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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一个对方的母亲,司明旭听的声声锥心。
但他又忍不住双手握拳,紧张地询问:“慕冰,你心里真的已经有心上人了?”
灵慕冰脸色沉静,不想撒谎,坦白:“是的,我心中一直住着一个男子,我来玉田村生活,就是为了等他。”
听完,司明旭瞬间心如雷劈,六神无主地挥了挥手:“告辞。”
然后他浑浑噩噩,踉踉跄跄地回至晋安郡。
第六十九章 司公子之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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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晋安郡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民事纠纷。
司明旭坐在衙门办公房越是清闲,脑袋越是胡思乱想,越食难下咽。
终于在七天后,一场感染风寒的高热,催到了他高大的身躯。
他躺在自己府邸温暖的卧室内,司母端来一碗棕黑的药汤,忧心忡忡的走至床头:“旭儿,快把药喝了,身体才能早日康复。”
“我不喝。”司明旭转过脸,望着其他地方。
“旭儿,快喝吧。我知道你为了那狐狸精的事,耿耿于怀,放不下,但是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为她伤了自己,她又不知道,这样不值得。”司母锁眉劝道。
司明旭置若罔闻,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司母无奈,只好先将汤药搁在一旁,亲自伸手去拉自己儿子坐起。
司明旭挣扎几下,却又没有力气,只好顺着母亲意识坐起身来。
“旭儿,不要和娘闹别扭了。”说罢,司母又把药端了过来。
司明旭望着,神情漠然:“想要我喝药可以,娘必须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好好,只要你肯喝药,娘答应你什么都可以。”司母顺从,很快又机智地追加了一句:“但是有关那个狐狸精的事,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司明旭苍白的脸略微阴沉,淡淡的恳求:“我只希望娘不要再叫慕冰狐狸精。”
司母眸阴,脸虚笑:“好,不就是一个称呼,只要旭儿你肯好好喝药,娘不叫她狐狸精,叫灵姑娘可以了罢!”
如此一妥协。
司明旭才提起劲把药喝了。
但是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又表示拒绝。
司母只好要如妈将富有营养的两菜一汤拿至房间,她亲端碗夹菜像喂幼儿一样,把一块可口瘦肉递至司明旭嘴边:“来,旭儿乖,快吃了。”
“不吃。”司明旭摇头,表示厌烦。
母亲的溺爱,对于成年男子来说,是一种负担。
所以他不像要母亲把自己还当做小孩子。
“娘,我真的没有胃口。你把饭菜搁在那里,等晚一些,我肚子饿了,自己就会起来吃。”司明旭用着几近哀求的语气。
他是孝子,没办法与母亲大动干戈,只好软懦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做无声地反抗。
司母无奈地沉着脸,将碗重新阁回桌上。
“好吧,既然不真不饿,那娘也不强求你。”说罢她合门离开。
翌日上午。
司母再来送汤药时,发现桌上搁着原封未动的四盘菜两碗汤,和一碗中药。
意味着,司明旭不仅昨日中午没吃,下午也没吃,而且连药汤也没喝。
他这是要死?
司母气愤地将床榻上的被子一拉,愤怒道:“旭儿,不就是一个女子?你何苦……”
话还未说完,司母脸上的表情瞬间坍塌,惊恐地望着床上,面如死灰如一潭死水的儿子,大呼:“如妈!如妈!”
如妈杵在不远,立刻提裙奔来。
“老夫人,怎么了?”如妈惶恐的回应。
“快去把之前大夫请来!”司母命令着。
如妈快速转身朝门奔去。
“等等!”司母又命令。
如妈顿步。
“请完大夫,去吧城内最好的驱邪法士给请来!”司母望着床榻神色凝重,像从司明旭身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如妈骇得脸色微白,立刻跨门槛而去。
突然,天空一阵炸雷,骇的如妈双脚趔趄地坐倒在地。
随之瓢泼大雨不期而至。
仿佛老天爷有意掺和一脚似的,骤然挂起狂风暴雨,要给人多加阻拦。
然而人是坚韧,不易被催倒的。
如妈从地上爬起,便立刻冲入雨幕,沿着小路朝府外跑去。
不到半个时辰,背着药箱的大夫撑着雨伞匆匆入了司府。他瞟了一眼桌上冷置的汤药,然后给床上病怏怏,任昏迷不醒的病人望闻问切了一番后摇头:“知州大人本就体虚耗掉了元气,现在又不喝药,病情当然会加重!”
