壁的一道道符纸立刻飞来,在半空中便化为一个个古怪的金色符文,瞬间就全部烙印在怪物体表。
怪物顿在半空,无法寸进,惨嚎中,如遇天火焚体。
阻挡了一场危机,张老先生却没那么轻松,反而他此刻的脸色阴沉的如同能滴出水来。
只因那怪物虽被禁锢,却并未被炼化,反而是那些符文颤动中,眼看就要被震散。
而且还不止,张老先生此刻身体不可抑制的剧烈颤抖,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祥预感。
直到这时,苗才俊夫妇才醒悟过来,两人脸色惨白,抱着孩子慌忙的跑到张老先生身后,寻求保护。
张老先生看了他们一眼,失魂落魄的苦笑一声,“不必了”
苗才俊夫妇还未弄懂张老先生的意思,他们注意到什么,举目望去,眼中所见,立刻将他们打进了地狱深渊。
目光所及,不知何时,已多出了无数的鬼物,无不是奇形怪状,又凶戾到极点的怪物。
竟是在几人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被这凭空出现的鬼物们包围了。
张老先生能感觉出这后出现的任何一只鬼物,其厉害程度,都不次于第一只。
他在这恐惧的深渊中,被彻底的震撼到了,那压迫而来的阴森而无穷的戾气,令得此刻的他,也仿佛蚂蚁搬弱小。
“真是看走眼,这一次的鬼怪,竟是厉害到这种程度。”
眼看着那一双双魔爪伸向一家三口,张老先生眼中灰暗,已无力伸出援手,这一刻,他身子佝偻,犹如苍老了几十岁。
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蓦然间盖过了所有怪物的阴森嘶吼,也盖过了苗才俊夫妇惊恐欲绝的哭喊。
“杀了他你便彻底迷失,想一想,你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因为什么,你此时达到的,真的是你想要的?你的愧疚呢?”
这声音如有魔力,随着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那些狰狞的鬼怪出现一瞬间的呆滞,随即眼中突然明悟些什么,它们露出痛苦之色,如同什么在动摇,它们惨叫着,一部分如无头苍蝇四处乱撞,一部分要继续抓向一家三口,还有一部分,猛地转向,残忍的撕咬,自相残杀,它们是在保护那一家三口,或者说,它们在拿命捍卫那个男童。
这阴森可怖的场面彻底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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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画戾(六)()
脚步声响起,穿透了在场的糟乱,张老先生与苗才俊夫妇望去,那声音的主人在鬼物群中如入无人之地,正不紧不慢的走来。
那是个带着厚瓶底眼镜穿着臃肿的年轻人,令人一看就觉得再普通不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几句话而已,威力如斯,刚刚还在绝望之中的张老先生此刻膛目结舌。
好景不长,钟宁刚来到几人身前,混乱的鬼物们一时间齐齐朝天怒吼。
随之,较于不久前更为恐怖的戾气在鬼物之中爆发开来,那半透明的黑色气体,粘稠蔓延,如化为实质,在鬼群中逐渐伸展,猛地凝结成一双巨大的眸子,绿油油的眼睛转动间,毫无感情。
这戾气如同有自主意识,它不允许任何人来干扰,随着那双巨眸一瞪,混乱被强行压制,所有鬼物嘶吼着,将矛头重新对准苗才俊一家。
“少年人,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真戾,极端的执意,任何劝化都无用的。”张老先生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他苦笑着望了眼钟宁,他虽不知这个年轻人是谁,但想来也是碰巧路过的驱邪之人。
“我知道。”钟宁凝视了他一眼,淡然一笑。
随即张老先生便被震撼到了,只见这少年人抬手间,仅是云淡风轻的一指,立刻在那群鬼物之前,犹如多出一面无形的屏障,鬼怪们怒吼的冲撞尽被阻挡。
苗才俊夫妇同样被钟宁的手段震住了,他们眼中重燃了希望之火。
“这孩子什么名字?”钟宁如一个邻家大哥哥般,走上前去,微笑着捏了捏男童可爱的小脸。
“哦,苗田,我儿子叫苗田。”苗才俊紧忙答道。
随着他话音落,那道无形的屏障似是并非固若金汤,在那些鬼怪拼命的冲撞中,发出咔擦的脆响,像是已出现裂纹。
苗才俊夫妇顿时脸色惨白,求救的望着钟宁。
“这孩子叫什么?”钟宁视若无睹,重复的问道。
“是叫苗田!”陶冰紧紧抱着孩子,抢着答道。
而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