“旭儿脸为什么会如此发灰?”司母急切地问道。
大夫愁眉苦脸:“本来简单的风寒不应该呈现这种症状,恐怕知州大人在感染风寒前,就得了什么其他的病。”
看不出确切病因的大夫,只能将原因嫁祸给其他。
“那大夫你快帮旭儿看看,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病?”司母央求,眼角擒着泪。
大夫依旧摇头:“刚才我已经给知州大人把过脉,探过息,他现在的症状和风寒差不多,只是比风寒严重许多,所以……”
“所以,您赶紧开药结账吧!”司母不悦地接话,委婉地想撵人。
没用的大夫,继续给旭儿看下去只会耽误时间。
我都看出来旭儿脸色不对劲,像中邪,这愚蠢大夫愣是说风寒所致。
为了脸面,司母只能在心中抱怨。
大夫开了方子,接过出诊费,唉声叹气而去。
他可是晋安郡数一数二的名医啊。
被司母如此撩冷脸,心中自然有些不悦,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只好灰头土脸的撑伞离去。
门外的风越刮越大,砸的窗户哐哐直响。
司母焦急地坐在床边,握着儿子的苍白软无力的手,眼泪阑珊:“旭儿,你可不要离开娘,娘这辈子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千万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旭儿,不管你心里多么郁闷委屈,都还有娘在你身旁守护着,所以你一定要坚强地挺过来。”
说着,没过多久。
病如瘫的司明旭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虚弱地望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司母,惊讶:“娘,你怎么了?”
司母喜极而涕,眼泪更多:“旭儿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离娘而去了!”
“怎么会……我只是累了,睡得沉而已,所以没注意你的存在。”司明旭说完,大口喘气起来。他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之前说话还有力气,现在说话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困惑茫然地望着司母:“娘,我怎么了?”
司母松开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从旁边拿来一块巴掌大的铜镜,摆在司明旭脸前照着:“你看你的脸色,就像一个将死之人!”
司明旭望着自己死灰的脸,一惊:“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没有胃口,少吃了几顿饭而已!”
第七十章 司公子之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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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司母心情极度难受,泪水又控制不住落下,比先前还要汹涌,所以扯出怀兜娟巾一边擦拭一边道:“旭儿,身体是最重要的,你不吃饭,所以导致风寒演变了更严重的症状。”
司明旭推开铜镜,缓缓从床上坐起,将眸光移至旁边桌上:“娘,我要吃饭。”
“旭儿!你终于想通了!”司母高兴地合不拢嘴,收起眼泪,转身朝桌子走去,端起两旁菜,激动道:“娘这就去给你热饭菜。”
说罢,她走至门口,正好迎上如妈领着黄袍白袜法士冒雨走来。
于是司母把手里两盘菜塞给如妈,吩咐她去热,然后她热情地领着法士走近屋内。
法士站在门边抖了抖身上雨水,才缓过神来走至床榻边,朝司明旭一望。
“哎呀!知州大人这脸色灰色,明显是中邪了啊!”法士一眼就看破司明旭的病症。
司母深信不疑,连连点头:“是的,我也怀疑是中邪,所以我才要如妈把您请来。你快帮旭儿看看,他究竟中的什么邪?”
法士微躬腰,右手食、中二指捏成剑,朝司明旭的仓灰的额心一点。
突然一道强劲的黑色气流,像弹簧一样将法士的手弹了出去。
“这妖怪法力不小!”法士惊叹道。
然后他又嘴巴开开合合小声念了一段普通人听不懂的咒语后,墨黑的双瞳瞬间贴金般闪烁着金光。
这是再施展火眼金睛。
能看到司明旭体内隐藏的妖魔。
只见一团黑雾若隐若现地藏在司明旭的肚子里。
法士瞪大双眼,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那团黑雾,发现竟然是一只缩成团的黑毛狐狸。
“好家伙,知州大人中了狐狸的邪。”法士总结道,然后抽出背后背的桃木剑,朝司明旭肚子用力一砍。
那团黑雾像弹簧一样,把桃木剑也弹飞离手,夺的一声插在对面的墙壁上。
“看来这只狐狸精很厉害,跟它来硬的是不行了!”说着法士从怀中掏出一打黄纸朱砂字的驱邪符塞进司母的手中:“这驱邪符,三张一烧,把其灰烬放在杯中冲茶喝,一日三次,知州大人体内的狐狸一定会慢慢消融。”
司母诧异:“狐狸精?”
“对,狐狸。”法士笃定地点头。
司母脑海瞬间闪过灵慕冰温婉而笑的面孔。
“可恶,一定是灵慕冰那个臭丫头,给旭儿施了咒。”司母气愤地跺脚。
法士一愣:“谁是灵慕冰?”
“就是住在郡附近的一名乡野丫头!”
“乡野丫头能有这本事?”法士怀疑。
“自从旭儿认识了那丫头,他就被她迷惑住,而且一直瞒着我。要不是现在邪气吞身发作,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一个丫头能有这么厉害!”时母咬牙切齿,心中认定灵慕冰就是罪魁祸首。
司明旭痛苦地蹙眉,摇头:“娘,你不要胡说。”
法士旁观,心中不敢妄下定论污蔑一个村野丫头,便提议道:“现在天又黑,风雨又大,我没法跟老夫人你去真实灵慕冰是不是狐狸精,所以你先把符文烧成灰给知州大人冲水喝,呆明日风雨过去,我再来随你一起去找那丫头!”
“好!我们约定!”司母点着头,表示同意。
送走法士后,司母立刻烧了三张符文冲水,端至床边。
司明旭不想让母亲再担心,毫不犹豫地接过汤碗,将里面苦涩剌喉的灰烬之水一饮而尽。
然后如妈重新热好的饭菜,司明旭也小吃了一碗。
经过一天一夜的正常作息后,司明旭终于比原先有了一些体力,再也不需要人扶,自己就可以从床上坐起。
但他的脸色依旧白中带灰,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有时候喝完混符灰的水,司明旭就静静地坐在床上思考,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衰弱成这样。
难道慕冰真的是狐狸精?
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她呢?
她看上去那么直爽美好,灵动的眸光看上去没有欺骗的意味。
司明旭胡思乱想,脑袋挣扎,懊悔着。
但道士说他体内有狐狸精的事情,像不知疲倦的鸟儿在他脑海里不停盘旋,怎么也不肯停歇。
他痛苦。
抱着头躺在床上,内心煎熬,不知不觉泪水染湿了枕头。
端药来的司母,看到自己儿子卷缩而痛苦的模样,立即放下碗,心疼地将他抱在怀中,一双慈祥的手轻轻在他后背拍着,安慰着:“旭儿,娘知道忘掉一个真心喜欢过的女子很难,但是你一定要向前看。等治好体内的邪,娘就帮你寻一门亲事,找个好姑娘来照顾你,这样你就能快点从单相思的痛苦中走出来。”
“娘,我忘不了……”司明旭窝在温暖怀抱,抓着衣服,哭地像个孩子。
“忘不了只是暂时的,等身体好了,时间长了,你自然就忘了。到时候你回想起来,还觉得自己傻呢。”司母望着窗外瓢泼个没完的雨,怅然安慰着。
司明旭像个乖孩儿,点了点头,然后昏睡在母亲怀里。
数个时辰后。
到了傍晚,雨终于停了下来。
司母伫立在卧室门前,望着面前潮湿无星的黑夜:“夜已至,想必法士明早才会来罢。”
站在其后的如妈神情有些局促,垂着头,不安地轻唤:“老夫人。”
“你我二十几年的主仆关系,有什么话就直说。”司母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
“法士他下午派徒弟送来口信,说大人体内的邪他驱不了,要您另请高明!”如妈道。
“什么?”司母怒目竖眉,愤然地将手在门上一拍:“没用的东西!他昨天怎么不亲自说他降服不了